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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懷孕父不詳_邊關深山蓋大房 第982章 法不責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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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棠笑著摸了摸春杏的頭,“我們春杏越來越聰明瞭呢!你猜的大差不差。

不過,隻三個人還不夠。你看……”

沈清棠伸出食指在輿圖上了點了幾下,“這幾座城是我們進京的必經之路,這幾座城分彆是三個皇子的封地。

我要讓他們都出兵攻打北蠻。”

俗話說法不責眾。

同樣,也不會因為同樣一件事問責四個皇子。

一個人犯錯是做錯了事。

四個人一起做一件事,一定會是兄友弟恭共同對外。

倘若能成功攻下北蠻十一城,屆時,這些皇子們爭的就不是誰假裝自己傳軍令,而是要爭在這事中誰的功勞最大。

秋霜才從青訓營結業,對一政事還不太懂,納悶道:“藩王不是沒實權嗎?他們能調動邊境的兵馬?”

“對。藩王確實沒實權。”沈清棠點頭,“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尤其是皇族,最是喜歡特權和留後路。”

在大乾,一般情況下,皇子們成年之後就得到自己的封地。

自古以來,為了皇位,弑父殺子的戲碼數不勝數。

才會把成年皇子發配邊疆……不是,遣往封地。

皇子們離皇宮遠纔有利於皇位穩固。

但是還有一句話叫天高皇帝遠。

為了防止皇子們在封地作妖,比如囤積銀子購買糧草、圈養私兵造反等,大乾帝王便隻讓他們享受皇子的待遇,卻不給他們實權。

在封地的皇子,享受老百姓的供奉。

除去皇上給藩王的田地、農莊、鋪子之外地方稅收的三分之一也要留給皇子們當“生活費”。

但是,要錢可以,要政權不行,要軍權更不行。

地方事務都歸地方官員管理,像沭城的政務歸府尹管,軍務歸守軍管。

皇子能訓、罰地方官員卻不能罷他們的官免他們的職。

除非是不用經過朝廷派遣的蝦兵蟹將。

但,凡事都有多麵性。

站在帝王的角度要防著皇子。

站在壞人的角度,皇子就是香餑餑。

無論是綁了要贖金,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用處都不小。

大乾才建國不久就出了一次事故。

一群山匪劫了皇子找地方父母官要贖金。

地方父母官自然不能不管,卻又無法管。

山匪知道自己綁的是皇子,獅子大開口,要很大一筆贖金。

數目大到不是一城府尹能夠拿出來的地步。

確切的說不是府尹隨便能拿出來。

彼時恰好稅收季,才收了稅,衙門裡有銀子。

山匪就是故意選擇的這個檔口劫持的藩王。

擅自挪用稅銀是死罪,皇子不救也是死罪。

知府無法隻得向當地守軍求助,希望他們能出兵剿匪。

駐軍守備無令也不敢擅自調動軍隊,況且皇子還在山匪手裡。

若是剿匪過程中把山匪逼急了撕票怎麼辦?

按常理知府和守備遇到這種情況應該上書朝廷請皇上做主。

可封地離京城千裡之遠,一來一回耽誤的時間足夠皇子死八回。

最後,被逼無奈的府尹和守備跑到隔壁藩王的封地求助。

也不是瞎貓碰見死耗子,純屬因為隔壁藩王是被綁皇子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果然,隔壁藩王一聽兄弟被綁,二話不說讓地方把稅銀拿出來贖人,一拿到銀子就讓守備派兵剿匪。

這樣人也救了,稅銀也回來了。

府尹和守備雖然違背了律法,但是有隔壁藩王擔責,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可怎麼說,他們這些人到底也違反了大乾律法。

自幼在皇宮裡長大的皇子沒有一個傻白甜。

隔壁藩王救完人之後,兄弟倆二話不說遞了摺子,想進京負荊請罪。

皇上很生氣,卻偏生又不能拿這兩兄弟怎麼樣。

一來,都是他的兒子。兄弟互相幫襯是好事。

二來,事情鬨的很大,兩地百姓都知道這事,在民間儼然成了一樁兄友弟恭的美談。

三來,剿匪有功,稅銀也追了回來沒造成損失。

可違反了律法又不能不罰。

就在此時,有會拍馬屁的大臣給皇上出主意,改律法!

於是從那時起,封地的藩王們多了一條特權。

事情緊急時,藩王能調動五萬以內的兵馬。

可以是自己封地的兵馬,也可以是相鄰藩王的守軍。

但,總數不能超過五萬人馬。

五萬兵馬對付一般的山匪或者小股勢力的造反勢力都足夠。

卻又不夠造反。

五萬兵馬聽著不少,倘若帶著五萬人去造反的話恐怕連京城大門都沒進去就死光了。

夏荷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是不是可以讓肅王調隔壁成王的兵,成王再調他封地隔壁的兵馬呢?”

沈清棠想了想,眼睛亮了起來,“怎麼會不可以呢?對我們來說,當然是越亂越好。春杏你去找季二十四和季五十五,讓他們多寫一封信多刻一個章。

還有彆漏了你們寧王殿下的書信。也有他調隔壁封地的信以及隔壁調寧州的書信和符印。”

亂就要亂徹底。

否則彆的地方亂了,隻雲州不亂,太紮眼。

春杏二話不說轉身出了門。

***

沈清棠沒有認床的習慣,卻還是失眠了。

她隻擅長做生意,不擅長搞政治。

心裡遠遠沒有在沈清丹和春杏他們麵前表現出來的這麼篤定。

她害怕。

害怕萬一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就會功虧一簣。

失敗的話,不但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還會連累很多人喪命。

沈清棠坐在桌前,對著輿圖,一遍遍的在心裡盤算權衡。

最終還是忍不住又給季宴時寫了一封信。

到此刻,沈清棠才知道自己對季宴時的依賴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

他不在身邊,她會這麼沒底氣。

沈清棠寫完信,推開窗戶,吹響了不離身的玉哨。

很快,白起飛了過來。

自覺的落在了窗台上。

它已經習慣沈清棠不會接它。

沈清棠先把提前準備好的鮮肉絲拿給白起。

白起受寵若驚,盯著盤子遲遲沒動。

沈清棠沒好氣道:“放心,沒下毒。要不是怕你沒力氣飛或者在半路找吃的耽誤時辰我纔不餵你。”

火焰是陸地之王,白起就是空中獸王。

一般用不著喂。

白起這才低頭啄肉。

沈清棠趁它吃肉時,把信塞進信筒,綁在白起的爪子上。

沈清棠看著白起,低聲輕喃:“也不知道你家主子這會兒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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