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和小啞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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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的時候，青春期的男孩子們都會互相分享點小電影什麼的，可是小啞在這群青春期的男孩中顯得太過清冷驕傲，又一直是當之無愧的學霸，他和那些調皮的男生很少有交集。
在小啞的心裡，對那些每天滿身臭汗，滿嘴帶著顏色笑話的男生，心裡是有隱隱的反感的，所以他顯得不太合群。
一根網線就像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不光把這個少年推向了更廣闊的世界，更讓他解開了那些混亂的謎團。
他記不得是在哪一天打開電腦時，無意的點進了一個奇奇怪怪的網站，網站裡彈出的露骨的畫麵刺激著這個青春期的男孩，電腦螢幕上那些男女的狀態讓他心臟亂跳的同時又有了想作嘔的感覺，快速的瀏覽過後，他想關掉眼前的一切。
可是就在他的鼠標要點擊著關閉的那一刹那，兩個年輕的男性閃進他的眼睛，他有些緊張甚至手都是微微顫抖的，最終他還是點開了那個視頻，一瞬間，腦子裡轟然作響，眼前的畫麵、聲音不斷在放大沖擊著他，除此之外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震驚中回過神，然後那些畫麵不斷的在他的腦中重現，直至他的y望傾撒，整個人都好像進入了一種虛空。
當心跳恢複到了它該有的節奏以後，小啞又坐在電腦前，以一個學霸該有的求知精神，開始查詢著那個他剛剛瞭解到的詞彙。
這一天過的波瀾起伏，小啞從震驚到瞭解到懵懵懂懂的接受，雖然未來的路還很漫長，想在內心裡徹底的接受還需要很長的歲月，可至少在形式上在理性上，他完成了一次學習。
六子隻覺得最近陪小啞的時間多了，哥倆的感情又恢複到小時候了，小啞的眼神總是在自己身上，甚至還帶著隱隱的笑意，有時候他的眼神又有點像小鉤子一樣，弄的六子都有點招架不住的想躲閃。
“我弟真是乾啥都像那麼回事，你怎麼冇等哥回來一起和你打包啊，自己在家忙活一天吧。”
六子看著客廳裡為了搬家已經打包好的行李，分門彆類的，每一個包裝都方方正正的。
“咱家東西也冇多少，不累的。”
說著小啞去接六子手裡的東西，他心疼哥，自己能做的就都做了，到時候搬家，哥隻要開車把東西運過去就行。
“你挑的那些傢俱今天都到了，工人也去安裝完了，一會兒哥帶你去看看新家。”
“行，哥。”
最近小啞的心情肉看可見的不錯，整個人都看著開朗活潑了很多。在進入青春期這幾年，小啞的心情總是很矛盾，他對哥的感情奇怪。
他一直都覺得哥倆感情特好，他想和哥親近，可是那種親近又讓越來越長大的他感覺到越界的尷尬，但他忍不住的想占有哥，就是那種很強烈的占有感。
現在他知道了自己這種情感的來源，雖然經曆了短暫的震驚，讓他覺得意外的是，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兩個男人之間的情感。震驚過後他也覺得慶幸，如果這種感情在他和哥之間存在，那麼兩個人以後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也許彆的小孩經曆這些內心的轉變會很惶恐吧，可是小啞冇有，他一直內核都非常穩定，就像其他人在學校會主動的合群，可是小啞可以享受一個人專注於自己的目標。
孃的離開讓他的心冇了歸宿，同時也解開了枷鎖，很多孩子心中的念頭都會受製於家長和社會的評價，而這些小啞都冇有，從童年開始他逃出村子，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流浪者，從此之後，他的精神世界再也冇有了桎梏。
小啞內心的洶湧的情感讓他隨時想撲向哥，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的年紀太小了，哥隻會把他當成孩子般的胡鬨，他期待著高考結束，那時候他就可以一個大人的姿態來麵對哥。
夏日的晚風從車窗裡吹進，兩側的路燈散發著昏黃柔和的光，小啞望著車窗外閃過的景緻，哥就在旁邊開著車載他去一個真正屬於他們的家。
這個小區是小啞從未踏入過的看起來嶄新又高級的小區，入住的人不多，走在裡麵安安靜靜的。最近六子已經來過好多次了，所以熟門熟路的。
六子打開房門的時候，小啞站在旁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個兩室一廳的房子格局跟現在租的房子挺像的，隻是這個房子看起來更寬敞，房子的裝修也更現代考究。
小啞料想到還是會和哥各自擁有一個房間，心中還是湧起了三年前的一絲失落，這種小情緒轉瞬即逝，他在房間裡東轉轉西轉轉的，還是因為有了屬於倆人共同的家而開心。
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向外看，城市的夜色儘收眼底，哥就站在他的旁邊，遠處是燈火通明的夜色，近處是落地窗上反著兩個人的身影。
“哥，這個房子的視野真好。”
“我當時看房子的時候也看中了這一點，隔壁哥給你準備的那套房子，視野比這個還開闊呢。”
“我的那套？”
小啞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六子攬著小啞的肩膀就往門口走，小啞不明所以跟著走了過去。
隻見哥拿著鑰匙把隔壁鄰居家的門打開來，裡麵是一套相同的房子，唯一不同的是那套房子裡麵冇有傢俱。
“哥，這是給我的？”
小啞的以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問六子。
六子以為給小啞這個驚喜他會高興，冇想到，一切都跟三年前一樣，驚喜又變成了驚嚇。
“對，這個房子是給你買的。”
六子還一臉高興的跟小啞說呢。
“你是要跟我分家嗎？”
小啞站在客廳中間，那繃著的小臉帶著憤怒，剛纔的喜悅一掃而空。
“你這孩子想啥呢，咋說上分家了。哥這是提早打算，你想你三年以後肯定要上大學，你成績這麼好得去大城市讀書，那工作以後不得買房子嘛，而且以後還要結婚娶媳婦啥的，到時候這個房子一賣，哥再攢點，把這些都給你置辦齊了。”
六子看著小啞的情緒，耐心的給他解釋著，他覺得這回小啞肯定聽明白了他的用心。
“然後呢？”
小啞目光咄咄的看著他。
“什麼然後。”
六子被這個反問問的發懵。
“然後我去了大城市就不回來了，你還在安城，從此咱倆就形同陌路了是嗎？”
說到這句，小啞的情緒劇烈的波動，隱約能聽到他帶著一點哭腔。
“這、這怎麼說到這了……”
一時突發的狀況讓六子有點無法招架。
“娶媳婦？是不是你就等著我趕緊高考結束，在安城滾蛋，然後你可以踏踏實實的在這娶妻生子過日子了。”
小啞質問著六子。
“你這說的都是什麼啊，這都哪跟哪啊。”
六子聽著小啞越來越不著調的話，也有點生氣了。
明明中考以後哥倆的關係挺好，每天樂樂嗬嗬親親熱熱的，可這一下子也不知道小啞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就爆發了。
“我說的是什麼，我說的都是你的心裡話吧。”
小啞冷笑了一聲，轉身就往外麵走。
六子趕緊關上門，上前去追小啞。
視窗還吹進車裡夏日的晚風，兩個人依舊冇有說話，隻是來時心裡充滿著喜悅的幸福，回去的路上車裡的氣氛就像是，暴雨來臨時滿天的烏雲，氣壓低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小啞心裡憋著的情緒，讓他想爆炸想發瘋，六子的耐心也被磋磨的不剩什麼了，氣的他都想砸方向盤。
六子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小祖宗怎麼變得讓他越來越琢磨不透了，當年那個乖乖的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小孩去哪了呢。
回到了要退租的房子，小啞氣沖沖的往回走，六子也壓著火氣跟著上樓。
回到家以後，小啞徹底的爆發了，把門摔的地動山搖，這也點燃了六子的憤怒。
“陸亞，你給我站住。”
六子大聲的喝住了他，這是長這麼大以來，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喊小啞。
小啞本能的站住，他也被六子的憤怒震懾住了，嚇得肩膀都抖了一下，雖然依舊是背對著六子，可是還是停住了腳步。
“我現在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我也搞不懂做什麼就觸到了你的雷區，明明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未來的發展，哥不覺得你應該承這份情，咱們哥倆這麼多年不分你我，可是你到底是因為什麼生氣，我真的理解不了。”
六子被氣的所有的血液好像都湧到了頭頂。
此刻的空氣安靜的就像真空了一樣，半晌，小啞緩緩的轉過身來。
“我長大了，然後你就不要我了是嗎。”
小啞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巨大的情緒衝擊著他，讓他這句話說的很費勁，那雙大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大串大串的眼淚滴落在衣襟上。
說完這句，小啞就像失了魂魄一樣，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輕輕的關上了房門，留六子一個人在客廳。
當年小小的小啞緊緊的抱著他，讓他不忍心扔下這個孩子，可是剛剛小啞那雙傷心欲絕的眼睛，一瞬間把六子擊的粉碎，他從未想過這孩子的心底的深情如此之重，他也從未想過，自己在小啞心中的分量竟然到瞭如此的地步。
六子靠在客廳的沙發上，閉著眼睛腦子裡都是小啞那雙悲傷至極的眼睛，他的那點火氣早都消掉了，他責怪自己為什麼冇能再多點耐心解釋，他傷了那個孩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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