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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歲的丈夫出軌,離婚後他死了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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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起那個偌大的編織袋,將我少得可憐的物品一件件放入。

袋子空蕩蕩地,我在這所謂的家裡生活了四十年,耗儘心血,最終竟填不滿這一個小小的編織袋。

淚水不受控製地盈滿眼眶,如果這袋寒酸的東西就是我前半生所有的“戰利品”,那我謝淑雲,無疑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我拖著行李剛要邁出這個門檻,江禮就猛地從後扯住袋子,粗暴地將我那點可憐家當全揚在了地上,東西散落一地,如同我僅剩的尊嚴。

“滾可以!東西得留下!這都是我江家的!”他叉著腰,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與鄙夷。

我渾身發抖,指著身後這棟還算體麵的房子,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聲音因極致的憤怒和悲涼而變調。

“你江家的?!江禮你摸摸你的良心!我嫁過來時,你家還隻是三間透風漏雨的土坯房!這磚,這瓦,哪一塊不是我和你一分一毛攢出來的?”

“牆灰是我和的,磚頭是我搬的!冇有我謝淑雲冇日冇夜地乾,你現在還窩在土坯房裡做夢!”

我猛地擼起褲腿,那條蜿蜒醜陋如蜈蚣般的疤痕暴露在空氣中,也再次撕開我血淋淋的回憶。

“還記得嗎?三十歲那年收麥子,拖拉機半路壞了,你罵我是掃把星,說娶了我才倒了大黴,日子才過得這麼稀爛!”

我聲音顫得幾乎連不成句,“可當車架要砸到你的時候…我還是撲過去把你推開了。”

那根冰冷的鐵條直接刺穿了我的腿,血汩汩地流,疼得鑽心。我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江禮,你的心呢?被狗吃了嗎?!”

我的控訴非但冇喚起他絲毫愧疚,反而像油澆在了火上。

他徹底被激怒,狠狠一把將我摜倒在地,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上:“我讓你救了嗎?啊?!是你自己犯賤往上湊!怨得了誰?”

“我告訴你謝淑雲,我早就看你這張老臉噁心了!皺巴巴的,看著就倒胃口!”

“你瞧瞧你自己,全身上下哪有一點女人樣?比男人還糙!”

他那些侮辱性的字眼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將我淩遲得體無完膚。

我踉蹌著撐起身子,直直看著他,悲極反笑。

“江禮!你把我當牲口當男人使喚!犁地、扛包、搬磚…哪一樣重活我冇乾?現在你反過來跟我要女人味?你做什麼春秋大夢?!”

他氣得臉色漲紅,猛地伸手推搡我的肩膀:“謝淑雲!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就是條養不熟的狗!現在敢跟老子翻臉了?!”

我狠狠打開他的手,譏諷道:“我吃的是我自己種的糧!穿的是我自己掙錢買的衣!反倒是你!像個活祖宗,飯要端到手邊,衣來伸手,油瓶倒了都不扶!你纔是這個家裡最冇用的廢物!”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獸,徹底暴怒,一隻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另一隻手揚起來,狠狠的巴掌扇在我臉上,耳邊嗡嗡作響。

我瞪著他,眼裡是前所未有的恨意,積壓了半輩子的屈辱和憤怒在這一刻爆發,我嘶聲怒吼:“江禮!我殺了你!”

我用儘全身力氣撲向他,將他撞倒在地。

常年乾農活讓我積蓄了一把力氣,我騎在他身上,巴掌狠狠地扇在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老臉上,左右開弓,直到他嘴角滲出血絲。

“你怎麼不去死!最該死的就是你!”

“既然這麼厭棄我,當初為什麼娶我?!我年輕的時候你怎麼不敢離婚?!你就是個吸血的畜生!人渣!”

我像個瘋婆子,徹底拋卻了所有體麵和隱忍,隻想把這麼多年受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可男人的力氣終究更大。

他猛地翻身將我踹開,拳頭像雨點一樣砸下來,落在我的臉上、胸口、還有那條受過重傷的病腿上。每一下都帶著狠厲的勁風,彷彿想把我捶死。

他邊打邊罵:“賤貨!敢打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給你緊緊皮!”

我徒勞地試圖蜷縮起來,護住自己,換來的卻是更凶猛的毆打。

直到屋裡傳來李瓊枝嬌滴滴的聲音:“江哥,行了,再打可真要出人命了。”

他這才喘著粗氣停了手。他拽起我那條綿軟無力的病腿,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我拖到門口。

“你不是骨頭硬要走嗎?滾!現在就給老子滾!永遠彆再回來!”

他狠狠將我扔出門外。那扇我親手刷上紅漆門,在我麵前,“砰”地一聲重重關上,徹底隔絕了我四十年的付出和人生。

我渾身劇痛,漫無目的地走在冰冷的街上。眼淚早已流乾,一滴都擠不出來,隻剩下麻木的空洞。

不知走了多久,等我回過神來時,竟已徒步走到了爹孃的墳前。

所有的堅強瞬間崩塌,我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終於找到家的孩子,壓抑在心底的所有痛苦和酸楚再也抑製不住。

我“哇”地一聲撲倒在墳前,放聲痛哭,彷彿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儘。

“娘啊,您看走眼了,您說江禮老實可靠。可他是個畜生,他往死裡打您女兒啊!”

“爹,您說女人離婚丟人,咬咬牙一輩子就熬過去了,女兒咬牙熬了四十年了。”

“可是爹孃,我熬不下去了。熬不下去了啊!我想換種活法。”

哭聲在荒涼的山坡上迴盪,無人應答。

我的媽媽再也不能心疼地為我擦去眼淚,我的爸爸再也不能攥緊拳頭說要替我討回公道。

我終於成了冇有來路,也看不清歸途的孤兒。

哭到筋疲力儘,我癱坐在墳前,輕輕撫摸著冰冷的墓碑,如同小時候依偎在他們身邊。

“爹,娘,女兒不孝,可能真要給你們丟人了。”

我慢慢站起身,用袖子用力擦乾臉上的淚痕。一股從未有過的決絕從心底升起,沖刷著所有的委屈和彷徨。

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爹,娘,我要去鎮上。我要告他江禮!告他重婚!我要和他離婚!”

“他不止要給我滾出這個家,我還要他淨身出戶!他欠我的,必須一樣一樣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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