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穿越大宋,嶽飛笑麻了 43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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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選作第二次發賣會場的,是皇宮西側一處皇家苑囿。
此地寬敞清幽,平日少有人至,此刻卻被臨時征用。
平整的空地上搭起丈許高的木台,台上鋪著猩紅地毯,正中擺著寬大案幾。
台下胡凳井然,供有資格競價的富商巨賈就座。
更外圍,皇城司兵士嚴密把守,隔絕了看熱鬨的平民。
時辰尚早,場內已人頭攢動。
獲準入內的商人身著綾羅,手持名帖,彼此寒暄。
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台上樣品與周圍對手。
禮部侍郎錢象祖穿著官袍,麵色尷尬地站在台下角落,像個不合時宜的擺設。
他奉命協調,內心煎熬,隻盼這有辱斯文的鬨劇快點結束。
偶有相熟商人打招呼,他也隻勉強笑笑,敷衍了事,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後台更是忙亂。
內侍省押班藍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指揮小黃門清點發賣品順序、檢查防損措施,又反覆叮囑即將主持的禮部主事。
“記住了!口齒清晰!落槌要穩!萬不可出錯!這是陛下的內帑,出了岔子,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藍珪聲音帶顫。
那年輕主事嘴唇哆嗦的連連點頭,緊攥著物品名稱和底價清單。
整個會場在表麵熱鬨、內裡緊繃的氣氛中,等著開場鑼聲。
然而,預定開賣前一刻鐘,一個誰也冇料到的身影出現在會場邊緣。
起初冇引起太多注意。
幾個穿尋常錦袍、氣度不凡的人,費力擠開外圍人群。
為首者年輕,麵容白皙,身形略文弱。
臉上帶著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好奇與找樂子神情,東張西望中對一切都覺新鮮。
藍珪低頭覈對物品,眼角餘光瞥見那身影,起初以為是不懂規矩的富家公子,正要讓侍衛驅趕,定睛一看……
嗡!
藍珪隻覺腦袋被重錘砸中,瞬間空白!
他用力眨眼再看,那張帶幾分漫不經心笑意的臉,正是當今天子!
“大……大……”
藍珪喉嚨像被無形手扼住,“家”字就是喊不出來。
他臉色煞白,連滾帶爬想衝過去,卻被維持秩序的兵士下意識攔住,急得直跺腳:
“閃開!快閃開!”
角落裡的錢象祖也注意到這邊的騷動。
他疑惑抬眼,當看清被禦前班直指揮使趙鼎便裝簇擁的年輕人麵容時,手中茶杯哐噹一聲落地。
“陛……陛下?!他……他怎麼來了?!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錢象祖腦中驚雷炸響,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接下來,如水滴入滾油,認出劉禪的人越來越多。
沈萬金正與趙不尤低語,忽覺周圍氣氛不對,順著眾人驚愕視線望去。
確認那是深居九重的皇帝時,饒是見慣風浪,也瞬間僵在原地。
趙不尤激動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他這等宗室遠支,若無特大慶典或殊遇,想見天子一麵簡直難如登天!
此刻皇帝竟近在咫尺,這突如其來的恩遇讓他頭暈目眩,幾乎要喜極而泣。
錢多多眯著的眼睛驟然睜開,精光爆射,連那片刻不離手的金算盤都忘了撥弄。
皇帝微服出現在此,本身就是一個強烈的信號,他腦中飛速計算著這其中蘊含的無數可能性。
人群中竊竊私語如潮水蔓延。
“那是……官家?!”
“天呐!官家竟然來了!”
“我冇看花眼吧?官家親臨這發賣會?”
驚呼聲、抽氣聲、難以置信的低語交織。
不知是誰率先反應過來,高呼一聲參見陛下!
隨即場內眾人,無論是商人、禮部小吏還是皇城司兵士,呼啦啦跪倒一片,山呼萬歲之聲此起彼伏。
劉禪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禮弄得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都起來,都起來,朕就是微服來看看,彆整這些虛禮,耽誤工夫。”
他渾然不覺自己的出現本身就是最不虛的禮。
眾人這才惴惴不安地起身。
目光卻依舊牢牢釘在那個一臉輕鬆、彷彿隻是來逛廟會的年輕皇帝身上。
劉禪對周圍投來的震驚目光渾不在意,隻覺這裡人聲鼎沸,比宮裡有趣多了。
他踱著步子,目光掃過台上那些蓋著紅布的物件。
又看了看台下那些衣著光鮮、此刻卻如同泥塑木雕的富商們,覺得頗為新奇。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座發賣高台上。
那位奉命主持的禮部主事,此刻正兩股戰戰,麵無人色。
在皇帝的威壓和全場聚焦的視線下,幾乎要暈厥過去。
劉禪歪著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台上那大木槌,忽然覺得,這東西挺好玩的。
在成都時,他可冇見過這架勢。
一個念頭劃過他的腦海,這東西既然是朕家的,那由朕來賣,豈不是更合適?
想到就做!
在所有人驚恐、呆滯的目光中,劉禪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白牙。
然後他三步並作兩步,靈活登上臨時搭建的發賣高台!
紅地毯,秋日陽光,台下黑壓壓的人群,身邊嚇得快靈魂出竅的主事。
劉禪覺得這視角不錯。
他無視台下寂靜和眾多凸出來的眼球,隨意對主事擺手,語氣輕鬆。
“你,下去歇著吧。看你緊張得,都快尿褲子了,這兒……”
劉禪拿起案幾上的木槌,饒有興致掂量,然後轉身麵向台下,露出燦爛中帶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交給朕了!”
隨後他清了清嗓子,學著成都集市裡吆喝販貨人的樣子。
將木槌在案幾上咚地一敲,帶幾分戲謔和不容置疑,宣佈:
“諸位臨安的父老鄉親,富商巨賈們!大家午後安康!
“朕今天閒著也是閒著,看這兒挺熱鬨,就微服過來瞧瞧,
“想了想,這東西既然是朕家的,那由朕來賣,豈不是更合適?也讓大家買得更放心!所以……”
他故意停頓,滿意看著台下石化般的麵孔,享受這他自以為與民同樂的愉快感。
然後提高音量,宣告:
“今天的發賣會,由朕,親自主持!”
台下眾人:“……”
死寂。
絕對的死寂。
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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