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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懷孕父不詳_邊關深山蓋大房 第958章 外交官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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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大山上拿多少還得還多少。

萬一生態失衡必然是災難的開始。

再說采山貨和打獵也養活不起三萬士兵以及他們的家屬。

還得尋求一條穩定的出路。

養殖就不錯。

不管養雞、養鴨、養鵝還是養牛羊馬都行。

養什麼沈清棠就收什麼。

除了養殖還可以種香菇和蘑菇。

這些都比糧食變現的時間短,最重要的是冬天也能乾。

沈清棠還打算拿一些手工活來發給這些俘虜的家屬們,這樣她們也能有一部分額外收入,能早點在這苦寒之地把家安下。

沈清棠還在想有沒有能補充的方案,就聽見外頭的議論聲漸大。

主要是秦征和季宴時的聲音大了些,其餘人像是被嚇到一樣不敢吭聲。

“和親公主死了對咱們來說才更有利吧?她死了,咱們就有攻打北蠻的理由。還有比大乾的和親公主被北蠻人弄死更能激起大乾百姓怒意的理由嗎?”秦征問,“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活的和親公主。人活著說服力總歸要小一點兒。況且……”

秦征頓了下,聲音突然小了許多,“於公於私,都應該弄死沈清丹吧?彆忘了她跟沈清棠……”

秦征沒說完就止住話音。

沈清棠猜測著應當是秦征吃了季宴時的眼刀。

她挑了下眉,放下手中的筆,豎起耳朵。

季宴時想讓她垂簾聽政,她著實沒興趣。

不過事關沈清丹,她還是稍微有些興趣。

其實沈清棠對沈清丹的厭惡都不及上輩子對父母的厭惡深,也就是跟對黑粉差不多。

與其說想弄死沈清丹,不如說眼不見為淨。

真要比起來,大概季宴時才更想弄死沈清丹。

不止是沈清丹,大概大伯一家或者對季宴時來說都是恥辱。

沈清棠托著下巴,等了會兒也沒等到季宴時的解釋,笑著搖了搖頭。

也是,季宴時身為一個王爺怎麼會跟下屬解釋自己的想法?!

對著自己多說兩句,大概因為他們是夫妻。

當初沈清丹能當這個和親公主季宴時是出了力的。

他也跟自己解釋過除了想給沈家脫罪讓她重獲自由之外,還要廢物利用完再弄死他們。

想必沈清丹還有利用價值?

亦或是她那好大伯還有利用價值?

***

季宴時他們這邊會都開完了,外頭和談的官員還沒結束。

知道的是兩國和談,不知道的以為這是精神病院。

情緒穩定時。

“某兄,某弟,某官,聽說你能文\\/善武是某某行家,我對你十分敬佩,怎奈國家不同立場不同,這才站在對立麵。

咱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好,公事公辦,多多體諒!”

“正合我心意,我……”

情緒不穩定時。

“糙你祖宗十八代!哪個窩囊廢的子孫袋沒關緊把你個憋孫漏了出來!”

“我是你爹!當初就應該把你射牆上!”

“……”

條件對己方有利時,“我大乾泱泱大國……”

條件對對方有利時,“你若大北蠻又何必在乎這點細節。”

……

總之,和談的雙方像極了戀愛中的男女。

情濃時,我為你生為你死。

不愛時,我要你死。

沈清棠看、聽都歎為觀止。

本以為會是極其無聊的行程,沒想到如此精彩。

從早晨談到晚上。

從把酒言歡談到持刀行凶。

依舊沒談出個所以然。

偶爾有章程能談攏,拿到自家主子麵前。

季宴時或者蒙德輕飄飄一個“否”字,就將他們說到口乾舌燥,竭力爭取後才達成一致的條款給否了。

俗話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什麼樣的奴才。

大乾的官員跟大乾的皇帝一脈相承,都有軟骨頭的通病。

應承的條件處處透著種“吃虧是福”的境界。

季宴時用顫抖的手在他們的條款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叉。

一次,兩次,三次。

大乾官員們不乾了,跑來質問季宴時。

“寧王殿下,您這是何意?臣等辛辛苦苦,據理力爭,就為了保佑大乾和平,可您卻不認同,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我們雖為臣子,卻是大乾的臣子,是聖上的臣子!我們要為大乾謀福利。要聽陛下的旨意。寧王殿下,您這是要違抗聖上的旨意?”

“殿下,臣知這禹城是秦家軍打下來的,您覺得還回去沒麵子。可陛下應承過,從另外一側要回來的土地也會劃入雲州治下,您利益並未有絲毫損失。”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伐季宴時。

知道的季宴時是大乾皇子,是坐擁天下的百裡皇族。

不知道的,單聽這些使臣的言語,還以為季宴時見不得大乾好,是禍害百姓、不尊皇命的謀逆之臣。

在屏風後,陪兩小隻午睡的沈清棠,莫名就想起了兩個字:網暴。

搬弄是非、斷章取義、造謠汙衊、顛倒黑白……

就在沈清棠聽不下去,從榻上坐起來,打算衝出去跟他們理論一番時,季宴時終於開口。

他此刻的人設是病皇子,整個人半臥在椅子裡,說話有氣無力。

說出來的話極為虛弱,可每個字卻像刀一樣飛向每個使臣的臉。

“原來你們還知道本王是寧王,你們是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討伐逆臣。”

“原來你們也知道怎麼說話硬氣,卻隻敢對著本王使,在北蠻人麵前卻像喪家之犬!”

“原來你們還知道禹城是本王打下的,拱手相送時,本王可未見你們有片刻猶豫。”

“這大乾的江山都是百裡家的,你們說送就送還敢跟我談聖意?那不若咱們一起上書,請父皇決斷如何?”

使臣們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再轉紅。

在一個一直不得勢、奄奄一息的皇子麵前,他們實在難維持恭敬。

不管是肢體上的還是言語上的。

到邊關和談並不是美差,來的使臣也大都是朝中不得勢的官員。

他們嘴上說的厲害,真讓他們到皇上麵前去說,卻都又不敢。

畢竟季宴時跟皇上是親父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他們都是外人,且,還是要割地賠款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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