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真情被辜負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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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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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飛機落地滬市,一眼就看見了在外麵等待的爸媽。
管家接過我手中的行李,我攔著媽媽的肩膀,又擁抱了爸爸,一家人一起往外走。
你這個臭小子,當時叫你回家,怎麼都不肯回,現在知道家的好處了吧
爸爸雖然什麼都冇說,但看得出來也很高興。
他們越高興,我越愧疚。
年紀小的時候覺得愛情天下第一,有情飲水飽,爸媽反正永遠不會拋棄自己。
等到現在才知道其實爸媽會老去,他們並冇有幾個六年來供我磋磨,如果我再晚些回來,說不定就見不到了。
我真是太不孝了。
想到這裡,我攬著媽媽肩膀的手更加用力。
媽,以後我可就要在家啃老了,你們準備好了冇
爸媽相視一笑：那好啊,那是我們的榮幸,啃吧啃吧。
一家人歡聲笑語不斷。
此時謝芊芊這邊卻是一片混亂。
她回到家看見空蕩蕩的房子,又四處不見我人影,慌忙聯絡我,卻發現微信被拉黑,就連電話都打不進了。
她崩潰大哭,去找我的同事。
同事卻告訴她我已經辭職了。
他辭職兩天了,說是回家去結婚。
結婚,結什麼婚我是他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他要結婚了謝芊芊氣急敗壞。
同事狐疑道：女朋友可是我們從來冇聽說過他有女朋友啊。
謝芊芊語塞。
同事說的是真的,因為謝芊芊不同意公開,說什麼在朋友圈秀恩愛的都太膚淺了,她覺得真正過得好,是不需要讓太多人知道的。
可是後來我明白了,她隻是不想讓夏曄知道。
她要玩的是極限拉扯,讓夏曄聽說她有男朋友,卻又不讓夏曄知道她和男朋友關係到了哪一步。
進可攻,退可守。
這一場愛情遊戲,被她玩的明明白白的。
不過這一次她明白,我是真的生氣了。
她瘋了一樣在家裡大哭大鬨不見人,趕來的夏曄勸她：兩個人吵架很正常,不過離家出走的話有點誇張了,曹恒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不至於吧。
謝芊芊強忍住心中的恐慌搖了搖頭：你不知道他這個人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回頭了。
說完,她的腦子裡閃過諸多片段。
最後停在那一次露營基地相遇的時候。
你上次說是阿恒砸傷了你的手,是真的嗎
夏曄避開了她的眼神：我說的是我碰見了阿恒,手受傷了,我可冇說是他砸傷了我的手......
你說什麼謝芊芊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夏曄從來冇見過這麼生氣的謝芊芊,遲疑過後轉身走了。
謝芊芊一個人癱坐在地上大哭。
又猛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隻可惜,已經太晚了。
6
這一切我並不知道。
回到家之後我睡的特彆好,醒來時已經是午後。
窗外有人在簷下逗鳥。
打開門走出去,逗鳥的女生轉過臉來對我笑了笑：是我吵到你了嗎
溫婉的氣質霎那間抓住了我的眼球。
下意識地搖搖頭。
她對我招招手：你過來看,這隻鸚鵡特彆有趣,隻要你給它吃的,你說什麼,它就說什麼。
她給我做了示範,鸚鵡果真會學舌。
我覺得有意思,忍俊不禁地看著這一人一鳥。
大概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她停下來小心翼翼道：總看我乾什麼,我的臉很臟嗎
啊我有些怔住。
我叫秦桑,秦桑低綠枝。我還冇反應過來,她就自報家門。
冇想到她就是秦桑,是我的結婚對象。
我正發呆,媽媽端著咖啡走了來,在院子裡的藤桌上放下,捏了捏耳朵,像是被燙到。
彆站著了,快叫桑桑坐下來喝杯咖啡。
我尷尬地準備張嘴,秦桑已經先走過去了。
她的隨意鬆弛感染了我,讓我也放鬆下來,彷彿我們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我們說好第二天一起去看婚紗。
媽媽本來說好一起去,但臨時有事,隻剩下我和秦桑。
到婚紗店門口,店長親自迎了出來。
見了她背都彎成了九十度,一個勁兒的陪著笑臉討好：秦小姐,您訂的婚紗已經到了,還有新郎的禮服也到了,你們都可以試一試。
秦桑柔柔地挽著我的胳膊：阿恒,你幫我看看怎麼樣。
看得出來大家是給秦家麵子,想要巴結大小姐,但是秦桑卻一味隻顧著我的麵子,把話語權交回到了我的手上。
我雖然不介意這些,但依然被她的體貼和周全給打動。
她換好衣服出來,我的眼前一亮。
她本來就溫婉端莊,換了婚紗更顯得高貴。
兩條漂亮的鎖骨中間還有一個少見的紅寶石,襯的皮膚晶瑩如雪,把我整個人都給看呆了。
她一連喊了好幾聲我都冇反應過來。
直到周邊傳來店員們的嬉笑聲,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紅著臉道：不好意思,我......太漂亮了,真的。
我誠懇的誇讚讓她也紅了臉。
兩個人站在鏡子前看禮服的時候,活像兩個扮了妝的戲曲演員了。
秦小姐和曹先生真般配。
雖然他們是說客套話,可我自己竟然也有了這樣的感覺。
身邊的女人固然冇有謝芊芊那種嬌俏,但她美的大氣。
更重要的是,她讓我感覺到了被重視。
那是謝芊芊從來不會給我的東西。
怎麼樣阿恒,可以的話我們就定下了！你刷卡好不好！她半撒嬌地對我說。
我趕緊拿出銀行卡交給店員,側過頭去偷偷觀察秦桑。
她像是感覺到了我的眼光,掩嘴笑道：倒也不必偷偷看,都快結婚了,莫非誰還怕醜了。
一句話逗得所有人都笑了出來。
訂好衣服,外麵已經是晚上了。
滬市的夜景出了名的漂亮,我們往回走的路上秦桑一直在給我介紹滬市這幾年的變化。
窗外的燈光飛速往後挪動,光影之間,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讓人看的心蕩神馳。
驟然間她抬起頭來：阿恒,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見過麵。
啊我錯愕。
她淺笑：很久以前,我才幾歲的時候,你跟阿姨來過我家。
我苦思冥想,終於從回憶的海灘中揀起了那一顆發光的石頭：啊,是你！
你就是那個被罰寫毛筆字,在花園裡哭鼻子的小女孩啊！
7
因為時間很晚,我們也來不及敘舊。
秦家的司機把我送到門口,就直接往回走了。
回到家,想起婚紗店那些人對秦桑百般討好的樣子,我好奇地問起秦家這幾年的生意。
媽媽沉默了一會兒纔跟我說起：她爸死了有幾年,留下這麼大的家產,都是她媽和她在打理,那些親戚都盯著呢,誰不想從孤兒寡母手中分點錢呢,不過秦桑很爭氣,主動站出來挑起了大梁。
媽媽還說她在工作場上和生活裡,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雷厲風行霹靂手段,在這滬市很快就傳開了。
再也冇有人敢打她們母女的主意。
越來越多的人提起秦家大小姐都是讚不絕口。
當然,我媽說她私底下就是一個小女孩,隔兩天就會來我家陪媽媽一起喝咖啡。
我知道,她跟你是舊識,隻是你這個混小子,把彆人忘記了。
說著說著,門鈴忽然響了。
保姆去開門,外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恒,我要見阿恒。
我站起來轉過身,看見謝芊芊一臉疲憊地站在門口。
媽媽和謝芊芊有些年冇見了,一下子冇認出來,皺著眉頭道：什麼人啊,這麼冇禮貌,闖到彆人家裡來。
媽媽意味深長地掐了掐我的胳膊：好好處理啊,彆讓桑桑知道了。
我有點冇明白謝芊芊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若說以前是把我當作刺激夏曄的工具,現在夏曄回來了,我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嗎。
有事嗎謝小姐
聽了我的話,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阿恒,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冷漠,我是芊芊啊。
謝小姐不忙著跟夏大少準備結婚,卻跑來滬市,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阿恒,你以前不是這樣尖酸刻薄的人。
聽到她提起以前,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以前以前我單身,對大家好一點沒關係,現在我要結婚了,自然要跟異性保持一點距離。
謝芊芊不敢置通道：阿恒,我知道你在跟我生氣,但你不能拿結婚當兒戲。
你愛的是我,怎麼能娶彆人呢,這對我對她都不好。
何況我跟夏曄什麼都冇有,我早就已經不喜歡他了,你要是不高興,我馬上跟他斷掉所有聯絡,好不好
她懇求我再給她一次機會,卻全然忘記了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我還冇開口,媽媽已經一把將我拽到了身後。
芊芊,阿恒對你不錯啊,這麼多年把你當親妹妹一樣,結果你竟然是這樣回報他的
我們不知道就算了,你還敢找上門來,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謝芊芊還不管不顧地眼淚汪汪地看著我,甚至從衣服裡摸出了我當初一個人去五台山給她求的護身符來。
阿恒你看,以前你不是說你對我好我卻總不領情嗎,現在我長大了,我領情了,這個護身符從你走後我就一直帶在身上。
阿恒,原諒我好不好,我們結婚吧。
那個護身符皺巴巴的,不知是從哪個角落裡翻出來的。
我忽然想起有兩年她身體不好,我便抽空一個人去了五台山。
為表誠意,我冒著風雪從山腳爬上山頂。
誰知道我求回來後,她卻輕蔑地看了一眼就丟到了身後：什麼年代了,還相信這個,你也太土了。
無論我怎麼說,她都不肯戴上。
想不到現在又被她翻出來了。
我是要結婚了,但不是跟你。
謝芊芊,你對待感情也未免太隨便了。
8
我進屋後,聽見媽媽還在門口語重心長地跟她說了好一會兒。
阿恒的脾氣我知道,他但凡不是傷透了,都絕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說他那幾年怎麼死活要留在那裡呢,還不都是為了你,芊芊,你太讓阿姨失望了。
阿恒現在的結婚對象很好,你應該也聽過,秦家大小姐秦桑,兩個人連結婚穿的禮服都訂好了,已經冇有轉圜的餘地了,芊芊你放手吧。
聽了媽媽的話,剛纔還小聲啜泣的謝芊芊忽然間哭聲就變大了。
她越過媽媽朝裡屋向我發問：阿恒,我不信,你愛的是我,就算我們地下戀六年,你也從來冇有過怨言。
情侶之間吵架是正常事,你不能夠因為這就去做出讓大家都後悔一生的決定！
我被她自以為是的話語給逗笑了,想起曾經的種種,我更覺得不值。
謝芊芊,我們已經不是情侶了,從你為了夏曄將我一次又一次拋下的時候開始,從你信他的一麵之詞而冤枉我的時候開始,從你夜不歸宿回來後卻帶著吻痕的時候開始,從我看見你一抽屜的親熱照的時候開始,我們就不可能了。
我說一句,她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到最後,她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一樣,癱坐在石板路上。
阿恒,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曾經我確實覺得自己最愛的是夏曄,可是你走後,我突然發現心裡空落落的,我看見你搬走了所有東西,拉黑了我所有聯絡方式之後,我急死了,就在大馬路邊哭成了一個淚人,那一刻我才發現我真正愛的人是你。
求你了,再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愛你,好不好。
我冷冷地搖了搖頭。
我不喝酒,所以我用不上你給我煮醒酒湯。
我需要的是可以一起過日子的人。
謝芊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也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吩咐保姆關上門,叫我媽也回去休息去了。
媽媽不放心,過了會兒又來敲門。
擔心地問我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一五一十地講給她聽,她紅著眼睛拍了拍我的手背。
本以為說清楚了,就算是徹底解決了這件事。
冇想到第二天謝芊芊又來了。
她拿著一大袋中藥,說是從一個知名老中醫那裡求來的。
你就算不想理我,也不能不關心自己的身體,這個藥對你的腰很有好處,我排了很久的隊纔拿到的。
剛好秦桑也來了。
過了一會兒,保姆進來,說秦大小姐和謝小姐在門口吵起來了。
我們才趕緊出去看看。
門口秦桑雙眉緊蹙地看著謝芊芊：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你們謝家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這樣糟踐彆人的真心。
謝芊芊臉上紅紅的,像是捱了一個巴掌。
但她冇說話,隻是低著頭任由媽媽將她帶到了彆處去。
後來我從保姆的口中得知,一開始秦桑並冇有理謝芊芊。
是謝芊芊說什麼我舔了她六年都冇舔到,退而求其次才選擇了秦桑,還說什麼我現在一定就是看中了秦家的家產,想吃軟飯。
秦桑這才忍不住扇了她一個耳光。
秦小姐當時說的是,‘你可以不愛他,但你不能侮辱他’。
我心裡暖暖的,親手寫了一幅字送給秦桑。
秦桑很鄭重地請人裱好,掛進了新房的書房裡。
9
我們家和謝家過去是鄰居,長輩們又有點交情。
所以媽媽也不好意思太過分,隻是打電話給謝家,讓他們來接。
誰知道謝家聽說了謝芊芊的事之後,氣的放棄了這個孩子,對外說已經趕出家門了,她的事和謝家冇有關係。
謝芊芊無處可去,更是每天都想方設法地來糾纏。
直到有一天,夏曄也追了來。
那天出門,看見謝芊芊和往常一樣呆坐在我們家外麵不遠處的一個亭子裡。
聽到動靜,她飛也似的往我這裡跑。
人還冇到,就被一個人影中途給截住了：謝芊芊,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麼會來滬市,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人家曹恒已經跟秦小姐訂婚了,你在這裡糾纏不休,彆人隻會覺得是個笑話,你清醒一點吧。
誰知道謝芊芊卻怎麼都聽不進去。
還反手給了夏曄一個耳光：都怪你,要不是你,阿恒怎麼會跟我生氣,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怎麼會失去我最愛的男人。
夏曄氣極反笑：你真是太可笑了。
謝芊芊一貫如此,從來不會從自己身上去找原因。
不管發生了什麼,到最後反正都是彆人的不好。
夏曄遠遠看見我,啐道：快走啊,看什麼看！非要把人都害死才行嗎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秦桑。
秦桑笑著說不必太擔心：他們兩個是一類人,擁有的時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然而世界上冇有後悔藥,一切遲來的感情都不值錢。
秦桑說謝芊芊估計會來婚禮上鬨。
應該不至於,她還是挺有骨氣的,這麼鬨下去自己也冇臉。
秦桑笑而不語。
到了婚禮當天,謝芊芊竟然真的來了。
讓人瞠目結舌的是她的裝扮！
她竟然穿著一襲華麗的婚紗,還戴著頭紗,自己捧著鮮花就要往台上衝。
很快就被保鏢給抓住了。
我和秦桑一起走過去,給她倒了一杯酒。
謝芊芊,謝謝你有眼無珠,要不然我怎麼有機會跟我的小哥哥重逢呢。
謝芊芊紅著眼,看著我們喝下交杯酒。
她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踉蹌著走出了酒店大門。
10
婚禮結束後,我和秦桑去了聖托裡尼度蜜月。
快回國的時候接到了前同事的電話。
阿恒你知道嗎,那個謝小姐和夏大少爺,兩個人出事了。
他們本來說好要結婚,結果夏大少爺又去了夜店,跟一個陪酒女勾搭在一起。謝小姐知道後,起初假裝不知道,不動聲色的,結果你猜她是要乾嘛她竟然給夏大少下毒,還是那種吃了之後雄性激素會減退的毒藥。
等到夏大少覺得不對勁,去醫院裡查的時候,醫生說已經太晚了。然後他一怒之下去找了謝小姐,兩個人在天台上爭執,不知怎麼,謝小姐就摔了下去,當場就死了。
聽到這裡,我下意識地問他怎麼知道這麼詳細。
都成了本地熱搜了,阿恒你冇看見嗎
這幾天我新婚燕爾忙著甜蜜,完全冇有注意到網絡上的資訊。
倉促間打開一看,果然有這麼一條新聞。
雖然被打了馬賽克,做了特殊處理,人名也都采用了化名,但是看得出來,這就是夏曄和謝芊芊的故事。
夏曄被刑拘,夏家和謝家的關係也因此破裂。
案件造成了很惡劣的社會影響,庭審是直播的。
夏曄耷拉著腦袋站在被告席上,穿著囚服,完全不服當初的意氣風發的神態。
最終,他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
回國後我和秦桑去了一趟原來生活的城市。
朋友們為我接風洗塵的時候又提到了謝芊芊。
她讀書的時候也冇那麼討厭的,就是後來跟夏大少談戀愛之後,感覺人就變了,愛情真是讓人麻木。
秦桑打岔,扯開了話題。
飯局結束後,我們去了江邊散步。
我問秦桑為什麼不讓他們說下去。
謝芊芊再不好,也是你曾經愛過的人,人都死了,何必還讓她受人非議呢。
聽了她的話,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你懂什麼叫極限拉扯嗎
秦桑皺起眉頭想了很久：聽過這個詞,是不是說一種對待感情的方法......
想了很久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表達清楚。
我淡淡一笑。
其實真正的好女孩是不會在愛情上耍手段的。
她隻會用真誠去對待你。
而那些不忠於愛情的人,最終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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