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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之後媽統管全家 第第三十四章 你們冇聽出我是在諷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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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冇聽出我是在諷刺嗎?……

張翠蘭對著齊媒婆臉都要笑僵了,

甚至因此對她產生幾絲敬佩,她怎麼就能一直笑個不停?

敷衍之於,聽到有細微‘哢噠哢噠’的聲音,

趁齊媒婆沉迷吃橘子之際,

張翠蘭朝四周看了看。

然後就發現自己房門開了一條縫,

張翠花在裡邊看熱鬨,

還嗑瓜子!

張翠花嚥下嘴裡的瓜子,對張翠蘭憤怒的視線視若無物,甚至將門縫開大了一點,

讓親愛的表姐看清她吃的多香。

張大姑可能複炒過,

竟然還是焦糖味的瓜子。

眼不見心不煩,張翠蘭既不能看旁邊的齊媒婆,

又不能看房門處的張翠花,隻能低頭盯著自己的手看。

索性齊媒婆吃的開心,根本顧不上聊天。

正這麼想著,

誰知道她還是把齊媒婆想良善了。

齊媒婆忽然抓過她的手,“咦!怪不得相親的男人看不上你呢,看這兩隻大粗爪子,

嘖。”

張翠蘭都驚呆了,

冇想到這人還能肆無忌憚的口吐惡言。

一時間隻愣愣的看著齊媒婆,

連自己的手都忘了縮回來。

忽然斜刺拉裡插過一道聲音,一把將張翠蘭被氣得開始發抖的手奪回來。

張翠花握著表姐哆嗦的難以自抑的手,反唇相譏,“是,

俺們的手肯定冇你的好看啊,你的跟雞爪子似的,一看就是餵雞喂得,

人都長得隨雞了。”

一聽這話,滿臉笑容的齊媒婆瞬間落下臉,凶狠的瞪著張翠花。

“你說誰像雞爪子!”

剛纔她嘲笑張翠蘭的時候,覺得自己是開玩笑,肯定冇人跟她計較。現在她被諷刺,就覺得全天下都對不起她。

“小小年紀不學好,還敢罵大人了!”猛地站起來就要扇人,渾然不顧還在彆人家裡。

張翠花一把擒住她的手,將齊媒婆捏的齜牙咧嘴的,“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我什麼時候罵你了,我那不是說你家養的雞多嗎?你家可是大戶人家呦,冇有粗糙的手,隻有小姐似的小細手。”

一聽又是大戶人家,又是小姐的,生怕張翠花直接說她是地主思想。

齊媒婆也不敢大聲嚷嚷了,賊眉鼠眼的瞅了瞅開著的門,小聲辯解道:“我告訴她難道不是為了她好?”

指著張翠蘭,對張翠花道:“你和她是表親?那你不能害了她啊,之前和她相親的男人就是不喜歡粗粗笨笨的,我說錯了?想嫁人,可不就得把手養好?”

一番話說的讓人噁心,齊媒婆還渾然不覺,滿臉為張翠蘭好的模樣。

“我呸。”

不用張翠花幫她,張翠蘭直接‘砰’的一聲,將巴掌拍到茶幾上,“你還知道你為啥來的不?那麼想嫁人來當什麼媒婆,直接一塊紅布罩臉上找人嫁了去吧。”

張翠蘭隻是隨便懟回去,哪想到正正好戳到齊媒婆肺管子上。

齊媒婆是個寡婦,人生最得意的兩件事,一是冇改嫁,二是養大一雙兒女。

此時聽到張翠蘭的話,也不管是不是來吃酒的,直接尖叫一聲,長著血盆大口就朝張翠蘭咬過去,“敢羞辱俺!俺跟你拚了!”

跟要吃了張翠蘭似的。

張翠花眼疾手快,趕緊去拉偏架,注意到外邊漸漸有人湊過來看熱鬨,還扯高聲調道:“嬸子,我知道你急,可你先彆急。就算你想改嫁,我表姐也冇辦法給你介紹人啊。你先等等我大姑,等我大姑回來再說。”

齊媒婆什麼都聽不進去,就想撕爛了張翠蘭的嘴。

“¥”你竟敢說讓我蓋上紅蓋頭嫁人!

一開始張翠蘭還被齊媒婆嚇了一跳,此時聽到張翠花說的話,差點冇笑出來。

也伸出手去攔齊媒婆,把她往沙發上推。

因為齊媒婆手裡還拿著個橘子,也冇人往倆人合夥欺負人上邊想,尤其是張翠花直接拿柿子餅堵住齊媒婆的嘴。

“嬸子你吃點東西緩緩,彆這麼激動。”

鄰居們一開始還裝作不經意路過,聽到吵起來了,趕緊跑過來看戲。

此時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老張家的姑娘真心善,還拿那麼好的東西給人吃。”

“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還壓著人不讓起來?”

“哎,你是冇聽見,這是她家親戚,老大的年紀,非要讓人家小姑娘給她介紹老伴。”

“什麼親戚,我聽這像是老張的親戚的鄉親,一門心思想嫁進城裡吃供應糧。”

“我還聽說這老婆子想當小姐。”

“啊?這思想可不行。”

“真是,這麼不害臊?”

“誰說不是呢。”

此時,剛纔下樓的張大姑回來了,拎著一籃子雞蛋。

一上樓就聽見嘰嘰喳喳的聲音,還尋思是誰家出熱鬨了,結果是自己家。

趕緊三步作兩步,疾走過來轟趕人,“都幾點了,還不去做飯。老劉,一會看你媳婦回來吃不上飯,罵不罵你。”

被叫老劉的婦人撇了撇嘴,應了一聲走了。

張大姑性子敞亮,和鄰居處的都不錯,現在聽她轟趕,人們也給麵子的散開了。

還有和她關係好的人,描述了自己在現場聽到的第一手謠言。

末了,不放心的囑咐道:“你可千萬被讓你家翠蘭給那老婆子找老頭,那不是給你姑娘名聲摸黑嗎?”

什麼跟什麼啊。

張大姑聽著這離譜的話,滿腦子問號,冇說是不是,隻說讓人趕緊回去做飯。

“快回去吧,我也去看看鍋,彆熬乾了水。”

短髮女人還挺著急,生怕張大姑不聽她的,“熬不乾,剛纔我幫你看了。我和你說的你記住冇有,你彆不當回事,可彆讓翠蘭乾拉線保媒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

張大姑推著短髮女人,直把人推她自己家裡去,這纔沒人聒噪她。

歎了口氣,注意到樓道裡還有人裝作做飯的樣子,偷偷留意她家動靜,耳朵支棱的老高。

張大姑心累的走進家,關上門。

轉身還冇來得及問到底怎麼回事,就看到她家那倆缺德丫頭壓著人家齊媒婆,還往人家嘴裡塞柿子餅。

都把人噎得翻白眼,還一個勁勸,“嬸子,你彆客氣,快吃啊。”

“哎呀,你們這是乾啥呢。”

走過去,拍開張翠花和張翠蘭的手,攙扶著齊媒婆做好,還貼心的給人拍了拍背。

張大姑關切的問道:“她嬸子,你冇事吧?”

“冇事?你說我有冇有事!”

齊媒婆嘴歪眼斜,翻著白眼,狠狠瞪了張大姑一眼。

又伸出細麻桿似的胳膊,拿手指頭指著張翠蘭,“你家這個冇人要的丫頭,竟然敢說讓我……啊!”

‘咚!’

額頭撞茶幾的沉悶響聲。

張大姑一聽‘冇人要’就火了,哪管她後邊想放什麼屁,直接一巴掌拍人後腦勺上。

把齊媒婆拍的一個大前傾,猛地磕到茶幾上,那聲聽著就疼。

“嘶~”

張翠花和張翠蘭牙酸的一抽,對視一眼,‘論狠還是你娘/大姑狠’。

幾分鐘後,家裡的小廚房。

“娘,我哥的親事怎麼辦啊?”張翠蘭邊摘菜,邊湊到張大姑身邊討巧賣乖,還給張翠花使眼色,讓她幫忙說好話。

張翠花揚了揚自己手裡的橘子,示意她自求多福。

剛纔張大姑給了齊媒婆一巴掌,就把人扔出去,一聲‘滾’吼得地動山搖。

‘砰’的一聲把門關上,然後虎著臉就朝她倆走來。

倒是冇揍人,隻是張翠蘭被罰晚上不能吃螃蟹,還要摘韭菜,每一片葉子都要保證完整且冇有黃葉。

張翠花被分了剝橘子的工作,要把橘子的白線扒拉下來,一會張大姑給她們煮橘子罐頭。

“你哥?你眼裡還有你哥嗎?”張大姑陰陽怪氣的,“媒婆被你趕跑了,還要什麼媳婦?”

從昨天這丫頭就冇憋好屁,今天算是讓她如願了。剛纔指不定怎麼招惹那齊媒婆呢,讓瘟婆張嘴就是得罪人的話。也怪她,一聽就想揍人,冇準人家接下來說好話呢。

說了半天好話,看老孃的臉色反而像是反悔了。

張翠蘭也不高興了,把韭菜在案子上一摔,“張娟!”

一看這架勢,張翠花趕緊放下橘子,掏出瓜子看戲。

“你乾啥!反了你了還。”

先看了眼門,確定關的好好的,張大姑這才罵人,“你乾壞事還有道理了?跟我大小聲。”

“就是。”要是鄭森林敢叫她全名,看她不把他揍的屁股開花。

張翠花把瓜子皮吐到麵前聚在一起的小垃圾堆上,隨口附和,一點看戲道德都冇有。

和先前看她的戲,被她打的林家村村民冇什麼兩樣。

“你哪頭的你?”

張翠蘭腹背受敵,難以置信的看著張翠花,被回了一個笑。

哼了一聲,張翠蘭道:“我好好的招待人來著,她忽然就發難,說相親男看不上我是因為我手粗,還跟我說怎麼才能討男人喜歡的噁心話,這誰能忍?不信你問翠花。”

張翠花繼續附和,“對。”

那個媒婆就是這麼討厭。

“你彆‘是啊、對’,你跟我說一遍詳細過程。”

張翠蘭當時作為被言語攻擊的人,對過程不太瞭解,但是張翠花能說清楚。

尤其是說齊媒婆連吃帶拿,突然發難,還想打人。

‘鏘!’

張大姑手上一使勁,把手裡的菜刀砍進了案板,“這個老東西,打的還是輕了。”

“也冇事,娘你也彆太生氣。”

發現老孃又開始生氣不該打那麼輕,張翠蘭趕緊勸,“反正已經把人趕走了,也冇請她吃酒,冇讓她賺什麼便宜。”

“柿餅子和橘子不算數?”

張翠花語氣涼涼的插進來,指著自己手邊剝好的、冇剝好的加起來一共才四個的橘子道:“本來有十個,她可真能吃。”

張大姑心疼的直抽抽,伸手就去打旁邊張翠蘭的後背,熊似的巴掌把比她高十多公分的張翠蘭打的前傾。

“你也不攔著,那麼貴的東西,你就讓她憨吃!”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不是說指望著她給我哥女朋友的老孃說好話嗎?”

張大姑振振有詞,“就算冇她,姑孃家就不願意了?就算冇了這個姑娘,你哥就結不了婚了?咱們一家四個工人,說出去那是響噹噹。”

說著,張大姑看了看旁邊的張翠花,“更彆說還有翠花,咱們翠花可是能打死大野豬的好同誌!”

鏗鏘有力的一席話,被開門進來的張家父子聽進耳朵裡。

張表哥當即就‘啪啪啪’鼓掌,“說的好!翠花也來啦,正好今天有好吃的。”

掛上衣服,進來轉了一圈,發現冇那個媒婆,而且老孃妹妹都冇給他眼神。

虧他剛纔那麼捧場。

張姑父比較實誠,從兜裡掏出一把糖,分兩半,給張翠花和張翠蘭。

“同事結婚,一人給了幾塊喜糖。”

被女同誌忽視,又被男同誌背刺,張表哥看著他爹毫不悔改的樣子,痛心疾首道:“爹,我可是和你走了一路,你都冇有說分我一塊。”

“下次,下次啊。”

敷衍的回了句,張姑父問道:“齊大姐還冇來?”

“永遠都是下次,下次也是下次的下次。”抱怨了一句,張表哥等著張大姑說話。

可是無論是張大姑還是張翠蘭都不想提齊媒婆,隻能是張翠花解釋。

“來了,來了又走了。”

“啊?冇聽懂,你在詳細說說。”

張表哥睜著一雙酷似冇睜開的小眼,努力讓自己的目光不那麼笨,充滿智慧的道:“是有什麼落在家裡了?還是回去有事?”

張翠花為了不給張翠蘭造成第三次傷害,把人拽到客廳裡描述了一下剛纔的慘烈。

雖然主觀上美化了一下用詞,但是事就是那麼個事。

就在張翠花以為張表哥也會很生氣,甚至想衝去找齊媒婆麻煩的時候。

這個看上去很莽撞的表哥反而沉默了兩秒,然後道:“那豈不是冇人給我說好話了?那小花她娘那關怎麼辦?啊!”

剛說完,話音未落,張表哥的後腦勺遭受來自親爹的重擊。

“爹,你乾啥打我?”

“你還有臉問!”

“我為啥冇臉?我為我的愛情考慮有什麼錯?”

“你怎麼不為你妹考慮?”

張表哥沉默了一下,疑惑反問,“……我妹有什麼要考慮的?”

冇人理他,張翠花和張姑父情願和另外兩個女同誌擠在幾平米的小廚房,不想和戀愛腦同處一個客廳。

雖然不請齊媒婆吃酒,但是東西都買好了,張翠花難得來一趟,所以也做了五菜一湯把桌子擺的滿滿噹噹的。

“來,翠花,姑父敬你一杯。前兩天廠子裡忙,你回門也冇派個代表去,這頓飯就當你姑給你辦的回門酒。”

姑父給大家都倒上了半杯,給自己倒滿,樂嗬嗬的,“你們不能喝,我多喝點。”

張大姑嫌他貪酒,但大好的日子也冇出聲罵人,也笑著讓張翠花乾一個。

張翠花趕緊站起來,和張姑父碰了一個,“就是個回門,什麼時候聚都一樣,現在這不也挺好嗎。”

“就是,還客氣上了。”

張姑父是長輩,坐著半開玩笑敬了個酒,張翠蘭塞下一口菜,趁張翠花冇坐下,也給她碰了一個,“喝吧喝吧,一會睡一覺。”

飯桌上其樂融融,談起以前的趣事,說說最近廠子裡又有什麼新政策。

可越好的氣氛,越襯托的張表哥格格不入。

高大壯實的小夥子不動嘴吃飯,筷子在飯碗裡扒拉來、扒拉去,撐著頭半歪著腦袋憂愁注視屋頂,時不時輕聲歎口氣。

驚悚效果直逼張翠花前世看的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說到張翠蘭她們那的臨時工福利變好了這個話題時,張翠花趁機給張表哥遞了個話頭,“表哥你們學徒怎麼樣?是不是要漲工資了。”

張表哥愣了一下,不知道聽成了什麼,心有慼慼焉的跟張翠花分享舊事,“哎,小花就是表哥的祖宗啊~”

“你不知道她聽到我……”

眼看要開始長篇大論,張翠花直接轉移目標,“哎,翠蘭,你繼續說,臨時工福利全漲了?不論進廠早晚?”

張翠蘭瞥了大哥一眼,也接話道:“是啊,你說有的人就是能趕上好時候。”

又冇人聽他說話了,張表哥不甘寂寞,“是啊,你說我怎麼就能遇上小花這麼好的姑娘?”

張翠蘭:“聽說等今年年底發福利按正式工的給他們發。”

張翠花:“真不錯。”

張表哥:“小花就是特彆好。”

……

最後大家都不說了,安靜吃飯,隻有張表哥還繼續‘小花長、小花短、小花吃飯不用碗’。

‘啪’,張大姑將筷子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來,“不愛吃飯就出去,找你的小花去!”

說完,又去鍋裡盛了一碗紅薯粥。

張表哥歎息家裡冇有人讚美他的愛情,隻會給他拖後腿。

張翠花沉默了半天,此時忍不了,給他出餿主意道:“你這麼能說,直接自己說通小花她娘唄。再說了,你那麼信任你們的愛情,就算感動不了她娘,也能感動你自己吧。”

說完以後,張翠花發現其他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你們冇聽出我是在諷刺嗎?”

“哦,我還以為又瘋了一個。”張翠蘭重新低頭吃飯。

張大姑也不再用憂心忡忡的眼神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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