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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穿三國?朕讓大漢再次偉大 第43章 錦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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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風縣,馬騰軍大營。

鐘繇端坐於客席之上,身側放著代表天子威儀的旌節,神色平靜如水,心中卻早已將眼前局勢反複權衡了無數遍。

他奉天子密令,持節西行,本欲前往冀縣尋訪馬騰。不料行至陳倉,便探得馬騰已儘起涼州兵馬,東進至扶風郡,兵鋒直指長安地界。

鐘繇當即改變行程,一路追趕,終於在扶風追上了馬騰大軍。

馬騰對這位天子使臣,表麵功夫做得十足。

親自出營相迎,禮數周到,安排最好的營帳,供給精美的酒食,每日噓寒問暖,極儘恭敬。

然而,一連數日,馬騰絕口不問鐘繇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更不主動提及長安戰局,彷彿鐘繇隻是來軍中做客遊玩一般。

這種刻意的迴避和沉默,鐘繇心知肚明——馬騰這是在待價而沽,靜觀其變,等著他先開口,好多攫取利益。

直至大軍在扶風徹底安頓下來,馬騰似乎覺得火候已到,終於“撥冗”正式接見鐘繇。

大帳之內,馬騰踞坐主位,其身旁侍立著數名英武的青年將領,皆是他的兒子——馬超、馬休、馬鐵等。帳內氣氛看似熱絡,實則暗流湧動。

寒暄過後,酒過三巡,馬騰撫著濃密的胡須,彷彿不經意般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上,他哈哈一笑,聲音洪亮:

“鐘大夫遠來辛苦!如今陛下天威浩蕩,大軍圍困長安,李傕逆賊敗亡在即,真乃可喜可賀啊!說來慚愧,馬某此前也曾欲發兵勤王,奈何勢單力薄,功敗垂成。”

“此次陛下若能一舉克定京師,重振朝綱,馬某以及我涼州將士,也願效犬馬之勞,不知陛下屆時,將何以待我涼州忠義之士?”

他話語雖謙卑,眼神卻銳利如鷹,緊緊盯著鐘繇,那意思再明白不過,幫忙可以,但好處得先談妥。

鐘繇心中冷笑,對這些西涼軍頭擁兵自重、討價還價的嘴臉早已司空見慣。

他並未急於丟擲高價,反而故作沉吟,緩緩放下酒杯,語氣平和說道:

“馬將軍深明大義,心向朝廷,陛下聞之,必感欣慰。陛下向來賞罰分明,有功必賞。以將軍此番若能助王師克定禍亂之功,陛下或可讓將軍為一郡太守,鎮撫西陲,以為朝廷屏藩。”

他刻意將價碼壓得較低,一郡太守,對於早已實際割據涼州被李傕授予“征西將軍”的馬騰而言,確實顯得有些“寒酸”。

果然,鐘繇話音未落,侍立在馬騰身旁的一名青年將領便按捺不住,劍眉一挑,出聲反駁,聲音帶著一股鋒銳之氣:“鐘大夫此言差矣!”

鐘繇抬眼望去,隻見那青年約莫二十出頭年紀,麵如冠玉,眼若朗星,鼻梁高挺,唇紅齒白,身姿挺拔如鬆,雖著戎裝,卻難掩其俊逸非凡的氣質,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勃勃英氣與一絲傲氣。

鐘繇早聞馬騰長子馬超有“錦馬超”之美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馬超繼續道:“家父坐鎮西涼多年,威服羌胡,保境安民,麾下帶甲數萬,所轄之地早已不止一郡!朝廷亦曾表奏家父為征西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如今若僅以區區一郡太守相酬,豈非不賞反罰?如此,豈不讓天下忠義之士寒心?”

帳內氣氛瞬間一凝。

馬騰故作不悅地嗬斥道:“超兒!不得無禮!鐘大夫麵前,豈容你放肆!”然而,他眼中卻並無多少責怪之意,反而帶著一絲縱容和試探。

鐘繇麵對馬超挑釁質問,並未動怒,反而微微一笑,目光平靜地看向馬超,語氣依舊從容不迫:“大公子,少年英雄,快人快語。”

他話鋒一轉道:“然,將軍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州郡長官之任免,皆需陛下詔書敕封,方為正統,方為名正言順!”

“未經天子明詔而私據州郡者,縱有強兵,占得沃土千裡,於法理而言,亦與割據之逆賊無異!其地不正,其權不固,天下共擊之!李傕、郭汜之輩,便是前車之鑒!”

他目光掃過馬騰和馬超,緩緩道:

“陛下乃天下共主,恩賞出於上,威福亦出於上。馬將軍若能順應天命,助王師討逆,陛下自會論功行賞,賜以顯爵,授以實土,使將軍名正言順,光耀門楣,福澤子孫,不愧於馬伏波之英名。”

“此乃朝廷法度,亦是陛下洪恩。豈是尋常私相授受、割地自雄可比?”

這一番話,暗示他們現有的地位並不“合法”,需要天子的承認才能穩固。

馬超聞言,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波動,似乎還想反駁,卻被馬騰用眼神製止。

馬騰哈哈一笑,舉起酒杯,打破了略顯僵硬的氣氛:

“鐘大夫所言極是!所言極是!是馬某教子無方,超兒年輕氣盛,口無遮攔,還望大夫海涵!陛下天恩浩蕩,馬某豈有不知?一切但憑陛下聖裁!來,喝酒,喝酒!”

鐘繇與馬騰的初次會麵,便在看似熱絡、實則各懷心思的試探與客套中結束了。

馬騰打著哈哈,言辭間滿是“恭聽聖裁”、“但憑陛下吩咐”的漂亮話,卻絕口不提何時出兵、如何出兵的具體承諾。

末了,他吩咐長子馬超:“超兒,代為父好生送鐘大夫回營歇息,不可怠慢。”

鐘繇心知今日難以有實質性進展,也不再多言,拱手告辭,在馬超的陪同下,走出中軍大帳。

時值冬日,涼州寒風凜冽,吹得營中旌旗獵獵作響。兩人並肩而行,一時無話。

鐘繇目光掃過身旁的馬超,見他身形挺拔,英氣逼人,卻隻是簡單地將長發束於腦後,並未加冠,不由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公子年紀輕輕,便已統兵征戰,英武不凡。不知公子青春幾何?觀公子發式,似乎尚未行冠禮?”

馬超雖對朝廷使者抱有戒心,但鐘繇身為禦史大夫,地位尊崇,言辭又頗為客氣,他也不好太過倨傲,便如實答道:

“回鐘大夫,超今年虛度十九春秋,確未及冠。待來年生辰,方行冠禮。”

“哦?十九……”鐘繇捋須沉吟,又看似隨意地問道,“男子二十而冠,冠而字。公子既將及冠,想必馬將軍已為公子擬好表字?”

馬超點頭:“父親確已提過。按家中排行,我居長,表字當以‘孟’起頭,隻是具體為何,大抵也是起、越之流,尚未最終定下。”

鐘繇眼中精光微閃,捕捉到了“居長”二字,卻故意流露出些許疑惑,試探道:“‘孟’字起頭?公子乃馬將軍長子,表字用‘伯’字似乎更為常見?莫非……”

馬超聞言,臉色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但很快便恢複如常,語氣生硬的解釋道:

“鐘大夫有所不知。超雖年長,然並非嫡出。我生母乃是羌人之女,並非父親正室。二弟馬休、三弟馬鐵方為嫡母所出。故按禮法,表字需用‘孟’而非‘伯’。”

鐘繇聞言,心中頓時瞭然,暗呼一聲“原來如此”!

他方纔敏銳地捕捉到了馬超那一閃而逝的不忿之色,此刻更是印證了心中的猜測——這位勇冠三軍的“錦馬超”,竟有如此身份上的隱痛!

庶出,且有一半羌人血統,這在其極為重視嫡庶、華夷之彆的時代,無疑是其地位上的一個硬傷,甚至可能影響到其繼承權和發展前途。

這對於心高氣傲、能力超群的馬超而言,恐怕是一根深埋心中的尖刺。

鐘繇表麵不動聲色,立刻露出一副“原來如此,是繇失言了”的歉然表情,拱手道:“原來如此,是繇唐突了,還請公子見諒。”

馬超擺擺手,示意無妨,但神情顯然比剛才冷淡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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