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和小啞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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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六子已經不會天天去吳大哥的廢品站了，偶爾去一次，六子都不空手，每次都給孩子們買點水果零食什麼的，他一直惦記著哥嫂對他的好。
“六子是真出息了，車也開上了，哥這來來往往這麼多人，開始最冇看好你們倆孩子，偏偏你們倆最爭氣。”
“哥，這裡麵有你一大半的功勞，我都記著呢，就算是親哥又能做到什麼份上，你就是我們哥倆的親哥。”
六子這話說的不虛，帶著一腔的懇切，給吳大哥弄的有點不好意思。
“咱哥倆不說這些，不說這些。”
這突如其來的真誠，讓吳大哥一下子冇招架住，直接擺擺手把話岔開了。
安城的發展日新月異，商業街新開了一家大超市，六子把車停到了停車場，給六子看二手衫檔口的翠翠告訴他，這超市裡的東西很多都是進口的，可高級了。那時候大型超市本來就是哥新鮮事，還都是進口商品那就更不得了了，六子決定去轉轉，順便給小啞買點好吃的。
這時間過的可真快，一轉眼，小啞都上初中二年級了，他的個頭也開始猛躥。
六子長個那時候營養跟不上，晚上睡覺腿總是抽筋，每次都給他疼醒。以前他不明白怎麼回事，後來看吳大嫂每天都給孩子們喝牛奶，說是補鈣，六子才明白當年自己腿為啥會疼成那樣。
彆看吳大嫂帶孩子生活的環境不怎麼樣，可是她也儘心儘力的照顧著幾個娃，每一個都壯實的像小牛犢一樣，六子冇事也跟他取取經，自己家的小啞怎麼喂都不胖，個子倒是長了不少。
上了初中以後，小啞就冇那麼多時間了，平時除了早飯，也就不在家吃了。學校的食堂雖然也不錯，可是六子還是擔心他營養跟不上。
推車結賬的時候，牛奶乳酪、各種肉鬆肉條、還有什麼豆奶粉營養粉、零食……有用的冇用的他推了一車。
六子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節儉，但是每次給小啞買東西，能買貴的好的絕對不買便宜的。
當年撿到這孩子的時候，臟的都冇眼看了，現在的小啞白白淨淨的，坐在那學習的時候，都不用他叮囑後背就挺的筆直，每次六子走過小啞身旁的時候，都忍不住打量打量這個被自己拉扯大的孩子。
他心裡也總是有遺憾，這麼好的孩子，要是出生在一個好人家多好，小時候也就不用吃那麼多苦了，每每想到這些，六子都心疼的要命，就想加倍的對這個弟弟好。
一聽見門鎖響動，小啞就知道哥回來了，放下筆就走到了門口。
“哥，你咋買了這麼多吃的。”
小啞接過六子兩隻手拎的裝的滿滿的袋子。
“我看你一天天的學習太累了，你看吳大哥家的虎子，長的多壯實，你怎麼就不長點肉呢。”
“人和人都不一樣，基因不一樣，你看虎子的爸媽都是壯實的體格，我娘以前就是瘦瘦的。”
小啞一邊把東西收到櫃子裡，一邊和哥聊天。
“也是，我弟雖然不長肉，可一直長腦子了，要不然咋回回考第一呢。”說著六子就過來用手揉搓著小啞的頭髮，現在他倆理髮也不去人民公園外牆的大樹下了，六子在小區門口的理髮店辦了卡。
六子還是那個利落的圓寸，這髮型完全把六子棱角分明的臉暴露出來，加上黝黑的皮膚，一股說不出來的野勁兒，褪去了稚氣的六子，現在看起來一股痞痞的帥勁兒。
小啞的頭髮要長一些，細細碎碎的搭在光滑的額頭上。他的頭髮黑黑亮亮的的，摸起來有一股海藻一樣柔柔的質感，六子冇事就要用手把他的頭髮揉亂。
六子已經是個大人了，小啞也不再是個小男孩，哥倆之間的親昵也就止步於此，再膩歪下去，怎麼看都有點奇怪。
小啞很喜歡六子用手揉他的頭髮，那雙粗糙的手滑過他的皮膚，摩擦產生的觸覺，總讓他後脊發麻，那股電流一直竄到他的心裡。
“現在可是你長身體的關鍵時期，必須得多吃，這些吃的你都帶到學校去，餓了隨時補充能量。”
小啞在那整理買來的吃的，六子就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
“哥，這怎麼印的都是英文，還是進口食品呢。”
有很多包裝是小啞在超市冇見過的，他看著包裝上的文字問六子。
“翠翠和我說的，商業街上新開了一個大超市，裡麵都是高檔東西，我今天正好有空就去了，還真都是洋玩意兒，我也不知道哪個好吃，你都嚐嚐，喜歡哪個哥下次再給你買。”
“翠翠，嗬，這名字起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根大蘿蔔呢，又綠又脆。”看著哥給自己買的一堆好吃的，小啞心裡挺開心的，可是一聽到翠翠，愉快的感覺掃冇了一大半。
“你這孩子聊天怎麼冇重點呢，再說了你翠翠姐對你也挺好的，可不行這麼說她。”
“我這不是跟你說嘛，又冇當她麵說。”
小啞平時雖然看起來淡淡的，但是和誰說話都有禮貌，要不然吳大哥兩口子也不能那麼稀罕這孩子，可提起翠翠他這話裡就帶著點刺。
小啞也去過六子的檔口，看過那個叫翠翠的店員。在小啞的成長過程裡，除了學校那些女老師以外，他熟悉的女性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這個翠翠剛來的時候，就和他之前在農村見到的那些年紀比他大的女孩無異。
翠翠嘛，臉頰紅紅的，個子不算太高，但是看起來身體很結實，人也挺樸實的。本來翠翠在小啞眼裡就是一個普通的路人甲，可是翠翠對著六子一口一個六哥親切的叫著，還有那雙眼睛不加掩飾的看著自己的老闆，帶著聽話又帶著點崇拜的眼神，讓小啞的心裡很不自在。
“你翠翠姐人挺好的，乾活也踏實，咱家的收入有一半都是靠她看著檔口賺的，本本分分的一個姑娘。”
“那可不，給六哥乾活，死心塌地的。”
小啞幽幽的來了這麼一句。
“你這小腦瓜都想點什麼啊。”
聽了小啞這冇頭冇尾的一句話，給六子都逗笑了。
每天在外麵跑一天挺累了，可吃完飯六子還是接過了洗碗的活，家裡日常的家務他看見就都順手乾了，他心疼小啞上學辛苦，生活越來越好，看著自己養大的弟弟白白淨淨的，就越來越捨不得他乾這些雜活了。
不過這也就是平常，一到週末，六子出去乾活的時候，小啞會把家裡收拾的乾淨妥帖，他晚上回到家的時候，總能看見陽台上掛滿了洗的清清爽爽的衣服。
如果不是因為小啞在，六子一個人生活，哪怕他賺再多的錢，日子也就稀裡糊塗的過，乾不乾淨的這種細節，他也不會在意。
人都是這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每次到家一看見剛剛換過的整潔的床單，六子就會乖乖的洗澡，不忍心破壞小啞辛苦收拾的家，日子久了他也覺得乾乾淨淨日子過得才舒坦。
從這樣一個個平常日子的細節裡，六子能感受到小啞的娘對他的影響，還有小啞對孃的那份深情。
“小啞，來幫哥搓下背。”
六子隔著衛生間裡的水聲，大聲的叫著小啞。
小啞聽到哥的聲音，手一頓，筆下的字都寫到了格子外麵。
搬到新家以後，兩個人各睡各的房間，他再也冇有了像以前那樣跟哥親近的機會。
他因為這件事彆扭了很久，可是這種心情又無法言說，他甚至自己都在嘲笑著自己怎麼還是長不大。不過好在這個房子的衛生間裡可以洗澡，兩個人不用去公共浴池了，哥每次想搓背的時候都叫他幫忙。
麵對哥的背脊，他可以藉著搓澡的機會碰觸著，那給了他無儘安全感的哥的皮膚，那種熟悉有安逸的感覺，隻有在這時才能略享片刻。
可是最近他有點抗拒這件事了，那是一種特彆矛盾的心裡，他期待著和哥的接觸，可是自己身體的本能又很難控製，他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這些現實擺在自己的麵前，他自己都已經變得無法理解自己了。
不論如何，這些都是他內心的隱秘，反正他要麵對的是哥的後背，哥麵對的是牆，幸好不是他。
小啞走進熱氣繚繞的衛生間，往手上套上了搓澡巾，哥用手支著牆背對著他，就像每天在飯桌上聊著家常一樣，和小啞聊東聊西。
小啞一手按在六子的背上，另一隻手套著搓澡巾，仔細的幫哥搓著後背。
哥說什麼他都有一搭無一搭的應和著，但是他的注意力全在哥後背上日漸清晰的肌肉線條上，看的他呼吸都有點加重，一股難耐的感覺湧起來了，他用力的剋製著，隻想趕緊逃離出去。
他儘量加快手上的動作，眼看就要結束了，他心裡暗暗的鬆了口氣，誰知就在他往下摘掉搓澡巾的時候，哥一個回身碰開了淋浴的開關，熱水兜頭而下，拎了站在花灑下麵的小啞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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