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欺人忽蹉跎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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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我們結婚七年,你到底有冇有愛過我?”
他眼底泛著絕望的猩紅,
又像是害怕什麼一樣,
自問自答:
“你一定很愛我!”
“要不然你怎麼會見我第一麵就不顧一切救治我?”
“你還給我生了暖暖,你陪著我的每一個香豔溫暖的晚上,你都忘記了我們曾經過得有多幸福嗎?”
沈盼熙平靜注視他的眼眸。
她仔仔細細打量這個瘋狂的男人。
“所有人都說你愛我,你願意給我送上一切!
他們覺得我一個家境普通的女孩能上嫁給豪門賀家,是我的福氣!”
“但他們說的,就是對的嗎?”
“賀津嶼,我從來冇有愛過你!”
“自始至終都是你的一廂情願!”
“你強迫了我六年!”
“你不擇手段讓我生下暖暖,無非是想用孩子留住我!”
“一旦我滿足了你所有的要求後,你就會對我失去興趣!”
“你縱容薑書韻和薑書念欺負我!”
“你讓一個男護工在醫院羞辱我!”
“你為了讓我屈服,把我爸媽打傷,打殘,讓他們忍著滿身傷痛在異國他鄉流浪!”
“陪伴你的每一天,
我都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她站在原地,一邊說,一邊流淚不止。
壓抑七年的情緒像是在這一刻找到了一個傾泄口。
沈盼熙滿腦子都隻剩下一個念頭:
【必須一次性將他錘死在渣男的恥辱柱上!】
媒體記者們爭先恐後上前抓拍這炸裂一幕!
劈裡啪啦的燈光打在沈盼熙臉上,她也冇有任何扭捏:
“你給我準備的高調禮物,不過是給外人看的表演!”
“你所謂的不近女色,不過是冇有遇到合你胃口的人!”
“你遇到了薑書韻,薑書念,不可照樣被她們騙的團團轉?”
“賀津嶼,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對一個不斷傷害我的男人真心相愛?”
“你日複一日的占有,隻是讓我更加噁心你!”
所有憋悶的話終於說出來後,沈盼熙麵色
微紅。
一股從胸腔中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火焰溫暖了她全身。
賀津嶼被戴上銀手銬。
警員將他帶上警車。
他反覆掙紮的動作像極了他馴養的那些動物們。
賀津嶼像一條瘋狗,不斷拍打透明的車窗。
他的目光焦灼在沈盼熙臉上:
“老婆,老婆,你是愛我的!”
“你是愛我的!”
“你願意陪我生孩子!
你願意給我做衣服!
你願意陪我上床!
我有錢,我有那個廢物一輩子都掙不來的錢!”
“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背叛我!”
警車越開越遠。
喧囂的記者們一下子把沈盼熙圍的水泄不通。
“賀太太!請問你突然爆料這些事情,有什麼目的?”
“如果你跟賀津嶼離婚的話,你想分割他多少財產?”
“聽說你的前夫顧淮年冇有死,他成了陸氏的贅婿。
他也在和妻子鬨離婚,請問你們是有預謀的想要雙雙離婚後,再續前緣嗎?”
“賀先生這些年對你不錯,你這麼出賣他,不怕遭到報應嗎?”
“還有,你應該也不愛你的孩子吧?離婚以後,會給你女兒造成巨大的心理陰影,這些你都有想過嗎?”
記者們攔住她的去路。
她感受著心火重新燃起,昏沉沉的前路終於被點亮。
可她再也冇有力量去回答記者們的話。
好多問題都很膚淺無聊。
她定定站在原地,看著落雪紛紛隻說了一句話:
“除卻生死無大事。”
這一路冇有人知道她走了多遠。
山水一程,風沙遍地。
曾經委屈求全,是為了給遠在國外的父母和女兒一個好的生活。
可所有的欺騙和謊言都被拆穿撕裂後,她再也不願嚥下那些夾生的飯。
她又萬念俱灰在鏡頭麵前補了一句話:
“大概是生命已經屈辱到達極致,我隻想傾儘所有,活在陽光下,活在自由裡。”
說完,她就沉沉昏倒,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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