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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穿三國?朕讓大漢再次偉大 第2章 郭汜劫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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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外,楊奉與楊定並未立刻離去。方纔天子在帳中醒來後判若兩人的眼神和語氣,讓兩人心頭有些疑慮。

他們雖是武夫,卻也知事有蹊蹺。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轉向不遠處另一頂稍顯簡陋,卻仍有公卿氣象的營帳。

那裡住著隨行的三公之一——司徒趙溫,以及尚書令士孫瑞。

帳內,趙溫與士孫瑞正對坐愁城,商討著如何籌措明日糧草,見楊、董二人聯袂而來,且麵色有異,心下都是一沉。

司徒趙溫年事已高,須發皆已銀白如雪,梳理得卻一絲不苟,仍保持著三公的威儀。隻是那身官袍如今已蒙塵破損,顯得有些窘迫。

與他相對的尚書令士孫瑞,則顯得更為內斂和精乾。他年紀稍輕,麵容清臒,眼神銳利。

“二位將軍不在陛下駕前護衛,來此何事?”趙溫須發皆白,聲音卻保持著三公的沉穩。

楊奉性子更急,抱拳粗聲道:“趙公,士孫令君,方纔陛下處有些異狀……”

他將方纔劉協驚醒後疾呼“盧綰、夏侯嬰”,以及後續那番“高祖托夢”的言論和自己的觀察,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楊定在一旁補充,眉頭緊鎖:“陛下醒來後,眼神氣度……與往日大不相同,倒似、倒似換了個人。口稱乃公,又提及四百年前的古人,著實令人心驚。”

楊奉、楊定此時雖為護駕主力,但趙溫、士孫瑞這等老臣心如明鏡:這二人與那李傕、郭汜並無本質區彆,皆是擁兵自重的涼州軍頭和黃金餘孽。

隻不過如今李、郭反目,追殺過來,楊、董為求自保,纔不得不暫時將天子握在手中,以“勤王”之名行“挾持”之實。

士孫瑞沉吟片刻,老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他撫著胡須,緩緩開口,語氣平和:

“二位將軍多慮了。陛下年少,遭此大難,日夜憂思,以致夢魘,實屬尋常。”

“盧綰,乃高皇帝沛縣故友,功封燕王;夏侯嬰,更是高皇帝禦者,屢救其於危難,官至太仆。此二人,皆是高皇帝麾下最為親近信賴的肱股猛將。”

“陛下夢中所呼,非為彆意。此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陛下見山河破碎,社稷飄零,痛定思痛,必是於夢中神遊高皇帝創業之艱,思慕當年猛將雲集、匡扶社稷之盛況!”

“陛下夢中疾呼盧綰、夏侯嬰救駕,實則是將眼前護衛鑾駕、力抗李傕郭汜逆賊的二位將軍,視作了夢中高祖皇帝的擎天之柱!此乃陛下睡夢之中,仍對二位將軍寄予厚望,深信不疑呐!”

士孫瑞表麵平和,心中確是低沉,如今強敵在後,正需此二人賣命,豈能自亂陣腳?無論他們所說陛下為何如此做派,都必須穩住他們。

趙溫亦是同樣心思,明白士孫瑞的深意,介麵道:“士孫令君所言極是。此夢乃吉兆,正說明陛下心向高祖,不忘漢祚,且對二位將軍信賴有加。二位乃當今國家棟梁,陛下之盧綰、夏侯嬰,正當勠力同心,共禦外侮,何必為此等小事疑神疑鬼?”

這一番話,明捧暗哄,既解釋了天子的異常言行,又給楊奉、楊定戴上了一頂“當代救駕功臣”的高帽。

楊奉、楊定聞言,臉色稍霽。他們雖仍有疑慮,但覺得兩位老臣說得似乎有理。

尤其是將他們比作高祖的心腹猛將,極大地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暫時壓下了那份不安。

“原來如此……是我等多心了。”楊定拱手道,“多謝二公開解。”

楊奉也點了點頭:“既如此,我等便去整備軍務,以防李傕賊軍追來。”

見二人被穩住,告辭離去,趙溫和士孫瑞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憂慮。

士孫瑞歎了口氣,低聲道:“趙公,陛下此夢……或許並非全無來由。隻是這‘高祖之怒’,是怒漢祚將傾,還是怒……眼前這些‘擎天之柱’呢?”

趙溫沉默良久,望著遠處飄揚的破舊龍旗,緩緩道:“但願……隻是天子的一場噩夢吧。否則,這亂世之中,恐又生莫測之變。”

……

帳內,劉協剛定下心神,便聽得帳外傳來細碎急促的腳步聲和女子壓抑的啜泣。簾幕被輕輕掀開,年輕女子疾步近前,臉上寫滿了驚惶與憂慮。

正是伏皇後。

“陛下萬福,聽聞陛下夢魘驚厥,妾等心憂如焚……”伏後聲音微顫,眼中含淚。

劉邦看著這位名義上的“後妃”,心下煩躁,卻又不得不應付。呂雉的影子在他腦中一閃而過,更覺棘手。

他正欲尋個藉口打發她離去,忽又心念電轉——他急需理清那紛亂龐雜的記憶,尤其是他那幫老臣的結局,這關乎他能否看懂這四百年後的棋局。

“朕無事,不過是偶感不適。”他揮了揮手,稍微安慰了一番這個對他算是不離不棄甚至被曹操殺死的皇後。

隨即目光越過二人,看向帳外:“速傳侍中劉艾來見朕!”

劉艾很快便至。此人乃宗室之後,麵容清臒,一身儒袍雖舊卻整潔,是個典型的學者型官員,博聞強記,掌修國史。

不等劉艾行禮,劉邦便徑直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急切:“劉艾,你熟知掌故。朕方纔心神不寧,想起高皇帝時舊事。你且與朕細細分說,那韓信、蕭何、張良、陳平,最終都是何等結局?一一道來,不得遺漏。”

劉艾雖覺此問突兀,但仍恭敬領命,略一沉吟,便緩緩道來:

“回陛下。淮陰侯韓信,功高無二,略不世出。然……後被告與钜鹿守陳豨勾結謀反於長安,為呂後與相國蕭何共謀,誘入長樂鐘室,夷三族。高皇帝聞之,且喜且憐之。”

“酂侯蕭何,位冠群臣,聲施後世。為相國十餘載,然高皇帝亦深忌之。蕭相國為求自保,多遣子弟從軍,且強買民田以自汙,損其聲譽,方得善終,諡曰文終侯。”

“留侯張良,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功成後,願棄人間事,欲從赤鬆子遊。乃學辟穀,道引輕身。得以功名終,呂後德之,強令進食,後薨,諡文成。”

“曲逆侯陳平,奇計屢出,救紛糾之難。高皇帝崩後,與太尉周勃合謀,卒誅諸呂,立孝文皇帝,後獨相數年,得以善終。”

“那……盧綰、樊噲、周勃,還有那夏侯嬰,他們後來又如何了?”

劉艾心中疑竇更深,不知天子為何獨獨對高皇帝時的功臣宿將如此執著,但仍恭敬回答。

“回陛下。”

“燕王盧綰,與高皇帝自幼相交,恩寵冠絕群臣。然……後因與陳豨之事有涉,又懼陛下……懼高皇帝誅伐,遂率部眾亡入匈奴,匈奴以為東胡盧王,後鬱鬱而終於胡地。”

“舞陽侯樊噲,勇猛無匹,娶呂後之妹呂媭為妻,深得信任。高皇帝崩後,呂後執政,其勢愈重。然呂後既崩,陳平、周勃誅諸呂時,因其妻呂媭之故,本欲連坐誅之,幸得高祖舊臣力證其忠,且其時樊噲已先卒,故得保全侯爵,諡曰武侯。”

“絳侯周勃,為人木訥敦厚,然高皇帝曾言‘安劉氏者必勃也’。果不其然,呂後崩,周勃與陳平合謀,誅儘諸呂,迎立孝文皇帝,官至丞相。然晚年亦曾遭文帝猜忌,下廷尉獄,幸得薄太後相救方得釋,後得以善終。”

“汝陰侯夏侯嬰,自高皇帝微時便為禦者,忠心不貳,屢救高皇帝及孝惠帝、魯元公主於危難。曆高皇帝、孝惠帝、呂後、孝文帝四朝,始終得信,官至太仆,善終,諡曰文侯。”

劉邦靜靜地聽著,麵色依舊沉靜。

盧綰……逃去了匈奴……死在了胡地……

樊噲……若非早死,幾乎被牽連誅殺……

周勃……功高安劉,卻也難逃牢獄之災……

唯有夏侯嬰,這個老實忠厚的趕車夫,竟得了四朝善終……

他沉默地聽著,在聽到韓信被誅、蕭何自汙時,微微收緊了些許。

這些他親身經曆、或瞭然於心的結局,此刻經由他人之口,隔著四百年時光再度聽聞,彆有一番驚心動魄的滋味。

更重要的是,劉艾的講述,縷清了他腦海中那來自“泰山府君處”的龐雜見聞與未來圖景!

光武中興……黃巾之亂……董卓進京……李傕郭汜之亂……以及,按照未來發展,他會被段煨張揚救助,卻兵敗在曹陽。

此番東逃,終將狼狽抵達洛陽,然後……那個名叫曹操的梟雄便會“迎”駕許縣!

劉備、呂布皆敗於此人之手,北方將是袁曹爭霸……隨後便是官渡……

思緒至此,劉邦猛地一個激靈,背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尋求曹操的幫助?

此人之梟雄手段,遠超李傕、郭汜!這分明是才離狼窩,又入虎穴!乃公豈能自投羅網?!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篩選著記憶中可用之人。

張揚……此人駐軍河內,對漢室尚有幾分忠誠,或可引為外援,相對可靠。

段煨在華陰經營,軍糧充足,雖首鼠兩端,但或許可以一用!

呂布,勇力過人,麾下也算是驕兵悍將,需要曹操劉備同時對付可見一斑。隻是性格反複,不可予以大任,做一將就是上限了。

劉備,這人說起來也是他老劉家長臉的子孫,倒是一片興複漢室的赤心,最後也是扛起大旗的劉氏宗族。若有機會,招來未嘗不是一助力。

一條截然不同的險路,在他心中豁然開朗。

絕不能去洛陽!更不能去許縣!

必須趁曹操糾纏於關東諸侯,搶先整合力量,抓住這轉瞬即逝的主動權!

他忽然抬手,止住劉艾。

“夠了。”少年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與決絕,“這些故人之事,朕……知道了。”

“傳朕旨意,召集群臣議事。”

然而,就在劉協揮斥方遒之時,楊奉火急火燎的帶來一個訊息:

“陛下,臣接到訊息,逆賊郭汜意圖劫駕,不數日將到新豐,還請陛下暫居軍營,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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