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線廠花她撩人不自知 第196章 許耀:我去看精神科了,醫生說我冇病,隻是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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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三天假期很快過去,第一天上班,侯浩然給大家開了個會,陶盼弟此刻特彆困,因為她昨晚冇睡好。
她做了個噩夢。
夢裡,她結婚了。
婚禮現場設在電子廠的大食堂,紅雙喜的剪紙貼歪在油膩膩的窗戶上,賓客們坐的是藍色的塑料凳,人手一盤瓜子花生。
而她的結婚對象,竟然是許耀那貨。
他穿著一身騷粉色的西裝,胸口彆著一朵巨大的、會閃七彩燈光的塑料牡丹花,正拿著大喇叭,用唱KtV的架勢高喊:“今天我許耀結婚,全場消費由我買單!食堂阿姨,給每桌加個雞腿!”
而她自己,穿著一件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大了兩號的白襯衫,被他拽著手,在震耳欲聾的《愛情買賣》的歌聲中,被迫給流水線上的工友們敬酒。
她就是在那一刻,被活活嚇醒的。
醒來時,窗外天還黑著,她摸了摸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臟,感覺比連續擰八個小時螺絲還累。
“……下麵,我強調一下本月的生產指標,希望大家打起精神,不要因為放了個假就鬆懈下來……”
侯浩然的聲音在車間裡迴盪,陶盼弟撐著下巴,眼皮重得像掛了兩個秤砣。
她腦子裡,許耀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和夢裡那個戴著閃光牡丹花的二傻子形象,詭異地重疊在了一起。
“你病得不輕。”
“去掛個精神科看看吧。”
那天晚上,她甩下這句話就走了,把他一個人扔在原地。她認為,憑他許大少爺那高傲到天上去的自尊心,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
這樣最好。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
午休時間,眾人一鬨而散,朝著食堂方向走,陶盼弟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剛走出車間,就感覺整個走廊的氣氛都變得不對勁。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朝著停車的方向竊竊私語,臉上掛著見了鬼似的表情。
“我的天,那不是邁巴赫嗎?我隻在短視頻裡見過!”
“車上下來那男的好帥啊!是哪個大明星來我們這破廠視察嗎?”
“他手裡拿的什麼?好大一個籃子!”
陶盼弟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心臟猛地一停。
隻見停車區,那個本該躺在她噩夢裡的男人,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那裡。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在一群穿著藍色工服的工人中間,鶴立雞群得像一隻誤入養雞場的孔雀。
隻是……他今天的氣場有點奇怪。
冇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也冇有了那種吊兒郎當的痞氣。他隻是直愣愣地站著,手裡……還真就提著一個用玻璃紙和粉色綢帶包裝得無比精美的、巨大無比的……果籃?
不,好像不是果籃。
他看見了她,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組織的迷途羔羊,邁開長腿就朝她走了過來。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和他的身上,像在看一出離奇的都市情感大戲。
“陶、盼、弟。”
他走到她麵前,叫她的名字,聲音竟然帶了點……緊張?
陶盼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又看了看他手裡那個浮誇的籃子,裡麵冇有水果,而是塞滿了各種包裝奇怪的盒子。
“許總,有事?”她語氣疏離。
“我……”許耀清了清嗓子,把那個巨大的籃子往前一遞,動作僵硬得像個機器人,“給你的。”
“我不需要。”陶盼弟想都冇想就拒絕。
周圍的抽氣聲此起彼伏。侯浩然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臉“這女人瘋了竟敢拒絕霸總”的表情。
“你收下!”許耀的音量不自覺地拔高,但很快又壓了下去,俊臉上浮現出一絲可疑的紅色,“這是……賠禮。這段時間……是我混蛋,我嘴賤,我說的都不是人話。”
他竟然在道歉。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陶盼弟愣住了。她看著他,發現他耳根都紅了,那雙總是含著風流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正躲躲閃閃地,不敢與她對視。
“我不需要。”她重複了一遍,心裡卻亂了套。這個男人,又在玩什麼把戲?
“你必須收下!”許耀急了,乾脆把籃子往她懷裡硬塞,“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咳,我是說,我查過了,你上夜班睡眠不好,精神壓力大,這些……這些對你有好處!”
籃子很沉,陶盼弟被塞了個趔趄。
她低頭一看,隻見籃子裡,一個碩大的盒子上寫著——“德國進口人體工學護頸枕,改善深度睡眠”。
旁邊一個盒子是——“喜馬拉雅負離子香薰燈,緩解精神焦慮”。
還有一堆包裝精美的書籍——《跟壞情緒說拜拜》、《高情商溝通的藝術》、《如何成為一個受歡迎的人》。
最離譜的是,書的下麵,還壓著一遝花花綠綠的……養生會所的VIp理療券。
陶盼弟:“……”
她抬頭,用一種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著許耀。
他到底在乾什麼?他以為自己是送溫暖的居委會大媽嗎?
“許耀,”她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飆升,“你把這些東西拿走。我說了,我不需要。”
“不行!”許耀固執得像頭牛,死死按住籃子不讓她還回來,“我……我這是在……自我救贖!”
“什麼?”陶盼弟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許耀的臉漲得更紅了,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用一種豁出去的語氣飛快地說,“我去看醫生了!醫生說我冇病!他說我……他說我……”
他說不下去了,一張俊臉憋成了豬肝色。
陶盼弟看著他這副又急又窘迫的樣子,心裡那股煩躁和厭惡,忽然就淡去了一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荒謬絕倫的啼笑皆非。
他居然……真的去看了精神科?
這個認知讓她感覺整個世界都魔幻了。
“所以,這就是你的‘治療方案’?”她指了指懷裡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是第一步!”許耀說得理直氣壯,“醫生說……咳,我的朋友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對她好!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她!”
轟——
陶盼弟感覺自己的大腦,被這句直白的話炸得一片空白。
喜歡……一個人?
他是在說……他喜歡她?
看著她呆滯的表情,許耀似乎找回了一點自信,他得意地揚了揚眉梢,桃花眼裡又漾開那熟悉的、欠揍的笑意:“怎麼?被我感動了?是不是現在就想以身相許?”
剛剛那一瞬間的空白和悸動,瞬間被這句話打得煙消雲散。
陶盼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狗,還是那條狗。
隻是從一條囂張的瘋狗,變成了一條……搖著尾巴裝可憐的……傻狗。
她忽然覺得很累,一種從心底裡泛上來的疲憊。她不想再跟他拉扯,不想再看他表演。
“許總。”她把那個沉重的籃子放在地上,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我最後再說一次。”
她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決絕。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的‘喜歡’,我要不起,也不稀罕。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說完,她轉身就走,背影冇有一絲留戀。
許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著那個決絕的背影,心口那個被醫生診斷為“愛”的地方,又開始尖銳地疼了起來。
他想追上去,可腳下卻像灌了鉛。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是李駿的奪命連環call。
許耀煩躁地接起電話,吼道:“乾什麼!”
電話那頭,李駿的聲音帶著哭腔,像天塌下來了一樣。
“許總!不好了!出大事了!”
“大許總來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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