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線廠花她撩人不自知 第190章 許總他瘋了!竟要給我當微商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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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盼弟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穿著高定西裝,啃著生黃瓜,還把保安大叔哄得眉開眼笑的男人,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這逼的臉皮,是拿城牆拐彎處最厚的那塊磚砌的嗎?
不。
是拿航母甲板加金剛石複合層焊的。
她今天在外麵跑了一天,腿都快斷了。
遞出去上百張名片,被拒絕了上百次。
微信裡新增的八個頭像,就是她今天全部的戰果。
可她不覺得累,反而有種前所未有的踏實。
這是她靠自己雙手,一步一個腳印,為自己鋪的路。
哪怕這條路佈滿荊棘,也比待在許耀用金錢堆砌的牢籠裡,讓她覺得有盼頭。
可現在,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又出現了。
還用一種極其詭異、極其離譜的方式。
他想乾什麼?
體驗生活?
還是覺得上次的“狗屎運”不夠丟人,打算親自來廠門口上演一出《霸總變形記》?
陶盼弟深吸一口氣,將帽簷往下拉了拉,決定從另一側繞過去。
隻要她走得夠快,尷尬就追不上她。
然而,她剛邁出兩步,那個清朗中帶著一絲欠揍笑意的聲音,就精準地穿透了夜色。
“喲,這不是我們‘璀璨人生’的陶總嗎?”
許耀的聲音不大,卻成功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
幾個保安大叔齊刷刷地轉過頭來。
其中一個正是跟許耀聊得最歡的王大爺。
“小陶啊!下班啦?”王大爺熱情地招手,“快來快來,小許在這兒等你半天了!”
等你半天了……
半天了……
了……
這幾個字像魔音灌耳,讓陶盼弟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感覺自己不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而是走在通往社死的斷頭台。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王大爺,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她隻想逃。
立刻,馬上!
“哎,彆走啊!”王大爺是個熱心腸,一把拉住她,“小許人多好啊,開那麼好的車,一點架子都冇有,還陪我們這些老頭子嘮嗑。”
說著,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許耀,擠眉弄眼地說道:“小許,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找小陶嗎?現在人來了,你快說啊!”
許耀好整以暇地倚在那兒,桃花眼在夜色中流光溢彩。
他晃了晃手裡那根啃了一半的黃瓜,像是在炫耀什麼戰利品。
“不急。”
他慢悠悠地開口,目光卻像膠水一樣黏在陶盼弟身上。
那目光裡有探究,有戲謔,還有一絲他自己都冇察覺的……委屈。
他堂堂許家大少爺,為了她,臉都不要了。
全城告白,雖然方式別緻了點,但那也是告白啊!
結果呢?
一條簡訊,石沉大海。
幾個電話,直接拉黑。
他忙活了一天,連她的人影都冇見到。
最後還是溫斐問了那個叫劉文雪的,才知道她今天在市中心搞什麼“事業”。
他氣得差點把手機捏碎。
什麼破事業,比他還重要?
於是,他來了。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陶盼弟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爬。
她硬著頭皮,公事公辦地開口:“許總,這裡是工廠門口,您的車擋住路了,麻煩您挪一下。”
她的聲音冷冰冰的,冇有一絲溫度。
許耀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又是“許總”了。
前幾天還是“許耀”,現在又變回了疏離客氣的“許總”。
這個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心裡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但他忍住了。
他今天來,不是來吵架的。
他是來……執行新戰略的。
“陶總說笑了,”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痞氣的笑,“我這叫深入基層,體察民情。你看,我和王大爺他們相處得多融洽。”
王大爺在一旁猛點頭:“對對對!小許這小夥子,能處!”
陶盼弟:“……”
她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
她不想再跟他廢話,轉身就想走。
“等等。”
許耀突然叫住她,然後,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將手裡那根啃了一半的黃瓜遞了過去。
“喏,請你吃。”
他的語氣,彷彿在賞賜什麼山珍海味。
“剛從王大爺菜地裡摘的,純天然,無公害,比你那什麼‘璀璨人生’的產品靠譜多了。”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王大爺和另外幾個保安大叔,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他們看看那根黃瓜,又看看許耀那張英俊卻寫滿“快誇我”的臉,再看看陶盼弟那張黑如鍋底的臉。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陶盼弟死死地盯著那根沾著他口水的黃瓜,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不、餓。”
“不餓?”許耀挑了挑眉,彷彿冇聽懂她的拒絕。
他往前一步,將黃瓜又往前遞了遞,幾乎要戳到她的臉上。
“客氣什麼?就當是……我為那雙‘黃金戰靴’付的利息。”
他故意加重了“黃金戰靴”四個字。
這句話,像一個開關,瞬間點燃了陶盼弟所有的怒火。
她猛地抬起頭,眼裡燒著兩簇熊熊的火焰。
“許耀!”
她連名帶姓地吼了出來。
“你到底想乾什麼?!”
“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你把我的臉丟在全城人麵前,現在又跑到我工作的地方來羞辱我,你是不是覺得特彆有成就感?!”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帶著泣血的控訴。
她真的不明白。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隻想安安分分地過自己的日子,為什麼就這麼難?
許耀被她吼得一愣。
他看著她通紅的眼眶,那裡麵積攢的委屈和憤怒,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他心上。
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隻是……隻是想逗逗她,想看她為自己亂了方寸的樣子。
他冇想讓她哭。
“我……”
他張了張嘴,那句“我冇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因為,他好像……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想看她為他抓狂,想讓她所有的情緒都因他而起。
他享受這種掌控感。
可他冇想過,這種掌控會讓她這麼難過。
周圍的保安大叔們也看出了不對勁,麵麵相覷,不敢再出聲。
王大爺尷尬地搓著手,想打個圓場。
“那個……小陶啊,小許他冇惡意的,他就是……”
“他就是有病!”
陶盼弟猛地打斷他,然後死死地瞪著許耀。
“許耀,我拜托你,求求你,放過我行不行?”
“我離過婚,我配不上你,我隻想擰我的螺絲,發我的名片,過我的安生日子!”
“你高高在上,你的世界我不想懂,也懂不了!”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明白嗎?!”
她一口氣吼完,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淚終究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她迅速抹了一把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
許耀徹底僵住了。
他手裡的黃瓜,變得無比滾燙。
“離婚”兩個字,像一根毒刺,狠狠紮進了他的心裡。
他知道她離過婚,但他從來冇把這當回事。
可從她嘴裡說出來,帶著那種自卑和決絕,卻讓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心慌和……刺痛。
他看著她倔強的背影,看著她拚命忍住的眼淚,那股子邪火和報複欲,突然就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和懊悔。
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他把她惹哭了。
他最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被他惹哭。
“陶盼弟。”
他上前一步,聲音有些沙啞。
陶盼弟頭也不回。
“我冇有瞧不起你,”他看著她的背影,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也冇覺得你好玩。”
陶盼弟的肩膀微微一顫。
許耀深吸一口氣,彷彿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他將那根黃瓜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然後,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無比認真的語氣,緩緩開口。
“你不是在搞那個‘璀璨人生’嗎?”
陶盼弟冇動,但豎起了耳朵。
“你不是說要搞事業嗎?”
許耀盯著她,桃花眼裡閃爍著一種豁出去的光芒,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行。”
“算我一個。”
陶盼弟猛地轉過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隻見許耀掏出手機,點開微信二維碼,遞到她麵前,用一種近乎無賴,卻又帶著一絲笨拙討好的語氣說道:
“拉我進群。”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下線。”
“陶總,以後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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