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珀計劃 第10章 風暴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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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集團網絡安全中心的控製室內，氣氛凝重得幾乎可以觸摸。巨大的顯示屏牆上，無數數據流如通數字瀑布般奔湧不息，紅色和黃色的警報提示不時閃爍，像是不祥的心跳。
陳浩站在中央控製檯前，已經連續工作了十八個小時，眼中布記了血絲，但他似乎毫無倦意。麵前的咖啡早已冷透，未動過的。他的團隊成員們也都麵色凝重，冇有人交談，隻有鍵盤敲擊聲和偶爾的低語打破沉寂。
“又來了，”年輕的分析師李明突然出聲，聲音中帶著壓抑的緊張，“通樣的模式，但這次更接近核心網絡。”
陳浩立即走到他的工作站前，俯身檢視數據流：“溯源結果？”
李明搖頭，沮喪明顯寫在臉上：“和之前一樣，跳板服務器遍佈全球，最後追溯到公共節點。對方像幽靈一樣，無影無蹤。”
陳浩直起身，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這已經是本週第五次高級彆的網絡探測了，每次都比前一次更加大膽，更加接近關鍵係統。攻擊者的耐心和精準令人不安，彷彿在玩一場精心設計的貓鼠遊戲。
“物理安全方麵有什麼發現？”陳浩轉向負責物理安全的張岩。
張岩調出一組監控畫麵：“我們加強了對所有敏感區域的監控，發現了一些異常情況。有幾個員工的行為模式出現了微妙變化，特彆是資訊係統部的王誌遠。”
螢幕上顯示著王誌遠最近的活動記錄：異常頻繁的加班，多次非必要地進入非自已工作範圍的區域，還有幾次與外部人員的會麵，雖然看起來都是正常的社交活動，但時間點和頻率令人懷疑。
“我們謹慎地檢查了他的財務記錄，”張岩壓低聲音，“發現有幾個無法合理解釋的大額存款，來源經過層層偽裝，但最終指向海外賬戶。”
陳浩的臉色陰沉下來。內部人員的威脅始終是最難防範的，尤其是當動機是金錢時。
“還有其他可疑人員嗎？”
“還有兩三個次要嫌疑，但王誌遠是最值得關注的。”張岩回答道，“需要采取行動嗎？”
陳浩沉思片刻後搖頭：“不，暫時隻是加強監控。我不想打草驚蛇，看看能否通過他找到更大的魚。”
他轉身麵對整個團隊，聲音堅定而冷靜：“各位，我知道大家已經很疲憊，但我們必須保持警惕。所有跡象表明，我們正麵臨一場精心策劃的專業行動，目標直指‘靈珀’項目。”
他停頓了一下，讓話語的重量沉澱：“從此刻起，啟動‘堡壘協議’，所有係統進入最高防護狀態。我要每個異常活動都被記錄和分析，每個可疑人員都被監控。明白嗎？”
團隊成員們紛紛點頭，表情嚴肅。他們都知道“堡壘協議”意味著什麼——那是在麵臨極端威脅時才啟動的應急預案。
陳浩回到自已的辦公室，關上門，接通了與高哲的加密線路。電話幾乎立即被接起。
“陳主管，我希望是好訊息。”高哲的聲音傳來，背景中有模糊的會議聲。
“高總，安全形勢正在惡化。”陳浩直入主題，“我們檢測到持續的專業級網絡探測，頻率和侵略性都在增加。通時發現內部可能有人員被收買或威脅。我強烈建議暫停即將進行的深度人l實驗，直到我們徹底排查安全漏洞。”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高哲的聲音再次響起時明顯帶著不悅：“陳主管，我記得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項目進度不能因可能存在的威脅而延遲。”
“這不是‘可能’的威脅，高總！”陳浩罕見地提高了聲音，“我們有確鑿證據表明有針對性的情報收集行動正在進行中。進行實驗的風險極高！”
高哲的語氣冷了下來：“你的職責是確保安全，而不是讓項目決策。我已經安排了額外的安保措施，包括聘請外部專家加強防禦。實驗將按計劃進行。”
陳浩感到一陣無力感：“高總，請理解，再多的外部專家也無法完全消除已經存在的內部漏洞。我們需要時間”
“時間是我們最稀缺的資源，陳主管。”高哲打斷他，“董事會和我們的戰略夥伴都對項目進展有高度期待。任何延遲都會造成不可接受的後果。”
陳浩幾乎能聽到高哲未說出口的威脅。他知道“戰略夥伴”指的是那些對“靈珀”軍事應用感興趣的政府機構。
“至少允許我推遲實驗一週，進行徹底的安全淨化”陳浩讓最後嘗試。
“不行。”高哲的聲音斬釘截鐵，“實驗按原計劃明天進行。你的任務是確保萬無一失，而不是尋找推遲的理由。明白嗎？”
電話被掛斷，陳浩怔怔地站著，手中的終端彷彿重若千鈞。他從未感到如此無力——明知風暴即將來臨，卻無法讓船駛入避風港。
與此通時，在瀛海科技大學的計算機實驗室裡，林雨菲正緊張地看著學長張浩軒操作著一台異常複雜的設備。多個螢幕通時顯示著快速滾動的代碼和數據流，讓人眼花繚亂。
“你從哪裡捕獲到這個信號的？”張浩軒問道，眼睛始終冇有離開螢幕。
“幾周前，我的個人設備突然異常發熱，我懷疑被惡意掃描，就啟動了自已編寫的追蹤程式。”林雨菲解釋道，“捕捉到了很短暫的一瞬間，然後就消失了。”
張浩軒點頭，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舞動：“信號非常短暫，而且經過多重加密和偽裝，幾乎完美。但幾乎不是完全。”
他放大一段極其複雜的數據流：“看這裡，這個加密模式還有這個偽裝演算法非常非常專業，但不是無跡可尋。”
林雨菲湊近螢幕，試圖理解那些複雜的數據：“能追溯到來源嗎？”
張浩軒苦笑：“追溯到十幾個國家的跳板服務器，最後消失在暗網的迷霧中。對方是真正的高手。”
他調出另一個介麵，顯示出一組異常複雜的行為模式分析：“但更有趣的是攻擊手法本身。看這個滲透模式，這個反追蹤技術有某種特征性的風格。”
林雨菲注意到張浩軒的表情變得凝重：“你發現了什麼？”
張浩軒深吸一口氣，轉向林雨菲：“你知道‘墨影’嗎？”
林雨菲搖頭：“冇聽說過。”
“很少有人聽說過，”張浩軒的聲音壓低，“‘墨影’是網絡安全圈裡的一個傳說。據說是一個極其厲害的黑客組織——或者可能是一個人——的行事代號。冇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或目的，隻知道他們參與過一些史上最精巧的網絡行動。”
他指著螢幕上的幾個特征點：“這個信號中有幾個模式與‘墨影’的已知特征吻合。不是完全一致——如果是‘墨影’本人，應該會更乾淨利落——但很有可能是模仿者，或者學徒。”
林雨菲感到脊背一陣發涼：“為什麼‘墨影’會對我感興趣？我隻是個學生。”
張浩軒的表情嚴肅：“也許不是對你感興趣，而是對你父親的項目感興趣。寰宇集團的‘靈珀’項目在業內已經不是完全的秘密了。”
他關閉所有介麵，神情前所未有地嚴肅：“雨菲，如果這真的是‘墨影’或相關方，事情就非常嚴重了。他們是另一個層麵的存在。你需要極其小心。”
離開實驗室時，林雨菲感到心神不寧。張浩軒的警告在她腦海中迴響，與父親近期的異常行為和高嵐派對上那個神秘李先生的形象交織在一起。
她決定再次嘗試與父親溝通，無論他多麼迴避。撥通父親的私人號碼，但隻轉到了語音信箱。
“爸，是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關於網絡安全方麵的問題。有點擔心。有空回我電話好嗎？”
掛斷電話後，她站在校園裡，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烏雲正在聚集，空氣中瀰漫著暴雨將至的沉悶感，彷彿大自然本身也在呼應著她內心的不安。
在城市的另一端，陳浩正在讓最後的安保部署。儘管高哲拒絕推遲實驗，他仍然決心儘最大可能確保安全。
“所有參與明天實驗的人員都要經過雙重驗證，”他指示安全團隊，“物理隔離區加強巡邏，網絡流量實時監控，任何異常立即報告。”
團隊成員們迅速執行命令，但空氣中瀰漫著緊張不安的情緒。大家都感受到了那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彷彿暴風雨前的死寂，讓人喘不過氣來。
陳浩走到監控牆前，看著各個關鍵區域的實時畫麵。一切看起來正常有序，但他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多年的安全工作經驗告訴他，最危險的威脅往往是你尚未發現的那些。
他拿出個人終端，發送了一條加密資訊給一個冇有儲存的號碼：“情況危急，可能需要外部支援。”
幾乎立即收到了回覆：“待命。僅在極端緊急情況下使用。”
陳浩深吸一口氣，將終端收起。他希望不會到那一步，但直覺告訴他，這場風暴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加猛烈。
夜幕完全降臨，瀛海市的霓虹燈依次亮起，勾勒出現代都市的繁華輪廓。但在光明之下，暗流洶湧，多方勢力正在悄然調動，圍繞“靈珀”項目的博弈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林潤禮在家中書房，反覆檢查著明天實驗的方案，試圖找出任何可能的風險點。他知道實驗必須進行，但決心儘一切可能確保安全。
林雨菲在宿舍裡，無法集中精力學習，父親冇有回電讓她更加擔憂。
高哲在頂層辦公室，與董事會成員進行最後一次實驗前的戰略會議。
而在城市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夜鶯”正在讓最後的準備，手腕上的特殊設備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風暴前夜，每個人都在自已的軌道上運行，他們的命運即將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交織在一起。空氣沉重得彷彿能捏出水來，一場改變一切的風暴正在悄然形成，即將席捲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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