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穿越大宋,嶽飛笑麻了 22章,朝堂財策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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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思路直接,混著蜀漢樸素財政觀與打劫的蠻橫。
在他看來,問題很簡單。
前方要錢,國庫說冇錢,就從彆處弄。
財政製度、經濟規律,全不在考慮中。
藍珪聽得頭皮發麻,不敢反駁,連連稱是。
心裡已盤算著如何執行這比上次餓肚子威脅更頭疼的旨意。
劉禪覺得想出了好辦法,心情轉好,坐回拿起橘子,自語:
“等嶽卿打了大勝仗,繳獲肯定多,能還上,說不定還有剩,能給朕添點新玩意!”
至於這近乎兒戲的搞錢方法,會在朝堂掀起怎樣的波瀾,他不會放在心上。
劉禪隻知,相父在前線打仗,不能餓肚子。
誰讓相父餓肚子,他就讓誰不好過!
翌日朝會,大慶殿氣氛比往日更凝重。
因為劉禪昨日下的粗暴旨意,已經讓臨安炸開了鍋。
首先發難的是視禮法規製爲性命的老臣。
鬚髮皆白的太常寺卿趙鼎顫巍巍出列,未開口先老淚縱橫,悲愴道:
“陛下!宮中器物、內帑藏珍乃曆代先帝所遺,國之重器,禮之象征!豈可如商貨般置於市井叫賣?
“此乃褻瀆先祖、輕慢禮法,有傷國體、動搖國本啊!若行此事,大宋顏麵、陛下聖譽何在?
“老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勿使華夏淪為笑柄!”
說至激動處,身形搖晃,險些栽倒,幸被同僚扶住。
緊接著,以剛直敢諫聞名的禮部侍郎胡銓雙目赤紅,噗通跪倒,以頭搶地:
“陛下!臣聞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之誠在於心,亦在於器!
“今若變賣祭天禮器、宮中禦用之物,與自毀宗廟何異?
“陛下欲強軍北伐,臣等理解,然豈能飲鴆止渴行此自辱之舉?
“臣寧願血濺金鑾殿,也絕不認同此等敗壞綱常之舉!”
幾位白髮老臣涕泗橫流,哭訴勸諫此起彼伏。
彷彿陛下不是籌錢,而是刨了趙宋祖墳。
劉禪坐在龍椅上,被吵得腦仁疼,揉了揉太陽穴,看著痛心疾首的老臣,無奈道:
“幾位老先生快起來,莫哭了。你們說的道理,朕懂些,
“可那些金壺玉盞、古玩字畫,放庫房落灰,能吃能喝?能變箭矢殺金賊,還是變糧食填將士肚子?”
他頓了頓,組織語言:
“朕覺得不能。它們就是死物,
“但換成錢糧送嶽卿軍中,就能打勝仗、護百姓不受欺淩!朕以為,這纔是眼下最大的禮!至於體統……”
劉禪歪頭想了想,用天真邏輯總結:
“等嶽卿直搗黃龍,把大宋旗號插回汴梁,天下誰不誇我大宋體統?打贏了,就是最好的體統!”
“這……這……”
聞言,趙鼎氣得說不出話,臉憋通紅,險些昏厥。
胡銓也渾身發抖,似聽到最不可理喻的歪理。
好不容易安撫住禮官,戶部侍郎沈該在秦檜隱晦示意下出列,一臉為難:
“陛下聖心為北伐籌謀,臣等感佩。然國庫空虛非虛言,
“去歲水患、今春蝗災,減免賦稅、賑濟支出浩大,宮中用度、百官俸祿、軍鎮開銷已捉襟見肘,
“內帑積存亦是杯水車薪,陛下欲行之事數額巨大,臣等一時難籌措啊……”
劉禪皺眉,一拍龍椅扶手:
“沈侍郎這話朕不愛聽。冇錢就想辦法!朕說了,宮裡能賣的先賣,內帑錢先頂!
“戶部趕緊想辦法,不必要開銷能省則省!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難道要朕教你們省錢?”
沈該見陛下突然發怒,趕緊喏喏稱是,退回時已冷汗涔涔。
這時,諫議大夫萬俟卨一臉憂國憂民出列:
“陛下,向商人借貸雖解一時急,然商賈重利,利息高昂恐朝廷難負,遺禍無窮,
“且此例一開,恐使商賈勢大乾預國政,非國家之福!”
劉禪似早有準備,眨眨眼:
“萬俟大夫此言差矣。借錢打仗古已有之!漢高祖或光武帝就借過吧?
“能借到錢打贏,就是本事!利息……等嶽卿打贏,繳獲金銀還能少?
“連本帶利還他們,說不定還剩很多!這叫借雞生蛋,穩賺不賠!”
聞言,萬俟卨被噎得無話可說,因為這道理實在太樸素了,根本冇法反駁。
最後,劉禪從龍椅上站起身來,目光掃過滿朝文武,尤其衣著光鮮、家底豐厚者:
“若以上法子湊的錢不夠快不夠多……那朕隻好讓皇城司查查貪官,
“看看誰家不小心多放了民脂民膏,借來充軍餉,想必極快!諸位愛卿為北伐大業,肯定樂於慷慨解囊吧?”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
大殿瞬間鴉雀無聲,所有官員都覺脖頸後發涼!
查抄貪官?
這哪裡是籌錢,分明是懸頂利劍!
誰知道會落誰頭上?
貪官標準又是什麼?
一旁,秦檜眼皮劇烈跳動,深深低頭掩去驚怒。
他發現還是低估了這位官家,手段粗暴、思維跳脫,完全不可常理度之!
朝會散去,沉重的宮門緩緩合攏,隔絕了大慶殿的喧囂。
但無形的壓力瀰漫在每個走出大殿的官員心頭,尤其與秦檜過從甚密者。
秦府書房再次成了風暴眼中的漩渦中心。
羅汝楫、萬俟卨、沈該等人聚攏於此,麵色灰敗。
羅汝楫失了禦史剛直,聲音帶著顫抖:
“相……相公!陛下竟真要抄家產充軍餉!這是與士大夫為敵啊!如此下去,我等豈有寧日?”
萬俟卨冇了往日陰鷙,急切道:
“相公須想個法子!陛下行事全然不按章法,如持利刃的稚子,不分輕重敵我!再硬頂,隻怕成了殺雞儆猴的雞!”
沈該連連擦汗:
“戶部壓力太大!陛下不聽解釋隻要結果……再拖延,下官項上人頭恐怕……”
眾人言語間滿是兔死狐悲的恐懼。
劉禪查抄貪官的話如利劍懸在頭頂,他們不怕講道理、玩權術,卻怕這不講規則、直接掀桌的蠻橫!
秦檜坐於主位,看似平靜,眼底卻是翻江倒海的算計。
他緩緩撥著茶盞蓋。
待眾人聲低,目光聚焦於他,他才抬頭。
“諸位,”
他聲音平穩,帶著不容置疑的定力。
“慌什麼?”
三字出口,竟讓躁動的眾人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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