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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穿三國?朕讓大漢再次偉大 第40章 引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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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西涼軍的老巢,此刻卻籠罩在一片壓抑的陰雲之中。城門緩緩開啟,迎接的並非凱旋之師,而是一支丟盔棄甲、垂頭喪氣的殘兵敗將。

李傕在一千餘騎僅存的本部精銳簇擁下,灰頭土臉地踏入城門。

他麵色鐵青,眼神陰鷙,往日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兵敗後的羞憤與戾氣。

身後稀稀拉拉跟著的,是沿途勉強收攏起來的數千潰兵,個個衣衫襤褸,神色惶恐,與出征時那旌旗招展、號稱十萬的浩大聲勢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彆。

留守長安的李暹早已率眾在城門處等候,見此情景,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暗叫不妙。他硬著頭皮迎上前去,躬身行禮:“侄兒恭迎叔父……大將軍凱旋。”

“凱旋?”李傕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目光如刀般掃過李暹,嚇得他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周圍一眾留守的將領、官員更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誰都知道這位大將軍此刻正在氣頭上,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燒身。

是夜,李傕府邸設宴,名為接風,實則氣氛凝重得如同靈堂。

案上雖擺滿了酒肉,卻無人敢真正開懷暢飲。李傕高踞主位,一杯接一杯地灌著悶酒,臉色越來越紅,眼神也越來越暴戾。

酒過三巡,他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和屈辱,猛地將手中的酒樽狠狠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他咆哮著,雙目赤紅,猛地抽出腰間佩刀,寒光一閃,竟將身旁一名嚇得瑟瑟發抖、來不及躲閃的侍妾一刀砍翻在地!

鮮血瞬間染紅了地毯,引得席間一片驚呼,女眷們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聲此起彼伏。

“皇帝小兒!狡詐惡毒!還有賈詡老賊!背主求榮!無恥之尤!”李傕狀若瘋魔,揮舞著滴血的佩刀,怒吼道,“若非彼等奸計,某家三萬大軍,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眾將見他如此癲狂,唯恐他暴起傷人,紛紛起身勸慰:

“大將軍息怒!勝敗乃兵家常事!”

“大將軍不必過於自責,皆是敵軍狡詐!”

“我等根基尚在,長安城固若金湯,假以時日,必能重整旗鼓,再與那皇帝小兒一決雌雄!”

李暹作為留守主將,也隻得硬著頭皮,端起酒杯上前,試圖緩和氣氛:“叔父一路勞頓。且飲了此杯,好生歇息。長安糧草兵馬尚足,待休整之後……”

“閉嘴!”李傕猛地打斷他,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李暹,將所有的挫敗和怒火都傾瀉到了這個侄子身上,“糧草?你還有臉提糧草!若非你押運不力,後方糧道何以被那徐晃小賊所劫?!致使我軍糧儘潰敗!你留守長安,連條糧道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李暹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中湧起巨大的委屈和不忿。

他為了支撐前線,已是竭儘全力從長安本就緊張的庫存中摳出糧秣,源源不斷送往華陰。

糧道被劫之地已在渭南,遠離長安,那是李傕自己後軍防區和大軍兵鋒理應覆蓋的範圍,如何能怪到他的頭上?這分明是打了敗仗,無處發泄,拿自己當出氣筒!

他氣得渾身發抖,幾乎要脫口反駁:

三萬大軍是你親自統帥,一戰而潰,怎能把罪責推到我一個留守之人的頭上?!

但話到嘴邊,他看到李傕那幾乎要殺人的眼神,以及周圍將領們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最終還是將所有的辯白和怒火強行壓了下去。

他深知,此刻任何辯解都隻會招來更瘋狂的報複。他死死咬住牙關,低下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澀聲道:“侄兒……知罪。是侄兒疏忽,請叔父責罰。”

李傕見他服軟,冷哼一聲,似乎怒氣稍泄,但依舊罵罵咧咧地坐了回去,繼續借酒澆愁。

李暹退回座位,低著頭,指甲卻幾乎要掐進掌心。

今日這口惡氣,這無端的羞辱,被他深深地埋進了心底。

以往對叔父的敬畏與依附,在此刻悄然裂開了一道深深的縫隙。一種名為怨恨的種子,開始在黑暗中悄然滋生。

他默默地喝著悶酒,不再發一言,心中卻已翻江倒海。

此時,因先鋒戰敗而一直惴惴不安的李利,見李傕連如此大敗都經曆了,自己那點失利似乎也顯得無足輕重,料想叔父應不會再深究,便也壯著膽子開口。

他先是提出了西涼軍慣用的手段:“大將軍,如今長安守軍不足,當立即強征城內青壯百姓,驅趕上城協防,多備守城器械,拆民屋做石料,或可暫解燃眉之急。”

李傕陰沉著臉,未置可否,算是默許了這種飲鴆止渴的做法。

李利見狀,又進一步獻策:“大將軍,單憑我等現有兵力,恐難久守。為今之計,或可遣使聯絡涼州馬騰、韓遂二位將軍,陳明利害,許以重利,請其發兵東進,以為援手?“

“如今劉協勢大,若讓其攻破長安,下一個目標必是涼州!馬、韓二人豈能坐視不理?”

李傕一聽“馬騰、韓遂”,眉頭立刻緊鎖,滿臉不信任:“哼!此二人與某素有舊怨,昔日便曾來攻!他們不來趁火打劫已是萬幸,豈會發兵來援?”

李利連忙分析道:“大將軍明鑒,此一時彼一時也。往日紛爭,是為爭權奪利,是鐘邵挑撥起的和您的私仇。然今劉協攜大軍而來,勢要掃平關西,馬騰、韓遂亦在其兵鋒威脅之下!”

“尤其那韓遂,昔日曾縱兵寇掠三輔,驚擾陵寢,此乃不赦之罪!皇帝小二豈能容他?我等若主動結好,共抗強敵,彼等為自保計,未必不會心動。至少,可使其暫持中立,不至倒向皇帝。”

李傕聞言,沉吟不語,臉上陰晴不定。他雖不喜馬、韓,但也知李利所言確有幾分道理。如今的天子,已非池中之物,其威脅是實實在在的。

良久,他咬了咬牙,狠聲道:“罷了!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李利,此事便交由你去辦!遣一心腹能吏,秘密前往涼州,試探馬騰、韓遂口風!”

“告訴他們,若願出兵,事成之後,共分關中!若坐視不理,待長安陷落,下一個便是他們!”

“末將遵命!”李利拱手應下。

一旁的李暹冷眼旁觀,心中暗自嗤笑。

馬騰、韓遂何等人物?積年老賊,野心勃勃,豈是輕易能說動之輩?

如今韓遂屯兵安定,馬騰駐軍冀縣,兵鋒已近長安,其態度曖昧,分明是坐山觀虎鬥,伺機而動。

此刻去求援,無異於與虎謀皮,甚至可能引狼入室。

但他早已心冷,也懶得再多言,隻是繼續低頭默默飲酒,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長安城的安危,叔父李傕的成敗,在他心中,已然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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