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線廠花她撩人不自知 第10章 他的味道,讓我心跳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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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莊園,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多。
陶盼弟和張凱一趟又一趟,才把車上那些“戰利品”全都搬進廚房。光是那幾個裝著生猛海鮮的泡沫箱,就占了半個儲藏室。
“我的媽呀,”張凱擦了把汗,靠在門框上直喘氣,“趙姨,您這是把半個海鮮市場都搬回來了吧?”
趙翠指揮著陶盼弟把東西分門彆類地放進大冰箱,聞言白了他一眼:“就你話多。去去去,忙你的去,彆在這兒礙手礙腳。”
等張凱走了,趙翠才拍了拍手,對陶盼弟說:“這些先放著,下午三點過來,我教你怎麼處理。放心,不難。”
陶盼弟看著那些在水箱裡吐著泡泡的大傢夥,特彆是那幾隻威風凜凜的帝王蟹,小聲問:“趙姨,這些……得花不少錢吧?”
“那可不,”趙翠一臉的理所當然,“許家辦派對,用的東西能有差的?就那幾隻帝王蟹,一隻就夠你乾小半個月的了。”
陶盼弟倒吸一口涼氣,心跳都漏了半拍。
一隻螃蟹,頂她半個月的工資?她感覺自己不是在看螃蟹,是在看幾棟會走路的人民幣。
她嚥了口唾沫,心裡那點“要是能分到一點嚐嚐”的小心思,瞬間變成了“千萬彆讓我碰,碰壞了賠不起”。
下午三點,陶盼弟準時出現在廚房。
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看起來很專業的中年男人已經在處理一些蔬菜了。趙翠介紹道:“這是王師傅,今天晚宴的大廚。咱們的任務,就是把這些海鮮處理乾淨,剩下的交給王師傅就行。”
趙翠讓她戴上厚實的膠皮手套,指著一個泡沫箱:“來,先從這個開始。”
箱子裡是活蹦亂跳的大蝦。這個簡單,陶盼弟以前在家也處理過河蝦,去蝦線、開蝦背,動作麻利得很。
處理完蝦,趙翠又撈出一隻還在張牙舞爪的澳龍。
“這個,從這裡,”趙翠拿起一把大剪刀,精準地從龍蝦的腹部中間剪開,“……然後用筷子伸進去,一攪一放,尿就出來了。不然會有一股腥味。”
陶盼弟學著她的樣子,拿起另一隻龍蝦。那龍蝦的鉗子“哢吧”一下,嚇得她手一哆嗦,差點把龍蝦扔出去。
“怕什麼!”趙翠樂了,“它鉗子被綁住了,夾不到你。你當它是大號的皮皮蝦就行。”
陶盼弟定了定神,在心裡默唸三遍“你是皮皮蝦,你是皮皮蝦”,這才鼓起勇氣,一剪刀下去。彆說,還真不難。
最難對付的還是那幾隻帝王蟹。它們被從水箱裡撈出來,八條大長腿還在不停地動彈,看著就嚇人。
“這個得先把它弄死,”趙翠拿起一把尖刀,對著帝王蟹腹部一個柔軟的地方,快準狠地紮了進去,“不然蒸的時候,腿會掉光。”
陶盼弟看著趙翠麵不改色地完成了一係列操作,心裡佩服得五體投地。她覺得趙姨不像個保姆,倒像個武林高手,專治各種不服。
輪到她上手時,她對著那隻帝王蟹拜了拜:“螃蟹大哥,對不住了,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下輩子投個好胎,彆再長這麼好吃了。”
旁邊的王師傅和趙翠都聽見了,笑得差點直不起腰。
五點多,莊園外麵傳來一陣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一輛接著一輛的豪車,像是參加車展似的,緩緩駛入,停在主樓前的空地上。陶盼弟在廚房窗戶邊偷偷瞄了一眼,光是她認識的牌子就有好幾個,更彆提那些她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了。
許管家帶著幾個傭人,在門口忙前忙後地迎接,臉上掛著職業又周到的笑容。
趙翠擦了擦手,對陶盼弟說:“盼弟,你去前廳幫忙,端茶倒水什麼的。記住,少說話,多做事,眼皮子放亮點。”她又補了一句,“來的都是許總的朋友,個頂個的大人物,以前也常來。”
陶盼弟點點頭,解下圍裙,緊張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氣,朝著前廳走去。
剛走到大廳門口,她就和裡麵傳出的歡聲笑語撞了個滿懷。
客廳巨大的水晶燈下,男男女女或坐或站,衣香鬢影,笑語晏晏。男的個個身形挺拔,俊朗非凡;女的個個明豔動人,氣質出眾。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戴的配飾,無一不精緻考究,散發著“我很貴”的氣息。
陶盼弟感覺自己像是誤入神仙宴會的凡人,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許耀。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休閒西裝,冇打領帶,領口的釦子隨意地解開兩顆,露出一點鎖骨。他懶洋洋地陷在沙發裡,手裡拿著一瓶飲料,正偏頭跟身邊的朋友說著什麼,那雙桃花眼微微彎著,嘴角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又痞又帥,惹得周圍幾個女人笑得花枝亂顫。
“小陶,你過來。”
許管家的聲音像是一道救命稻草。
陶盼弟趕緊小跑過去,低著頭:“許管家。”
“去茶廳,泡一壺紅茶來,用那個大號的銀壺。”
“好的。”
陶盼弟應了一聲,轉身就往茶廳跑。
許家的茶廳裡,有一個專門存放茶葉的恒溫櫃,裡麵擺滿了各種她看不懂的瓶瓶罐罐。她記得趙翠跟她普及過,什麼綠茶、紅茶、烏龍茶、普洱茶……當時聽得她頭都大了,心想一個保姆怎麼還要學這麼多知識?
她踮著腳在櫃子裡翻找,終於找到了一個木盒,上麵用很好看的毛筆字寫著“正山小種”四個字。
這……應該是紅茶吧?她記得好像是。可萬一不是呢?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來這裡一個多月了,要是連個茶都分不清,許管家會不會覺得她笨,然後把她辭退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心裡就一陣發慌。
不行,不能瞎猜。
她抱著那個木盒子,又小跑著回到大廳,在門口探頭探腦地找到許管家,壓低聲音問:“許管家,那個……這個可以嗎?”
她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已經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
好在許管家隻是掃了一眼,便點了點頭:“對,是這個。快去吧。”
陶盼弟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剛從刑場上被赦免。她又跑回茶廳,燒水,洗茶,泡了一大壺。她數了數,客廳裡的人不少,又從櫃子裡拿了十幾個配套的骨瓷茶杯,用一個大托盤端著,小心翼翼地往大廳走。
她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像個冇有感情的機器人,先給離得近的幾位男士倒了茶,然後是女士。
當她走到許耀身邊時,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混合著酒氣和古龍水的味道,很好聞,也很有侵略性。
她儘量穩住發抖的手,給許耀麵前的空杯倒上茶,然後是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得極其豔麗,一頭時髦的大波浪捲髮,妝容精緻,紅唇似火。她穿著一條黑色的吊帶裙,露著大片雪白的肌膚,美得像一朵帶刺的玫瑰。
陶盼弟給她倒茶時,不小心對上了她的視線。
那女人朝她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聲音帶著點嬌媚的甜:“謝謝。”
陶盼弟的臉“唰”地一下就紅透了,像是被人當場抓了包,緊張得舌頭都打了結,低著頭小聲說:“不……不客氣。”
說完,她放下茶壺,幾乎是落荒而逃。
楊曦看著她倉皇的背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湊到許耀耳邊說:“許耀,你家這保姆阿姨,還挺有意思的。我長得很嚇人嗎?看把她給嚇得。”
許耀順著她的目光瞥了一眼那個正把托盤放回邊櫃的背影,隻見她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傭人服,身形圓潤,動作笨拙,看著確實挺土的。
他收回視線,懶洋洋地捏了捏楊曦的臉,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你是不嚇人,你是勾人。”
卡座裡頓時又響起一陣鬨笑。
陶盼弟站在角落裡,感覺那些笑聲像針一樣紮在自己身上。她知道他們不是在笑她,可她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恨不得能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啊。
他們隨口一句玩笑,就能讓她這樣的人,連呼吸都覺得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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