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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五年,一紙斷親書全家又跪又哭 他的小七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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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七已經死了

霍淩雲以為再見她時,對方會像曾經受到委屈那般躲在自己身後,然後搖晃著他的手臂換他“五哥”。

而沈初意隻是朝著他行了行禮,語氣疏離:“多謝霍小侯爺。”

接過木棍,預轉身離去。

“小七。”

尾音帶著哭腔,霍淩雲伸手想抓住對方的手,可手指觸碰處卻是輕飄飄的衣袖。

她在躲他。

“小女名沈初意,並非小侯爺口中的小七,小七已經死了。”

霍淩雲整個身體一僵,抬起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始終落不下。

沈初意見此人臉上懊悔、慌亂甚至還帶著一股心疼。

她覺得無比的可笑。

她喊了整整十年的五哥,卻在五年前親口對著陛下和眾人說,是她點燃了煙花爆竹。

親手把她的最後一絲希望捏碎,親手殺死了他的小七。

從她五歲那年開始,兩人相識。

鄉野間的孩子是要調皮一些,兩人第一次見麵便打了一架。

彆看當時沈初意小,力氣可大了。

霍淩雲即使比大三歲,高了半個頭,卻被她按在地上狠狠揍了兩拳。

待到兩人累了,躺在泥巴地裡。

他說他是被家人故意丟棄在鄉野的野孩子,爹不疼,娘不愛。

沈初意說,我也是,那你來我家吧。

一群鄉下孩子中,按年齡,她便喚他五哥。

他便喚她小七。

即便二人一前一後回到盛京,相見依舊是小時候的稱呼。

可,整整十年,兒時的情誼,就這樣經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

沈初意的話讓霍淩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腳下被千斤重的鐵鏈拴著。

城門口到沈府有些距離,沈初意杵著木棍走得很慢。

街上行人都得帶著異樣的目光看著她。

審視、鄙夷、嫌棄、對著她指指點點。

這些毫無攻擊力的言語神情對她一點傷害都冇有。

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霍淩雲就這樣看著對方轉身離開,一瘸一拐,每行一步,猶如一根針刺進胸口一寸,一步一寸,直到人影快淹冇在人群之中。

她說,小七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她明明就站在他麵前,他叫她小七,她還是迴應他了。

回過神,追了上去,拉住沈初意的手腕。

疼痛讓沈初意倒吸一口氣,刹那間細小的汗珠從額頭冒出。

“我送你回去。”

他的聲音帶著怒氣甚至有著不容反抗的命令。

她掙紮,她反抗,她甚至有一種想要打人的衝動。

“若想引來更多的人,你儘管出手。”

霍淩雲的一句話讓沈初意身體一僵,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能猜到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趁著對方發愣之時,霍淩雲直接把她扛在了肩頭上。

肩上的重量傳來,他這才發現在寬大的破棉衣下的身體竟是如此的輕飄飄。

她什麼時候這麼瘦了。

即使心中震驚,但卻冇停下腳步,上了馬車。

剛被放下,沈初意下意識地就往角落裡縮。

在狹小空間內的本能反應,她緊緊捏著手中的木棍,就好似那是她的生命的源泉,是救命的稻草一般。

即使有厚棉衣的包裹,她顫抖的身體依舊在落在霍淩雲的眼中。

“小七?”

他上前安撫,而沈初意卻更往後縮。

後背緊緊貼著車廂,彷彿整個人都要嵌進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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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七已經死了

她抖動得越來越厲害,而她的眼神裡卻帶著一股反抗,看起來特彆矛盾。

刹那間,霍淩雲整個人如同被烈火灼燒,全身上下冇有一處是不疼的。

他的小七,怎麼了?

“你,你彆過來。我,我就是冷。”

沈初意艱難地開口,看向一旁的盒子,她自嘲且冷漠。

冷嗎?

確實是冷。

可她寧願說自己冷,也不願讓霍淩雲知道她害怕狹小空間帶來的窒息感。

這是致命的弱點。

她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弱點!

任何人!

霍淩雲目光一轉,直接把車廂內還用著冰鎮的葡萄連盒一同扔了出去。

那是他特意為她準備的。

他知道她不喜酷日,最怕熱,最喜葡萄。

如今……

沈初意緩了好一會,用手狠狠捏著手心,直到指甲潛入掌心,她才稍微控製住了那顫抖的身體。

她依舊靠在角落裡,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霍淩雲察覺到她的異常,不在靠近,距離她最遠處坐了下來。

車廂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是兩人從相識以來,第一次無言相對。

馬車停在了側門,霍淩雲想扶著沈初意,對方直接杵著木棍無視他伸出的手。

視線落在木棍上,那是一根用得十分光滑的柺杖了。

起初霍淩雲冇把這東西放在心上,可對方手不離此物便讓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沈初意下馬車站穩,抬眼朝著一旁望去,將軍府氣派的大門與五年前毫無差彆,甚至威嚴更勝一籌。

人來人往,好生熱鬨。

深吸一口氣,壓製住內心的酸楚與恨意。

“哪裡來的乞丐,去去去,一邊去!”

側門外來了一小廝,看見霍淩雲有些詫異,隨後看向沈初意一臉的嫌棄。

她現在的模樣似乎比乞丐都還不如。

門內又出來一嬤嬤,對著霍淩雲行了一禮,隨後從懷裡拿出幾枚銅錢遞到她手中。

“今日是我家小姐的生辰,拿著去買兩塊餅吧。”

生辰?

沈初意這纔回過神,今日是六月十五,正好是沈婉凝的生日。

古往今來,庶女成嫡女,嫡女成庶女。

嫡女為庶女頂罪的估計就隻有沈府這一家了。

當真是可笑。

同樣是流著沈家的血,如今她連入府都要被阻攔。

“怎麼連自家四小姐也認不出了?”淩雲的聲音明顯帶著不悅,轉頭低聲在她耳旁又說道“不怕,我帶你進去”。

好似在為她出頭,像曾經那樣成為她的底氣。

是嗎

出頭?

底氣?

若是真如此,為何要帶她從側門而入。

這樣的虛情假意不過是想撫平他自己內心當中的那一絲愧疚而已。

看,這人還是這麼的自以為是。

沈府

一個她不想回卻又不得不回的地方。

她的戶籍,她的承諾,從她手上流逝的生命,還有她五年裡經曆過的一切,都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她必須回到這裡。

一腳踏入,她與這皇城腳下的沈府,不死不休。

“淩雲兄,你怎麼在這?是不是知道我給婉凝準備的生辰禮是汗血寶馬,想一睹為快!”

沈子良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看見沈初意那一刻,明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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