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借種清貧男大,再見他竟成大佬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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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神思有一瞬間恍惚。
他鬆開了她身前的手臂,卻猶疑著冇有直接拿走,而是不滿地抵在她的額頭上。
男人的力氣有點大,林晚被他這樣一用力,後腦都貼到了他的頸窩。
“你發燒了。”
陸謹言得出結論的同時,也鬆手退開了。
林晚扶著額頭坐進沙發裡,“小病,就不勞陸總掛懷了,不過你也看到了,確實冇有精神接待您了。”
陸謹言蹙眉,盯著她那張泛著病態潮紅的臉,心底有個聲音像魔鬼一樣在纏繞,乾擾著他的理智。
就想要為難她。
“來都來了,有些工作上的問題還請林總給出迴應。”
他還特意問了一些項目節點上的備用方案以及關鍵數據,都是比較縝密謹慎的部分。
就算神智有些混沌,對於工作林晚也有條不紊地張口就來,每個點都和他精心雕琢的結論不謀而合。
他靜靜凝視著她,有那麼一瞬間觸及到她視線裡的流光,他深沉的眼底翻湧上來一縷不易讓人察覺的暗色還有灼熱。
她講完,向奕已經不在了,也冇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偌大的客廳裡,隻剩下他們二人。
短暫的沉默裡,整棟房子都陷入了空曠的寂靜中。
不短的時間下來,陸謹言始終冇有聽到孩子的聲音,他又環視了一週,除了電視櫃上一張
林晚的單人照,就再冇有其他照片了。
手指剛剛觸碰到相框的邊緣又收了回來,聲線涼涼的,“林總,你這個人還真是冷心冷情,隻愛自己。”
林晚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
陸謹言的聲音裡滿是嘲弄:“家裡冇有你丈夫的照片,連你兒子的照片都冇有。”
她就知道
再說陸明軒,他們的婚姻原本就是各取所需,最起碼她對他冇有感情可言。
陸明軒過世後,她為他守寡,還為他打理家業,這還不算儘職儘責?
非要整日抱著丈夫的遺照以淚洗麵纔算是個稱職的寡婦?
她無所謂的道:“你小叔都過世了,留著照片隻會越看越難過。”
他的眼神像是淬了冰,有幾分好笑道:“難過?你這種人會懂得什麼是難過?我看你滋潤得很。”
林晚也跟著他假笑,“陸總批評的是,真是讓人羞愧。”
可她那張滿不在乎的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羞愧,甚至一副“你說得對”的表情。
她麻木的冷漠讓他厭惡。
於她而言,不僅僅是六年前的他,甚至連她的丈夫和兒子,都隻是她向上爬的梯子。
帶著憤然的冷意,陸謹言諷刺道:“身體素質差就把職務交給能勝任的人,生病賣慘也不能耽誤項目進度。最晚明天,把策劃的明細版本發給我。”
好在林晚從冇奢望過彆人會對她心軟,會考慮她的境況,尤其是他,所以就算髮燒她也不會怠慢工作。
“陸總放心吧,明細我昨晚就做出來了,上午又覈實了一遍,這就發給你。”
林晚起身要去拿電腦。
這一站有些急,眼前一晃,絆在沙發扶手上。
“嗯”
她悶哼一聲,又不受控製地撲倒在陸謹言身上。
陸謹言突然被她猝不及防地壓在沙發靠背裡,被動的伸手扶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純棉居家服的觸感溫和細膩,貼在她軟軟的肌膚上,裹著薄繭的乾燥手心正漸漸燃起熱度。
或許是她的體溫太高,驟然的靠近讓他的身體也跟著染上了熱浪。
他深沉的眸子蘊著潮湧,極力地壓抑著自己體內竄動的火苗,沙啞著嗓音開口道:“林總,請自重,主動投懷送抱也不能收買我在工作上的決策。”
他的話像是觸發了林晚身上的彈簧,冰冷機械地一下子從他身上彈起來。
頭再暈,身體再軟,她也還是靠著意誌力支撐著站穩了。
“陸總誤會了,我並不需要收買你。”
陸謹言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同時也遮蓋掉了眼底的炙熱。
直到看著她搖搖晃晃地取來了電腦。
“做了兩版明細,一版是工程,一版是支出,請陸總過目。”
陸謹言一頁頁的翻著,思路條理清晰簡明扼要,重點部分有標註價值參考,整體策劃確實做的精準細緻,他就算再挑剔也找不出什麼毛病來。
此時,向奕帶著買回來的藥去而複返。
陸謹言將藥袋扔在她的茶幾上,“有病就多吃藥,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著晦氣。”
林晚不想讓他逗留在這棟房子裡,這裡到處都有安安的痕跡,會讓她不自覺的提起警惕,也就冇再和他爭辯。
再說今天安安出院,隨時有可能回來。
她徑直走向大門,送客,“工作已經談完了,就不多留你們了,我身體不舒服,還要休息,兩位慢走。”
涼風從外麵吹進室內,混合著陸謹言周身的冷意。
多留無益,他終於沉默著起身向外走去。
林晚將門打開。
下一刻,抱著毛絨小熊的陸念安就從正準備按門鈴的蘇宸的身側探出頭來。
這一瞬間,林晚的軟肋好像被人牢牢抓住,心臟驟然緊繃,血液都彷彿凝固在胸腔裡。
“安安!”
她已經完全來不及阻止了。
陸念安仰起糯米糰子一樣的小臉,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家門口的陌生叔叔。
陸謹言也愣住了。
兩雙眼睛的第一次對視,時間像是在這一刻停擺。
蘇宸手裡拎著剛從超市買來的幾大包東西,看見眼前的景象,也僵在了原地。
氣氛詭異而焦灼。
林晚的心跳加快。
蘇宸的凝重,僵硬。
向奕的疑惑,混沌。
陸念安的懵懂,好奇。
和情緒一片混亂的陸謹言。
向奕輕鬆的玩笑打破了僵持,“林總,這是你的孩子嗎?長得真可愛,跟我們陸總還挺像的。”
一句說者無意的話,卻讓聽者有心。
陸謹言的胸口像是被撞了一下,那些淩亂的情緒終於化為了實質的震驚,開始認真打量起小傢夥的臉。
稚嫩的五官雖然和他一樣精緻,但還遠冇有那麼英挺,圓嘟嘟的小臉帶著嬰兒肥。
如果說這些都不能算是孩子像他的佐證,但還有一處最明顯的。
陸謹言的髮際線上有一個美人尖,頭髮長出來後形狀不明顯,但剃著小寸頭的陸念安就非常明顯。
他低頭俯身,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用食指碰一碰那一小撮頭髮。
看到陸謹言要碰孩子,林晚突然擠了過來,橫在二人的中間。
“當然。”她無比自然地攬過孩子,溫柔地摸了摸陸念安的發頂,然後笑笑,“向助理,你這眼神很尖銳啊,我們安安很會長,長得像陸家人裡最好看的那個。”
隨後又坦蕩地看向陸謹言,“陸總,不管怎麼說,您和陸家也是沾親帶故的,安安還是你的小堂弟呢,你們血脈同源,長得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您說是不是。”
陸謹言不知怎地一口悶氣堵在喉嚨裡,死死瞪著林晚。
林晚抬眼看了一下蘇宸。
蘇宸立刻會意,提著購物袋走進屋子,輕車熟路的換鞋放東西,儼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態。
“我接完安安寶貝出院就一起去超市買東西了,都不知道家裡來客人了,彆在外麵站著了,進去坐吧?”
陸謹言的眉頭蹙得更緊更深。
等蘇宸帶著陸念安先一步進去後,他強勢地擋在林晚麵前,犀利質疑的目光像磁鐵一樣牢牢鎖住她,冰冷地質問道:“林晚,非直係親屬會長的這麼像,這話你自己信麼。”
“說實話,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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