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荒野被人魚求偶 第27章 給她洗澡 稗草,一種生長在路邊,…
給她洗澡
稗草,一種生長在路邊,……
稗草,
一種生長在路邊,非常具有生命力的草。
在謝忘眠心裡,它纔是那個超級霸道,
到處亂長的“竹子”。
它長的和水稻非常相似,
謝忘眠私下裡把它倆當近親,
可能以前的人類祖先吃了很多的草,後來才把水稻單獨列出來當成主食,
其它的草就光榮落選了。
不過,有時候謝忘眠也覺得,
可能以前的稗草並不長這樣,但是長得明顯的草都被拔掉,隻留下和水稻相似的,難以辨認的稗草,
後來它就慢慢進化成這樣。
但不管怎麼論,
稗草,
都不能吃,不好吃,
和水稻不是一個東西。
沒結種子的時候,
謝忘眠還分不太清,她都好多年沒下地乾活了,無用的知識逐漸就被大腦忘掉。
單看莖葉,她還真拿不準誰是正品,誰是贗品。
可結了種子就不一樣了,差多了。
看著好大一片草場,
謝忘眠麵色複雜極了,說不對吧,它長的的確和自己畫的水稻極其相似,
說對吧,這不能吃啊!
人魚還在等著誇,幾縷發絲調皮地蹭著她的耳朵,一個勁啾啾啾地叫。
謝忘眠真不想損害單純大魚的心靈,但她實在不想吃草。
這要是放一群羊過來,它們不知道要多高興。
謝忘眠儘量用委婉的、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這個不對呢,好魚寶貝,你還有沒有見過其它的,和它長得差不多的?”
話音剛落,那些調皮的發絲一股腦地就落下去了。
謝忘眠急忙伸手撈起來一縷往胳膊上纏,語氣比哄上司發紅包還柔和,“好寶貝,好魚寶貝,你真的很厲害了,我的確想要的和這個沒什麼區彆,就是這個不好吃,我想換個更好吃的,是我太挑嘴了。”
“但你對我那麼好,一定會幫我找到的是不是?”
說著,她還轉了個身,攀著人魚的肩膀往上爬,摟著它的脖子使勁貼貼。
幾句話的功夫,人魚就被哄好了,打起小呼嚕。
太容易,太沒挑戰性,但謝忘眠挺高興的,巴不得人魚一輩子都這麼好哄。
琉璃般的翅膀在日光下撲扇,又是十來分鐘,謝忘眠看到了稗草的近親,狗尾巴草。
這兒的狗尾巴草頗有氣勢,真和狗尾巴似的,而且一根上麵結了三條,像個分叉的繩結。
謝忘眠自己不失落,但她怕人魚不高興,彎腰抓了一大把狗尾巴草,用編三股辮的方式,扭了個草環出來,戴到人魚的頭上了。
有點像好奇怪的皮帽子。
但人魚長得太美,破草葉戴頭上,就成了林中精靈。
謝忘眠忽然來了興致。
路過一叢花,她就叫刹車,拽下來幾朵。
路過幾根細藤,她也停車,扯下來兩根。
就這樣東拽西拽,最後扯了一大捧抱在懷裡,任憑人魚飛,她頭也不擡地鼓搗。
終於,謝忘眠再次叫停,讓人魚扶著她站起來,把新編好的花環戴到人魚頭上。
藤蔓將所有花莖纏住固定,心形的葉片和淡粉淡白的花朵向外支著,散發出淡淡的花香。
一朵花探出頭,搭到人魚的眼皮上。
謝忘眠哎呦一聲,沒纏好。
人魚擡手去撥,有些無措地眨眼。
“好看。”
謝忘眠的目光流露出驚歎,“真的好看。”
花環中和了人魚過分妖冶的容貌,綠葉稱得它柔和好多,更像是精靈。
很精緻,很漂亮。
謝忘眠很喜歡。
她想起那些行李箱裡還有好多飾品,耳夾不行,人魚沒有能夾的耳朵,頭繩不行,人魚的頭發是有感覺的,不能綁起來。
項鏈,鎖骨鏈倒是可以,不會耽誤什麼,等回去她就找出來,給人魚戴一戴試試。
她高興,人魚也跟著高興。
又飛過兩種錯誤選項,它們誰都沒氣餒,還停下來野餐了一頓。
太陽從這邊走到那邊,已經不知道飛出去多遠,謝忘眠帶上了大鋪蓋,早就做好了露營的全套準備,完全不在意時間,更不在意距離。
人魚飛著飛著,忽然向下俯衝,速度漸漸放緩。
這是又找到近親了?
謝忘眠向下看到一片綠色,嘴巴先長大了。
她不記得土豆秧長什麼樣,所以重點強調了外形。
現在地下的一大片,就是土豆,大概。
謝忘眠也不確定,因為它們實在太大了,一個個比籃球還大好幾圈,表皮是紫色的,有些不規則,上麵也有麻點。
最重要的是,並不在土裡,而是像西瓜一樣長在地麵上。
謝忘眠示意人魚落下去。
這些秧苗太高了,往下落時謝忘眠才驚覺自己低估了這些“土豆”的大小。
光是秧就有一層樓高,橢圓的紫皮果實高過膝蓋,都快到大腿中央了。
人魚先用尾巴抽斷一片秧,抱著謝忘眠來回遊了好幾圈,壓扁一片,騰出一塊能下腳的空地來,才把謝忘眠放下。
它好貼心,謝忘眠又誇了好幾句寶貝魚,給人魚哄得尾巴亂甩,不知道又甩斷多少根秧。
她走到巨型紫土豆麵前,用刀切了一塊下來。
聞了聞。
嗯……聞不出來。
不過謝忘眠在這上麵看到了齒痕,說明有其它動物吃,人魚也帶她過來,就證明沒毒。
“生火吧。”
待她燒一燒,吃進嘴裡就知道是什麼了。
在這裡沒有生火的地方,人魚一手抱著大土豆,一手托著謝忘眠,飛出這片地,另找了一塊平坦的空地,把懷裡的兩個放下,就自發去撿樹枝了。
謝忘眠在它起飛的時候就樂,落地的時候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人魚一手捧一個的樣子,她腦子裡莫名就響起了那句歌。
“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
好好笑。
這個土豆太大,謝忘眠就用刀先把外皮都削掉,再從中間剜出兩塊果肉,直接撥進竹筒小碗裡。
全程都沒用手去碰。
她的手也不乾淨,摸了挺多東西的。
這次出門,竹筒倒是也帶了不少,但謝忘眠覺得有點麻煩。
竹筒不抗燒,它的確很厚,可最多再來三次就報廢,要換新的了。
如果有個石板鍋就好了。
石頭的可以重複利用,洗起來也快,非常方便。
拿著是沉了點,但對人魚來說,這點重量不成問題。
就是形狀合適的石頭不太好找。
一會兒問問人魚見沒見過。
人魚很快就帶了柴火回來,謝忘眠熟練生火,往竹筒裡倒了水進去煮。
她沒削太大塊,隻是為了嘗味道,水開幾分鐘就熟了。
謝忘眠也沒放鹽,用筷子夾起一個吹兩下放進嘴裡。
哎!
這是地瓜啊!
甜滋滋的,入口是軟糯的香甜,不過味道的確也有幾分像土豆。
謝忘眠又夾起一塊嚼,閉上眼睛仔細品嘗。
有點像地瓜和土豆的雜交品種。
兩者的味道綜合在了一起,有點奇妙。
但謝忘眠不是很喜歡,她喜歡地瓜,也喜歡土豆,但是不喜歡這樣不倫不類的地瓜豆,土豆瓜,真是可惡。
炒土豆絲很好吃,炒地瓜絲呢。
這不是完全竄味兒了嘛!
謝忘眠嚼得氣衝衝的,一旁本來高興的人魚也感受到她的怒氣,縮手縮尾巴地試圖讓自己變小一點。
它又找錯了嗎?
人魚有點無措。
出門一天了,她們還沒有找到一個正確的東西,人魚總覺得有些氣餒,它已經儘力找了,長葉子的,帶穗的,都不對。
伴侶一直安慰它,人魚還是覺得自己好沒用。
現在這個圓圓的也錯了。
伴侶不喜歡吃。
人魚扁著嘴,眼淚撲簌簌就落下來了。
怪不得伴侶不接受它,不願意和它生蛋,因為它是好沒用的笨蛋。
謝忘眠還在說服自己,一個更比兩個強什麼的,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都讓人魚慣壞了,也不看看這裡是哪兒,不知道還以為在商超選購呢。
謝忘眠真有點愧疚了。
人魚不需要吃這些東西,它是完全為了自己才這樣辛苦,飛一天去找根本不認識的東西。
她還挑挑揀揀的,真有點過分了。
其實,土豆瓜的味道挺不錯的,既有土豆的綿軟,又有地瓜的香甜,真的不難吃。
越嚼越香。
謝忘眠再夾了一塊,轉著圈吹涼,“好魚寶貝,好星星,你也來嘗嘗,哎……?”
“怎麼哭了!”
謝忘眠被人魚的眼淚驚得筷子都掉了。
她顧不上撿,連忙三兩步跑過去,嘴裡哎喲個不停,“怎麼了怎麼了?受傷了?還是不舒服?”
不曾想她一抱過去,人魚哭得更狠了,本來還是悄悄地哭,沒什麼動靜,現在是嚎啕大哭,嗚嗚響得像火車在腦子裡開。
謝忘眠被震得好幾秒找不回舌頭。
她踩著人魚的腹部往上爬,攀岩似的,人魚也用胳膊托著她,這就更方便容易了。
謝忘眠終於和人魚臉對臉,然後她伸手,把人魚的嘴巴堵住了。
“不是我不人道,是我真有點耳鳴了。”
“為什麼哭了?”她擡手去抹人魚的眼淚,淚水順著掌紋流進胳膊裡,像有東西在身上爬。
“是累了嗎?”
人魚不說話,它也不會說話,就是看著她一直掉眼淚。
“要不要海龜湯?”
不知道沒關係,她可以問。
人魚卻搖了搖頭。
不要問。
謝忘眠怔了怔。
她還以為她們無話不談呢,原來人魚也有自己的心事。
“啊……那好吧。我給你擦擦眼淚,這總可以吧。”
人魚還是喜歡擦眼淚的,謝忘眠的手一貼過去,它就主動把臉蹭上來,差點給她蹭摔了。
它的眼淚也停了,就是一雙大眼睛仍舊霧濛濛的,彷彿下一刻就能從身體裡擠出一浴缸的水,給她洗澡。
人魚嚶嚶叫了兩聲,輕輕舔了一下她的臉。
謝忘眠無奈。
人魚是不哭了,但她的衣服兩條袖子全濕了。
而且到底因為什麼突然掉眼淚,她也不知道,總不能是被煙嗆到了吧。
咦……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啊。
這回燒火的樹枝沒有那麼乾,帶一點潮氣,燒起來煙就很多,雖然小風吹著,多少能緩解一下,但煙哪有不嗆的。
人魚畢竟是野生動物,沒受過煙熏,而且它眼睛這麼大,受擊麵積也大,肯定更難受。
謝忘眠自覺找到了正確答案,可給她心疼壞了。
竹筒不要了,裡麵還剩下幾口土豆瓜也不要了,柴火讓她一根根抽出來插進地裡弄滅,剩下的細枝也讓她用腳踢土蓋上。
“走走走,咱們不在這兒待了,都是這個煙不好,臭煙,壞煙。”
謝忘眠推著土豆瓜,意外地覺得好輕巧。這瓜這麼大,少說也得幾十斤,她一上手就用了大力氣,沒想到瓜骨碌碌就跑了。
“空心的?”她嘀咕,“中看不中用啊,居然這麼輕。”
謝忘眠把瓜推到人魚身前,“帶一個走,夠吃兩三天的。”
人魚又想哭了。
伴侶本來不喜歡這個吃的,大概是看到它哭了,雖然想要快點離開,卻又把它也帶上。
就是怕自己難過。
伴侶好好,它好笨,好沒用。
根本找不到伴侶想要的東西,總是犯錯,隻能被她一次又一次原諒。
這樣下去,伴侶一定會覺得它越來越不合格,也越來越不喜歡它了。
它的外形不好看,現在連能力也變得差勁,怎麼能獲得青睞呢……
必須要蛻變,不能再拖了。
等它變得和伴侶一樣,一定會讓伴侶喜歡,和它生蛋的。
不過,在它離開前,得先把伴侶安置好才行。
人魚穩穩抱起謝忘眠,一想到蛻變要有很長時間,它都不能再見到伴侶,這樣抱她,心裡就酸酸澀澀的。
可是又想到等它蛻變成功回來,就能和伴侶生蛋,以後一直會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就很值得。
哎呀,人魚突然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
它還不清楚伴侶這種動物,是按季度更換配偶,還是按年,又或者也和它一樣,一輩子隻有一對。
人魚想了一會,倒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
如果是經常更換的型別,那它再求偶一次不就行了,肯定沒有誰能打過它。
伴侶的族群和它一樣,都是小小的,她們都打不過它。
人魚越想越自信,幾乎是神采飛揚了。
謝忘眠坐在它懷裡,聽著頭頂又開始哼歌,真是哭笑不得。
這就開心了。
果然是被煙嗆到,不舒服,隻是想著她在吃,所以寧願挨熏,也不打算走。
真是傻魚。
離開那兒,煙熏不到了就高興。
它的開心和難過都好簡單,好直白,就連心事也小得出奇。
讓人想笑,心底又忍不住發軟。
過分可愛了。
這次出發,謝忘眠讓人魚沿著河邊走。
她也覺得自己有點蠢,水稻水稻,肯定長在離水近的地方。
鄉下種水稻能扯水管從河裡抽水,有的稻池就不在河邊,她一時半刻也沒想起來。
而且她也太信任人魚了,這種大海撈針一樣的工作也安排給它。
謝忘眠都覺得自己有點像資本家了。
人魚沒有飛太快,但它飛過的地方,所有的鳥要麼鑽進樹叢裡逃跑,要麼落地裝死。
相反,體型特彆小的小鳥反而膽子大,仍舊坐在灌木裡梳理羽毛。
它們應該也清楚,自己不在人魚的食譜上。
最近應該是繁殖季,謝忘眠看到了很多鳥窩,還有蛋。
好多鳥窩就搭在河邊的蘆葦蕩裡,謝忘眠甚至看到有的鳥蛋都被水泡上了。
窩搭得太低,都進水了,這鳥蛋還能活嗎?
不能活的話,給她吃行不行……
謝忘眠招呼人魚落下一點,她從人魚懷裡探出半個身子,把水裡的鳥蛋撈出來。
被河水浸泡過的鳥蛋觸感冰涼,隻有雞蛋大小,放這個世界,應該和鵪鶉蛋屬於同一等級。
窩裡有三個蛋,謝忘眠隻拿走一個。
不遠處還有彆的鳥窩,用蘆葦葉子編製而成,像一頂草帽,裡麵盛著圓滾滾的四個鳥蛋。
謝忘眠猶豫了好一陣,伸手也摸走一個。
以往都是人魚捕獵,她沒什麼真情實感,吃也就吃了。現在自己下手,那對鳥家長就在不遠處藏著,一聲不吭,謝忘眠真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
不過,吃還是要吃的。
她也是自然界迴圈的一部分,動物是生命,植物也是生命。彆說現在,就是她穿越之前,活二十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生命進肚子。
天天去雞窩裡摸雞蛋,過年殺豬殺牛有肉吃,高興得要蹦起來,下蛋的雞到冬天就殺掉吃肉,她還剃毛呢。韭菜一茬茬割,隻吃嫩的,不吃老的。
她要活就得吃東西。
“我一定不浪費,全都吃光。”
這纔是對自己負責,也對食物負責。
謝忘眠也沒全拿,兩個蛋以下的她都沒碰,四個蛋的她就拿一個走。
一共裝了六個蛋,她和人魚分彆三個。
有鳥蛋吃,成功解鎖新食譜。
謝忘眠的眼神沒有人魚好,她叮囑人魚記得觀察一下有沒有適合當鍋的石頭。
這還真有點難找,純靠巧合。
她心裡還惦記著火種的事兒,手裡打火機也沒幾個,沒氣了怎麼辦?
鑽木取火太考驗體力,燧石,她不認識,火摺子更不知道怎麼搞了。
哎?
等等。
謝忘眠的雙眼猛地亮起。
機艙啊!她怎麼把這個大寶貝給忘了!
一整個飛機有多少鐵,隨便扯一塊下來,讓人魚掰成凹形當鍋不就行了,還用得著堵運氣找石頭嗎。
貨倉裡托運的行李都是大件,她總能再找到幾個打火機用吧,大不了以後常年燒煤,不斷火就行了。
要知道,她可是坐擁一大片巨型竹林的人。
而且這個異世界,有沒有水稻還是兩說,她現在純粹是一廂情願。
其實應該自己多嘗嘗,也當一回神農,把能吃的東西都蒸一遍,萬一這裡的水稻長得像葡萄,她就是一直讓人魚白做工了。
謝忘眠拍了拍人魚的胳膊,“星星寶貝,你記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