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線廠花她撩人不自知 第4章 我會好好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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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管家叫來一個正在擦拭扶手的阿姨,給她介紹:“這是趙翠,你叫她趙姨就行,以後莊園裡的事,你多跟她學。”
趙翠約莫五十出頭的年紀,穿著統一的灰色工作服,人看著很精神,她上下打量了陶盼弟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趙姨,你帶她去安頓一下。”許管家吩咐道。
“好嘞。”趙翠應了一聲,放下抹布,領著陶盼弟往主樓旁邊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走去。
“我們這些工作人員都住這兒。”趙翠一邊走一邊說,“莊園裡的保姆和園丁,基本都是單人間,帶獨立衛浴的。”
陶盼弟跟在後麵,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單人間?還帶獨立衛浴?這條件比她之前在深城住的八人一間的宿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趙翠在一樓走廊儘頭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下,拉開門:“這是你住的地方,你先收拾一下,東西放好了就來花園找我。”
陶盼弟探頭往裡看,房間不大,但窗明幾淨,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櫃,一張書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她點點頭,把那個巨大的紅白藍編織袋拖了進去。
其實也冇什麼好收拾的,她把行李往牆角一堆,就算是安頓好了。她快步走出小樓,在花園裡找到了正在修剪花枝的趙翠。
趙翠見她過來,便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土,開始交代工作。
“新來的都有三天試用期,這三天主要是看你手腳麻不麻利,人老不老實。”趙翠的目光很直接,“這三天,你主要負責一樓大廳和所有公共區域的衛生,還有花園外圍的落葉清掃。午飯和晚飯時間,要幫著廚房摘菜備菜。聽明白了?”
陶盼弟聽得格外認真,把每一項都記在心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聽明白了,趙姨。”
“嗯,”趙翠看她這副老實聽話的樣子,神色緩和了些,“我們這兒不養閒人,但也從不虧待勤快人。好好乾,少不了你的好處。”
“我曉得,我一定好好乾!”陶盼弟保證道。
接下來的一個上午,陶盼弟就像個上了發條的陀螺,一刻冇停。她先是把一樓大廳的地板用濕布仔仔細細擦了兩遍,亮得能照出人影。然後又拿著長杆雞毛撣子,把天花板的吊燈和牆角的裝飾畫都撣了一遍灰。她力氣大,乾活又細緻,冇一會兒就乾得滿頭大汗。
莊園裡的老員工們見了,都挺喜歡這個悶頭乾活不說話的新人。
快到中午時,陶盼弟正在擦拭大廳的落地窗,忽然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她下意識地回頭,就看到昨天那個帥得不像話的男人正一邊下樓,一邊低頭看著手機。
他換了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精英範兒,和昨天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判若兩人。
趙翠正好端著一盆剛換下的花走過,見到他,立刻停下腳步,臉上堆起恭敬的笑:“許總,早上好。”
陶盼弟也趕緊跟著有樣學樣,低著頭小聲說:“許總早。”
許耀“嗯”了一聲,算是迴應,眼睛自始至終都冇離開過手機螢幕。他徑直走到餐廳,在主位上坐下,手指依舊在螢幕上飛快地滑動著。
很快,廚房端上了精緻的早餐。
趙翠拉了拉陶盼弟的衣角,示意她繼續乾活,彆盯著主人看。等許耀用完早餐,驅車離開後,趙翠才和陶盼弟一起收拾餐桌。
“剛纔那位,就是咱們許家的大少爺,許耀,也是這莊園的主人。”趙翠一邊麻利地收拾碗碟,一邊小聲說,“許總平時很少回莊園住,他有自己的公寓。所以啊,咱們在這兒乾活,其實挺輕鬆的。”
陶盼弟忍不住好奇,小聲問:“那……這裡還有其他主人嗎?”
“有啊,”趙翠說,“許總的父母,爺爺奶奶,還有一個堂妹許茵小姐,都住這兒。”
“那我今天怎麼一個都冇看見?”
“嗨,老爺子老太太陪著許小姐出國旅遊去了,說是要去北歐看極光。大許總(許耀父親)前兩天飛新加坡談生意去了,許夫人也跟著去參加一個什麼時尚晚宴了。他們都忙得很,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幾麵。”趙翠感歎道,“所以說,你運氣好,一來就趕上家裡冇人,活兒最少的時候。”
陶盼弟點點頭,心裡卻在暗暗咂舌。一家子人,不是出國就是出差,這得是多有錢啊。
中午,陶盼弟跟著趙翠來到員工餐廳吃飯。四菜一湯,兩葷兩素,米飯管夠。夥食比她之前在廠裡吃的好太多了,她埋頭乾了兩大碗飯,才覺得上午消耗的力氣都補了回來。
吃著吃著,她心裡忽然“咯噔”一下。
壞了!昨天光顧著高興,忘了問最要緊的事了!她的工資到底是多少?中介說薪資範圍在六千到五萬,這範圍也太大了,萬一她隻能拿六千呢?不對,萬一試用期冇工資呢?
她越想越慌,決定等會兒看見許管家,一定要鼓起勇氣問問清楚。
與此同時,海城cbd,鵬城國際頂樓的會議室裡,氣氛嚴肅得能擰出水來。
許耀坐在主位上,麵無表情地聽著部門經理的彙報,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敲擊著。
突然,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螢幕上跳動著“梁恬”兩個字。
他眉頭一皺,眼神裡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煩。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手機執著地響著,許耀終於不耐煩地拿了起來,劃開接聽鍵,語氣冰冷刺骨:“又犯什麼賤?”
一句話,讓整個會議室的溫度降到了冰點。所有高管都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子裡,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完了,許總的哪位前任又來送人頭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帶著幾分委屈:“阿耀,人家想你了嘛,我下午去找你好不好?”
“不好。”許耀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順手將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要不是看在她是他堂妹許茵的表姐份上,他連這兩個字都懶得說。
許耀最煩的就是這種分手後還死纏爛打的女人,玩不起就彆上桌,非要搞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早知道梁恬這麼拎不清,他當初絕對不會碰她一下。
他將手機扔回桌上,抬眼掃了一圈戰戰兢兢的下屬,聲音恢複了公事公辦的冷漠:“繼續。”
會議結束後,許耀回到辦公室,他的特助李駿立刻跟了進來。
“許總,這是東高集團那個項目的最新計劃書,您看一下。”
許耀接過檔案,一邊翻閱,一邊頭也不抬地問:“上次讓你查的那個數據,有結果了?”
“有了,”李駿立刻遞上另一份檔案,“這是近三年國內新能源市場的滲透率和增長曲線,其中有兩家初創公司的數據非常亮眼,我已經標紅了。”
許耀點點頭,翻看的速度極快,但目光卻異常專注銳利。他這個人,平時看著冇個正形,整天流連花叢,像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但隻有真正跟他共事的人才知道,這位許家大少爺在工作上,精明得像頭獵豹,嗅覺敏銳,手段狠辣,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下午,陶盼弟終於找到了午休結束的許管家。
她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湊上前,支支吾吾地開口:“許……許管家,那個……我想問一下,我的工資……是多少啊?”
許管家推了推眼鏡,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語氣平和地說:“試用期三天,按天算,一天一百五。三天後考覈通過,轉為正式員工。按照你的工作內容和目前的崗位級彆,轉正後的底薪是六千,加上績效和補貼,一個月大概在六千到六千八之間。”
許管家見她呆住了冇說話,以為她嫌少,便又補充道:“莊園每年都會有一次崗位評級考覈,考覈通過,工資自然會漲。像趙翠,她在這兒乾了五年,現在每個月能拿到一萬多。”
陶盼弟其實是高興得懵了。
六千多!一個月六千多!
她以前在電子廠,每天熬夜加班,一個月累死累活才五千出頭。在這裡,包吃包住,住的還是單人間,活兒雖然不輕鬆,但跟流水線比起來簡直是天堂了。居然能拿六千多!
她激動得臉都紅了,對著許管家猛地一鞠躬,聲音洪亮:“許管家,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乾的!”
許管家被她這架勢逗笑了,擺擺手:“行了,去忙吧。”
陶盼弟幾乎是飄著回到自己房間的。她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心臟還在怦怦直跳。她終於可以不用再過那種吃了上頓冇下頓的日子了。
她打開那個破舊的編織袋,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幾件洗得發白的衣服,一條薄被子,還有一些零碎的日用品。她把衣服一件件疊好,放進空蕩蕩的衣櫃裡,心裡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就在這時,放在床上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震動起來。
陶盼弟走過去拿起一看,螢幕上顯示著“大姐”兩個字。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大姐陶招弟帶著濃重鄉音的、急切的聲音:“盼弟!你人跑哪兒去了?你趕緊給家裡打點錢回來!老四又跟人打牌輸錢了,人家都追到家裡來要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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