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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懷孕父不詳_邊關深山蓋大房 第281章 原來你也知道這是缺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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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征想也不想選擇了後一條,“我們怕是要留三五個月。你放心,我不跟你搶地盤。我住的這一片地,算我租你的,一個月十兩銀子可否?”

沈清棠搖頭,“不單是租金問題。你到這兩日想必已經把山穀裡裡外外都摸了個透。

應當知道這山穀還算隱蔽。

可是再隱蔽的地方,頻繁進出也會引來窺伺。

到時候你們抬腳走人,剩下我們可沒地方躲。”

“你想如何?”

“要麼你安排人守在穀口,山上也安排人放哨,確保穀中無外人進來。

要麼你帶人離開。

北川城離這裡不算遠,你住客棧舒舒服服的,來找季宴時也挺方便。”

秦征倏地笑了。

像是聽見了什麼讓他開心的事。

沈清棠不悅地皺眉,感覺被冒犯。

“抱歉!”秦征舉手,“我不是笑你。”

昨晚季宴時來找他時,提過沈清棠會來找他的事。

也提到了沈清棠可能會提的要求。

其中就有這一件事。

還給出瞭解決辦法。

秦征笑夠才開口:“你放心!我手下有會奇門遁甲之人,會在入口佈下陣法,到時你們進出穀隻需要按路線走就沒有事。

若有想闖穀的人,必然會被陣法所傷。”

沈清棠隻在電視上見過玄門擺的陣,不知道古代的陣是不是一樣厲害。

不管如何,第一件事,兩個人算是達成一致。

“第二件事,你們的人來的不算少了,不許再叫人進穀。”沈清棠語氣強硬。

一個秦征惹得鄭老伯要把兒子趕出穀。

沈清柯也要辭了書局營生。

“況且,人多嘴雜,不適合保密。”沈清棠補充。

秦征攤手,一臉為難,“抱歉,這一點我做不到。”

“什麼意思?你們還有人必須要進穀?”沈清棠眯起眼,“已經在路上了?來幾個?做什麼的?”

秦征摸了摸鼻尖,往門外季宴時的方向看了眼,“來……一萬個。”

最後三個字,聲如蚊蠅。

沈清棠挨這麼近都差點沒聽到,聽到了也不敢相信,“一萬個人?”

秦征點頭:“對。”

沈清棠:“……”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咱倆誰都沒瘋。你要怪,就得怪你找的這是個風水寶地,藏人的好地方。”

沈清棠倏地站起來,低頭俯視秦征,臉上的不滿表現的明明白白,一雙圓睜的杏眼裡,滿是怒火,“你不覺得你們太過分了嗎?

農夫與蛇的故事聽過嗎?東郭與狼知道嗎?

你們跟恩將仇報有什麼區彆?

我救了你們的頭,你們卻恩將仇報要霸占我們的地方?

進來一萬人?

下一步你們是不是要把我們趕出去?”

“那不能!怎麼會?!”秦征連連搖頭,“我們不能乾這麼缺德的事!”

“原來你也知道這是缺德啊!”

秦征:“……”

“抱歉!不管你怎麼想,人,必須得進穀。”

雲州雖地大,但,物不博。

還要避開熟人、探子、細作、官府隱匿行蹤。

十萬將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藏好九萬,他們已經儘力。

隻有這山穀還能一試。

事關大乾安穩,彆說他秦征,就是季宴時清醒,恐怕也不能憐香惜玉的讓步。

就此談崩。

兩個人都不肯退步。

“行!你們若敢再進來人,我就去衙門告密,咱們魚死網破。或者你們殺了我滅口,踩著我的屍體進穀。”沈清棠撂下狠話。

一萬人!

這麼多人進穀絕對不是普通的難民。

弄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

她不想知道他們的來曆,不代表也願意蒙在鼓裡赴死。

秦征既不能讓沈清棠告密,也不能殺了沈清棠滅口,急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們真不是壞人!”

“誰家好人有一萬弟兄偷偷摸摸見不得光?還跑到彆人家裡去搗亂?”

秦征:“……”

被逼到無法的秦征指著季宴時,“是他讓人進穀的。你找他去!”

“少來!”沈清棠纔不信他,“季宴時現在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怎麼會叫人進穀?”

“他偶爾會清醒。季十七他們就是他叫來的。”秦征賣季宴時賣的很乾脆。

他不信佛,通道。

信奉死道友不死貧道。

沈清棠回頭。

季宴時安安靜靜地坐在帳篷前。

糖糖是個不安分的。

不願意季宴時坐在原地,咿咿呀呀抗議。

季宴時看不懂她的抗議,也或許看懂了不想妥協。

糖糖急了伸小手去抓季宴時的臉。

季宴時也不惱,微微後仰,避開糖糖的手,還能騰出手拿嬰兒車邊布袋裡的帕子給她擦口水。

大概察覺到不尋常的目光。

季宴時側頭看沈清棠。

清澈的黑眸一如既往地的清澈。

四目相對。

沈清棠一口氣憋在心裡。

最終,沈清棠撂下一句,“誰說的也不行!季宴時也不行!他若想你們的人進來,就讓他清醒時來找我。否則,彆怪我和你們的人同歸於儘。”

不歡而散。

秦征恨恨地捶了一拳桌子。

嶄新的實木方桌,從中間裂了一道長紋。

在數萬敵軍中他都能來去自由,今日讓一個小娘子給拿捏?

打不得,罵不得。

主要賣了季宴時,回到一頓狠打跑不了。

有本事你倆打!

我憑什麼受夾板氣?

秦征憤憤咕噥。

沈清棠更氣。

氣到失眠了。

半夜,給果果糖糖喂過夜奶哄睡後,沈清棠披上衣服出了房間,坐在露台上。

季宴時跟以往一樣,聽見動靜出來。

見隻有沈清棠坐在露台上,往她房間的方向瞄了眼,在她對麵坐下。

沈清棠自始至終沒看他。

她現在說不出的茫然。

自從魂穿大乾,她從沒茫然過。

或者說一直沒有時間茫然。

剛穿來時,要忙著生存,忙著想有一個能棲身的房子。

每日忙忙碌碌,生活有盼頭,有親人相依為命

仗著曾經餬口的技能,硬生生把日子從苦過到現在,算不上多甜,卻也勉強能算小富即安。

小富或許,安卻不再。

沈清棠從來沒這麼無助過。

她一直認為一哭二鬨三上吊是無能。

而今天,她卻用這麼無賴的招數對付一個陌生人。

因為除此之外,她沒有彆的辦法。

她打不過、罵不過。

錢沒他們多、人沒他們多、勢力也沒他們大。

鳩明著要占她的鵲巢,她也無力反抗。

黑夜會放大負麵情緒。

前所未有的悲觀情緒快要淹沒沈清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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