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線廠花她撩人不自知 第5章 你當你男朋友是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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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盼弟聽著電話那頭大姐焦灼的聲音,心裡那點剛燃起的火苗,瞬間被一盆冷水澆得透心涼。她臉上冇什麼表情,聲音也聽不出喜怒:“大姐,你覺得我現在會有錢嗎?”
電話那頭的陶招弟一噎,隨即拔高了聲調:“那你想想辦法啊!現在咱姐妹三個,就你一個人吃飽全家不愁!咱媽都快把我跟老**死了,你也知道我和你二姐,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哪兒拿得出閒錢給老四那個敗家子填窟窿!”
“哦。”陶盼弟淡淡地應了一聲。
又是這套說辭,從小聽到大,她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以前她還會心軟,會把兜裡最後一塊錢都掏出來,可現在,不會了。
“你哦什麼哦!你到底有冇有在聽我說話……”
陶盼弟冇等她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手機螢幕剛暗下去,大姐的電話又追了過來。她麵無表情地摁了拒接,然後熟練地將那個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整個世界清淨了。
陶盼弟坐在床沿上,從編織袋最底下摸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抽出一根廉價的女士香菸點上。她不常抽,隻是偶爾心煩的時候,會來上一根。
白色的煙霧從她唇間吐出,繚繞著,模糊了她那張普通至極的臉。她想起自己剛聽到六千塊底薪時的狂喜,又想起大姐電話裡理所當然的索取,隻覺得諷刺。
一口煙吸進肺裡,嗆得她咳了兩聲,眼角也逼出了點生理性的淚花。
她狠狠吸完最後一口,將菸頭碾滅在房間自帶的菸灰缸裡,心裡那股子憋悶勁兒纔算散了些。
去他媽的,愛誰誰,反正這錢,她一分都不會給。
晚上,許家的晚餐很簡單,因為主人們都不在家,傭人們就在員工餐廳解決。
趙翠看陶盼弟吃得香,笑著說:“盼弟啊,吃完就早點回房歇著,晚上冇事兒彆往前頭主樓晃悠,大少爺今晚不回來。”
“誒,好嘞,趙姨。”陶盼弟點點頭,扒拉完碗裡最後一口飯。
回到自己那間窗明幾淨的小屋,陶盼弟覺得渾身舒坦。她這人冇什麼朋友,在廠裡那會兒,也就跟兩個工友說得上話。這會兒閒下來,也找不到人聊天。
她往床上一躺,摸出手機,熟練地點開一個紅色的番茄圖標,找到最近正在追的那本穿越小說,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書裡的女主角穿越回古代,靠著現代知識混得風生水起,打臉極品親戚,腳踩各路渣男,最後還拐了個王爺當老公。
陶盼弟看得嘿嘿直樂,彷彿自己就是那個大殺四方的女主角。這玩意兒,可比抽菸解壓多了。
第二天一早,陶盼弟吃完早飯就投入了工作。
莊園裡的主人都不在,活兒確實不多。她把花園外圍的落葉掃乾淨,又擦了一遍昨天剛擦過的落地窗,就有點無所事事了。
她站在廊下,看著這空曠又奢華的大彆墅,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很傻的念頭:瞧瞧,這些有錢人也挺不容易的,一個個在外麵辛辛苦苦地掙錢,就為了養活他們這一大家子傭人……
想到這兒,她自己先樂了,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陶大姐,樂啥呢?”
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陶盼弟扭頭,看見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小夥子朝她走來。她記得趙姨提過,是家裡的司機。
“你好。”陶盼弟有點不好意思地收起笑容。
“你跟我去一趟車庫,搬點東西。”小夥子說,“老爺子從國外寄回來不少特產。”
陶盼弟趕緊跟了上去,邊走邊問:“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夥子回頭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叫張凱,是許家的司機,你叫我小張就行。”
“我叫陶盼弟,昨天剛來的。”
“知道,盼弟姐。”張凱挺自來熟。
兩人走到車庫,巨大的車庫門緩緩升起,陶盼弟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這得有多少輛車啊!她一輛都不認識,隻覺得一排排的車子在燈光下閃著光,五顏六色的,比她以前在電視裡看的車展還誇張。
張凱領著她走到一輛看起來特彆長的黑色轎車旁,打開後備箱,裡麵塞滿了大大小小的紙箱。
“來,搭把手。”
“好嘞!”
兩人來來回回搬了好幾趟,才把所有箱子都搬到儲藏室。陶盼弟累得氣喘籲籲,蹲在地上直喘氣。
張凱又叫來幾個相熟的傭人,開始拆箱分類:“這些大部分是老爺子要送人的,來,咱們幫著分揀一下,裝進這些禮盒裡。”
眾人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把送人的禮品都打包好了。
箱子裡還剩下不少東西,張凱指了指,大手一揮:“行了,剩下的這些,老規矩,咱們自己分了吧。”
“啊?”陶盼弟愣住了。
旁邊的趙翠和另外兩個阿姨已經喜笑顏開地開始挑了,趙翠還推了她一把:“傻站著乾啥?趕緊拿啊!這都是給咱們的福利,在許家乾活,就這點好,經常能撈著這種外快。”
陶盼弟一看,眼睛都亮了,連忙道謝,也跟著湊了過去。
她拿了一瓶包裝很好看的紅酒,又拿了幾盒印著外國小人兒的巧克力,還有一罐她看不懂上麵寫著啥字母的餅乾。
看著趙翠她們都大包小包地往自己房間搬,陶盼弟也抱著自己的“戰利品”,高高興興地回了房。
把東西一樣樣在桌上擺好,她心裡美滋滋的。這工作,太好了!她可一定要好好乾,爭取乾到退休!
晚上,許耀毫無預兆地回了莊園。
他脫掉西裝外套,隨意地扔在沙發上,扯了扯領帶,整個人陷進柔軟的沙發裡,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今天啊?今天不行,”他聲音帶著幾分疲憊的慵懶,“今天你男朋友累屁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許耀嗤笑一聲:“你當你男朋友是牛啊?不用休息的?”
他有一搭冇一搭地聊了幾句,便不耐煩地掛了。
剛放下手機,就見那個新來的保姆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不遠處,低著頭,一副怕驚擾到他的樣子。
陶盼弟是聽到車聲,被許管家打發出來問問的。她站了半天,等他打完電話,纔敢挪著步子上前,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許總,要……要現在開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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