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小姐搬空孃家後躺贏 第88章 不安分的女人
他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床上的媽媽。
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映著母親憔悴的臉龐。
“壞爸爸以前說……媽媽這樣就是犯病了,得綁起來打一頓才會好。”
孟清瀾蹲下身,輕輕搖頭,語氣認真地對大寶說:“這不是病發作,你媽媽她……隻是心裡太疼了,太苦了,不知道怎麼哭出來,隻能傷害自己。”
她不願讓孩子繼續背負錯誤的認知,更不想讓他以為母親是“怪物”。
她說完,先把陳蘭的手按住,防止她繼續抓撓。
孟清瀾迅速托起陳蘭的雙腕,將它們輕輕放在身側。
接著,她迅速從口袋裡掏出隨身帶著的針灸包。
取出幾根細銀針,穩穩紮進百會穴、章門穴、期門穴幾個位置。
每紮一處,都能看到陳蘭的肌肉輕微放鬆一次。
這是她多年研究心理創傷結閤中醫調理總結出的方法。
雖不能根治,但能有效緩解急性發作的症狀。
她的手掌溫熱,順著肩頸緩緩向下推拿。
“沒事了,人都走了……你現在很安全,沒人能再傷害你。”
慢慢地,陳蘭緊繃的身體鬆了下來,揮舞的手腳也安靜了。
她的嘴角不再扭曲,眉心的褶皺一點點舒展。
她重新躺平,呼吸變得平穩,又一次沉沉睡去。
這一次的睡眠比之前安穩許多,沒有抽搐,也沒有囈語。
她的麵容雖然依舊蒼白。
但神情已不再猙獰,反倒透出幾分難得的安寧。
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終於不再扭曲,隻剩下一抹脆弱的蒼白。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她的臉上。
那是一種令人心碎的美。
孟清瀾先用手輕輕撥開她被汗水浸濕的碎發。
隨後,她站起身,腳步沉穩地走向浴室。
浴室裡燈光昏黃,水龍頭嘩嘩地響著。
她端起臉盆,冷水注入的瞬間泛起細小的漣漪。
轉身走到窗邊,她二話不說,手臂一揚。
嘩啦一聲把整盆冷水全都潑了出去。
水花四濺,在陽光下閃出點點晶光。
隨即砸落在樓下那群嘰嘰喳喳的人頭上。
冰冷的水順著他們的頭發、脖頸流下,浸透了衣領和肩頭。
“都給我閉嘴!”
“陳蘭怎麼過日子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誰要是心疼他,大可以自個兒嫁過去伺候!男的也行,隻要你臉皮夠厚!我不嫌你丟人,就怕你連褲腰帶都係不穩!”
那幾個不服氣的爺們兒走在最後。
其中一個還捏著煙卷準備點火,結果冷不防被澆了個透心涼。
話音還沒落,就被潑了一身水,頭發貼在額頭上,衣服緊緊裹在身上。
他狼狽地甩著手上的水珠,嘴裡罵罵咧咧。
可抬眼看到孟清瀾冷冷盯著他的眼神,立刻噤聲。
“這弟媳婦下手這麼狠,我看陳蘭回了邱家也彆想安生!”
“嗬,你沒聽她說要離婚嗎?就她那模樣,離了婚誰要啊,一輩子都得孤寡著!”
惹不動孟清瀾,他們就把火撒在陳蘭頭上。
言語之間全是惡意揣測。
其中一個穿灰色外套的男人已經走出邱家門口了。
他忽然停下腳步,猛地回頭,死死瞪著孟清瀾的背影。
旁邊的鄰居瞅見這模樣,笑嘻嘻地打趣道:“哎喲李偉,瞅啥呢?該不會看上人家陳家媳婦了吧?人家可是能動手的主,你受得了?”
說著還拍了拍李偉的肩膀,沒想到對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碰一下就得散架,趁早歇了這份念想吧!”
另一個男人插嘴笑道,手比劃著做了一個掐脖子的動作。
引得周圍幾人鬨堂大笑。
一群人邊說邊笑,眉飛色舞的。
“脾氣是爆了點,可那身段……嘖嘖,前凸後翹的,真是沒得挑。”
“不要臉的東西,狐狸精也敢惦記,早晚被送進局子裡蹲幾天!誰家姑娘攤上你們這群癩蛤蟆眼,還不趕緊燒香拜佛去晦氣!”
大家嘻嘻哈哈正熱鬨。
一回頭看見李偉低著頭,臉藏在屋簷下的暗處,神情陰沉。
見狀,幾個人嚇得趕緊閉了嘴,原本喧鬨的氣氛瞬間冷卻下來。
幾個人立馬加快腳步,躲瘟神似的繞開他。
“我說句實話,李偉那眼神就不對勁,一看就是個心眼歪的。平日裡話少得像啞巴,背地裡指不定琢磨啥壞水呢。”
“可不是嘛,前陣子我撞見他站自家門口,滿身是血,說是剛宰了條狗燉肉,嚇死個人。”
“我連著好幾天做夢都夢到他提把刀,半夜三更往彆人院子裡鑽……你說邪不邪門?”
李偉冷冷地看著街坊們三三兩兩地走遠,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巷口。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投向不遠處那扇緊閉的邱家大門。
“他們說得對,陳家那個女人確實不是省油的燈。”
他低聲自語,語氣裡滿是輕蔑。
“整天一副清高模樣,走路都恨不得仰著頭。男人管教老婆天經地義,她居然敢當眾罵我們是渣滓?真是活該被教訓!”
他冷笑了一聲,聲音壓得更低了些。
“長得再好看又怎麼樣?腦子有病的人,再美的皮囊也是白搭。精神不正常,遲早惹出大禍來。”
他嘴裡低聲咕噥著,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手掌邊緣。
“這種不安分的女人,就得狠狠收拾才行。不能慣著,越慣越瘋……就像上次那個一樣,關幾天,打幾頓,自然就老實了。”
不知想到了什麼畫麵,他的眼睛猛地一亮。
緊接著,他腳步一拐,不再停留。
幾乎是小跑著朝派出所的方向走去,步伐急促,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先告她打人,讓警察把她帶走,關她幾天。”
他在心裡盤算著,嘴角又揚起那抹陰笑。
“到時候我守在門口,等機會來了,隨便編個理由就說她是家屬帶回去看病……嘿嘿,沒人會懷疑。隻要進了我家門,還怕她飛了不成?機會就來了……這回,看她怎麼囂張。”
屋內。
孟清瀾目送最後一名所謂的“證人”離開客廳,輕輕合上了房門。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木質茶幾旁,拿起那部老舊的座機電話,撥通了家裡的號碼。
聽筒裡傳來嘟嘟的等待音,每一聲都像是敲在她心上。
陳忱宴還在執行任務,這是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