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曜破穹 第8章 霧漫山道藏靈趣,嬌顏伴友顯溫情
霧漫山道藏靈趣,嬌顏伴友顯溫情
晨霧像一層被揉軟的素紗,輕輕裹著赤雲仙宗外的山道。天剛亮透沒多久,東方天際還留著一抹淡粉的朝霞,霞光透過霧層灑下來,把青石路麵染成了暖融融的淺金色。路麵上還沾著昨夜靈雨的痕跡,每塊青石的縫隙裡都嵌著細小的水珠,水珠裡裹著朝霞的影子,像把整片天際的粉金都凝在了石縫裡——風一吹,水珠輕輕晃動,影子也跟著打轉,連帶著周圍的靈草都泛起了細碎的光。
道旁的靈草長得格外茂盛,半人高的五葉靈心草頂著淡紫色的花穗,花穗上的絨毛沾著露珠,像綴了滿串的碎鑽;矮些的三葉醒神草貼著地麵生長,葉片是嫩綠色的,邊緣泛著銀白的光,湊近聞能聞到清苦卻提神的香氣——這些都是青禾早上熬醒神草水時特意挑過的品種,此刻在晨霧裡舒展著葉片,像是在迎接趕路的一行人。
火離老祖走在隊伍最中間,玄色的長袍是用西域進貢的雲紋錦織成的,錦線裡混著曬乾的朱雀翎羽纖維,在朝霞下泛著若隱若現的暗紅光暈。袍角繡著的朱雀紋樣比平時更亮些,朱雀的羽翼從腰側一直延伸到下擺,每根羽毛的紋路都用極細的赤金絲勾勒,針腳密得看不見線頭——這是赤雲仙宗的「至尊袍」,隻有達到至尊境的老祖才能穿,平日裡火離老祖很少穿,這次為了護著兩個孩子去靈植穀,特意換上了這件能自動聚靈的袍子。
他懷裡抱著愈子謙,小家夥被裹在一件淡紫色的軟綢小襖裡,小襖的料子是蘇湄托人從極北冰原換來的冰蠶所織,摸上去像雲朵一樣柔,還帶著天然的涼意,剛好能中和愈子謙突破後體內偶爾躁動的空間靈氣。襖麵上用銀線繡著細密的空間紋路,這些紋路不是隨意繡的,而是蘇湄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排的——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個星位各繡了一個小小的銀線結,每個結裡都裹著一點空間靈粉,能緩慢聚集周圍的空間靈氣,幫愈子謙穩固境界。
愈子謙的頭發用一根銀線發帶束著,發帶裡摻了細如發絲的空間靈絲,在暗處會泛出淡淡的銀光。幾縷柔軟的墨色發絲垂在他的額前,發絲的發尾微微捲曲,風一吹就輕輕拂過他的眉骨——那是孩童特有的柔軟發質,摸上去像棉花一樣。他的肌膚是冷白色的,透著一點淡淡的瓷光,像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成的,連耳尖都泛著淺淺的粉。眼瞳是極淺的琥珀色,此刻正亮閃閃地盯著道旁的靈草,瞳仁裡映著五葉靈心草的紫花穗,連花穗上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這是突破到拂雲境一重天巔峰後,精神力大幅提升的緣故,連視覺都變得格外敏銳。
他的小手乖乖地搭在火離老祖的衣襟上,指尖無意識地蹭著衣襟的布料,指甲蓋是淡粉色的,像剛染了桃花汁,透著孩童特有的嬌嫩。偶爾有晨霧飄到他的指尖,他會輕輕蜷一下手指,把霧氣攏在掌心——空間靈氣在他掌心悄悄流轉,霧氣被攏成了一個小小的透明水球,水球裡映著他的小臉,像一顆會發光的琉璃珠。
「子謙在玩什麼?」火離老祖低頭看他,聲音放得極柔,怕驚擾了懷裡的小家夥。他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愈子謙掌心的水球,朱雀靈氣順著指尖滲進去,水球瞬間泛上一層淡淡的紅光,像裹了一層暖玉。
愈子謙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瞳裡映著火離老祖的臉,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軟糯:「球……亮。」他說著,把掌心的水球遞到火離老祖麵前,水球裡的紅光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連裡麵映著的小臉都跟著晃了晃。
火離老祖忍不住笑了,伸手颳了刮他的小鼻子:「咱們子謙現在連霧氣都能玩出花樣了。」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叮咚」聲——是火嫻雲發帶上的赤玉珠在響。
火嫻雲牽著蘇湄的手走在後麵,她的模樣像極了從畫裡走出來的小火靈,每一處都透著被精心嗬護的嬌憨。她的頭發比愈子謙的更長些,用一根赤金打造的朱雀發帶束著,發帶的主體是一隻微縮的朱雀,朱雀的翅膀上綴著七顆米粒大的赤玉珠,每顆珠子都打磨得圓潤光滑,走路時珠子輕輕碰撞,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音,像風鈴在響。發帶的末端還垂著兩條細金鏈,鏈尾各掛著一顆小小的銀鈴,風一吹就跟著晃,銀鈴的聲音比赤玉珠更輕,混在一起格外好聽。
她身上穿的赤紅色小襖是用南疆的火棉織的,棉花裡摻了曬乾的朱雀花瓣,在陽光下會泛出暖融融的紅光。襖麵上繡著一隻展翅的迷你朱雀,朱雀的羽毛用金線和朱雀翎羽灰混合的線繡成,不同角度看會有不同的光澤——正麵看是耀眼的赤金,側麵看卻泛著淡淡的緋紅,像朱雀真的在展翅飛翔。襖子的衣角和袖口都縫著一圈雪山雪兔的絨毛,絨毛是純白色的,柔得像雲,摸上去一點都不紮手,剛好能護住她嬌嫩的手腕和腳踝。
她的肌膚是瑩白色的,透著淡淡的粉,像剛剝殼的熟雞蛋,連脖頸處的肌膚都細膩得看不見毛孔。墨色的發絲柔順地貼在她的臉頰兩側,幾縷碎發垂在頸間,風一吹就蹭過她小巧的耳垂——耳垂是淡淡的粉色,像沾了胭脂,上麵還戴著一對小小的赤玉耳墜,是火離老祖特意讓人打的,耳墜的形狀是迷你的朱雀卵,剛好能卡在她的耳垂上。
最惹眼的是她的眼睛,是明亮的杏色,眼尾微微上挑,像畫了淡淡的眼線。眼睫毛很長,是天然的翹睫,眨眼時像兩把小扇子在扇動,眼尾還會出現小小的臥蠶,臥蠶是淡淡的粉色,像沾了星光。此刻她正好奇地盯著愈子謙掌心的水球,杏眼裡滿是羨慕,嘴角微微抿著,卻沒主動開口要——她知道,隻要她露出一點想要的樣子,身邊的人總會把最好的遞給她。
「嫻雲也想要水球嗎?」蘇湄蹲下身,跟火嫻雲平視,聲音溫柔得像春風。她的指尖輕輕碰了碰火嫻雲的發帶,幫她把垂到眼前的碎發彆到耳後——蘇湄的指甲修剪得圓潤,指尖帶著淡淡的靈氣,碰在肌膚上涼絲絲的,很舒服。
火嫻雲輕輕點了點頭,杏眼裡的光更亮了,小聲說:「要……跟子謙一樣的。」她的聲音比愈子謙的更軟些,像在融化,連尾音都帶著小小的顫音。
蘇湄笑著看向愈子謙,對他眨了眨眼:「子謙,能不能幫嫻雲做一個水球呀?嫻雲都羨慕好一會兒了。」
愈子謙立刻點頭,小手對著火嫻雲的方向揮了揮——空間靈氣順著他的指尖飄出去,攏住了一團晨霧,很快就凝成了一個比他掌心更大的水球。他還特意用空間靈氣在水球裡裹了一點桑火的鱗片光,水球瞬間泛上一層淡淡的銀白,像撒了一層銀粉。
「給……嫻雲。」愈子謙把水球遞過去,琥珀色的眼瞳裡滿是期待,怕嫻雲不喜歡。
火嫻雲趕緊伸出小手接住,水球的涼意傳到掌心,她忍不住「呀」了一聲,隨即又笑了起來,杏眼裡的臥蠶更明顯了:「好看……銀銀的。」她小心翼翼地捧著水球,生怕水球碎了,連走路都放慢了腳步,赤玉珠發帶晃得更歡了。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沒過多久,道旁出現了一片靈果林。林子裡種滿了火雲果樹,樹上掛滿了赤彤彤的火雲果,果皮泛著琥珀般的光澤,像一顆顆小燈籠掛在枝頭。果蒂處纏著細細的銀白氣絲,那是靈果成熟時自然溢散的靈氣,風一吹,氣絲就繞著枝乾打旋,連空氣裡都飄著甜絲絲的果香——那香味像浸了蜜的暖玉,吸一口都覺得嗓子裡甜絲絲的。
「前麵是外門的藥園靈果林,」秦硯舉著天衍羅盤看了看,笑著說,「這時候火雲果剛好熟透,咱們可以摘幾顆給孩子們解解饞。」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兩個穿著青布長衫的少年從林子裡走出來。少年們是外門藥園的弟子,長衫的袖口繡著小小的藥簍紋,領口處還彆著一枚木質的藥園令牌——令牌上刻著「赤雲藥園」四個字,是用靈木做的,泛著淡淡的木香。左邊的少年個子高些,麵板是健康的小麥色,手指上沾著淡淡的火雲果汁液,顯然是剛摘完果;右邊的少年矮些,臉上帶著點靦腆,手裡捧著一個竹編的果籃,籃裡鋪著淡紅的朱雀絨布,布上擺著幾顆最大最紅的火雲果,果子上還沾著新鮮的露水。
「老祖!蘇長老!秦長老!」高個少年率先躬身行禮,聲音帶著幾分恭敬,還有點抑製不住的激動,「我們是藥園的弟子,早上聽護山弟子說您幾位從靈植穀回來,特意摘了最新熟的火雲果,給小少爺和嫻雲小姐解解饞。」他說話時,眼睛不自覺地往火嫻雲身上瞟,卻又很快低下頭,怕顯得失禮——在赤雲仙宗,誰都知道火嫻雲是老祖心尖上的小公主,連外門弟子都不敢隨便盯著她看。
矮個少年趕緊把果籃遞到火離老祖麵前,雙手捧著籃沿,手腕微微用力,生怕果籃晃到:「這幾顆都是林子裡熟得最好的,果肉最軟,還沒核,嫻雲小姐和小少爺吃著方便。」他的聲音有點小,像蚊子哼,卻透著十足的認真。
火離老祖接過果籃,低頭看向火嫻雲:「嫻雲想先吃嗎?」
火嫻雲先是看了看火離老祖,又看了看蘇湄,得到兩人點頭的示意後,才伸出小手,指尖輕輕捏著火雲果的果蒂——她的手指很細,指甲蓋是淡粉色的,捏在赤紅色的果蒂上,像一朵小花開在紅布上。她沒敢用力,怕把果子捏壞,隻是輕輕提起來,然後遞到鼻尖聞了聞,甜香瞬間鑽進鼻腔,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像隻滿足的小貓。
「嫻雲小姐,我幫您剝果皮吧?」高個少年趕緊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巧的玉製果刀,刀身是淡綠色的,是用靈玉雕的,刀柄上還刻著細小的防滑紋。他拿著刀,小心翼翼地湊到火嫻雲麵前,連呼吸都放輕了:「這刀很鈍,不會劃到手,您放心。」
火嫻雲輕輕點了點頭,把果子遞過去。少年接過果子,左手托著,右手拿刀,從果蒂處輕輕劃開一道小口——他的動作慢得像在繡花,刀刃貼著果皮慢慢轉,生怕劃到裡麵的果肉。果皮剝下來時,竟然完整得像一朵盛開的紅花,連果肉上的纖維都沒帶下來一絲。露出的果肉是橙紅色的,泛著水潤的光澤,裡麵還嵌著細細的金斑,那是火屬性靈氣凝結的痕跡,最是滋養孩童的經脈。
「嫻雲小姐,您嘗嘗?」少年把剝好的果子遞回去,眼神裡滿是期待,手心都悄悄出汗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給嫻雲小姐遞東西,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好。
火嫻雲接過果子,先咬了一小口,甜汁瞬間在嘴裡散開,帶著淡淡的火屬性靈氣,順著喉嚨滑下去,連丹田都覺得暖暖的。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杏眼裡的光像星星一樣亮,還主動把果子遞到愈子謙麵前:「子謙……吃,甜。」
愈子謙咬了一大口,果肉的甜混著靈氣的暖,讓他瞬間精神了不少。他一邊嚼,一邊眨了眨眼,小眉頭輕輕皺起:「果……裡麵,有『線』。」他的空間感知能清晰地「看見」,果肉裡除了火屬性元氣,還纏著幾縷極淡的銀白絲線——那是時空靈氣的殘留,雖然微弱,卻能隱約感覺到波動,像是從靈植穀方向飄來的,被風裹著落在了果子上。
秦硯立刻湊過來,手裡的天衍羅盤輕輕轉動,黑曜石盤麵泛著淡淡的紫光:「是時空靈氣的殘留!」他盯著盤麵邊緣浮現的細碎靈紋,聲音裡帶著幾分驚訝,「應該是靈植穀的神級凝元花靈氣散出來的,濃度很低,對人沒影響,就是……」他話沒說完,就見火嫻雲突然停下了咀嚼,手裡的果子也停在了嘴邊,杏眼裡滿是擔憂。
「子謙……疼?」她以為那時空靈氣會傷到愈子謙,立刻放下果子,伸出小手,輕輕碰了碰愈子謙的手腕——朱雀柔脈的淡紅靈氣像一縷暖紗,順著愈子謙的手臂纏上他手裡的果子,靈氣所及之處,那些銀白絲線瞬間變得溫順,像被安撫的小獸,緩緩融入了果肉的火屬性元氣裡。她的火屬性至尊體本就對靈氣有極強的親和力,再加上朱雀柔脈「穩靈」的特性,就算是桀驁的時空靈氣,也能被她輕易理順。
愈子謙立刻笑了,搖了搖頭,把嘴裡的果肉嚥下去:「不疼,甜。」他知道嫻雲是在擔心他,又咬了一大口果子,還故意把嘴角沾到的果肉屑蹭到火嫻雲的臉頰上——果肉屑是淡紅色的,沾在火嫻雲瑩白的肌膚上,像一朵小小的花。
火嫻雲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咯咯」笑了起來,伸出小手,也把自己嘴角的果肉屑蹭到愈子謙臉上,兩個人的臉上都沾著紅屑,像兩個小花貓。蘇湄和火離老祖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連一直嚴肅的林蒼,嘴角都微微向上彎了彎。
「好了好了,彆鬨了,」蘇湄拿出一塊繡著朱雀紋的軟帕,先幫愈子謙擦了擦臉,再幫火嫻雲擦,「再鬨果子就涼了,涼了吃著就不甜了。」軟帕是用冰蠶絲織的,摸上去像雲朵一樣柔,擦在臉上一點都不疼。
一行人離開靈果林,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道旁出現了一條淺溪。溪水是從山裡的靈泉流下來的,泛著淡淡的藍光,像一條藍色的絲帶繞在山道旁。溪水不深,剛沒過成年人的腳踝,溪底鋪著一層光滑的青石板,石板上長著薄薄的青苔,青苔是淡綠色的,像給石板蓋了一層軟毯——隻是青苔滑得很,踩上去稍不注意就會摔跤。
林蒼剛要上前探路,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兩個穿著灰布短打的後勤修士,他們扛著一塊長長的木板,木板是用百年靈鬆木做的,泛著淡淡的木香,上麵還鋪著一層厚厚的冰蠶絨——絨是暖玉閣儲存了五年的陳絨,泛著淡淡的銀光,邊緣用赤金絲縫了防滑紋,剛好能搭在溪上當橋。
「老祖!小少爺!嫻雲小姐!」兩個修士放下木板,喘著氣躬身行禮,左邊的修士臉上還沾著點木屑,顯然是剛把木板打磨好,「我們聽護山弟子說您幾位要過溪,這溪裡的青苔滑,特意找了塊靈鬆木,鋪了冰蠶絨,您幾位走上去穩當。」
右邊的修士還從懷裡掏出一雙小巧的暖玉鞋,鞋是淡紅色的,跟火嫻雲的小襖很配,鞋底刻著防滑的朱雀紋:「嫻雲小姐,這是我們特意找內務閣要的暖玉鞋,您要是怕涼,換上這個走,鞋裡有聚靈陣,能一直保持暖意。」他說著,就想彎腰幫火嫻雲換鞋,卻被火離老祖笑著攔住了。
「不必麻煩,讓她自己走就好,」火離老祖摸了摸火嫻雲的頭,「有子謙牽著她,不會摔的。」
火嫻雲點點頭,先伸出左腳,小心翼翼地踩在木板上——冰蠶絨踩上去軟乎乎的,一點都不涼,還帶著淡淡的暖意。她的小手緊緊攥著火離老祖的衣角,另一隻手牽著愈子謙,腳尖輕輕點了點木板,確認穩當後,才慢慢往前走。走到溪中間時,她突然停下腳步,盯著溪水裡的靈魚——幾條銀白的小魚正圍著她的腳邊打轉,魚鰭上泛著淡紅的光,像是被她身上的朱雀靈氣吸引。
這些魚是山裡特有的銀紋靈鯉,平時藏在溪水深處,隻有感知到純淨的火屬性靈氣才會遊出來。它們的身體約莫手指長,鱗片是銀白色的,上麵有細碎的淡紅紋路,像撒了一層胭脂粉。魚鰭輕輕擺動,在溪水裡劃出小小的漣漪,漣漪泛著淡藍的光,跟溪水的顏色混在一起,格外好看。
愈子謙也看到了靈魚,他的空間感知能「聽」到魚鰭擺動的聲音,像細沙劃過玉盤。他忍不住用空間靈氣輕輕圈住了一條小魚——靈氣形成的透明罩子上有細碎的銀紋,剛好把小魚裹在裡麵。小魚在罩子裡晃了晃尾巴,卻沒掙紮,反而湊到罩子邊緣,用頭輕輕蹭了蹭,像是在打招呼。
「魚……不跑。」愈子謙驚訝地說,琥珀色的眼瞳裡滿是好奇。
火嫻雲也笑了,伸出指尖輕輕碰了碰靈氣罩子——她的朱雀靈氣順著指尖滲進去,罩子瞬間泛上一層淡淡的紅光,小魚像是更開心了,在罩子裡轉起了圈。溪水裡的其他靈魚也被吸引過來,圍著靈氣罩子打轉,魚鰭的紅光連在一起,像一圈小小的光環。
「它們喜歡嫻雲的靈氣,」蘇湄站在溪邊,笑著解釋,「嫻雲的朱雀柔脈靈氣最純淨,這些靈魚能感覺到,所以才願意靠近你。」
火嫻雲聽了,笑得更開心了,她慢慢鬆開火離老祖的衣角,專注地看著靈魚,赤玉珠發帶垂到胸前,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晃動。愈子謙也鬆開她的手,用空間靈氣圈住了更多的靈魚,兩個人蹲在木板上,像兩個守著珍寶的孩子,連溪水的流動聲都變得溫柔了。
「好了,該走了,」火離老祖看了看天色,朝霞已經散去,太陽升到了半空,「再晚些外門的護山大陣就要換班了,咱們得趕在換班前回去。」
火嫻雲戀戀不捨地看著靈魚,輕輕鬆開指尖,靈氣罩子慢慢消散,靈魚們也跟著遊回了溪水深處,隻留下一圈圈淡藍的漣漪。她站起身,牽著愈子謙的手,慢慢走過木板,到了溪邊,右邊的後勤修士趕緊遞上暖玉鞋:「嫻雲小姐,快換上吧,彆凍著腳。」
火嫻雲坐在溪邊的石頭上,蘇湄幫她換下濕了的布鞋——布鞋是用靈棉織的,濕了後有點沉。換上暖玉鞋時,火嫻雲忍不住「呀」了一聲,眼底滿是驚喜:「暖……不涼。」鞋裡的聚靈陣確實在發熱,像把暖爐揣在了腳上,舒服得很。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愈子謙突然眨了眨眼,小手指著前方:「前麵……有『氣』,暖的。」他的空間感知能「看見」,前方約莫百丈外的山道儘頭,有一團淡紅的靈氣在緩緩流動,靈氣裡帶著朱雀大陣的氣息,比溪水裡的元氣濃三倍——那是赤雲仙宗外門的方向,護山大陣的靈氣。
他還能「看」得更細:那團靈氣不是雜亂的,而是按特定的規律流動,像一條紅色的帶子繞著外門的山門,帶子上還嵌著細碎的金紋,那是大陣的陣紋。陣紋裡有細小的朱雀靈氣在迴圈,像血脈一樣,每迴圈一次,靈氣就會變濃一分。他甚至能「聞」到陣裡傳來的靈香——是宗門大殿裡常年燃燒的朱雀香,混合著靈草的味道,暖融融的,很熟悉。
「前麵就是外門了,」火離老祖順著愈子謙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能看見遠處山道儘頭,有一道淡紅色的光罩,那是朱雀護山大陣,「子謙現在連大陣的靈氣都能感知到了?」他的語氣裡滿是驚喜,伸手摸了摸愈子謙的頭,「咱們子謙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桑火從愈子謙的衣襟裡探出頭,半尺長的琉璃身軀泛著銀白光澤,淡紫晶珠似的眼睛對著外門的方向眨了眨,尾巴輕輕擺了擺,像是也感知到了大陣的氣息。它的鱗片上泛著淡淡的紅光,跟大陣的靈氣顏色很像,顯然是產生了共鳴。
愈子謙抱著桑火,嘴角露出淺淺的笑——他知道,再走一會兒,就能回到仙宗,回到那個滿是溫暖的地方。而他身邊的火嫻雲,也會像在靈果林、靈溪旁一樣,被所有人溫柔地對待。
他低頭看了看牽著自己的火嫻雲,她的杏眼裡滿是期待,赤玉珠發帶晃得很歡,暖玉鞋踩在青石路上,發出輕微的「噠噠」聲。愈子謙突然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碰了碰火嫻雲的發帶,赤玉珠的涼意傳到指尖,火嫻雲回頭看他,笑著說:「快……到了。」
「嗯,到了。」愈子謙點點頭,琥珀色的眼瞳裡映著前方的朱雀大陣,也映著火嫻雲的笑臉,暖融融的,像浸了晨光。
山道儘頭的朱雀大陣越來越近,陣紋裡的紅光也越來越亮。外門的弟子們早已站在陣前等候,有穿著朱紅錦袍的外門執事,有捧著靈米糕的廚房大嬸,還有扛著小轎子的護山弟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兩個孩子身上,像在盼著最珍貴的寶貝歸來。
火嫻雲剛走到陣前,外門執事就快步迎上來,手裡拿著一個赤玉長命鎖,鎖身上刻著「平安」兩個字,邊緣還嵌著細小的金珠:「嫻雲小姐,這是老祖讓我準備的長命鎖,用暖玉閣的赤玉雕的,您戴上保平安。」他說著,特意用靈氣暖了暖鎖身,怕涼到火嫻雲,然後小心翼翼地幫她戴在脖子上,鎖身剛好落在她的衣襟裡,暖暖的。
廚房大嬸也捧著一個荷葉包跑過來,裡麵是剛做好的靈米糕,糕上還撒著一層細細的蜜粉:「嫻雲小姐,這是剛蒸好的靈米糕,甜不膩,您嘗嘗。」她用一個小巧的白瓷盤裝了一塊,還插著一根玉勺,遞到火嫻雲麵前,眼神裡滿是疼愛。
護山弟子則扛著一頂特製的小轎子走過來,轎簾是用朱雀絨做的,裡麵鋪著三層冰蠶絨墊,轎杆上還刻著迷你的朱雀紋:「嫻雲小姐,您走了這麼久,肯定累了,坐轎子回內門吧?」
火嫻雲看著眼前的人,又看了看火離老祖,得到點頭的示意後,才笑著坐上轎子。護山弟子小心翼翼地抬起轎杆,腳步放得極慢,生怕轎子晃到。愈子謙被火離老祖抱著,跟在轎子旁邊,桑火從他的衣襟裡探出頭,對著轎子裡的火嫻雲眨了眨眼,尾巴擺了擺,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陽光灑在朱雀大陣上,陣紋反射出的光像撒了一地的金粉。轎子緩緩走進陣裡,靈米糕的甜香、朱雀香的暖香混在一起,飄在空氣裡。愈子謙靠在火離老祖懷裡,看著轎子裡笑盈盈的火嫻雲,又看了看身邊滿是笑意的眾人,嘴角也露出了滿足的笑——他知道,在這裡,嫻雲永遠是被寵著的小公主,而他,會用自己的空間與劍道至尊體,守護這份獨一無二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