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啃樹皮？她讓萬獸獻上滿漢全席 117
他好像失憶了
“兄台，要是我沒有看錯，你已經盯了我很久了，你是要買什麼嗎？”
在程戟失神的時候，阿旺走上前，手裡還拎著一隻兔子。“就剩這隻野兔了，兄台要是要的話，二十文。”
“這是……你自己獵的？”程戟頓了頓，遲疑問道。
“當然，天沒亮就去山裡頭獵的，真不貴，二十文就好。”
程戟怔怔地掏了一些碎銀給男人，他看著這張臉，心裡五味雜陳。
真的太像了，太像他的大哥了啊！
“這麼多？那我可受不起。”
“我沒有銅錢，這點不算什麼的。”程戟把碎銀子塞了過去，一把拿過野兔，一副生怕男人後悔的樣子。
“嗬，兄台，這可是你硬要給的。”男人不由笑了。
“山中捕獵也是辛苦，這也是我的舉手之勞。”程戟有意收斂自己的眼神，但是不管是身高，還是樣貌，真的同往生的大哥一模一樣啊！
而且，大哥的屍身一直都沒有被找到，爹一直以為是屍骨無存……
“兄台大氣，行咯，我得回去照看家人，再會。”男人爽朗說道，同程戟謝過後就走了。
何師師此刻都已經同阿旺家中的父母打成一片了。
“去年我就來過這安和郡，那時候還二兩銀子才能一個人入城呢！”何師師唏噓道，“今年再來探親，親人是不在了，但不想整個安和郡完全不一樣了！”
“小姑娘，我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這宅子，還是去年我們從一個牙行買下的。去年北地大旱，可能你那親戚也早就去了彆的地方了吧！”
“那還是好的，去年大旱的時候，可真死了不少人呢……”
何師師假裝是來投奔親戚的，憑著一張無害乖巧的臉以及甜甜的嘴，倒是把阿旺一家都給摸清了。
“你們還是挺幸運呢，我聽著有孩童的哭聲，能挺過來，福氣就都在後台呢！”
“小姑娘真會說，多虧我那女婿啊，哎，以前我還抱怨呢，我老頭子去年年初就是涼州跑生意了，結果拉回來一個男人。他是不知道啊，他前腳走，我們那就沒下過一滴雨了，等他回來，家裡都已經沒有存糧了。”
“也虧是阿旺身板結實，撐了幾個月後，就帶我們逃荒了。還是這安和郡富饒啊，對流民又好，剛來的時候，官府都給流民糧食呢。”
老婆子平日裡也無人說事，遇上何師師這麼一個看著投緣的，倒是一股腦兒說了一堆。
“慧兒可是我們老來女，怎麼捨得她嫁出去了，正好跟阿旺看對眼了，行吧，就當招了個贅婿，這日子……不就過好了嗎？”
“嗯嗯，大娘，這有福之門才能進有福之人，你家定是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小姑娘真會說話，要不留著一起吃個飯吧，這不快要中午了。”
“不了，大娘，我還得去打探一下，我家親戚到底投奔去哪了呢，大娘，我先走了啊！”
打聽出所有訊息後，何師師就告辭了，走出門的時候，正好同歸來的程舟碰頭了。
看到程舟麵容的時候，何師師也愣了一下，這人跟那程老將軍還是有幾分相似呢！
“姑娘找誰？”阿旺好奇問道，他們是外地來的，一般來說不會有客。
“我是來安和郡投奔親戚的，他們之前住這。”何師師遺憾說道，“可能去年災荒，都搬走了。”
“那你節哀。”
何師師聽著阿旺有些涼涼的話語，隨即就看著對方走了進去。
這人……莫不就是程戟的故人？
何師師立馬回去同沈唏說了自己的發現。
她說完沒多久，程戟也回來了。
看到程戟失魂落魄的樣子，沈唏覺得更大的問題在後頭呢！
“程戟，如果他是你大哥，你要怎麼做？”
“如果真的是大哥，他怎麼能……怎麼能在外頭成家呢？”
程戟有些難以接受，父親當時是該多難過啊，就隻有小妹能陪在父親身邊。
他得沈唏靈藥醒過來了，但是大哥一直都是父親心中的痛啊！
“師師去打探了一下，那人是那家主人從涼州帶回去的，不就是你們當時打仗的地方嗎？”沈唏直接說道，“這世上不會有一模一樣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程戟猛地瞪大了眼，脫口而出：“他真的是我大哥？”
“那個……我補充一下，大娘說人拉回來的時候，就傷了腦子，他不記得自己是誰。”
“不是這樣的。”程戟卻是正色道，“我大哥是少將軍，若是人是在戰場上找到的，他身上肯定是穿著鎧甲。就是他自己忘記了，帶走他的人，也應該知道他的身份的。”
“我知道有一些人，專門在戰場上扒拉屍體，這家男人可能以前就是做的這活。”
程戟神色漸冷：“如果明知我大哥身份，卻仗著我大哥失憶，讓他做了自家贅婿，我不知道如果大哥恢複了記憶，該如何自處？是家中父親兄妹，還有大嫂；還是他這邊的嬌妻孩子……”
“若是他們存心的，那就是將大哥陷入一個左右為難的境地。”
何師師見程戟神色如此凝重，她不由弱弱道：“但是……但是人家畢竟救了你大哥一條命啊！”
“如今大哥失去了記憶，安然接受著自己贅婿身份；但是如果他恢複了呢？”
“那萬一他已經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日子，現在有媳婦孩子熱炕頭呢？”何師師卻有些不同意見。
沈唏看著程戟，再看看何師師，平靜說道：“與其在這裡爭吵，不如早做決定，誰去告訴他，他是程家大公子的身份！”
何師師兩手一攤，這不關她的事哦！
“我今日與他照麵，他應該會記得我，我明日就去找他。”程戟說道，“如果是我大哥，我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程戟，那你希望他不管這一家子嗎？”沈唏問道，“我想不管他有沒有恢複記憶，這邊的妻兒定是他無法割捨的，那……祝枝意呢？”
在寧古塔自怨自艾的祝枝意，若是見到了死而複生的程舟，若是看到程舟有了妻兒，又會是個什麼反應？
是喜極而泣，還是哭爹喊娘，沈唏有些幸災樂禍了，她都能預見祝枝意到時候的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