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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小廚娘 第22章 春筍紅燒肉(修) 光聞著那味,他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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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筍紅燒肉(修)

光聞著那味,他就忍……

從醫館出來,

林書晚長舒了口氣,仰頭瞧著天色尚早,腳下步子一轉,

就拐去集市。

辰時,

正是早市最熱鬨的時候,

街道兩側擺滿各式各樣的小攤,

有賣吃食的,

賣菜的。還有不少貨郎挑著扁擔,

舉著撥浪鼓,一邊搖鼓一邊大聲吆喝,穿行在人群中。

“新鮮的筍子!來瞧一瞧看一看咯。”

正打算往肉鋪去的林書晚挎著竹籃,

行過長春橋,

忽而聽見一聲吆喝,

下意識停住步子,循聲望去,

隻見位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蹲在橋頭,身前擺了不少個頭參差的春筍,

仔細一瞧根部還帶著濕潤的黑泥,應是清晨剛從地裡挖的。

春筍可是個好東西,

無論清炒還是紅燒,抑或是燉湯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郎君,你這筍子怎麼賣的?”林書晚蹲下拾起一顆春筍掂了掂,

分量不輕,

模樣瞧著跟後世的毛竹筍差彆不大,

毛竹筍又稱楠竹筍,肉厚脆爽,用來同豬肉紅燒,

抑或是同臘肉燉湯最佳。

後世江浙一帶,就有一道名為“醃篤鮮”的名菜,將竹筍同鹹肉排骨架在爐子上小火慢燉上小半個時辰,湯白汁濃,鮮鹹爽口,林書晚下意識了吞口水,隻恨自己手中冇有鹹肉。

“五文錢一斤,娘子要多少?”男子伸出五根手指比畫著。

廉州城山地居多,山上毛竹遍地都是,每年四五月春筍冒頭,但不曉得為何賣的人不多,今日還是林書晚頭一日瞧見有人擺攤賣筍。

林書晚掃了眼跟前的春筍,估摸著有個四五十斤的樣子,若按五十斤來算,那便是貳佰五十文,這價格實在便宜,她當即手一揮,“郎君,這些我都要了,若你家中還有,明日隻管來此,我還買。”

“自然是有的,不過這筍分量極重,不如我給娘子送到門口如何?”男子心中大喜,滿口應下。

“那自然是極好的,郎君您錢收好,從這往西南走,穿過長安街,往後繞一個巷子,便是昌平街,我家就在昌平街裡頭第二戶薑記茶館,您把東西放門口就行,我還有些事兒得晚些回去。”林書晚數出貳佰五十枚銅板遞到男子手中,同他說了往薑家去的路線,便匆匆往肉鋪趕去。

實在是陳記肉鋪的生意好,那店家不單單賣肉,他那一手殺豬的手藝在廉州數一數二的,時常有人請了他去城外殺豬,所以他那肉鋪每日隻開半日,過了午時就關門。

緊趕慢趕,林書晚總算在店家關門前趕到,她一把撐住陳屠戶的門,“陳郎君,我要二十斤豬肉!”

小半個時辰後,林書晚一手提著豬肉,一手拎著隻個頭不小的肥雞,興致高昂地往家去了。

“晚娘,那些病患究竟是何情況?”

林書晚才走到巷口,一臉擔憂地薑婉迎上前來,接過她手中的肥雞,跟在她身後問道。

且不止薑婉一人擔心,錢嬸孃幾人也守在門口,她們原本是想跟著一同去杏林館,奈何林書晚說人多口雜的不方便她自證清白,這纔沒去,可心中焦急又不曉得情況,這一上午都坐立不安,直到方纔那貨郎挑著筍送來,她們才略鬆了口氣。

話音一落,林書晚起了壞心思,故作委屈地癟了癟嘴,瞧見薑婉同幾位嬸孃麵露擔憂,一下冇撐住笑出了聲,“那些食客啊,不曉得食物相剋之理,把魚跟李子一塊兒吃了,這才上吐下瀉。王參軍已還我清白,那些人上門來鬨,是後頭有人攛掇的,如今他們也同我道了歉,明日正常擺攤就好。”

聞言,薑婉立時鬆了口氣,擡手一巴掌拍在她後腦,“你這丫頭,嚇死阿孃了。”

“阿孃,我錯了。”林書晚大鳥依人,靠在薑婉肩頭撒嬌討饒,瞧著她總算被自己哄好,衝著錢嬸孃幾人提了提手中的豬肉,“今日多虧幾位嬸孃,午間不如來我家吃上一頓如何?”

幾人正要推脫,薑婉趕忙開口,“瑛娘,今日若不是你尋了幾位來幫我母女撐場子,我都不曉得如何是好。”

幾人對視一眼,“那我們便不客氣了。”

林書晚心中歡喜,留著薑婉同幾人談天,自己拎著食材,匆匆往後院走去,今日她打算做一個春筍燉紅燒肉,這是個功夫菜。

“阿蕪,幫我燒鍋滾水。”林書晚衝著正幫著陳老漢遞東西的青蕪喚道,自己從竹簍中挑出顆個頭極大的春筍。

“來啦。”青蕪連聲應道,小跑著走到水井旁。

手上的菜刀一劃,三兩下的功夫,林書晚便將外頭的筍衣剝去,露出裡頭嫩白的筍肉,竹子的清香在空氣中瀰漫。

“林娘子,這筍子不好吃,有股怪味。”陳老漢攀在手腳架上,探著頭朝底下張望。

“那是老丈您燒筍的法子不對,這毛竹筍肉厚脆爽,最適合用來紅燒跟燉湯了。”說話間,林書晚將五根筍都剝好,對半切開,丟到鍋中,“這筍啊,要先焯水,還得多焯幾遍,這樣做出來的筍味道清甜脆爽,美味得很。”

其實那陳老漢說得也冇錯,毛竹筍不焯水,確實有一股怪味,那味道就跟壞掉的堅果一樣。

鍋中水開,林書晚撤去一部分炭火,轉為小火慢燉,等到整個小院都瀰漫著毛竹筍獨有的清香時,春筍便能出鍋了。

等春筍放涼的工夫,林書晚將切好的豬肉一併倒入鍋中,“滋啦”一聲葷香四溢,隨著她地撥動,鍋中的五花肉逐漸變得金黃,她飛快往裡頭丟了幾片薑,沉默片刻滿臉肉痛地又往裡頭丟了一片香葉,一段桂皮,當初為了買這麼點香料花了她將近一貫的銀錢,可不得省著點用。

有了香料的加持,五花肉的香味愈發濃鬱了,不說正乾著活陳老漢同他的徒弟嚥著口水,就連在外頭瘋玩的謹哥兒都聞著味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圍著砂鍋直轉悠,林書晚怕他燙到,用手抵著他,“快去洗把臉,你又鑽去哪個地方了,蹭得滿臉灰。”

趕走謹哥兒,林書晚將砂鍋蓋蓋上,小火慢燉,自己扭頭又去處理那隻肥雞,原本她是打算燉上一鍋雞湯,但瞧著雞皮底下一層厚厚的油脂,心道這雞用來生爆剛好。

“林娘子,何時能吃飯,這味道也太香了。”陳老漢被香味勾得,冇有半點乾活的心思,隻眼巴巴地盯著爐子上頭冒著熱氣的鍋子。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竹筍紅燒肉總算是做好了,林書晚掀開鍋蓋,“謹哥兒去前頭把阿孃還有錢嬸孃,周嬸孃,趙嬸孃喊來吃飯。”

謹哥兒連聲應下,跑得飛快。

待人齊後,陳老漢抄起筷子就夾了一塊竹筍塞入口中,燙得他“斯哈”出聲都捨不得吐出口,這竹筍入口帶著油脂的香味,咬下一口脆嫩爽口,還帶著清甜,剛好中和了五花肉的油膩,這味道實在太好了,陳老漢都來不及開口,一塊接一塊地夾著紅燒肉裡頭的竹筍,半晌才衝著林書晚道:“林娘子,我竟冇想到這毛竹筍竟比肉還要香。”

轉眼再看謹哥兒同青蕪,兩人各自攥著湯匙,和著鮮香濃鬱的湯汁,吃得油光滿麵。

而方纔連連推辭的幾位嬸孃,瞧著兩個小傢夥的模樣,忽而想起早前林書晚送上門的生煎包,亦是抄起筷子加入戰鬥,不過片刻,滿滿一桌子的菜都吃得精光。

三兩日的工夫轉瞬即逝,很快便到了林書晚同蔣大壯約好的日子。

天剛矇矇亮,薑家門外便傳來敲門聲,青蕪一邊嚷著“誰啊”,一邊往門口走去。

我奉家主之命前來請林娘子上門做菜。”外頭那人應道。

青蕪拉開門就見一位身著褐色長袍作管家打扮的男子立在門前,身後還停著輛馬車,瞧見青蕪,麵上帶著和煦的笑意。

“小娘子,林娘子可在?”

“勞您稍等片刻。”青蕪快步走回小院,衝著正在灶房中忙碌的林書晚喊道,“娘子,蔣家派人來接了。”

“曉得了,你給他倒杯熱茶,我一會就來。”林書晚將筍丁包子蒸在鍋上,又拎過竹籃,裝了些焯過水的竹筍,扭頭同幫自己燒火的薑婉叮囑,“阿孃,若是有不認識的人敲門,你切莫開門。”

薑婉噗嗤笑出聲,擡手點了點林書晚額頭笑道:“你這丫頭還操心起我了,識得喇,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林書晚點頭應下,一手拎著昨日特意熬製的辣醬,一手提著裝滿春筍同野菜的竹籃,疾步往門口趕去,“勞您久等了。”

聞言,蔣府管家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林娘子可準備好了?若東西都備齊了,我們便出發吧。”

天色尚早,巷子裡頭還是一片寂靜,林書晚兩人鑽入馬車,隨著清脆的馬蹄聲,三人穿過長安街直往城東走去,城東環境幽靜,目光所至皆是朱門大戶。

大約是瞧出林書晚眼中的驚詫,蔣府管家笑著同她解釋,“我家郎君雖隻是碼頭的管事,但蔣家在廉州乃是百年望族,城東大多都是官員同本地望族所住之處,尋常百姓大多不會往城東來。”

“原來如此。”林書晚瞧著外頭恢弘的建築,心中一陣驚歎,原以為蔣郎君不過是個普通的食客,不想還有這層身份在裡頭,難怪能請得動判官。

不多時,馬車停在一座極氣派的宅子前,硃紅的大門敞著,上書就“蔣府”兩個大字,蔣大壯穿著一身青灰色的錦緞長袍早早等在門口,瞧見林書晚立馬迎上前來,“林娘子,你可算來了,快隨我去灶房。”

話音未落,蔣大壯就拽著林書晚繞過長長的花廊,朝灶房趕去,“林娘子,方纔我才知曉,還有一位身份貴重的貴客要同崔判官一同赴宴,我打聽到那位貴人口味清淡,勞煩你今日多費心了,到今日事成之後,報酬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那位貴客是何身份?”林書晚低聲問道,難不成是廉州的知州大人一同來了。

聞言,蔣大壯鬼鬼祟祟掃過四周,瞧著冇人才壓低著嗓音同林書晚道:“我聽崔判官透露,那位貴客從京中來,官職比知州大人還要高。”

原來竟是京中來的貴客,難怪蔣大壯這般緊張,林書晚點了點頭,“您放心,今日必不會讓郎君丟了麵子。”

得了準話的蔣大壯,略鬆了口氣,擡頭掃過灶房中的幾人,沉聲道:“今日爾等隻需配合好林娘子便可。”

“是。”蔣家的廚子低著頭連聲應道。

“林娘子,這些人你儘管差遣,若有需要隻管讓蔣福來尋我便是。”說罷,蔣大壯匆匆離開,估摸著是去準備接待的事了。

蔣大壯一走,林書晚就進了灶房,粗略掃過一眼架子上的食材,心中暗自驚歎,果真是百年望族,連牛肉都能弄到手,蔣府備下的食材除了牛肉,便是羊肉豬肉還有雞鴨鵝魚一應俱全,她還瞧見櫃子裡頭藏了一根巨大的火腿,不由感歎有錢真好。大抵是葷食衝擊了她的視線,再瞧那些蔬菜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了,好在她自己帶了不少春筍還有新鮮的野菜與菌子,這都是那賣筍的小哥帶來的。

食材齊全,便可以開始做菜了,牛肉她打算用來做上一道水煮牛肉,**滾燙最適合川渝的口味,做了牛肉,羊肉便先放放,火腿剛好用來做醃篤鮮,這是一道將整個春日納入碗中的菜,鮮美勾人。

方纔蔣大壯說那位貴客身份貴重,口味清淡,那正好用那隻雞燉一鍋金湯花膠雞,清淡卻不失美味還滋補。

不過半炷香,林書晚就將今日要做的吃食盤算好了,她快步走到擺著食材的架子旁,取下一根還帶著肉的豬棒骨,丟入鍋中,她抄起菜刀將雞爪剁下,手中菜刀拿起又放下,“勞煩問一下,可有剪子?”

“有的,娘子要剪刀何用?”廚娘從櫃子取出一把鋒利的剪子,遞到林書晚手中,實在疑惑。

“我瞧著蔣府備了花膠,打算燉一鍋金湯花椒雞,那花椒雞需得將雞皮完整的取下,剪子方便些。”林書晚接過剪子,笑著解釋。

大約過了一刻鐘,在蔣府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林書晚將整張雞皮剝下,隨即將去皮的雞肉一併丟入鍋中,又忘裡頭切了幾塊豬皮,“阿蕪生火,看著這湯鍋。”

“曉得了。”青蕪飛快把最後一口筍丁包子塞入口中,小跑到灶台後頭,一屁股坐下專心致誌熬起高湯來。

蔣府其他幾人瞧見林書晚這一手,再不敢有半點輕視,畢竟能在一刻鐘內將一整張雞皮完整剝下,這等刀工若不是自幼開始握刀,必然是做不到的。

“林娘子,可有要幫忙的?”

“那便勞煩您幫我把那牛肉切成厚薄均勻的薄片,加蔥薑水花膠醃上一刻鐘。”既有人主動上前,林書晚自然毫不客氣,指著那塊牛肉就道,“還有您幫我把

那火腿切一些下來,在水裡泡上一會,再將排骨剁成塊。”

一時間蔣府灶房分工明確,井井有條,林書晚滿意地收回視線,她優先除了花膠雞除了這道菜極費功夫以外,便是為了給蔣府這幾位出自露上一手,免得他們覺得自己冇本事,使絆子。

林書晚處理好頭一隻雞後,又極迅速地從盆中撈起一條鯽魚,手腳麻利地處理好後,“滋啦”一聲滑入油鍋,片刻濃香四溢,就在眾人以為她要燉魚湯時,她飛快將魚肉搗碎,用一隻布袋裝好,丟入方纔燉高湯的鍋中。

就方纔掀蓋子的那一瞬間,濃鬱的鮮香從裡頭漏出,勾得灶房裡頭的那幾人不停地嚥著口水。

一個時辰後,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在蔣府門前。

蔣大壯瞧著前頭馬車下來一位長相極嚴肅的男子,匆匆上前,卻被他一個手勢,定在原地,隻見那人快步走向身後的馬車,彎著腰,恭敬道:“世子,蔣府到了。”

話音一落,馬車中探出一隻蒼白的手掌,撩開簾子,出來的那位少年赫然就是那日在醫館開口幫過林書晚的那位。

“恭迎世子大駕。”蔣大壯心頭一驚,彎腰行李。

“免了。”懶洋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蔣大壯迎著三人踏入宴客的花廳,桌上早已擺了滿滿一桌的美味,光聞著那味,他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連崔判官的目光都忍不住在一桌菜肴上停頓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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