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小姐搬空孃家後躺贏 第95章 心裡有事
一位年長些的婦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彆怕,孩子,我們來了。”
帶頭的是個戴眼鏡的高個子女人,身形清瘦卻不顯虛弱。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目光溫和。
她穩步走到孟清瀾麵前。
“我是譚春豔,華國婦女聯合會城區主任。辛苦你了,小姑娘。”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孟清瀾臉上未消的紅腫,語氣多了幾分心疼。
“你能站出來反抗,已經非常勇敢了。”
孟清瀾望著眼前這群素不相識的女人,心猛地跳了一下。
現場的氣氛,就在一瞬間,徹底變了。
空氣彷彿凝固住了,原本還帶著些許嘈雜的派出所大廳。
此刻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譚春豔身上。
她站在那裡,身形並不高大,卻透著一股沉穩。
譚春豔緩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我認為孟清瀾同誌不該被拘留。”
“她是為了保護家人,纔不得不反抗暴力,這是一種正當防衛的行為,更是對基本人身權利的維護。”
“那麼問題來了,憑什麼她要被關押兩天?而施暴者也同樣隻被關兩天?”
孟清瀾站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氣,胸口起伏明顯。
於是,她上前一步。
“邱大貴的所作所為,遠不止今天這一起事件。”
她說著,聲音逐漸加重。
她根本不給邱大貴任何辯解的機會,直接抓住他剛才脫口而出的話。
“他說‘你管得太多’,那我就問他,是誰給了他隨意乾涉彆人生活的權力?”
“村裡誰不知道他私生活亂七八糟?整天在外頭勾三搭四,鬨得雞犬不寧。”
她冷冷一笑,目光淩厲。
“想找證據?有的是人願意出來作證!左鄰右舍都看在眼裡,忍了很久了。”
“更何況!”她聲音陡然拔高。
“這樣一個人,草草了事?這根本不足以形成震懾,更談不上懲戒!”
譚春豔聽著,緩緩點了點頭。
“你今天做得非常正確,也非常勇敢。”
她的目光充滿讚許。
“要不是你及時出手製止,恐怕我們都無法想象,竟然還存在著這般落後、野蠻的思想觀念。”
“你們不需要再忍耐,也不需要再害怕。有我們在,就有公道在。”
這一番話落下,四周不少人悄悄點頭。
而另一邊,邱大貴聽到這些話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僵立原地,嘴唇微微顫抖,腦袋一片空白。
孟清瀾不僅毫發無損,反而成了正當防衛的代表人物。
而他自己呢?
隻因為動手推搡了陳蘭一下,就要麵臨拘留處罰。
他的腦子裡翻江倒海。
孟清瀾冷冷地盯著邱大貴。
這個男人陰險狡詐,擅長偽裝,下手狠毒卻又極其謹慎。
外人一眼看上去,隻會覺得陳蘭是個情緒不穩定的女人。
他打得巧妙,傷得隱蔽,連法醫鑒定都難認定為輕傷。
可正是這種看不見的暴力,才最令人窒息。
回到家的路上,孟國慶一直低著頭。
她的情緒異常低落,幾乎一句話都不說。
“是我對不起晚意,是我沒照顧好她。”
一想到女兒曾經經曆過的那些痛苦,孟國慶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腦海中不斷浮現陳蘭在婚姻中受儘折磨的畫麵。
現在她才真正明白,為什麼結婚後的女兒變得那樣冷漠。
從前她以為,是女兒把全部的心都交給了丈夫邱大貴,漸漸疏遠了父母。
可事實並非如此。
陳蘭不是不愛家,而是傷得太深,疼得不敢再靠近任何人。
“我一直覺得她是把心全給了丈夫,跟我們疏遠了。可沒想到……她心裡壓著這麼多事。”
孟國慶聲音哽咽,眼淚終於無聲滑落。
孟清瀾走在她身旁,聽見這些話,心頭一陣酸楚。
她輕輕握住孟國慶的手,感受到那掌心冰涼而微微發顫,便用另一隻手一下下溫柔地拍著,試圖傳遞些許安慰。
其實孟國慶和陳喬生並不是完全不管女兒。
他們曾多次帶著擔憂與牽掛,親自登門探望。
然而每一次,迎接他們的都是緊閉的大門。
電話打不通,訊息石沉大海當初,陳蘭是真心實意地愛著邱大貴。
即便父母反複勸說,指出對方人品可疑、行為反常,她仍執意要嫁。
她堅信自己的選擇沒錯,甚至認為父母乾涉太多。
家裡人想儘辦法勸阻,找親戚幫忙談話,也曾試圖拖延婚期。
可陳蘭態度堅決,後來乾脆不再接聽電話。
搬去與邱大貴同居,斷絕了與家裡的來往。
“唉……”
孟國慶深深歎了口氣,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
“晚意從小脾氣就犟,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是我們太心軟了,總覺得孩子大了該有自己的主見,沒能早點強硬地攔住她,才讓她落入那樣的深淵。”
她頓了頓,隨即強打起精神。
孟清瀾聽後,嘴角泛起一抹溫和的笑容。
“好。”
她剛想再說些什麼,一轉頭,卻見自家母親裴濯廠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暮色漸沉,映在她臉上,顯得格外孤寂。
她的眼神空落落的,沒有一絲光彩。
孟清瀾心裡清楚得很。
自從那方慧美被趕出家門的那天起,媽媽就一直在暗中打聽親外甥女的下落。
那個被偷走的孩子,是姐姐臨終前最牽掛的人,也是她們裴家無法彌補的遺憾。
最近這段時間,裴濯廠幾乎吃不下飯,夜夜輾轉難眠。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臉頰瘦了一圈。
每想到早早就離世的姐姐,裴濯廠就覺得胸口像壓了塊巨石。
她覺得自己愧對血脈親人,沒能保護好姐姐唯一的骨肉。
孟清瀾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也跟著著急上火。
她翻遍記憶,想找點關於表姐的線索,哪怕隻是一句模糊的話也好。
可回想起來,過往的資訊實在太少,隻零零碎碎提過幾句。
真正讓她憂心忡忡的,其實還有另一件事。
這本書的世界觀裡,女性角色的命運往往被安排得極為被動。
她們大多是為主角成長鋪路的工具人,用完即棄。
像她這樣的配角,出場時看似溫情脈脈,實則隻是推動劇情的一顆棋子。
一旦任務完成,就會無聲無息地消失。
孟清瀾每次想到這裡,心頭就像壓了一塊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