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五年,一紙斷親書全家又跪又哭 早知道就把你丟的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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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把你丟的遠遠的
這一次,沈初意及時側了身,躲過了比上次更凶猛的巴掌。
她一躲開,沈震根本來不及冇有收力,整個人向前竄了兩步才站穩。
他猛然回頭,眼中怒火中燒,是那種被人反抗,被人挑戰了威嚴一般。
一旁的三人更是不可思議地看向沈初意。
如果說五年前沈初意身上有一股叛逆勁,但她還能被震懾住。
可今日,從她拒絕沈子良那一刻開始,從她躲避這一巴掌開始,她身上的傲骨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眾人麵前。
“你,竟然敢!”
沈震冇想到自己的女兒會躲過自己的巴掌,他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初意本就虛弱無力的身體也跟隨著呼吸起起伏伏。
“若是我的錯,不管幾巴掌我都受得住。若不是,多一巴掌我也會還回來。”
沈初意也氣上了頭,目帶凶光地盯向沈婉凝。
後者被這一盯,整個人立馬僵硬幾分。
她感受到了一股危險,那種難以呼吸的感覺從腳底攀爬至全身。
沈初意露出來的一隻眼越發的猙獰,就像猛獸見獵物那般帶著嗜血感。
“你,你想做什麼?”沈婉凝有些害怕了,往沈夫人身後躲了躲。
沈子良見狀上前一步,擋在沈婉凝身前,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意。
那目光,彷彿在說你若敢動,我便會殺了你。
看吧,被汙衊的是她沈初意,被打的也是她沈初意。
而那始作俑者此刻正裝著一副楚楚可憐受驚的模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同樣是沈家的女兒,怎麼就能相差這麼大呢。
沈初意冷笑著,真真是後悔那三年在沈府的日子。
“簡直是反了不成,我們生你養你,還打不得你了?”
沈震說完,氣得左顧右盼,像是在尋找什麼。
沈初意直愣愣的眼珠盯著對方,眼神如一把淩厲的彎刀,直挖人心。
“確實是生了我,也養了我。難道我流放的五年還不夠還?”
“沈初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流放五年你就想和我們一刀兩斷?從你十二歲你回到以後我們可曾虧待過你?”
沈子良壓著內心的火,眉頭快擰成了一股繩。
“看來各位的記性都不太好,我也不介意幫你們回憶回憶。
為了一家和睦,為了沈府的名譽,我選擇忍氣吞聲成了庶女。
為了能成為你們引以為傲的女兒,我日夜苦讀,練習騎馬射箭,即使颳風下雨也不曾耽誤一日。
受了傷,連大夫都說要靜休一個月,可我第三天就下了床,想著不讓你們擔心。
而你們卻是怎麼做的?
日夜苦讀在你們眼中成了我愚笨的象征,受了傷也說我矯情。
而沈婉凝做這些,你們會心疼。
說夜晚點蠟燭看書多了傷眼睛,扭傷腳也要在床上躺十天半月。
而我喊了三年的阿兄,有什麼好東西永遠不會想到我。
隻有沈婉凝不要的東西你纔會隨手扔給我,而我像得到了什麼寶貝一樣。
難道這些,在沈小將軍眼裡是所謂的不曾虧待?”
一字一句如利劍刺入對方的心臟,她想要挖得更深一些。
“彆說了,彆說了。是孃的錯,是娘忽略了你。
娘以為你能明白孃的苦心,你回來之後,因為身份原因婉凝會受到委屈,所以才把更多的關注放在婉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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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把你丟的遠遠的
是娘疏忽了你的感受,娘以為你性格天真浪漫,善解人意不會在乎這些。”沈夫人一把抱住沈初意痛哭著,悔恨的眼淚打濕了衣衫。
沈初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對方搖晃她,冇有魂魄一般。
聽聽,說的是些什麼話。
一會說疏忽了她,一會又自以為是地認為她能明白這些偏心行為,更是給她扣了一頂高帽子,以為她善解人意。
她的這位母親,可真是推脫的一把好能手。
而且她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哭的,僅僅幾句話就哭成這樣。
不知道這眼淚裡有多少真心實意。
沈震與沈子良又羞愧又惱怒,想反駁,可話到喉嚨如同被掐住一樣,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明明起來問罪的,怎麼到頭來竟成了他們的不是。
“一些小事就如此在意,斤斤計較怎麼成得了大事。彆人知道,真是丟了我沈家的臉!”
沈震看了一眼沈初意,怒喝一聲轉身離去。
沈初意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的這位將軍父親永遠隻會逃避問題,真差勁。
“父親,您彆生氣。”深婉凝見氣氛不對,趕緊追了出去。
走到院門時,又回頭,帶著哭腔說道:“妹妹,你真的誤會父親母親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恨我,埋怨我占了你的位置。隻要你不在生父親母親的氣,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說完,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落下。
沈夫人聽到此話,身體一顫,猛然轉身,胸口如千萬針紮入般。
“婉凝,怎麼會是你的錯呢,你怎麼能說不要父親母親的話呢?”
沈夫人一把就扔下了沈初意,去安慰著快要哭暈過去的沈婉凝。
沈子良被這些哭鬨聲吵得頭疼,本來心底有了異樣,從而聽見沈夫人說沈婉凝不要父母,瞬間就變成了一股火。
“鬨成這樣你滿意了!”他對著沈初意便是一聲怒吼,“早知道當年就應該把你丟得遠遠的,找不回來纔好!”
“二哥,你怎麼能對妹妹說這樣的話。”
沈婉凝在沈夫人懷中哭得快背過氣,但還是強提心神替沈初意說話。
她這句話更是讓兩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人嘲弄譏諷,咄咄逼人。
一個人苦口婆心,事事為對方著想。
“娘,我們走。這人不知好歹,一個人好好待著吧。”
沈子良擁著兩人離開,渾身上下充滿了煩躁。
沈夫人一步三回頭,而她看見的隻有沈初意那帶毫無情感的目光。
一時間,吵鬨的洛水院又恢複到往日的寧靜。
福嬤嬤扶著搖搖欲墜的沈初意,目睹了整個過程,她心疼地抱著眼前快要破碎掉的人。
她不明白,同樣是女兒,還是親生女兒,一個幾句話就能讓父母掌固對方。
一個解釋那麼多,事實擺在眼前也得不到信任,反而換得來的是更惡劣的需要。
十二歲的孩子回到這樣的家,福嬤嬤第一次有了沈初意還不如不回來的想法。
這樣的家,拿來做什麼。
眼前的人與當年十二歲回府的模樣真是天差地彆。
一個充滿了朝氣,一個散發著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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