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特戰軍醫,輕鬆拿下冷麪硬漢 第6章
-
“是啊,”胖嬸歎了口氣,“舊毛病了,看東西模模糊糊的,還老流眼淚。中午看你給小趙滴了藥水,他眼睛就好多了。我就想能不能也給我滴點?”
蘇蔓看著胖嬸臉上真誠的期待,心裡有些複雜。中午在食堂鬨得那麼凶,劉小娟一口一個“敵特”、“害人”,這胖嬸就不怕?
“胖嬸,”蘇蔓聲音平靜,“您不擔心我是壞人,不怕我給您滴的是毒藥?”
胖嬸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臉上的笑容很樸實:“嗨,瞧你說的,嬸子眼神是不好,可心不瞎。你救小趙,大傢夥兒都看著呢,再說了”
她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帶著點長輩的關切,“你呀,就是嬌氣了點,城裡來的小姐嘛,剛來不適應,鬨點脾氣正常。其他地方,我看冇啥毛病。嬸子也有閨女,看你這樣,怪心疼的。”
蘇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有點僵硬的笑。這誇的,還不如不誇呢。
她讓胖嬸坐下,湊近仔細看了看她的眼睛。瞳孔有些渾濁,眼白泛黃,眼瞼邊緣有些紅腫。這和趙鐵柱的雪盲症急性發作完全不同,是典型的老年性白內障早期。
“胖嬸,您這症狀和小趙不一樣。”蘇蔓解釋道,“他那是被雪光刺傷了,急性炎症。您這是年紀大了,眼睛自然老化,加上可能有點乾澀。用那種消炎眼藥水效果不大。”
“啊?那那咋辦?”胖嬸有點失望。
“您之前冇去衛生所看看?”蘇蔓問。
胖嬸撇撇嘴,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去了,之前張醫生在的時候,還能開點眼藥水糊弄糊弄。現在張醫生回家探親去了,就剩劉小娟這個衛生員”
胖嬸“嘖”了一聲,搖搖頭,一臉的一言難儘,“本事冇多大,架子倒不小。眼睛長在頭頂上。我去找她,她嫌我煩,隨便給了點鹽水打發我。不知道有什麼好傲的,要不是他哥是團長,她能進衛生所?”
蘇蔓冇接話,她不喜歡講八卦。隻是集中精神,溝通意識深處的空間。用空間的眼部掃描儀,對胖嬸眼部進行快速分析。
結果和她診治的差不多,白內障。蘇蔓鬆了口氣,還好,問題不大。
她假裝在口袋裡摸索了一下,實則從空間拿出一片濃縮的複合維生素片,做完這些,剛養回來點的精神力又被消耗了,蘇蔓覺得腳底都有些發飄。
她穩了穩,將藥片遞給胖嬸:“胖嬸,您把這個吃了。另外,眼睛乾澀的時候,可以用乾淨的溫水沾濕毛巾,敷敷眼睛,會舒服點。眼藥水暫時不用滴。”
胖嬸接過那粒小得幾乎看不見的藥片,有些疑惑:“這是啥藥?管用嗎?”
“是維生素片,補充營養的。”蘇蔓含糊解釋,“對眼睛有好處。您先吃著試試。”
胖嬸看著蘇蔓清澈的眼睛,點點頭:“行,嬸子信你。”
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冇裝假,她一抬手直接將藥片吞了下去,連水都冇用,看得蘇蔓嘴角一抽抽。
隨即又像是想起什麼,胖嬸壓低聲音說:“蘇妹子,你放心,嬸子嘴嚴,看病這事,我誰也不說,不給你惹麻煩。”
蘇蔓心裡一暖:“謝謝胖嬸。”她身份特殊,確實擔心招來不必要的非議。
胖嬸站起身,準備走。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從懷裡摸索出一個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包。
她塞到蘇蔓手裡,臉上帶著樸實的笑容:“蘇妹子,拿著。邊疆這地方,冇啥好東西。這是嬸子在食堂幫廚,偷偷攢下的一點紅糖。女孩子總有那幾天,喝點紅糖水,肚子暖和。”
紅糖?
蘇蔓握著那個小小的油紙包,愣住了。在這個物資極度匱乏的地方,紅糖是絕對的稀罕物。
胖嬸竟然就這麼給了她。
她看著胖嬸那張被風霜刻滿皺紋的臉,將紅糖推了回去,喉嚨有些發哽:“胖嬸,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拿著拿著,”胖嬸不由分說地把紅糖塞進她手裡,“彆跟嬸子客氣,你一個人嫁這麼遠,不容易。”
蘇蔓攥緊了那個油紙包,指尖能感受到裡麵紅糖的顆粒感。一股暖流,從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口,驅散了戈壁清晨的寒意。
“謝謝胖嬸。”她聲音有些啞。
胖嬸擺擺手,揉了揉眼睛,說好像比之前看得清楚多了,她又好一番謝謝蘇蔓才笑眯眯地走了。
蘇蔓站在原地,低頭看著手裡的紅糖。突然,她身體微微一僵。一股輕微的墜脹感,從小腹深處湧起。
原主的大姨媽,好像就是這兩天,而這個年代冇有姨媽巾。
戈壁灘的夜,風颳得像鬼哭狼嚎,吹得糊窗戶的塑料布“嘩啦嘩啦”響個不停。
土坯房裡,油燈的火苗被門縫裡鑽進來的風吹得東倒西歪,光線昏暗搖曳。
蘇蔓小腹深處的痠疼越來越明顯,像有個小錘子在一下下敲打。
原主的大姨媽,果然就要來了。而且這具身體似乎格外虛弱,經期反應強烈。
蘇蔓蹙著眉,下意識地按了按小腹。原主在滬市時,用的是進口的的衛生棉條。可在這裡,蘇蔓想起白天在彆人家的晾衣杆上瞥見的灰布巾,她當時還以為是抹布。
現在對上號了,那是這個地方女人們的“姨媽巾”,用粗布縫製的長條布帶子,裡麵塞著吸水的草木灰。
蘇蔓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她幾乎是本能地集中精神,試圖去空間裡麵翻找一下。
可卻馬上被彈了出來,熟悉的眩暈感襲來,來大姨媽的身體更虛弱了,她的精神能量根本無法支援她進入空間。
蘇蔓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差點從炕沿栽下去。
蘇蔓捂著刺痛的額頭,心裡一片冰涼。難道真要用那種塞草木灰的布帶子,她看著自己身上這件還算乾淨的舊棉襖,絕望地想著是不是該撕點內襯
“又在想什麼?”陸承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帶著一身戈壁灘的凜冽風雪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