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選風華 第656章 前倨後恭
張凡和姚佩瑤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張凡率先開口,開門見山的說道:
「鎮禦使大人,小子張凡,今日冒昧前來,實是有要事相詢。」
「想必大人也知曉,近來這鎮上屢屢有人口失蹤,百姓們人心惶惶。」
「我們此次前來,就是想從大人這兒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也好看看能否幫上些忙。」
鎮禦使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慢悠悠地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浮在茶水上的葉片,然後有滋有味地品著茶。
實際上,他打心底裡就不想見張凡二人。
就在剛剛,他還正美滋滋地窩在小妾那溫暖又綿軟的被窩裡,做著美夢呢。
突然被差役的稟告給攪了興致,心裡彆提多不痛快了。
他本想毫不猶豫地一口回絕,想著這大早上的,哪來的什麼閒雜人等,可彆耽誤了自己這難得的清閒。
但那差役特意強調了一句,說這二人是冀州中級武靈學院的學員。
鎮禦使一聽這話,心裡就「咯噔」了一下,腦子瞬間轉了起來。
他心裡很清楚,能進入冀州中級武靈學院的學員,可都不是一般人。
那可都是經過層層選拔,有著不凡天賦和潛力的,是大夏帝國的棟梁之材。
說不定哪天人家飛黃騰達了,就成了自己的同僚。
到時候要是記恨自己今日的怠慢,那可就有苦頭吃了。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冀州中級武靈學院裡的很多學員,家裡都是非富即貴的主兒,背景深厚。
雖說這青岩鎮是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那些公子哥、小姐們平日裡鮮少會來這兒。
可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
萬一今天來的這兩位是哪個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的子嗣。
自己要是就這麼貿然回絕了,那往後可真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到這兒,鎮禦使那滿是不情願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隻得趕緊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火急火燎地胡亂套上衣服,快速起身了。
他剛一見到張凡和姚佩瑤二人,就暗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兩人衣著樸素,沒什麼華貴的裝飾。
尤其是那個少年,一副文質彬彬、禮貌有加的模樣,說話客客氣氣的。
看著就不像是那些有著強硬後台的世家子弟。
倒像是靠著自己那點天賦才進入中級武靈學院的普通學員。
畢竟,在他看來,那些公子哥、小姐們哪個不是飛揚跋扈,眼高手低的主兒。
因而,鎮禦使心裡那原本還有些忌憚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不少。
那副官架子又不自覺地端了起來,臉上原本勉強維持的客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恢複了那副傲慢又敷衍的樣子。
他就這麼晾著兩人,等了好一會兒,纔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隨後,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用那帶著幾分厭煩和不屑的眼神掃了兩人一眼。
這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
「哦?這事兒啊,本官也正在調查呢,不過目前還沒什麼頭緒。」
「你們兩個小娃娃,能幫上什麼忙啊,還是回去吧,莫要在這兒添亂了。」
不過,他的心裡卻暗自思忖著:
「這失蹤案一看就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背後指不定牽扯著什麼厲害的勢力。」
「自己就拿這點可憐的俸祿,可犯不著去為了這事兒去拚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張凡見鎮禦使這副愛搭不理的態度,心裡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大人,我們雖說隻是學院的學員,但好歹也習得一些本領。」
「或許能發現些大人您疏忽的線索呢,還望大人能不吝告知一二。」
鎮禦使這才抬眼看了看兩人,眼神裡滿是不屑,剛要再開口拒絕。
姚佩瑤卻是忍不住了,她往前一步,下巴微微揚起,脆生生地說道:
「你個死胖子,給你幾分顏色,你還裝上了是吧?」
「你可知道我是誰嗎?真當我們就這麼好糊弄呢!」
鎮禦使一聽這話,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臉上的橫肉都跟著抖了幾下。
當即就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就要發作起來。
他「蹭」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指著姚佩瑤,聲音都氣得有些發顫,嗬斥道:
「你……你這黃毛丫頭,竟敢如此對本官無禮,簡直是目無王法,反了天了!你可知……」
可他話還沒說完,姚佩瑤就冷哼一聲。
當下也不再客氣,直接釋放出自己鉑金中期的強大氣息。
刹那間,一股磅礴且帶著壓迫感的力量以她為中心,朝著四周蔓延開來。
那氣息猶如實質般,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重了許多。
鎮禦使不過是黃金中期的實力,在這等強大的氣勢壓迫之下,頓時感覺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了身上。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斷滾落下來,雙腿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
可他心裡那股子官威作祟,還是強撐著,咬著牙說道:
「你們……你們要造反嗎?我可是大夏帝國的朝廷命官,代表著朝廷的威嚴。」
「你們實力高又如何,敢對朝廷命官動手,那就是犯了謀逆大罪,就不怕朝廷降罪於你們嗎?」
姚佩瑤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冷冷地看著鎮禦使,眼神裡滿是嘲諷,說道:
「哼,就你還拿朝廷壓我呢,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若是繼續這般頑固不化,到底是誰會被降罪!」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
「我乃冀州城城主之女姚佩瑤,你若是識趣,就乖乖配合我們,把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否則,哼,就算你是朝廷命官,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她拿出了城主府的令牌,在鎮禦史麵前晃了一下。
鎮禦使一聽「冀州城城主之女」這幾個字,再看到姚佩瑤手中的令牌。
那原本還強撐著的氣勢瞬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心裡暗自懊悔不已:
「哎呀,我這是走了什麼黴運呀,怎麼就這麼倒黴,好巧不巧地撞到這位大小姐的槍口上了呢!」
雖說他平日裡一直在青岩鎮當差,沒怎麼去過冀州城。
可他向來是個心思活絡、深諳官場之道的人。
為了能在這複雜的官場環境裡混得如魚得水,平日裡可沒少花心思去打聽冀州城中那些豪門世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