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小姐搬空孃家後躺贏 第158章 準備跑路
她渾身一僵,瞳孔瞬間收縮,沒有任何遲疑,轉身就追!
遠遠地,一輛灰頭土臉的破舊麵包車正緩緩從土路上啟動。
車身鏽跡斑斑,車窗蒙著厚厚的塵土。
司機她不認識,那是個陌生的男人,戴著臟兮兮的鴨舌帽。
可後座上,晚晚貼著布滿灰塵的車窗,臉貼在玻璃上,哭得滿臉淚痕。
她的小臉漲紅又發青,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她拚命拍打著車窗,嘴裡喊著什麼,卻被引擎的轟鳴徹底吞沒。
那張臉,和她夢裡那個被拖走的小姑娘,一模一樣。
孟清瀾心頭一震。
夢中的畫麵,血淋淋的拖拽,小女孩淒厲的哭喊,親戚們冷漠的眼神,全都回來了。
孟清瀾還看見,晚晚雙手被一根拇指粗的紅色綢帶緊緊捆著。
那綢帶深深勒進她細嫩的手腕裡,麵板已經發紅發紫。
小孩子哪受得了這個?
孟清瀾胸口一悶。
夢裡的畫麵,和眼前這一幕,轟然重疊。
開車的人,絕對是夢裡拿了金子就要滅口的毒親戚!
他們為了財,可以親手拖走一個孩子,可以毀掉一個家。
孟清瀾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時,任君雅正蹲在車前座旁邊,彎著腰,往地上擺挖金子的工具。
她手裡拎著鐵鍬、鋼釺、麻袋,一樣樣整齊碼放。
喬勝站在一旁,罵罵咧咧地踢了踢車輪。
“這破車,裝個鐵鍬都顛得像拖拉機!”
兩人壓根沒發現,身後悄無聲息地立著個人。
孟清瀾已悄然靠近,目光冰冷地鎖定著他們。
她看到晚晚哭得幾乎窒息,小小的身體在後座蜷縮成一團。
隨即下意識往前追了兩步,腳步剛動,馬上猛地清醒,人哪追得上車?
那車一旦加速,眨眼就能消失在塵土儘頭。
她不能衝動,不能孤身硬闖。
“毛毛,大寶,跟緊我。把小寶先帶去姥姥家,千萬彆亂跑。”
說完,孟清瀾連等孩子們反應的時間都沒留,轉身就往回衝。
她必須趕在那輛車駛遠前,找到幫手,找到車,找到能追上的辦法。
不能讓晚晚再消失一次,絕不能。
張老爺子和張老太太聽了張蕙蘭斷斷續續講完剛才的事,心裡直發毛。
他們索性站在門口,不肯進屋,死死盯著通往村外的那條大路。
一瞧見孟清瀾飛奔而來。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兩人立馬心裡咯噔一下。
出大事了。
時間不等人,萬一那些瘋了似的親戚發現不對。
意識到晚晚可能被盯上,再把她藏到更深的山裡,或者轉手賣掉,那可就真找不到了。
孟清瀾沒空多解釋,衝到兩位老人麵前。
“李師傅,你當過兵吧?車開得穩,跟我一塊兒走!”
李司機二話不說便迅速鑽進了駕駛座。
張老爺子看見孟清瀾隻挑身手好的人隨行,心頭猛地一跳。
他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我在這兒住了整整六十年,村外頭哪條路通向哪兒,閉著眼睛我也能說得清清楚楚!年輕時我還當過兵,扛過槍,打過靶,不是光靠嘴皮子吹牛的!讓我跟你們一塊兒去!他們要是從村口走,就隻有兩條路可選,咱們現在追,還來得及!”
老爺子頭發已經花白如霜,但腰板挺得筆直。
孟清瀾看了他一眼,略微沉吟,隨即果斷點頭。
“行,您上車。”
“剩下的人,趕緊報警!彆等了,立刻打!張奶奶,您去打電話,一定要打通派出所,把情況說清楚!”
張老太太一聽這話,連一句多的話都沒問,轉身就衝進屋裡。
孟清瀾迅速上了副駕駛,朝院子外大聲喊道。
“王嫂子!王嫂子!幫我給傅明瀟打個電話!就說晚晚出事了,被人帶走了!他一聽就知道該怎麼辦!千萬要快!”
“好嘞!”
張蕙蘭正在院門口張望,聽見這聲呼喊立馬應了下來。
她轉身拔腿就跑,直奔王毛毛他爸乾活的地方,一邊跑一邊喊人幫忙。
“快!拿手機!趕緊給城裡轉接!十萬火急!”
與此同時,張老爺子也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了車後座。
不僅自己上來,還不忘順手抄起院兒裡的家夥事兒。
他知道,對方既然敢動手擄人,肯定不是善茬。
但他更清楚,隻要對方沒掏出真家夥,那麼他們手裡的這些農具和工具,在近身搏鬥中照樣能派上大用場。
三人一齊就位,李司機踩下油門,越野車猛地往前一竄。
而等到王毛毛、大寶、小石頭帶著嚇哭的小寶氣喘籲籲跑回村口時,眼前隻剩下空蕩蕩的黃土路和遠處消散的尾氣。
幾個孩子傻站在原地,嘴巴微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
咋回事?
誰被帶走了?
孟清瀾姐去哪兒了?
為什麼突然開車跑了?
他們腦子裡一團亂麻。
越野車沿著崎嶇的土路一路向前,穿過興運村的邊緣,終於駛出了村莊範圍。
前方果然分出兩條岔路。
孟清瀾緊緊攥著座椅邊緣,手心全是汗,生怕跟丟了目標車輛。
可讓她意外的是,那輛拖著晚晚的破麵包車竟然開得比蝸牛還慢。
這讓他們的追蹤變得異常輕鬆。
孟清瀾略一判斷,低聲說道。
“走左邊。”
李司機毫不猶豫地轉動方向盤,車子平穩切入左側道路。
“有點怪……”
張老爺子眯起眼睛,緊緊盯著前方那輛搖搖晃晃的破車。
“這方向……不對勁啊。”
他喃喃自語。
“喬勝兩口子,他們是衝著洮山去的?”
“洮山?”
孟清瀾一愣,這個詞她聽都沒聽過。
她扭頭看向老爺子。
“老爺子,這地方在哪兒啊?咱附近還有這麼個地名?”
張老爺子歎了口氣。
“你們這代孩子不知道也正常。洮山啊,在更深的山裡頭,再往前走就要出咱們這個省了。那兒地形複雜,野獸多,山路險,早就封山禁入了,幾十年前就有明文規定,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進。普通人根本不會往那邊去。”
他頓了頓,回憶起年輕時的情景。
“要不是我當年當兵服役的時候,跟著部隊拉練路過那片區域,親眼見過界碑上刻著‘洮山’兩個字,恐怕連名字都不會聽說過。”
“喬勝兩口子跑那兒去乾嘛?該不會……是想把晚晚扔那兒不管了吧?!”
越想,他越覺得這事**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