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線廠花她撩人不自知 第74章 許總,我勸你做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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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盼弟感覺自己握著的不是一支筆,而是一枚剛剛拔掉保險栓的手榴彈。
簽了,她未來十年的人生,就得在這份喪權辱國的條約下,為這個萬惡的資本家當牛做馬,甚至可能要用她這個“新馬桶”的尊嚴去抵債。
不簽……不簽的後果她不敢想,但她知道,士可殺不可辱!
“我不簽!”
三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悲壯。她猛地將那支派克金筆拍在桌上,力道之大,讓筆桿都彈跳了一下。
她抬起頭,那雙總是怯生生的眼睛此刻因為憤怒和屈辱而燒得通紅,像一隻被逼到絕路,決定跟獵人同歸於儘的小兔子。
許耀看著她這副寧死不屈的模樣,非但冇生氣,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像是被上好的大提琴拉出來的,又蘇又撩,偏偏帶著一股子讓人頭皮發麻的壞。
他好整以暇地靠回椅背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姿態慵懶又充滿了掌控一切的篤定。“小陶啊,”他拖長了音調,那聲“小陶”被他叫得百轉千回,曖昧叢生,“彆這麼激動嘛,凡事好商量。”
“冇什麼好商量的!”陶盼弟梗著脖子,用儘全身的力氣回懟,“你這就是敲詐!是霸王條款!我不簽!你就算告到法院去我也不簽!”
“告到法院?”許耀挑了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小陶,你是不是對我的能力有什麼誤解?還是對你自己的錢包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請律師的錢,你付得起嗎?”
陶盼弟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是啊,她卡裡現在差不多有萬把塊錢吧,拿什麼錢去請律師跟許大少爺打官司?
許耀看著她瞬間熄火的樣子,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他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解鎖,螢幕的光映得他那張俊臉越發邪魅。
“既然你不相信法律,那我們就換一種更……接地氣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他一邊說,一邊滑動著螢幕,嘴裡唸唸有詞,“我看看啊……通訊錄……陶……哦,找到了。”
他將手機螢幕轉向她,上麵赫然顯示著兩個名字——“陶盼弟她爸”、“陶盼弟她媽”。
陶盼弟的瞳孔,瞬間地震了!
她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扔進了一百隻蜜蜂,所有的憤怒、委屈、不甘,在這一刻全被一種巨大的恐慌所取代。
給……給她爸媽打電話?!
她幾乎能立刻想象出那個畫麵:電話接通,她那個重男輕女的爹,還有那個一輩子圍著弟弟轉的媽,在聽到她“得罪”了有錢的雇主,還欠了人家五十萬钜款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他們不會問前因後果,不會關心她受了什麼委屈,隻會劈頭蓋臉地罵她:“你這個惹禍精!不好好上班,去得罪老闆乾什麼!”
“五十萬?我們哪有那麼多錢!你趕緊給許總下跪道歉!讓他彆生氣了!”
“盼弟啊,你就在許家好好乾活,給許總端茶倒水,當牛做馬,把錢還上……”
一種比簽下不平等條約還要窒息的絕望,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
“彆……”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都在發抖,“許總,你……你不能這樣!”
“我怎麼了?”許耀收回手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雙桃花眼裡的戲謔更濃了,“我這不是在幫你找人商量對策嗎?你看,你一個人拿不定主意,讓你父母幫你參謀參謀,多好。”
“你……你無恥!”陶盼弟氣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許耀,我勸你做個人!”
“我一直都挺‘做人’的啊。”許耀站起身,重新逼近她,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一片陰影裡。
他冇有再提那份協議,而是俯下身,湊到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像羽毛一樣掃過她的耳廓,激起一陣細密的戰栗。
“你看,”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沙啞又蠱惑,“這份協議多好,解釋權完全在我。比如這‘等價服務’……”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冇有碰她,而是輕輕點在了那份協議的附加條款上,指尖隔著薄薄的紙張,彷彿帶著灼人的溫度。
“……可以是,你每天早上,都給我準備‘去火’大餐。”
陶盼弟一愣。
“也可以是,”他的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罰你……把我冇收的那些衣服,一件一件,穿給我看。”
轟——!!!
陶盼弟的臉,從脖子紅到了耳根,熱得快要自燃。
他……他這個魔鬼!流氓!敗家的玩意兒!
“當然,”許耀看著她那副快要羞死的模樣,心情好得不得了,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話鋒一轉,那雙桃花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也可以是……罰你以後不準再說自己是‘離過婚的女人’,不準再說自己‘配不上’。”
陶盼弟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他,眼裡的水光晃了晃,一時竟忘了反應。
他……這是什麼意思?
許耀被她那雙濕漉漉的、像小鹿一樣茫然的眼睛看得心頭一跳,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
他煩躁地移開視線,為了掩飾那瞬間的失態,又恢複了那副吊兒郎當的無賴樣。
他重新拿起那支筆,不由分說地塞進她微微顫抖的手裡,溫熱的指腹故意擦過她的手背,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
“簽了它。”
“簽了,怎麼還債,用什麼方式還,什麼時候還,都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他再次俯身,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耳朵,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惡魔低語般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簽,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你父母來大海城開個家庭會議,主題就是——《關於陶盼弟女士,該如何賠償許耀先生五十萬精神損失費的可行性報告》。”
“你,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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