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小姐搬空孃家後躺贏 第84章 看穿
誰又敢得罪一個在村裡有點勢力的男人?
陳蘭早已習慣了這種冷漠與沉默。
她一次次被打,一次次爬起來,卻從未見一個人伸出手來拉她一把。
陳蘭覺得,自己所有的路都被邱大貴給堵死了。
她曾經試過反抗,試過逃離,甚至想過報警。
邱大貴不僅用拳頭壓製她,還用言語羞辱她,用家庭責任捆綁她。
久而久之,她不再是那個有夢想、有希望的女孩,而是一個被磨平了棱角的影子。
她也越來越不想活了。
夜深人靜時,她常常坐在床邊發呆,望著窗外那片漆黑的天。
有時候眼淚無聲地流,有時候連哭都哭不出來。
死亡在她眼中成了一種解脫。
她想,如果自己消失了,或許這個家還能少一份負擔。
孟清瀾打斷了她的念頭。
“不,你不難看,你很好。我們是親人,親人不會嫌棄彼此。”
孟清瀾緊緊握著陳蘭的手,眼神真摯溫暖。
在所有人冷眼旁觀的時候,隻有孟清瀾站在她身邊。
懷裡的女人瘦得幾乎隻剩一把骨頭。
陳蘭原本就身形單薄,婚後長期挨餓受凍,身體更是虛弱不堪。
衣衫襤褸之下,鎖骨突出,肋骨根根分明。
“沒事了,我在,彆怕……沒事了……”
她知道,此刻若放任不管,陳蘭可能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另一隻手迅速從口袋裡掏出隨身帶著的小針包,抽出一根銀針。
那是她從小跟外婆學醫時養成的習慣。
孟清瀾的母親早逝,是外婆一手把她帶大,並教會她一些基礎的針灸知識。
銀針原本隻是用來緩解頭痛、肌肉痠痛的小工具。
後來因為她獨自在外生活,擔心遇到危險,便一直隨身攜帶,當作防身之物。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用它來阻止一場精神崩潰。
毫不猶豫地,紮進了陳蘭腦後的一個穴位。
那處穴位名為“風府”,屬於督脈要穴之一,適當刺激可鎮靜安神、調節中樞神經。
孟清瀾雖不是專業醫師,但多年練習讓她手法熟練。
她清楚此刻必須果斷,哪怕稍有遲疑,都可能錯失良機。
其實孟清瀾帶銀針原本隻是為了防身,沒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她原本設想的是對付歹徒或突發狀況,比如被人劫持時刺對方手腕脫身。
可眼下這一幕,遠比任何外來的威脅更令人心碎。
命運總是荒誕得讓人苦笑。
陳蘭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下子停住了。
原本還在劇烈掙紮的身體驟然僵住,淚水掛在臉頰上。
緊接著,雙眼一閉,直接昏了過去。
隨著銀針發揮作用,她的意識迅速陷入黑暗。
這一刻,她不再痛苦,不再掙紮。
孟清瀾下針的力道拿捏得很準。
太輕則無效,太重則可能造成傷害。
她深知這一點,因此每一絲力量都經過精確控製。
歎了口氣,孟清瀾轉過身,從床上扯了條毯子,仔細裹在幾乎沒穿衣服的陳蘭身上。
屋子裡冷得刺骨,而陳蘭身上隻有幾塊破布勉強遮體。
然後把她輕輕抱上床,蓋好被子,從脖子往下全都遮得嚴實。
孟清瀾用儘力氣,幾乎是半拖半抱地把陳蘭安置在床上。
她調整枕頭的位置,確保她躺得舒適,又拉高被角。
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都不會讓任何人再碰陳蘭一下。
哪怕是邱大貴,哪怕是全村人議論紛紛,她也要守住這個已經破碎不堪的女人。
剛直起身子,還沒站穩。
她扶了下牆壁,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下一秒,滿臉凶狠的邱大貴扶著牆,踉踉蹌蹌地走進來。
孟清瀾一句話沒說,轉身便快步走到牆角,一把抄起那把靠在牆邊的鐵鏟,猛地回身,掄起鏟子狠狠砸在邱大貴的肩膀上。
緊接著,她手腕一轉,又是一記迅猛的抽擊,精準地落在他的手腕關節處。
“怎麼?剛才我幾下沒打死你這個混蛋,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你是不是?”
“來啊!現在你不是很威風嗎?還想再嘗幾下是不是?”
她瞪著雙眼,手中的鏟子再次高高揚起。
“來啊,我看你是骨頭硬,還是我這鏟子更硬!”
她咬牙切齒,語氣中滿是譏諷。
邱大貴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痛得彎下腰去,手腳慌亂地往旁邊躲閃。
憑著對人體結構多年的學習與理解,她出手毫不含糊,專挑大腿、後背、肩胛這些肌肉厚實的地方下手。
打得極疼,皮肉火辣辣地脹痛,骨頭似乎都要震散了。
但偏偏不會造成骨折或內傷。
鐵鏟又一次落下,悶響刺耳。
不過幾下,他就已經疼得臉色發白,嘴唇發抖,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鼻涕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糊滿了整張臉。
孟清瀾站在他麵前,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牙齒緊緊咬住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早知道會碰上這種畜生,她就該帶把水果刀來,悄無聲息地割他幾刀。
而就在幾分鐘前,邱大貴還對陳蘭凶神惡煞。
那時的他趾高氣揚,一副掌控一切的模樣。
可這才過去多久?
不到十分鐘,報應就結結實實地砸到了他自己頭上!
“彆……彆打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顫抖著開口,聲音嘶啞微弱,幾乎不成調。
“我發誓……我以後真的再也不碰她了……絕對不碰……你放過我吧……求你了……我真的錯了……”
他的身體縮成一團,膝蓋早已重重磕在地上。
誰能想到,前幾分鐘他還囂張跋扈,逼迫陳蘭低頭。
而現在,他自己卻跪在地上,搖尾乞憐?
邱大貴心中恨意滔天,氣得牙根都在發顫,幾乎要崩斷。
可他知道此刻不能硬扛,隻能強忍屈辱,跪在地上裝出一副順從乖巧的模樣。
但他很快察覺到孟清瀾正冷冷注視著他,立刻將那抹凶光壓了下去。
孟清瀾卻早已看穿了他的這點小心思。
這種男人,被打服了也隻是表麵順從。
嘴上說得比誰都軟,心裡早就把賬記下了。
隻等哪天緩過勁來就要十倍奉還。
虛偽、懦弱、卑劣,真是爛到骨子裡了。
同樣是女人,孟清瀾太清楚,陳蘭身上那些青紫交錯的舊傷,絕不是簡單的推搡就能造成的。
這種傷害不是一時的疼痛,而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侵蝕一個人的靈魂。
有些傷,是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