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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穿三國?朕讓大漢再次偉大 第21章 設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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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執笏微躬,沒有管楊定,而是對劉協從容奏道:“陛下明鑒。西涼諸部,向來將強兵驕。勝則一擁而上,敗則四散奔逃。欲破張濟,必先斬其魁首。首腦既失,其軍自潰。”

楊奉、楊定皆不由點頭,他們出身西涼,對此體會最深。

段煨沉吟片刻,補充道:“陛下,張濟軍中,除他本人外,還有一人至關緊要——其侄張繡。此子年紀雖輕,卻善使長槍,有北地槍王的名號,很得張濟信重,常掌親衛。若圖張濟,必連此子一並除去,否則必成後患。”

鐘繇眼中精光一閃,撫須道:“段將軍深知內情,此論甚善。既然如此……欲行此策,需得一餌,誘其離巢。”

“張濟素有劫駕之心,若聞陛下與段將軍生隙,乃至有火並之險,其必以為有機可乘,或願與段將軍共謀‘大事’。”

他略頓一頓,目光轉向段煨:“屆時,便需一位身份足夠、且與楊征東有舊怨之人,佯裝與陛下及楊將軍決裂,欲引外援以自保甚至反戈一擊。”

“如此,張濟方易放下戒備,親赴約見。彼時伏甲齊出,則張濟、張繡可一舉成擒!”

帳內一時寂靜,眾人目光皆落於段煨身上。此計之關鍵,非他莫屬。

劉協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鐘卿的意思,是讓段將軍演一出‘負氣出走,聯結外藩’的戲碼,讓那張濟上鉤?”

這就是利用這些西涼軍頭的貪婪心理了,從董卓到李傕郭汜,劫天子已經成了西涼軍的慣用套路,彆管能快活多久,控製天子就是最好的選擇。

“陛下聖明。”鐘繇躬身,“段將軍與楊征東之怨,西涼舊部人儘皆知。此乃天成之局,稍加運作,由不得張濟不信。”

劉協目光轉向段煨:“段將軍,此事關乎大局,須得卿受些委屈。時間緊迫,李傕大軍不日即至,張濟之事必須速決。”

段煨當即抱拳,慨然應道:“陛下放心!為社稷計,為聖駕安,臣縱受千般委屈又何妨?”

當日下午,護駕軍大帳外便上演了一出好戲。楊定當眾怒斥段煨包藏禍心,更召來一名“弘農縣丞”作證,指認有李傕信使出入段營。

劉協佯裝驚疑,雖未深究,卻命段煨即刻移營潼關外“以避嫌疑”。

段煨作勢憤懣不已,痛罵楊定構陷、天子偏信,旋即率領本部人馬悻悻拔寨,向東退去——正是更靠近張濟勢力範圍的方向。

戲已做足,下一步便是那誘敵的書信。鐘繇怕段煨因為言語漏洞導致計謀敗露,便取來段煨平日手書,細細觀摹片刻,便親自提筆仿寫。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封筆跡、語氣皆與段煨一般無二的書信已然寫成,其中抱怨天子昏聵、楊定構陷,欲聯結張濟共謀“大事”,言辭懇切,毫無破綻。

劉協看得嘖嘖稱奇,脫口讚道:“鐘大夫這筆字,寫得是真有手法!”

一旁司空楊彪解釋道:“陛下有所不知,元常不僅書法冠絕當代,更自創一種‘楷體’,兼有隸書之雍容,又帶金石之銳氣。”

劉協來了興致,隨口道:“哦?若好學,有空也帶來與朕瞧瞧。”

他當年在沛縣,乃是亭長出身。不是說不識字,隻是秦小篆實在是太過複雜,算不上對文學有什麼研究。

如今現在的漢隸倒是容易看懂不少,但若有更簡便好學的,他也不介意學學。

鐘繇寫完信自然忙躬身謙謝:“陛下謬讚,雕蟲小技,不敢稱獨步。若蒙陛下不棄,臣自當儘心。”

……

兩日後,弘農郡治。

張濟正於堂中聽取探馬回報西麵局勢。郭汜身死、天子東進、徐晃嶄露頭角……一連串訊息讓他眉頭緊鎖。

他年約四旬,麵色微黑,眼角已有細密紋路,一身戎裝難掩久居上位的威勢。

正思忖間,忽有心腹呈上一封密信,聲稱乃華陰段煨親筆所書。

張濟拆閱,信中儘述被天子猜忌、遭楊定排擠之憤懣,更有邀他共謀劫駕,平分其利之意。

張濟沉吟不語,當即召來侄兒張繡商議。

張繡年輕,約莫二十出頭,下頜留著短須,眼神精亮,行動間透著一股乾練驍勇之氣。他證實道:“叔父,探馬確見段煨麾下人馬後撤潼關,華陰民間亦傳言天子拒不入城,疑其忠心。”

張濟撚著短須,以其軍閥思維忖度:段煨性子剛直,受此大辱,心生怨憤實屬正常。那天子小兒自斷臂膀,亦是蠢材。

思及此處,張濟眼中貪色與疑慮交織,最終前者占了上風。

把事情原委說出之後,他看向張繡:“你親選一千精騎,隨我赴約。”

張繡聞言,略一遲疑,壓低聲音道:“叔父,此事……是否先知會賈文和先生一聲?請他參詳參詳?”

原來,從長安失蹤已有半月之久的賈詡,竟於數日前輕車簡從,悄然投至了他叔侄麾下,此刻正在弘農郡治中歇息。

張濟撚須的動作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隨即卻搖了搖頭:“文和之智,確非常人所能及。然……”

他頓了頓,聲音沉了幾分,“此人機謀百出,卻更善明哲保身。否則當初為何要勸李傕、郭汜放跑皇帝,自己又在那兩人勢頹前抽身而去?請他參詳,他必言謹慎,勸我等觀望。可眼下這局麵,豈容猶豫?”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西麵華陰方向:“段忠明是個什麼脾性?直腸子一個,受不得半點委屈!如今被那小皇帝和楊定如此折辱,豈能久忍?我等若去遲了,他一怒之下真投了李傕,到時候李傕如虎添翼,他段煨便是下一個郭汜,我們連湯都喝不上熱乎的!”

要知道,作為西涼舊將,要不是被排除核心圈外,他何曾不想也當一回大權獨攬的大將軍,這也是他為何此前要調停李郭二人在長安城裡內鬥,也是想露個臉,找個機會,結果還是給排擠到弘農這地了。

他眼中貪欲與決斷交織:“機不可失!必須趕在李傕大軍徹底壓境前,先把皇帝這塊肥肉吞下!有了皇帝在手,再加上段煨手上的兵力,戰敗楊奉楊定,再收攏殘兵,李傕又能奈我何?”

張繡見叔父主意已定,且言之有理,便不再多言,抱拳道:“侄兒這就去點齊人手,皆選軍中銳士,必保叔父周全!”

“快去!”張濟揮手,目光重新落在那封“段煨”的密信上,“是吃肉還是喝風,就看這一遭了!”

翌日,潼關以東二十裡處,段煨終於等來了張濟的人馬。

張濟行事謹慎,並未深入段營,隻命人在兩軍中間的空曠處紮下一頂營帳,邀段煨前來一敘。

段煨看著張濟邀約的訊息,濃眉緊鎖,在帳中踱了幾步,有些拿不定主意,下意識望向在他帳中跟隨的鐘繇。

隻聽鐘繇說道:“將軍但去無妨。親兵務必帶足,以顯底氣,亦防不測。然則,對那張濟,神色語氣斷不可殷勤,反倒要愈顯憤懣不耐,甚至罵上幾句才顯真切。”

“他若疑你,你便罵他疑心;他若推脫,你便罵他怯懦!要讓他覺得,你段忠明是憋了一肚子火氣,纔不得不尋他合作,而非有求於他。”

段煨聞言,眼睛一亮:“懂了!就是比他更橫!”他本是直性子,這番做派反倒貼合他的本性。

於是,當張濟的人馬在兩軍中間紮下營帳,段煨依約前來時,人未至,聲先到。

他甩鐙下馬,一把掀開帳簾,人還沒完全進來,不滿的嚷嚷聲就先衝了進去:“張文憂!怎地如此不爽利!既約某相見,又縮在這不前不後的地方紮營,莫非是信不過某?怕某吃了你不成!”

隻見他麵帶薄怒,大步流星走入帳中,身後數十名頂盔貫甲的親兵則按刀立於帳外,煞氣騰騰,既顯了實力,也合了他此刻“憋屈憤懣”的人設。

張濟被這劈頭蓋臉一頓搶白,倒是愣了一愣,隨即心下反而更信了幾分——這莽撞火爆的性子,確是段忠明日常做派無疑。

他忙起身笑著安撫:“忠明兄哪裡話!弟豈有不信之理?隻是此地開闊,你我說話也便宜些。快請入座!”

段煨哼了一聲,似乎餘怒未消,但還是大馬金刀地坐下。

兩人虛情假意地寒暄幾句,酒肉擺上。三杯下肚,段煨彷彿真被勾起了滿腹冤屈,開始大倒苦水,將預先備好的說辭憤憤道來,其間少不了對楊定的切齒怒罵和對天子“昏聵”的抱怨。

張濟一邊聽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勸酒觀察。見段煨神情激動,言辭質樸激烈,細節吻合,心中疑慮又消幾分。

酒過三巡,張濟佯裝不勝酒力,欲回去思量。

段煨立刻把眼一瞪,借著“酒意”和“冤屈”,將鐘繇教的話發揮得淋漓儘致:“文憂!你這般不爽快!既不在某營中暢飲,又推說什麼酒力不支!乾與不乾,你給句痛快話!若是懼怕那楊定小兒和李傕,某也不勉強,自去投奔李傕便是!大不了將這華陰基業,一並賣與那屠夫!”

他這話說得又衝又直,反而更顯真實。張濟見狀,忙笑著安撫,約定晚間再議。

段煨這才哼哼唧唧作罷,末了,竟還親自領著親兵,一路將張濟“護送”至其大營門口,方纔“悻悻”折返——此舉既是進一步示之以“誠”,也是刻意讓張濟看清他的“虛實”。

回到自家營中,張濟召來張繡,將所見所聞一一說來。

“叔父,觀段煨如何?”張繡急切問道。

張濟撚須沉吟,緩緩道:“觀其言行,憤懣冤屈之情,溢於言表,不似作偽。且他若真有詐,豈會親送我至營門,顯露自身虛實?看來,確是那小兒皇帝昏聵,楊定小人構陷,將他逼得走投無路了。”

張繡點頭:“既如此,叔父之意是……”

張濟眼中精光一閃,貪欲大盛,“今晚之約,我便親去!你率精銳於外圍接應。皇帝,該換個人來‘輔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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