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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穿三國?朕讓大漢再次偉大 第109章 漢室不可複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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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壽春,州牧府正堂內,氣氛凝重得幾乎令人窒息。

雷簿全軍覆沒、張飛張繡聯軍已兵臨城北不足百裡的噩耗,如同兩道驚雷,接連劈在了這座淮南重鎮之上。

堂內,原本或許還存有的些許虛驕之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大難臨頭的恐慌與死寂。

袁術高踞主位,臉色煞白,手指下意識地、反複摩挲著懷中那方以錦囊密藏、須臾不離身的傳國玉璽,冰涼的觸感此刻卻更添其內心的惶懼不安。

他雖未正式僭號,但私匿國器、儀仗逾製、對抗王師,其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階下,一眾文武屬吏,如長史楊弘、主簿閻象、族弟袁胤等,個個麵如土色,麵麵相覷,無人敢率先開口。

往日裡或許還有的虛與委蛇、爭權奪利,此刻已被對即將到來的大軍壓境的恐懼所取代。

魯肅垂手立於文官班列靠後的位置,麵色平靜如水,彷彿眼前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與他毫無乾係。

然而,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卻在看似不經意地掃視著堂內每一個人的表情。

他看到了楊弘的驚慌失措,看到了袁胤的強作鎮定,看到了閻象的愁眉不展……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位同樣神色淡然,甚至眼底深處隱隱帶著一絲疏離與冷眼旁觀意味的文官身上——功曹袁煥。

袁煥,字曜卿,乃袁氏宗族旁支,以學識品行著稱,被袁術征辟。

魯肅注意到,在滿堂惶懼之中,唯有袁煥的神情與自己有幾分相似,那是一種超然物外、靜觀其變的平靜。

魯肅心中一動,暗忖:“此人或可引為同道。”

“諸君!諸君!”袁術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打破了令人難堪的沉默,“劉備大軍壓境,雷薄敗亡,如之奈何?爾等平日皆言善策,今日為何緘口不言?!快給本公拿出個章程來!”

被點名的楊弘、閻象等人慌忙出列,支支吾吾,說來說去無非是“加固城防”、“死守待援”、“向兄長本初求援”等老生常談,既無新意,更無應對當前危局的切實良策。

袁術越聽越煩躁,揮手打斷他們,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班列中一直沉默的魯肅。

“子敬!”袁術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語氣帶著幾分急切,“你素來有見識,今日之勢,可有良策教我?”

魯肅心中冷笑,知袁術已是病急亂投醫。他本不欲獻策,但此刻若一味推辭,反而引人懷疑,不利於日後脫身。

他略一沉吟,出列躬身,語氣平穩地奏道:“明公,劉備新勝,士氣正盛,然其長途奔襲,利在速戰。”

“為今之計,當避其鋒芒,拖延時日。可火速傳令,命正於徐州方向攻打曹豹的橋蕤、張勳二位將軍,即刻放棄對徐州的攻勢,率精銳主力回師壽春!”

“如此,我可集重兵於城下,倚仗堅城,與劉備周旋。待其師老兵疲,或河北有變,局勢或有轉圜。”

此策實則是將外線兵力收縮回孤城,近乎坐困。

但心慌意亂的袁術已顧不得深思,隻覺得能將大軍召回身邊更安心,連忙點頭:“善!就依子敬之言!速派快馬,傳令橋蕤、張勳,放棄徐州,星夜回援!”

一場倉促的議事,就在恐慌和敷衍中草草結束。群臣各懷心事,魚貫而出。

魯肅故意放慢腳步,待眾人散去大半,才悄然跟上正欲獨自返回府邸的袁煥。

行至府衙外僻靜處,魯肅快步上前,低聲道:“曜卿公,請留步。”

袁煥停步轉身,見是魯肅,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與禮節性的微笑:“原來是子敬先生,喚煥有何見教?”

魯肅言之有公事相問,二人約於袁煥府上相見。袁煥不知所以,但出於禮貌應允,二人至夜,宴於袁煥府上。

宴席過了一旬,魯肅環顧四周,確認無人留意,方壓低了聲音道:

“袁公私藏國器,對抗王師,已失臣節,人心儘離。如今大軍壓境,敗亡之局,恐難逆轉矣!”

袁煥聞言,瞳孔微微一縮,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駭,但迅速被他強壓下去,故作惶恐地低聲道:

“子敬何出此言!袁公乃四世三公之後,名望卓著,縱與朝廷有些誤會,焉能輕言敗亡?此話若傳揚出去,禍不小也!”

魯肅見他如此反應,心中已有把握,並不退縮,反而更進一步,語氣沉凝:

“曜卿公何必故作姿態?肅觀滿堂諸公,皆惶惶不可終日,唯公與肅,神色如常。袁公路所行之事,公豈不知?此非取禍之道,何為?公乃明智之士,豈會看不透這煌煌大勢?”

袁煥與魯肅對視良久,眼中的戒備與偽裝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無奈和一絲找到同道者的釋然。

他忽然展顏一笑:“好一個魯子敬!眼力果然毒辣!不錯,袁公不聽賢良,剛愎自用,取禍之道已然種下。隻是子敬今日之言,意欲何為?”

魯肅見袁煥終於吐露心聲,心中大定,也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肅,不欲與此舟同覆耳。隻是不知,曜卿公可願尋一條生路?”

袁煥深吸一口氣,再次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此地非講話之所,子敬若不棄,請隨煥至寒舍書房一敘。”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魯肅拱手。

二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後,至書房,袁煥屏退仆從,準備聽聞魯肅高論。

袁府書房,燭影搖紅,門窗緊閉。

魯肅將聲音壓得極低:

“……曜卿公,如今之計,我等欲脫身,必先令袁公路自絕於天下。唯有令其驕狂到極,自負行事再無顧忌,方能加速其敗亡。因此,非但要助長其輕敵之心,更要催動其行那最後一步!”

袁煥聞言,正在斟茶的手猛地一顫,茶壺險些脫手,溫熱的茶水濺濕了案幾。

他霍然抬頭,眼中儘是難以置信的驚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子敬!你……你此言何意?莫非是要勸進袁公路不成?!”

魯肅目光沉靜,卻堅定地迎上袁煥驚駭的視線,緩緩點頭,語氣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正是!需有人,在其耳邊提及‘漢室不可複興’、‘代漢者當塗高也’此類讖緯之言,暗示其乃天命所歸!”

“唯有如此,才能徹底點燃他心中那僭越的野火,讓他利令智昏,公然踏出那萬劫不複的一步!如此,江東孫氏定然與其劃分界限,更可令其昏令頻出,我等趁機取事!”

“荒謬!”袁煥激動地站起身,在鬥室內急促地踱了兩步,又停下盯著魯肅,壓低聲音斥道,“子敬!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此乃大逆不道!縱然是為了促使袁術敗亡,報效朝廷,然行此煽動僭逆之舉,與從逆何異?”

“這是潑天大罪!一旦事泄,你我皆死無葬身之地!即便事成,他日朝廷清算,你我參與此等密謀,又如何自辯?功過豈能相抵?這……這簡直是火中取栗,稍有不慎便是玩火**!”

魯肅早已料到袁煥會有此反應,他並未急著反駁,而是等袁煥激動的情緒稍平,才冷靜地開口,目光如炬:

“曜卿公,稍安勿躁。肅豈不知此計行險?然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袁術竊據玉璽,對抗王師,其心早已路人皆知,此是投薪入沸鼎,促其早崩!至於後患……”

“正因後果嚴重,此事絕不可由我二人親自出麵。需假手於人,我等隻需在暗中,因勢利導。”

“如此一來,縱使日後朝廷查究,我等亦可言乃是‘虛與委蛇,暗圖反正’,甚至可稱是奉了朝廷密旨,行此權宜之計。”

袁煥聽著魯肅條分縷析的解釋,劇烈的喘息漸漸平複,但眉頭依舊緊鎖,緩緩坐回原位。

他沉默良久,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內心顯然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魯肅也不催促,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終於,袁煥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抬起眼,眼中雖仍有疑慮,但更多了一種決斷後的銳利:“子敬……你所言,雖過於驚世駭俗,然……細思之下,確是目前破局最快、也最能徹底斷絕袁術後路的一步險棋。隻是,這‘他人’……該選誰?此人需得是袁公路信重之人,且其自身亦需有足夠的動機去行此‘勸進’之事。”

魯肅見袁煥態度鬆動,心中一定,介麵道:“曜卿公所言極是。此人選,至關緊要。不知公心中,可有人選?”

袁煥再次陷入沉思,腦中飛快地閃過袁術核心幕僚的名單,最終,目光一凝,緩緩吐出一個名字:“長史……楊弘,楊子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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