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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小廚娘 第70章 魚湯麪 麪條柔韌勁道,細細品來還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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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湯麪

麪條柔韌勁道,細細品來還帶著……

“呼,

總算是趕上了。”少年用手低著食肆的門,垂著頭髮絲自然垂落,烏黑透亮的眼眸中閃著細碎的光芒,

“勞煩娘子給我來一份酸湯鍋,

再來一壺梨花白。”

青蕪愣愣地看了少年一眼,

又越過他肩頭瞧著外頭點著昏黃燈籠的街道,

長舒了口氣,

半晌才笑著說道:“郎君,

我們食肆今日打烊了,不如您明日早些過來?”

話音一落,少年頓時垮了臉,

卻仍舊不想離開,

可憐兮兮地扒拉著門框,

“娘子,我今日餓了一整日,

讓我吃一口吧,我正好還有事要尋林娘子。”

兩人僵持之下,

驚動了正在收拾桌椅的林書晚,“阿蕪怎麼了?”

林書晚放下手中的抹布,

疑惑地往門口過來,就見門外站著位麵生的少年,用手抵著門,

臉上滿是對吃食的渴望,

那少年一見自己就嘿嘿一笑,

毫不見外的衝著她揮了揮手,隨即從青蕪身後探出半個腦袋,跟林書晚自報家門,

“林娘子,我是欽州溫家的人,半月前來過一次,您不在家。”

聽得此言,林書晚心中瞭然,原來這人就是半月前錢嬸孃同自己說的那位郎君,她先前還以為這人也是廉州的,如今聽他說是欽州來得,倒是有幾分詫異,不過送上門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阿蕪,快請郎君進來。”

聞言,青蕪隻好將人迎入食肆,又替他倒了杯茶,才飛快湊到林書晚身旁,低聲道:“娘子,那郎君方纔說要吃酸湯鍋,可今日的酸湯鍋都賣完了,灶房中的食材也所剩無幾了。”

“無事,你先去後院跟薛娘子先彆熄火。”林書晚沉默片刻,想起後院似乎還剩了好幾條鱘虎魚,原本是打算留著給謹哥兒還有安姐兒燉蛋吃的,這會隻好便宜這位溫郎君了。

林書晚叮囑完青蕪,才擡頭望向溫郎君,見他捧著茶杯打量著自家食肆,笑著開口,“郎君,今日食肆的吃食都賣完了,我給您下碗魚湯麪如何?”

“那實在是有勞娘子了。”

說罷,林書晚匆匆往灶房走去,鱘虎魚個頭不大,肉質鮮嫩最適合用來煲湯、清燉或者油炸,而林書晚最愛的還是鱘虎魚燉蛋,她還記得後世隻要她胃口不好,吃不下飯,媽媽就會給她燉上一碗鱘虎魚燉蛋,黃澄澄的雞蛋上頭臥著好幾條處理乾淨的鱘虎魚,再淋上一勺香油,外加一勺鮮醬油,那雞蛋的味道鮮得她眉毛都要掉了,嫩滑的雞蛋羹同鮮嫩的魚肉,鮮香交錯,旁的不說,單獨就著那碗雞蛋羹她能吃一大碗米飯。

魚湯麪的做法就跟燉湯截然不同,林書晚先往鍋裡到了一點油,接過薛娘子遞來的鯽魚貼著鍋邊滑入鍋中,“滋啦”一聲,濺起好些油花,鯽魚的表皮瞬間繃緊,等到底部那側覆上一層金黃,她握著鐵鍋手柄,掂了掂,手腕一動,鯽魚脫離鍋底,懸空翻了個身又落回鍋中,冇一會,整條鯽魚都裹上一層琥珀色的外殼,魚腥味儘數散去,隻留下濃鬱撩人的脂香。

緊接著便是整道魚湯麪最要緊的工序,若是想要燉出奶白色魚湯,眼下便是要往鍋中加入滾水,好在自打入秋之後,灶房裡頭就時刻備著1滾水,倒是不用現燒,這邊林書晚滾水剛入鍋,隨著一聲響,鍋中湯水的油花打著旋兒就浮了上來,鮮香濃鬱。

“阿姐,好香啊!”剛洗漱好的謹哥兒蹦跳著從門口進來,鼻子用力一吸,就嚷嚷著香,話才說話,他的肚子就十分應景的發出一聲叫喚,謹哥兒白嫩的麪皮霎時飛上一抹紅暈,揉著自己的肚子嘿嘿一笑。

聽著動靜,林書晚好笑地望著謹哥兒,“又餓了?”

聞言,謹哥兒伸出手,兩根手指比劃著,“一點點,主要是這味道聞著太香了,饞了。”

謹哥兒話還冇說話,薑家小院的門口被人敲響,謹哥兒霎時小臉一垮,“肯定是源哥兒聞著味了。”

“你這孩子啊。”薑婉聞言哭笑不得,順手揉了揉謹哥兒的腦袋就去去開門。

門一開,果真如謹哥兒所言,外頭站著的不是源哥兒還是誰,他見薑婉開門提了提手中的竹籃,“薑姑姑,我阿孃讓我送些雞蛋了。”

說著話,源哥兒鼻子一動,他似乎聞到一股很鮮的味道,隻猶豫了片刻,他就毫不見外地提著竹籃往院中走了,口中也不閒著,張嘴就問,“姑姑,阿姐又在做吃食嗎?”

薑婉瞧著源哥兒臉上同謹哥兒如出一轍的饞,撐不住笑了,順手接過源哥兒手中的竹籃,跟在源哥兒身後就說,“你阿姐做了些吃食,你來得正好,一會就能吃了。”

等到兩人回到灶房,謹哥兒一臉果然如此,瞥了源哥兒一眼,一溜煙從門口跑了出去,冇一會,身後就跟著安姐兒回來了。

又過了一炷香,鍋中的魚湯香味四溢,林書晚快手快腳舀出奶白色的湯底,將裡頭燉得軟爛的鯽魚撈出放在一旁,飛快下入方纔片好的鱘虎魚魚片,薄如蟬翼的魚片滑入奶白色魚湯之中,冇一會魚片就熟透了,散發著鮮甜的香味,等到一大鍋魚片都燙熟之後,接下來便可以下麪條了,林記的麪條與彆家不同。

林書晚每次揉麪裡頭都會加上好幾顆雞蛋,揉出來的麵順滑勁道,還帶著雞蛋的香味,吃起來也比彆家味道好些,下麪條前,她瞧了一眼灶房中幾個眼巴巴盯著自己的孩子,在原本一把麵的基礎上又抓了一大把,另起一鍋清水煮麪。

等到鍋中沸騰,麪條就能出鍋了,林記食肆的麪條比之彆家更為彈牙,秘訣便是林書晚煮完麵後會過一遍冷水,再將麪條放入魚湯之中,舀上一勺魚片,最後再臥上一顆金燦燦的煎蛋,一碗分量十足的魚片粥便做好了。

“阿孃,鍋裡還剩了不少,你們分著吃了,我去將這苗條送給那位郎君。”林書晚端起托盤,同薑婉說了一句,腳步匆匆就往前麵去了。

“郎君,您的麵來了。”林書晚笑意盈盈地將麪碗擺在溫郎君跟前,“小心燙……”

話冇說話,林書晚就目瞪口呆地望著,溫郎君吞嚥著口水,鼻子一動,顧不得寒暄,飛快抄起筷子就撈起一筷子麪條送入口中,燙得他吱哇亂叫就捨不得將口中的麪條吐出了,隻是哈著氣,想讓嘴裡的麪條快些涼下來,好不容易將麪條嚥下後,溫郎君抓起一旁的杯子,就猛灌一口涼茶。

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擡頭對上林書晚愣神的目光,尷尬一笑,“娘子見笑了,今日實在是餓了,冇成想這麪條竟這般燙口。”

“怪我,方纔冇提醒您,對了,郎君此次來尋我所為何事?”林書晚瞧著他手邊的杯子空了,又替他倒了杯涼茶,笑道。

溫郎君嚥下一口麵,又喝了口湯,倒是冇有順著林書晚的話說,反而大肆誇讚著跟前的這碗魚湯麪,“果真如岑兄所言,娘子的手藝比之欽州千味樓的廚子還好,這麪條柔韌勁道,細細品來還帶著一股熟悉的香味,還有這麪湯,鮮甜濃鬱似乎還帶著花椒獨特的微麻微辣,當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聞言,林書晚看了眼青蕪,就見她衝自己搖了搖頭,意思便是她也不知道溫郎君的來意,於是林書晚便讓青蕪去後院一塊吃些夜宵,自己坐在櫃檯後頭等著溫郎君吃完再說。

好在溫郎君並冇有讓她等太久,吃完滿滿一大碗麪條之後,才說著自己此番來意,“娘子理應知曉纔對,半月前我同對麵林記炙肉的掌櫃提了一嘴,再過半月左右,我家妹子定親,夫家是欽州知府家的三公子,闔府上下十分重視,知府大人是京中人氏,我聽岑兄提起娘子也是從京中來的,便想請娘子入府做席麵,娘子若是做得好,年後的婚宴也可交與娘子手中。”

入府做席麵,林書晚是知道的,但她卻不知道,裡頭還牽扯了欽州知府,有些詫異,“聽郎君的話,府中應當不缺廚子纔對。”

“府中廚子自然是有的,但那些廚子都是欽州本地廚子,唯有一個外地來的廚子,還是江南那塊來的,雖說手藝都還算不錯,但我想著若能做些京中的菜,想來知府大人會更加滿意。”溫郎君望著林書晚,眼中滿是期盼。

原來如此,林書晚心中暗道,她還以為自己暗地裡查父親死因之事,被人察覺了,她下意識鬆了口,笑道:“既郎君信任我,那我可以一試,不過還得請郎君提前告訴我知府大人的喜好,等定親宴前五日,您還得來一趟,我同您對一對宴會的菜單。”

“那是自然,這是知府大人的喜好。”溫郎君從懷中取出一隻密封好的竹筒遞到林書晚手中,隨即又從腰間摘下一隻荷包,“林娘子,荷包中有二十兩銀錢,是這次席麵的定金,您需要什麼食材儘管同我說,這些日子我都會呆在廉州,您讓人去興華書院找我便是,對了,我阿爹說那日王府的人也會去。”

聞言,林書晚動作一頓,垂眸盯著手中的竹筒,無聲勾了勾唇角,“多謝郎君提醒。”

送走溫郎君後,林書晚沉默著坐在食肆裡頭許久,久到薑婉來找她時,她依舊坐在屋中望著手中記錄著知府喜好的紙一言不發,似在思考這什麼又似乎隻是在發呆。

“人走了,玩娘子你怎麼還坐在這?”薑婉掃過空無一人的食肆,目露不解。

“啊?哦,方纔那位郎君說本月後要請我去欽州做席麵,我正好瞧瞧還缺什麼食材。”林書晚把紙塞回竹筒中,笑著起身,“這便回去歇息,對了明日我帶青蕪一塊去李家村,您同薛秦二位娘子在食肆守著,如今兩位娘子手藝也都不錯,食肆倒是不用關門了。”

“嗯,你去忙你的。”

母女倆一前一後回了臥房,林書晚睜著眼樣躺在床上,腦海中還在回想著方纔溫郎君所言,嶺南王府的人也會去那次定親宴,難不成江世子也會去,想來也是正常的,她雖不知溫家的身份,但知府家的三子,請了王府中人也實屬正常。

胡思亂想之際,林書晚陷入夢香。

次日一早,隔壁周家傳了一聲洪亮的雞鳴,林書晚緩緩睜開眼睛,鼻子一動,就嗅到濃鬱的奶香從窗外飄來,大概是薛娘子起來做朝食了,她伸著攔腰從床上起來,推開門才發現,薑家幾口人除了薛秦二位娘子在灶房中,剩下的幾個甚至還有個意料之外的驚鴻,圍著桌子坐了一圈,正吃著朝食,聽著她開門的動靜,齊刷刷回過頭來。

“晚娘醒了,快些洗漱吃朝食了。”薑婉笑著招呼她,“驚鴻郎君等了你好一會了,說是江郎君讓他來隨你一塊去李家村。”

聞言,林書晚心一沉,飛快掃過驚鴻一眼,見他喜滋滋地捧著碗,一口接一口地往嘴裡塞吃食,甚至還在跟幾個小的搶東西吃,她一言難儘地看著幾人,不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岔了,畢竟情報上隻說父親的死跟嶺南王府有關,但王府這麼多人,說不準跟江郎君冇有關係,畢竟手下的人還能跟娃娃搶吃食。

等到林書晚在薑婉身邊坐下,驚鴻才抽空同她打了聲招呼,“林娘子,我家郎君讓我這些時日都跟著你。”

“什麼?阿姐不行啊,他太能吃了一個人吃我們三個,我跟安姐兒都搶不到吃的!”謹哥兒眼睛瞪大,滿臉都是抗拒,瘋狂搖頭。

被控訴的驚鴻不知悔改,手腕一翻,就把謹哥兒麵前最後一塊奶皮酥夾到手,趁著謹哥兒還冇反應過來,飛快送入口中,眼見著謹哥兒眼眶一紅,就要被氣哭,驚鴻又跟變戲法似的從身後取出一整碟奶皮酥送到他麵前,於是謹哥兒就要哭不哭地愣在原地。

“不吃麼,不吃那就我吃了。”說著驚鴻就要把奶皮酥往回收。

“吃!”謹哥兒飛撲上來,一把將奶皮酥護在自己懷中,小聲嘀咕,“我還得帶些給同窗吃呢,這樣他們就能來我們吃食買吃食了。”

那貪財的小模樣跟林書晚如出一轍。

一旁吃著粥的林書晚見他們打打鬨鬨,無奈扶額,看來真是自己想錯了,還以為江郎君是讓驚鴻來監視自己的,如今看來多半是嫌他吃得多,趕來給自己當車伕了。

於是薑家小院的一頓朝食,就在雞飛狗跳中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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