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穿三國?朕讓大漢再次偉大 第98章 渡海援吳郡
劉協聽了荀攸提出可藉助揚州刺史劉繇之力牽製孫策的思路,頓覺眼前一亮,但隨即追問具體方略:
“公達此議甚善!劉正禮乃朝廷敕封的揚州刺史,與孫策逆賊勢同水火,若得朝廷相助,必能攪動江東局勢。”
“然則,具體當如何施為?吳郡與中原相隔,如何支援方能見效?”
這時,一直靜聽沉思的宗正丞劉曄出列拱手,他素以機謀善斷著稱,介麵道:
“陛下,臣有一策。徐州廣陵郡與揚州吳郡隔江相望,海路可通。臣昔日在江淮時,知袁術雖據淮南,然其誌在陸爭,於水軍建設並無多少建樹,江海之上,其力難及。”
“陛下可密詔徐州刺史陳登,令其調動廣陵水軍,精選舟船,載以糧秣軍械,沿海路南下,秘密接濟困守曲阿、吳郡一帶的劉繇所部。”
“此舉既可解劉繇燃眉之急,助其穩固陣腳,亦可使孫策如鯁在喉,難以全力西進。”
他略作停頓,補充道:
“此外,陛下可再遣一可靠使者,持節隨船同行,麵見劉繇,宣示陛下慰勉之意,明確朝廷支援其討逆安民之立場,並許以事後重賞,如此可堅定劉正禮抗敵之心。”
“雙管齊下,縱不能助其速勝孫策,亦足以令孫策後方不穩,進退失據。”
劉協聞言,深以為然,不禁聯想當年對付項羽的策略:“子揚此策,頗合兵法要義,使劉繇擾孫策之後,恰如昔年漢高祖用彭越撓楚之勢!妙哉!”
給這名不副實的江東霸王,用上對付項羽的方法,在劉協看來已經足夠重視了。
但他隨即又想到一個關鍵問題,沉吟道:“然,彭越之所以能成事,乃因其能征慣戰。劉繇麾下,不知可有足以擔當此任的勇將?若無人能有效運用朝廷支援,恐事倍功半。”
荀攸適時進言:“陛下所慮極是。劉繇麾下或將,如張英、樊能等,守成或可,進取恐有不足。為保萬全,臣以為,可令前將軍劉備在派遣使者的同時,精選一員曉勇善戰、堪當機變之將,率少量精銳扈從同行。”
“此將不歸劉繇節製,乃朝廷特派,名為協助,實為監軍與尖刀,關鍵時刻可領兵出擊,或助劉繇守城,或襲擾孫策糧道,務求使孫策難以安穩。即便不能克竟全功,也要讓其如芒在背,不得安寧!”
“善!大善!”劉協擊掌稱歎,對荀攸和劉曄這番環環相扣的謀劃十分滿意,“便依二卿之策!如此,東南之事可暫安,孫策無力他顧,劉景升荊州之壓力可減,朕亦可專心西圖漢中!”
決心既定,劉協不再猶豫,當即下令:“丞相!”
“老臣在!”楊彪躬身應道。
“即刻依此議擬旨詔令河東太守呂布,加征東將軍,即刻整軍北上,兵發並州,威懾袁紹側翼!蕩寇校尉關羽、虎賁中郎將徐晃,引軍出太行,佯動施壓,牽製冀州兵力。”
“明發諭令至前將軍劉備軍中,命其依荀侍中、劉宗正所謀,速遣得力使者並勇將一員,攜朕密旨及部分資助,借道徐州,由陳登派水軍護送,南下支援揚州刺史劉繇,務要牽製孫策,使其不得肆無忌憚!諸般事宜,需機密迅捷,不得延誤!”
“老臣遵旨!”楊彪凜然領命,立刻與尚書令鐘繇一同前去草擬詔書,加蓋璽印,安排信使分頭疾馳傳達。
丞相楊彪與尚書令鐘繇領了天子口諭,退出溫室殿,徑直來到尚書台官署,著手草擬具體詔令。
鐘繇心思縝密,鋪開絹帛,提筆蘸墨之際,忽然想起一事,側身對楊彪低聲道:
“丞相,前番陛下已應允溫侯呂布獻女入宮之事。如今既要調動溫侯北上並州,此事是否應一並寫入詔令,著其選派妥當之人護送其女西來?也好安其心,示朝廷恩信。”
楊彪撫須沉吟片刻,緩緩點頭:“元常所慮周全。如今東征戰事正緊,溫侯既受命北進,麾下將佐兵馬皆需用於征戰。若再分兵護送,恐於軍務有礙。且其女入京,沿途安全亦需保障。”
他略作思量,有了決斷:“這樣,詔令中可明言,陛下感念溫侯忠心,準其女入宮。”
“然體恤其軍務繁重,不必專遣大軍護送。可令其於軍中擢選一得力偏裨將領,率少量精銳親兵,護送其女先行至洛陽地界。“
“屆時,由駐守華陰的征北將軍段煨派兵接應,護送入長安。如此,既全了禮數,亦不誤軍機。”
“至於所選將領及其所部精銳,待完成護送之責後,不必返回河東,可徑直東出函穀,前往汝陰前將軍劉備軍中報到,聽候調遣,以增東征兵力。此一舉兩得之策,元常以為如何?”
鐘繇聞言,眼中露出讚許之色:“丞相此議甚善!既安呂布之心,又增前線之兵,更顯朝廷體恤臣下,排程有方。”
接下來,商議到借道徐州、由陳登派遣水軍南下支援劉繇的具體人選時,楊彪又想到了一個人選:
“至於聯絡徐州陳登,協助派遣水軍南下之事……老夫想起一人。近日有原徐州彆駕東海糜竺如今與京畿為官,屢次向朝廷進獻錢糧,充盈內帑,其家乃徐州巨賈,富可敵國,且其弟糜芳原在前將軍麾下為都尉,與徐州官場素有往來。若遣其返徐,協助陳登辦理此事,必能事半功倍。”
鐘繇點頭,但隨即謹慎提醒:“糜竺獻金,其心或誠。然先帝時‘西園賣官’之弊政,殷鑒不遠。朝廷賞功酬庸,須有法度,不可因其獻財而直接授以官爵,恐損陛下清譽,亦開不良之風。”
楊彪深以為然:“元常所言極是!功是功,過是過,賞是賞,豈可混淆?這樣,可在給前將軍劉備的諭令中提及。糜竺輸糧有功,朝廷已知。”
“今特遣其返徐,協助刺史陳登籌辦水軍南下事宜。待此事功成,一並敘功封賞。如此,既不違朝廷法度,又可使其儘心辦事,亦全了陛下優容商賈、賞罰分明之德政。”
“妙!”鐘繇稱善,“至於具體執行,糜竺之弟糜芳,本為前將軍舊部,現應在劉備軍中。可令劉備即以糜芳為使,以其對徐州之熟悉,輔以其兄糜竺之財力人脈,具體經辦此事,必能勝任。”
計議已定,鐘繇便凝神靜氣,筆走龍蛇,將一道道詔令、諭旨仔細斟酌詞句,草擬完畢。
楊彪逐一審閱無誤後,取出丞相印信,鄭重鈐印。鐘繇亦加蓋尚書台印信。
隨後,二人攜擬定好的詔書返回溫室殿,呈請天子劉協最終禦覽。劉協仔細看過,對楊彪、鐘繇的周密安排深感滿意,尤其讚賞其對糜竺的處理方式,既用了其力,又守住了朝廷法度底線。
“二卿辦事,朕放心。”劉協頷首,取出傳國玉璽,在詔書上加蓋了天子之印。
印璽落下,象征著國家意誌的詔書正式生效。旋即,數名精乾信使攜帶著這些關乎天下棋局的詔令,分彆馳往河東、河內、汝陰以及徐州方向。
正當楊彪與鐘繇收拾文案,準備告退之際,劉協卻並未立刻將傳國玉璽放回匣中,而是輕輕握在手中,指尖摩挲著溫潤的璽身,目光深邃,似乎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他抬眼看向侍立在側的侍中劉艾,用一種看似隨意,卻不容置疑的語氣補充道:“劉艾,傳朕口諭給前往汝陰的使者,令他當麵轉告前將軍劉備……”
劉艾立刻躬身:“臣恭聆聖諭。”
劉協把玩著玉璽,語氣平淡道:“告訴劉皇叔,這新造的印璽,朕用著總有些不甚順手。還是原先那個用著趁手。讓他務必儘快,將朕那方舊印尋回來。”
劉艾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立刻深深一揖:“臣,明白!定將陛下口諭,原原本本轉達於使者,命其務必親口稟明劉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