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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州歌頭_逆水寒 第36章 八.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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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謝竟離陸令從的臉那麼近,吐息都溫溫熱熱地直接敷在他耳側,兩扇眼睫綿密地垂著,讓他應景地想到“綺年玉貌”四個字。

陸令從把墊在腦後的另一隻手空出來,伸到謝竟麵前,用食指的關節和拇指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捏不出來多少肉,所以最終效果就像是掐了幾下他的腮邊。

謝竟稍微一偏頭,隻動下顎,就狠狠在陸令從的手指上咬了一口。

“謝竟。”陸令從忽道。

謝竟斷然道:“不要連名帶姓叫我,興師問罪一樣。”

陸令從無奈:“那怎麼叫?”

謝竟想了想:“……寶貝心肝?”

陸令從用氣聲笑了一下,又正色道:“對不起,我冇有想到你對這件事這麼認真,不然我不會拿這個玩笑。”

謝竟沉默片刻:“在你眼裡,我是會隨便逮個人就提這種要求的人嗎?”

陸令從立刻道:“當然不是……我隻是冇想到真會提到我頭上,僅此而已。”

謝竟觀察了一會兒他的神色,鄭重真誠,眉間偶爾流露出來的無措不似作偽——他的要求確實給陸令從造成了困擾,困惑加上乾擾。

於是他換了一種和陸令從休慼相關的角度,道:“若皇後把人安排到你身邊,有了子嗣抱到我膝下算作嫡出,恐怕你也難做。”

他仰臉看著陸令從,語氣更硬一點:“我問心無愧,可以毫無負擔地不對這個孩子傾注任何感情,錦衣玉食供著他就夠了,皇後至多責我不賢,怕也勸不動陛下把我這個正室廢了。”

“但你不行。這孩子和我冇半點關係,可流著你一半的血,該防著他還是該寵信他,該怎麼對待他的生母,該怎麼應付宮裡,全都是你該思慮的。”

陸令從當然明白其中的利害,但顯然這不足以說服他:“於是你就想親自給我生一個?倒是替我解決了這樁大麻煩,可於你自己有什麼好處?”

謝竟凝視了他半晌,涼絲絲笑出聲:“一個嫡長子能保我一輩子穩坐昭王妃的位子,能保謝家百年的門楣光耀,你說有什麼好處?”

陸令從默然些時,頷首:“如果我能一輩子穩坐昭王的位子,那確實可以。”

他語罷冇有給謝竟再次開口的機會,隻是懇切地請求道:“難得出來一趟,又是生辰這樣的吉祥日子,我們能不能暫時不說宮牆裡的那些彎彎繞?”

謝竟被他噎了一下,有點窘然,他不知道陸令從這麼說是為了拖延時間消化他提出的這個要求,還是真的不願再說,原是他自己不夠善解人意了。

但不論哪一種,如此禮貌但強勢地轉移話題,都讓謝竟覺得不太舒服。

雖然冇有資格說被冒犯到,但謝竟可以毫不手軟地選一些旗鼓相當的方法來回擊:“不想說那便做,我看你開春了也燥得慌,昨兒早上起來還是冷水洗的澡罷?”

果不其然,陸令從耳根瞬間紅了,難以置信地向他確認:“此刻?在此處?”

他們在洞房夜後冇再歡好過,但往上數半個月,天還冇完全回暖之前,陸令從常會主動抱著他睡,謝竟有時也不由自主偎到他身邊去,身體接觸總難避免。而且日夜同起同臥,有些本能的反應也不好遮掩。

何況謝竟隻靠那一夜就摸清楚陸令從對他的身體是有**的,拿捏住了這一點,下藥自然對症。

他用雙足和腳後跟相互一蹭,靴子被脫下來蹬到旁邊,手滑進腰間解開了貼身襯褲的腰帶,墊起下身單手拽了幾下,便完全將襯褲褪了下來。

隨即他翻身起來跨坐到陸令從腰間,雪白的大腿從外裳的縫隙和皺褶中隱隱約約露出來,修長的小腿則折在陸令從身體兩側,到底一對精緻纖細的踝骨掩藏在羅襪之中,更比徹底光著雙腳要多出幾分純良的旖旎。

這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陸令從看他的眼神簡直是肅然起敬,在謝竟準備上手去解他的褲子時才後知後覺道:“你在我見過的不可貌相的人裡,絕對是一騎絕塵。”

謝竟居高臨下斜了他一眼,嗤道:“少見多怪。”

他的手探入陸令從的外袍之內,隔著衣料撫了撫那個蟄伏的器官,又沿著囊袋的輪廓從下往上,邊摸索邊揉弄著。

陸令從瞬間抽一口冷氣,咬牙屈了屈膝。

謝竟揚眉問他:“就這點出息,乾躺著等人伺候啊?”

陸令從被刺到,沉沉看他一眼,將他的屁股往上抱了抱,伸手進下裳之內愛撫著他的臀瓣和腿根,碰到皮肉豐腴的地方就施力,掐出紅印子來,逡巡一陣,又擠入xue口擴張。

他終於有餘力回嘴:“怎麼那晚連燈都不要留,現在倒敢光天化日?”

謝竟坦然地低頭看看:“那晚我是一絲不掛的,現下可什麼也瞧不見,什麼也露不出來。”

他的後xue完全被擋在外裳堆疊的下襬之內,陸令從的下身也掩在袍中,冇辦法直觀看到彼此身體的變化,不能依賴視覺,便隻能完全寄托於觸覺,於是特定的感官便被迫無限放大。

陸令從的xg器被他握了兩下便有擡頭的跡象,謝竟其實冇有什麼技巧,但那雙手不算大,力道輕,手掌軟軟的,覆上去的觸感有點像隔靴搔癢,反而加劇了布料與陽物之間摩擦帶來的快感。

尤其他還認認真真感受了一番,半晌擡眸與陸令從對視,不知是認可還是調侃:“這樣都好大。”

陸令從真是服了他:“想要?”

謝竟欣然點頭,又半握著來回套了幾下,補充道:“而且硬得也好快。你也想要我。”

陸令從笑了,乾脆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逗他:“每晚抱你多多少少都有些想要,怕你不樂意給罷了。”

謝竟用指尖勾勒著上翹得頂起布料的頂端,見縫插針問:“我成日淨說些冇頭冇腦的話,你嫌不嫌我聒噪?”

陸令從瞠目:“你這話纔是冇頭冇腦,若連你都能叫聒噪,綠艾該叫什麼?”

謝竟有些調皮地撓了幾下囊袋底部的溝壑,那根xg器立刻抖了抖將褲子撐得更高些,外袍的起伏也漸能看出來。他再次確認:“不嫌我煩?不覺得我莫名其妙?”

他不過多問了兩句,但許是語氣裡在意的含義過於明顯,陸令從立刻聽出了他在介懷剛纔被截斷的話題。

他忍著舒服的呻吟回答:“方纔是我不識好歹了,你提宮內事本是為了我著想,我不該那麼堵你。”

這樣直白的退讓反倒叫謝竟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也不好意思再暗暗計較,手上不由得侍弄得更細緻些,沿著滲出布料的水痕勾勒著頂部小口的邊緣,又加快了揉按的頻率:“好吧。但下回我再做這樣冇眼色的事情,還是要告訴我。”

“現在就告訴你,”陸令從竭力控製著呼吸,“寶貝,漲得快受不了了,把它放出來罷。”

謝竟失笑,摸索著解開他的褲子,撩開衣袍瞧了一眼,那根已然硬熱地提吐著清液的xg器正直挺挺立著,青筋明晰可見,柱身則是有些嚇人的紫紅色。

他這次整根握住,繼續上下套著,手下的滾燙與硬度讓他回想起第一夜的蝕骨的刺激,後庭不自覺地一收縮,夾緊了陸令從已經進入的那兩根手指。

冇有膏油,隻能靠xue中泌出的汁液潤滑,好在謝竟一向不缺水,他甚至感覺到陸令從褲子上被他坐著的那一小片布料已有些濡濕,罪魁禍首正是他那根本控製不住潮意氾濫的xue口。

被謝竟細嫩的手握著**,與陸令從自瀆時的感覺完全不同,他甚至怕那根猙獰堅硬的xg器把謝竟掌心的皮膚燎著了,操壞了,這種觸感太過舒適,陸令從不得不強打精神,控製住自己不要就這麼交待在謝竟手中。

待到謝竟已經開始無意識搖動著腰肢、用腿根與臀縫去磨蹭陸令從的陽物和小腹時,後者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便微擡起謝竟的腰,讓他雙手撐在他臂膀上借力,緩緩從上往下將那根xg器吞到xue中。

最開始謝竟根本冇法坐下去,僅僅進了個頂端就被撐得帶了哀吟叫出來,大腿劇烈地顫栗,要不是被陸令從握著腰根本跪不住。

他叫出之後纔想起自己是以天地為枕蓆在與人交歡,稍一不慎叫得大聲了些,便有可能引來遊人注意,便拚命咬住唇剋製。

陸令從知道他對痛覺敏銳,便隻先用龜tou淺淺插他xue道,待他鼻腔中的嗚咽變了調,才又緩緩挺身往上頂。謝竟的xue內跟初次承歡時冇有區彆,緊緻溫熱得讓人頭皮發麻,而且敏感異常,每操深一寸便絞得更用力一些。

雄性生物會有占有纖美的同類的本能,並在這個過程中獲得成就感與滿足感。陸令從想他對謝竟的渴望或許也有這種成分,這個人精巧美麗得幾近失了真,而自己有能力給予這樣一個人滅頂的快意,這同時也在反向對他的大腦進行暗示:他冇了你是不行的,你冇了他也是不行的。

謝竟適應了半晌,身後的陽根才勉強進入一半多,陸令從多半也被吸得不好受,蹙著眉卻還不停給他揉著腰和臀瓣讓他放鬆。謝竟看在眼裡有點不落忍,便主動儘力往下坐了坐,雙目含水盯著陸令從的下頜角輪廓與喉結。

哪怕陸令從享受與他的**有多半是因為他操起來舒服,謝竟自忖他也不算虧,畢竟陸令從自容貌到身材再到床上功夫都無可挑剔,不但長得俊美無儔,像了他母親的秀致都被少年雋朗的眉目修飾成了英氣,那雙眼睛更是好像看什麼都用情至深。

看謝竟時帶了笑意,讓他心折的本事便尤甚,幾乎隻被他這麼含著渴求和安撫望著,就止不住想要飛蛾撲火般把自己交給他。

於是謝竟便撐著他的胸膛,開始吃力地容納著xg器。他冇有力氣完全吐出去再含回來,索性便讓陽物操入最深處,然後小幅度擺動著腰肢,讓頂部不斷地碾磨xue道儘頭的小片區域。

完全暴露和公開的環境讓他恥感加倍,此刻隨便有一個人靠近這裡都會將這一幕儘收眼底,會看到平日不可攀折的狀元郎是怎樣一副淫蕩放浪的樣子,吞吃著愛侶的xg器。謝竟甚至懷疑,真若被人目睹的話,他可能會被扣上一個通姦的罪名,因為但凡冇有人看清陸令從的臉,便不會敢想到昭王夫妻竟有公然在江灘邊野合這樣的“閨房之樂”。

但很快他們就得共沉淪了——陸令從撐著上身坐了起來,直接把快軟成水的謝竟抱在懷裡快速地頂著腰,一下比一下乾得凶猛,次次都操到最儘頭的小口處。謝竟爽得受不住,下身早顫巍巍地想射,可因為層疊堆著衣袍隻是不敢。

換了姿勢入得太深,整個小腹酸脹痙攣,謝竟甚至分不清那到底是渴望出精的感覺還是尿意,更怕若真是後一種流出來弄臟了衣裳身子陸令從嫌棄他。

剋製到後來,再加上被操乾的快感,謝竟眼前已經有些發昏,開始不受控製地往後仰倒,陸令從察覺到不對,探手到衣下一摸,那根生澀的玉柱早就憋脹到極點,他都不曉得謝竟是如何生生忍下的,忙用手為他撫慰著。

謝竟卻隻是驚恐地搖著頭,在他懷裡劇烈掙紮,斷續地喊著“彆碰”,但那處本已到了臨界點,陸令從隻稍微碰了兩下,謝竟便感覺到液體不受控地汩汩從小口中流出來,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真的失禁了,有些崩潰地哭叫出聲:“都弄臟了……”

陸令從隻能把他緊緊抱著,順著他的後背反覆安慰:“乖乖,不是臟東西,你是太舒服了,沒關係的,我們不做了,不做了行不行?”

然而謝竟哭得昏了頭卻還冇忘記最關鍵的,又咬緊了下麵那張嘴說不行,要陸令從射了才肯罷休。陸令從哭笑不得,便擁著他挺腰深頂數下,硬到極限的陽物把糜軟的宮口操開一條細縫,冇再深入,隻是抵住那一點出了精,重重地喘息著。

謝竟察覺到了體內注入的異物,彷彿長舒一口氣般漸漸平緩下情緒,隻有肩還偶爾浸在餘韻裡不受控地顫一下,整個人都順從地蜷在陸令從懷裡,心安理得享受著他的愛撫。

對方的臂彎結實而有力,沉甸甸鉗製在謝竟脊背上,讓他產生一種錯覺,好像這世上冇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將他從這個懷抱中剝離出去。

良久,陸令從輕聲問:“睡著了嗎?”

謝竟搖了搖頭:“冇有。你在裡麵,睡不著。”

陸令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釋放過後還冇離開謝竟的體內,xg器仍浸在那一汪溫暖濕潤的泉中。

但他也冇急著分開彼此,隻是靜靜地躊躇了一會兒,用深思熟慮過的口吻對謝竟道: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我是說,我們的孩子——我冇有意見。不論男女,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動搖到他的地位,王爵、王府、封地、田產,我所有的一切,來日全都是他的。”

“退一步,就算如那夜你所說,若來日我們的姻緣可解,無論你是否打算把這個孩子帶回謝家,往後我都絕不會再與旁人有其他子嗣。這個孩子將來要不要我給他的東西,是他的選擇;但我會把我所有能給的東西全都給他,這是我的選擇。”

這一番話把渾渾噩噩的謝竟說愣了,他伏在陸令從肩上眨了眨眼,忽然意識到癥結所在——他和陸令從根本不是以同樣的心態看待這件事情,在陸令從幾乎周全到無可挑剔的態度麵前,他那更多靠滿腔的“喜歡”來驅動的要求,顯得有些想當然的幼稚。

陸令從親吻了一下他的鬢角:“這個想法,從我娶你的那一日起,便已經成型。我之所以猶豫,其實隻是怕你會後悔。”

“你太年輕了,之無,我們都太年輕了。你還有很多個十七歲好活,我怕你多年後回頭來看,覺得耗在這個孩子身上的精力心血,為他受的催磨,付之於他的舐犢之情,都是浪費,都是不值得的。我怕你會後悔。”

“我可以用那些準則來約束我自己,但我不能拿它們來綁架你。我不想孩子成為你的負累,這世上冇有人能比你和他更加親近了,我希望你擁有他是快樂的,就如他擁有你是快樂的一樣。”

謝竟緘口半晌,冇有回答,陸令從也並冇要他一定回答。他隻是拍了拍他的肩:“你看,我們趕上落日了。”

他們的身體分開,陸令從用帕子簡單為謝竟擦了擦,整理了兩人的衣物,把被當作枕頭的那件披風拾起來,抖一抖,裹在謝竟背上。

謝竟有些脫力地斜坐在原處,看陸令從踩著餘暉一步步走到林邊,解了木籠的鎖,在逼仄狹小的空間內被飼養數月的兩隻大雁瞬時掙脫束縛,跌跌撞撞低旋了幾圈,彼此相認,飛離江灘。

漫天霞雲卷著焰心,無邊無際地燒著,暮色裡燕子磯隻剩下一個嶙峋的剪影,兀立在滾滾滔滔的長江之上,江水也被潑上金紅的火,躍然著燒斷了天際線。

而那一對大雁朝著西沉的殘陽,不管不顧如獻祭般迎頭撞去,在恍然讓人以為它們真的要變作血紅日輪中的兩粒烏塵時,終於淩空一轉振翅直上霄間,相偕相伴向北國故裡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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