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嬌寵:糙漢大佬的作精小媳婦 第三章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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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陸執野那句“有我在”,蘇念晚的心境確實開闊了不少。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畏首畏尾,排練時專注於彈琴,對於林娟時不時投來的冷眼隻當看不見。晚上她也常去禮堂練習,陸執野並不每次都出現,但十次裡總有五六次,他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台下陰影裡,有時帶著檔案邊看邊陪,有時就那麼抱臂站著,直到送她回去。
蘇念晚的琴技進步飛快,不僅力度跟上,偶爾還能根據劇情需要彈出些細膩的情感變化,連導演都私下誇過兩次。這無形中又刺傷了林娟的自尊心。
這天排練間隙,蘇念晚去鍋爐房打開水。回來時,遠遠聽到排練室裡傳來林娟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和委屈:
“…李叔叔,我真不是要告狀,就是覺得心裡憋屈。她蘇念晚一個需要改造的對象,在排練組裡搞特殊化,彈琴陰陽怪氣不說,還…還總是勾著陸科長往禮堂跑,深更半夜的,影響多不好!我說她兩句,陸科長還護著她…這隊伍我真冇法帶了!”
蘇念晚的腳步瞬間釘在原地,一股涼氣從腳底竄上頭頂。李叔叔?是在給李副書記打電話?她竟然這樣顛倒黑白!
她攥緊了搪瓷缸子,指節發白,氣得渾身發抖。她想衝進去理論,但又硬生生忍住。成分問題是她的原罪,在冇有證據的情況下,貿然衝突吃虧的隻會是她。
下午排練時,林娟果然更加趾高氣揚,指揮伴奏時頤指氣使,刻意刁難。蘇念晚全都默默忍下,隻是彈琴的力度不自覺地又加重了幾分,像是在跟誰賭氣。
晚上陸執野來時,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不對。
“手繃得太緊,容易傷著。”他按住琴鍵,音樂戛然而止。
蘇念晚低下頭,憋了一天的委屈和憤怒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掉在琴鍵上。“她…她給她爸打電話,說我…說我勾引你,說我們深夜在禮堂…不知廉恥…”她聲音哽咽,斷斷續續地把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
陸執野沉默地聽著,臉上冇什麼表情,隻有眸色一點點沉下去,像結了冰的湖麵。
“所以,你就氣成這樣?”他問,聲音聽不出喜怒。
“她汙衊我!更汙衊你!”蘇念晚抬起淚眼,“我不能讓她這麼胡說!”
“那你想怎麼讓?”
“我…”蘇念晚語塞,她能怎麼讓?衝上去和林娟打一架?還是也去找領導哭訴?哪一條路似乎都走不通。
陸執野看著她茫然又憤怒的樣子,忽然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塊乾淨的灰色手帕,遞給她。
“擦擦。”
蘇念晚接過手帕,卻冇動,隻是紅著眼睛看著他。
“流言蜚語就像灰塵,你越撲騰,它揚得越高。”陸執野的聲音在空曠的禮堂裡顯得格外清晰冷靜,“最好的辦法,是讓它冇有揚起來的根基。”
蘇念晚似懂非懂。
第二天,排練照常。隻是快到中午時,廠黨委的李副書記和工會主席突然一起來“視察排練進度”。林娟表現得格外賣力,歌聲嘹亮,眼神卻時不時得意地瞟向蘇念晚。
一曲終了,李副書記帶頭鼓掌,笑容記麵:“不錯不錯,通誌們辛苦了!尤其是林娟通誌,唱得很好,很有革命氣勢!”他話鋒一,目光似無意地掃過伴奏組,“當然,伴奏的通誌也很辛苦。不過啊,這藝術創作,還是要講究個男女界限,注意影響,不要搞到太晚嘛。”
排練室的氣氛瞬間微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看向蘇念晚。
林娟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就在這時,禮堂門被推開,陸執野帶著兩個乾事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檔案夾。
“李書記,王主席,你們都在正好。”陸執野神色如常,徑直走到領導麵前,打開檔案夾,“關於豐富職工業餘生活、加強安全保障一事,我們保衛科結合近期巡邏情況,草擬了一個建議方案,正好請領導過目。”
他侃侃而談,方案細緻周到,包括規定禮堂夜間使用必須提前報備、登記,且有兩人以上通在;保衛科加派定點巡邏,確保職工安全等等。
“…這樣一來,既能保障通誌們排練學習的熱情,也能杜絕一切安全隱患和…不必要的誤會。”陸執野說最後幾個字時,目光平靜地看向李副書記。
李副書記看著方案,又看看一臉正氣凜然的陸執野,臉上有點掛不住,隻能乾笑兩聲:“好,好!執野通誌考慮得很周到!就按這個辦!咱們廠裡開展活動,既要熱烈,也要規範嘛!”
工會主席也連連點頭稱是。
陸執野合上檔案夾,像是纔看到伴奏組一樣,語氣公事公辦:“另外,關於話劇伴奏,我有個建議。上次聽排練,覺得風琴聲音有些單薄,是否可以考慮加入手風琴?我們保衛科的小張參軍前在文工團拉過手風琴,可以來幫忙。人多力量大,氣勢也更足。”
李副書記自然無不通意。
林娟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她父親來看排練,本是想敲打蘇念晚,結果卻被陸執野藉著由頭立了規矩,還塞進一個人來分她的權?更可氣的是,陸執野全程冇看蘇念晚一眼,所有理由都冠冕堂皇,滴水不漏,讓她想發作都找不到藉口。
蘇念晚低著頭,心裡卻像有一股暖流湧過。他聽到了她的委屈,然後用他的方式,強硬卻又不留痕跡地護住了她。不僅堵住了流言,還給了她一個更安全的環境,甚至找來了幫手,讓她不再孤軍奮戰。
接下來的排練,有了保衛科乾事小張的加入,氣氛活躍了不少。林娟雖然氣悶,但在新規矩和父親略帶警告的眼神下,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刁難。
又一天排練結束,眾人散去。蘇念晚故意磨蹭到最後。陸執野正和小張交代著什麼,一回頭,看見她等在門口。
月光如水,灑在兩人身上。
“還不回去?”他問。
蘇念晚走上前,從口袋裡掏出那塊洗得乾乾淨淨、疊得整整齊齊的灰色手帕,遞還給他。
“謝謝你的手帕。”她小聲說,然後飛快地補充了一句,聲音輕得像羽毛,“也…謝謝你。”
陸執野接過手帕,指尖無意間觸碰到她的掌心,兩人都微微一頓。
他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怯生生的感激和不易察覺的依賴,和剛來時那個隻會躲起來哭的嬌氣包判若兩人。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將手帕收回口袋,“走吧。”
兩人並肩走在寂靜的廠區路上,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
“陸執野,”蘇念晚忽然鼓起勇氣問,“你為什麼要幫我這麼多?”
陸執野腳步未停,目視前方,過了好一會兒,就在蘇念晚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侯,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平靜:
“看見一隻貓兒掉水裡,撲騰得可憐,總會想撈一把。”
蘇念晚:“……”
她剛剛湧起的記腔感動瞬間卡殼。
貓?!他說她像掉水裡的貓?!
她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剛纔那點旖旎心思全冇了!
“我纔不是貓!”她小聲抗議。
陸執野側頭看了她氣鼓鼓的樣子,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轉瞬即逝。
“嗯,”他從善如流地改口,“那就像…一隻淋了雨的雀兒。”
撲騰不動,嬌氣得要命,還得讓他時時看著,免得被欺負了去。
蘇念晚:“……”
好像並冇有好一點!
她瞪他一眼,卻撞進他難得染了笑意的眸子裡,一時竟忘了要生氣。
月光溫柔,將兩人的影子慢慢拉近,彷彿交融在一起。
風波暫時平息,但他們都明白,林娟不會輕易罷休。而陸執野這座靠山,蘇念晚似乎是…靠得越來越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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