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辣媽：重生帶娃奔小康 第3章 喂飽瘦兒，初次懟渣婆婆
林晚秋指尖觸到那袋精白麵粉時，鼻腔裡還縈繞著河水的腥氣，後頸被沈老太推搡時撞出的鈍痛也沒完全消散，可這些都抵不過眼前這袋糧食帶來的踏實感。她動作極輕地扯開袋口，指尖撚起一點麵粉，細膩的粉末簌簌落在掌心，帶著糧食特有的清甜——這在連粗糧都要按人頭發放的六零年代，簡直是能讓人眼饞到落淚的寶貝。
她沒敢多耽擱，借著空間裡的微光摸到角落那口迷你鐵鍋，又從旁邊的架子上翻出小半袋白糖，心裡已經盤算起給兒子做什麼吃的。沈念安那孩子，剛纔在河邊看她的眼神，怯懦得像隻受驚的小獸，瘦得連脖頸都細得彷彿一折就斷，想來是長這麼大，就沒正經吃過幾頓飽飯。
“先做碗疙瘩湯吧，軟和，好消化。”林晚秋小聲嘀咕著，往鐵鍋裡舀了兩碗空間裡的純淨水，又架起柴火。火苗“劈啪”舔舐著鍋底，暖意很快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氣，也讓她混沌的腦子徹底清醒過來——她不再是那個能在鏡頭前輕鬆做出滿漢全席的美食博主林晚秋了，現在的她，是六零年代紅旗生產大隊的寡婦林晚秋，肩上扛著一個瘦得隻剩骨頭的兒子，身前是虎視眈眈的極品婆家，要是不硬氣起來，娘倆遲早得被磋磨死。
水很快就開了，林晚秋舀出半碗麵粉，一邊往水裡滴加清水，一邊用筷子快速攪拌，不大一會兒，鍋裡就浮起了一個個圓潤雪白的麵疙瘩。她又從空間的保鮮櫃裡摸出兩個雞蛋——這可是稀罕物，在外麵黑市上都得用布票換，還得偷偷摸摸的——手腕一揚，金黃的蛋液滑進鍋裡，瞬間凝結成蓬鬆的蛋花，再撒上一小撮白糖，清甜的香氣立刻在空間裡彌漫開來。
“念念，快醒醒，娘給你做吃的了。”林晚秋端著熱氣騰騰的碗走出空間，見沈念安還蜷縮在炕角，小眉頭皺得緊緊的，嘴唇乾裂起皮，心裡又是一陣發酸。她輕輕坐在炕邊，用手背碰了碰兒子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許是香味太誘人，沈念安的小鼻子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又大又亮，卻盛滿了與年齡不符的怯懦和警惕，像隻剛從窩裡被拎出來的雛鳥，看著她手裡的碗，嚥了口口水，卻不敢伸手。
“娘？”他的聲音又細又啞，帶著剛睡醒的迷糊，還有一絲不確定，彷彿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林晚秋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她把碗遞到兒子麵前，聲音放得柔柔軟軟：“是娘，念念快吃，剛做好的疙瘩湯，還熱乎著呢。”
沈念安的眼睛亮了亮，卻還是沒動，隻是小聲問：“娘，這……這是給我的嗎？奶奶會不會罵呀？”
這話一出，林晚秋的火氣“噌”地就上來了。好一個沈老太，竟然把孩子磋磨得連吃口熱飯都要提心吊膽！她強壓著怒意，摸了摸兒子枯黃的頭發：“不怕，有娘在，誰也彆想搶你的飯。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著，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溫熱的疙瘩湯，吹了吹才遞到沈念安嘴邊。小家夥猶豫了一下，還是張開了嘴，麵疙瘩滑進嘴裡，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開，他眼睛裡瞬間泛起了水光，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生怕吃得太快，這碗美味就沒了。
看著兒子狼吞虎嚥的樣子，林晚秋心裡又疼又暖。她又從空間裡拿出一個白麵饅頭，用布包好放在旁邊，想著等兒子吃完疙瘩湯，要是還餓，再讓他啃兩口饅頭。這饅頭是她剛纔在空間倉庫裡看到的，還是真空包裝的，掰開能看到細密的氣孔，咬一口肯定鬆軟香甜。
就在沈念安把最後一勺疙瘩湯喝進肚子，滿足地舔了舔嘴唇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了“哐哐哐”的砸門聲，伴隨著沈老太尖利的叫喊：“林晚秋！你個喪門星！趕緊開門！躲在屋裡偷懶，是想餓死老身嗎？”
林晚秋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她拍了拍沈念安的後背，輕聲說：“念念乖，坐在炕上彆動，娘去看看。”
沈念安一聽是奶奶的聲音，小臉瞬間變得蒼白，小手緊緊抓住林晚秋的衣角，小聲說：“娘，彆去，奶奶會打你的。”
“娘不怕。”林晚秋握緊兒子的小手，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你乖乖在屋裡等著，娘去跟奶奶說說，以後咱們娘倆，再也不會讓她欺負了。”
說完，她把剩下的半個饅頭塞進沈念安手裡，又把他往炕裡推了推，才轉身走到門口。她沒有立刻開門，而是深吸一口氣，在心裡快速盤算著——沈老太這次來，十有**是為了糧食。之前原主手裡還有點孃家陪嫁的粗糧，估計早就被沈老太惦記上了，現在她“死裡逃生”，沈老太肯定要上門來搜刮。
“林晚秋！你聾了是不是？再不開門，老身就砸門了！”門外的砸門聲更響了，還夾雜著沈大嫂張蘭的聲音：“晚秋啊，你趕緊開門吧，娘也是擔心你，剛才你掉河裡，娘可是急壞了。”
林晚秋冷笑一聲。擔心？怕是擔心她死了，沒人給他們當牛做馬，沒人把孃家的東西拿出來給他們吃吧。她故意放慢腳步，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啟了門。
門一開啟，沈老太就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指著林晚秋的鼻子就罵：“你個小娼婦！死到河裡都不知道早點上來，是不是故意想偷懶？家裡的活兒還堆著呢，你倒好，躲在屋裡享清福！”
沈老太穿著一件打了好幾塊補丁的藍布褂子，頭發梳得油光水滑，臉上滿是刻薄的神情，一雙三角眼滴溜溜地轉，顯然是在打量屋裡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她身後的張蘭也跟著走了進來，眼神貪婪地掃過炕桌，當看到桌上空了的碗時，眼睛頓時亮了：“娘，你看，她屋裡有吃的！”
沈老太順著張蘭的目光看去，看到那個空碗，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林晚秋！你個敗家娘們！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你竟然自己躲在屋裡吃獨食？你吃的什麼？拿出來給老身看看！”
林晚秋靠在門框上，抱臂看著她們，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娘，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剛從河裡爬上來，渾身濕透，要是不吃點東西暖暖身子，萬一凍病了，誰給您洗衣做飯？誰給您下地乾活？”
“你少跟老身狡辯！”沈老太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掀炕上的被子，“你肯定藏了好東西！快拿出來！不然老身今天就饒不了你！”
林晚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沈老太的手腕。她重生後，不僅啟用了空間，身體似乎也比以前強壯了不少，沈老太一個常年養尊處優的老太太，哪裡是她的對手？沈老太被她抓得疼得齜牙咧嘴，罵道：“你個小賤人！還敢跟老身動手？反了你了！”
“娘，我敬重您是長輩，才讓著您。”林晚秋的聲音冷了下來，手上的力氣也加大了幾分，“但您也彆太過分了。我是沈家的媳婦，可我也是念唸的娘，我得先顧著我兒子的死活。家裡的糧食，您和大哥大嫂分了多少，您心裡清楚，憑什麼還要來搶我和念唸的？”
沈老太被她說得一噎，隨即又蠻橫起來：“家裡的糧食都是沈家的！你一個外姓人，有什麼資格跟老身談條件？念念是沈家的種，他的糧食也該由老身來管！”
“您管？”林晚秋嗤笑一聲，“您要是真管念念，他能瘦成那樣？昨天晚上，念念餓得哭，您管了嗎？您倒是拿著家裡的粗糧，給您大孫子做了雞蛋羹，您怎麼不想想，念念也是您的孫子？”
這話戳中了沈老太的痛處，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還是嘴硬：“那……那是因為大寶是男孩，將來要給沈家傳宗接代的！念念還小，少吃點餓不死！”
“娘，您這話就不對了。”林晚秋鬆開沈老太的手腕，指了指炕上的沈念安，“念念雖然小，但也是沈家的根。您要是再這麼偏心，將來等您老了，誰給您養老送終？大寶有他爹孃疼，您覺得他還會記得您這個奶奶嗎？”
沈老太被她說得愣住了，眼神有些閃爍。張蘭見狀，趕緊上前幫腔：“娘，您彆聽她胡說！大寶可是您的大孫子，將來肯定孝順您！倒是她，一個寡婦，帶著個拖油瓶，指不定哪天就改嫁了，到時候您想指望她，都指望不上！”
“改嫁？”林晚秋挑了挑眉，“大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丈夫沈廷舟雖然犧牲了，但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我會好好把念念養大，絕不會改嫁。倒是您，整天好吃懶做，不想著下地乾活，就想著怎麼算計彆人的東西，您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張蘭被她說得臉漲得通紅，指著林晚秋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
沈老太回過神來，覺得自己被林晚秋繞了遠，又開始撒潑：“不管你怎麼說，今天你必須把藏起來的糧食拿出來！不然老身就去大隊部告你，說你自私自利，不孝順長輩！”
“您儘管去告。”林晚秋絲毫不懼，“我倒要讓大隊書記評評理，看看是您這個當婆婆的，霸占著糧食不給孫子吃，還想搶兒媳的東西不對，還是我這個當孃的，想給兒子留口飯吃不對。到時候，丟臉的可不是我。”
沈老太看著林晚秋堅定的眼神，心裡突然有點發怵。她發現，今天的林晚秋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林晚秋，性子軟，被她罵兩句就不敢吭聲，可今天的林晚秋，不僅敢跟她頂嘴，還敢跟她動手，眼神裡的狠勁，讓她都有點害怕。
就在這時，炕上的沈念安突然小聲哭了起來：“奶奶，您彆罵娘了，娘沒有藏糧食，那碗疙瘩湯是娘用自己的嫁妝換的……”
林晚秋心裡一動，沒想到這孩子這麼懂事。她趕緊走到炕邊，把沈念安抱在懷裡，柔聲安慰：“念念不哭，娘沒事。”
沈老太聽到“嫁妝”兩個字，眼睛又亮了起來：“嫁妝？你還有嫁妝？快拿出來給老身看看！你既然嫁進了沈家，你的嫁妝就是沈家的！”
“我的嫁妝，是我娘留給我的念想，我不會給任何人。”林晚秋抱著沈念安，眼神堅定地看著沈老太，“娘，您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就隻能跟您分家了。到時候，我和念念自己過，不管您和大哥大嫂的事，您也彆想再從我這裡拿走一分一毫。”
“分家？”沈老太愣住了，她沒想到林晚秋竟然敢提分家。在這個年代，分家是件大事，要是傳出去，彆人會說她這個當婆婆的不賢淑。她猶豫了一下，看著林晚秋懷裡的沈念安，又看了看林晚秋堅定的眼神，心裡有點打鼓。
張蘭也慌了，要是分家了，她們就少了一個免費的勞動力，以後地裡的活和家裡的活都得她們自己乾，那多累啊。她趕緊拉了拉沈老太的衣角，小聲說：“娘，要不……咱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沈老太想了想，覺得張蘭說得有道理。現在林晚秋態度這麼強硬，要是真鬨到分家，對她們也沒好處。她狠狠地瞪了林晚秋一眼：“你給老身等著！這事沒完！下次你再敢跟老身頂嘴，老身饒不了你！”
說完，她又狠狠地瞪了沈念安一眼，才轉身跟張蘭一起走了。走到門口時，她還不忘回頭撂下一句：“明天一早，你必須跟我下地乾活，要是敢偷懶，看老身怎麼收拾你！”
林晚秋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鬆了一口氣。第一次跟沈老太正麵硬剛，雖然有點緊張，但效果還不錯。她知道，這隻是開始，以後沈老太肯定還會來找麻煩，但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任人欺負了。
她低頭看了看懷裡的沈念安，小家夥已經不哭了，正用一雙大眼睛看著她，小聲說：“娘，您好厲害。”
林晚秋笑了笑，在兒子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那是，娘要保護念唸啊。以後，娘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了。”
她抱著沈念安坐在炕上，把剛才藏起來的半個白麵饅頭拿出來，掰了一小塊遞到兒子嘴邊：“念念，再吃點饅頭，吃飽了，身體才能長壯。”
沈念安咬了一口饅頭，鬆軟香甜的味道在嘴裡散開，他滿足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像冬日裡的陽光，瞬間照亮了林晚秋的心房。她看著兒子的笑容，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賺錢，讓兒子過上好日子，在這個六零年代，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就在這時，她突然想起空間裡還有不少現代物資，還有農業和醫療技能庫。她心裡一陣激動，或許，她可以利用這些，在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搞點事情出來。比如，先在空間裡種點蔬菜，改善一下她和兒子的夥食，再慢慢想辦法，賺點錢，為以後的生活打下基礎。
想到這裡，林晚秋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她知道，前路肯定不會一帆風順，但隻要有空間，有兒子，有那份不服輸的勁頭，她一定能在這個年代，帶著兒子闖出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