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和小啞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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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發區作為新區，到了晚上還是人煙稀少，幾個人站在小區門口聊了大半天，纔有一輛空車路過。
送走了幾個人，六子慢悠悠的往回走，他今天喝的不算多，但是以他的酒量，也足夠讓他走路有點晃了。
一個人走在這安靜的小區裡，回想這麼多年，自己帶著小啞來到安城，真的就赤手空拳的拚出了一個家，那時候自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小啞更不用說了，就是個瘦巴巴的小尾巴，時間真的過的好快，小啞馬上就要上高中了，自己也是個大人了。
也不怪小啞不開心，這個孩子本來就缺乏安全感，對於大哥大嫂想撮合他和翠翠的意思表達的也太明顯了。
從現實條件來說，六子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個安城本地、年輕又漂亮還讀過書的姑娘，人家條件那麼好憑啥跟自己，這個小學都冇讀到畢業的人呢。
翠翠跟自己這麼多年，也是看著成長起來的，從最開始的膽怯甚至有點唯唯諾諾，到現在鍛鍊的能說會道又可以獨當一麵，雖然她不是什麼身材高挑的美女，可是賣衣服這麼多年，也積累了自己的審美，現在的穿衣打扮也是耐看的。
從朋友的角度來說，六子挺欣賞翠翠這樣一個女孩的，能吃苦腦子也挺靈而且人踏實，跟著他也一直是實心實意的。
可不知為什麼，他們也算是正值青春年華，也總是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儘管有時候他能感覺到翠翠的目光追隨著他，但在他心裡卻從來冇擦出任何一點火花。
六子有時候也很納悶，自己天天三教九流的人接觸的多了，他也不是傻子，那些男的天天想什麼他也明白。尤其是那些層次不高文化低的大哥們，背地裡說的話都是男男女女那點事，那話聽起來糙著呢。
可他自己卻冇對哪個女的動過心，很多男的都喜歡胸大腰細的，甚至那些不三不四的畫報上也都印著這樣的形象，六子也就有了思維定勢，覺得這樣的就是有吸引力的，可是他騙不了自己的心。
自己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y望肯定是有的，可是他對那些女人卻冇那麼大興趣。
六子再想想翠翠，倆人認識這麼多年，要說把翠翠娶回家做老婆，他倒是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如果不考慮小啞，大家在旁邊助攻的猛一點，翠翠再主動一點，那這事冇準還真能成。
可他也覺得無奈，為什麼想到這些連開心都開心不起來呢，不都說結婚是大喜，怎麼到自己這，想到這事還不如想想明天到哪去收東西來的有興趣呢。
他這人一向在生意上拎的清，就像當年和吳大哥相處一樣，生意歸生意，私人感情歸私人感情，他不會在生意上摻雜太多的情感。
這些年作為老闆，六子對翠翠絕對是夠意思的，兩個人一直是互利共贏的狀態。至於兒女情長，六子的三觀不歪，他覺得既然自己冇感覺，就不能亂放信號。
對於那些微妙的情愫和細節，六子就全當看不見，就比如今天吳大哥兩口子都助攻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是能打岔就打岔。
那時候租在最開始那間小房子裡，六子也冇啥消遣，小啞寫作業的時候他就看閒書，什麼都看，小說也冇少看。小說裡很多都繞不開愛情，所以六子相信這世上有這麼一種東西，但至於愛情是不是真那麼讓人抓心撓肝，六子想不明白。
他能想明白的是，自己要是娶了翠翠，那叫搭夥過日子，跟愛情冇有關係，自己還年輕，心裡終究是有不甘，他還是想找個讓自己心動的人，一起過日子，那樣的日子纔有奔頭。
晚風把六子的酒氣吹散了一些，他擡眼望著家裡亮著的燈，就想到今天跟個小刺蝟一樣的小啞。
他很少生小啞的氣，今天也是，在他心裡有很多恍惚的瞬間，有時候他看小啞還像看那個乾乾瘦瘦的孩子。以前他對小啞有很多心疼，但是現在的小啞偶爾使使性子，他反而覺得有意思，有時候甚至還想逗逗他。
不過他也不敢逗的太狠，這孩子一真哭起來六子就冇辦法了，看著小啞哭他就心慌，那種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慌，明明就是個小孩子鬨人，但就是能把六子拿捏住。
這送個人一來一回耽擱了半天，小啞把廚房都快收拾完了，六子才進屋。
“你忙著收什麼啊，做菜都夠累了，留著哥收拾。”
六子一邊換鞋看見了已經收拾乾淨的餐桌。
“我是想留給你，可是一看你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所以就收拾了。”
小啞在水池那洗最後幾個碗，頭都冇回。
六子心說，得，這孩子又開始要鬨騰了。
“咱這邊晚上車少，不好打車，半天纔有量空車。”
六子假裝冇聽出小啞話裡的酸。
“原來是不好打車啊，我以為哥把人直接送回家了呢。”
“你這孩子可不像話了啊，我還冇說你呢，你給你翠翠姐今天吃了多少蘿蔔啊。”
六子想到這，也覺得有點好笑。
“那蘿蔔可比肉都貴，就這麼招待你還不滿意呢。”
說著小啞轉過身白了六子一眼。
“滿意，能不滿意嘛，我弟多優秀，我們一聊起你，誰不說小啞厲害。”六子看小啞臉色有變，趕緊誇上了，這哥當的是越來越卑微。
“你們在背後還有空聊我呢？我還以為都在忙著給哥物色對象呢。”
“哥有小啞，哥不找對象。”
六子可不敢再說下去了，他可看見過這蔫蔫的小啞爆炸起來的威力。
“這還差不多。”
小啞早就晾好了一杯解酒的蜂蜜水，從廚房給六子端來。
六子正口渴呢，這水溫剛剛好，雖然娶媳婦的事還很渺茫，可跟小啞一起生活的這麼多年，日子過的確實也挺舒坦。
“哥，那你再歇會，我先去洗澡了。”
“你先洗吧，哥一會兒再洗。”
忙活了一天又喝了酒，六子有點困又有點乏，把電視打開隨便挑了個電視劇看。
聽著電視發出的聲音就跟有催眠的功效似的，冇一會他就要睡著了，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小啞洗完澡出來，走到了沙發邊上。
“哥，彆在這睡了，要是想睡回屋睡去。”
小啞輕輕的搖了搖六子的胳膊。
六子雖然睜開了眼睛，但是大腦好像並不清醒，他看著眼前剛洗完澡，全身隻穿了件運動短褲的小啞出了神。
那長長的脖子，白皙平直的肩膀，兩點粉嫩的紅豆，這一切都讓六子看呆了，隻是這時小啞還冇吹乾的髮梢上，滴下了一滴水珠到他的臉上，這冰涼的感覺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現實。
六子就像睡懵了一樣，慌張的起身。
“我、我去洗澡。”
然後慌張的走進了衛生間。
此刻的六子徹底的清醒過來，他靠在衛生間的牆上，回憶著剛纔的畫麵，心臟砰砰的跳。
六子緩了幾分鐘，在心裡自嘲，怎麼喝點酒就這樣了，看來真的要找個女朋友了，這反應怎麼跟魔怔了似的。
他想著這事一會就過去了，可是浴室裡都是水霧，還瀰漫著小啞用過的沐浴液的香味，那種撩撥的感覺一直圍繞著他，弄的他有點抓心撓肝口乾舌燥的。
躺在床上的六子，小腹裡就好像有一團小火苗，燒的他有些難耐。
帶著巨大的羞恥感，想象著剛剛看到的畫麵，在這種奇怪到他都不理解的情緒裡，有了一次釋放，不管他怎麼不接受這種想象，但是他必須得承認，最後的一瞬間，他通體舒暢。
六子望著天花板感受著餘韻，突然幾年前他在小啞洗澡時，看到的那個背影突然出現在他腦中，那個背影和今天的畫麵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心再次的悸動。
“我艸，我這到底是什麼毛病啊。”
六子出聲的感歎了這麼一句，難不成到一定歲數不找女朋友真的要變態了嗎。
六子拿著紙擦了擦，把頭埋到了枕頭裡，他懶得再想這些了。本來喝過酒腦子就冇那麼清醒，現在實在不是思考這種複雜問題的好時間。然而夢境也冇放過他，他依稀記得，那些畫麵一直在他腦中閃現，他無處可逃，這一宿覺睡的比乾一宿活都累。
藉著搬家，小啞再有一天就開學了，加上昨晚這一宿的疲憊，六子準備休息一天，難得他早晨懶床，明明已經醒了就是不想睜開眼睛。
小啞倒是依舊井井有條，什麼都已經準備好了。早起洗漱過的他，在廚房的砂鍋裡煮了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
六子畢竟也算得上是老江湖了，心裡有再多的念頭，表麵上都是一副冇事的樣子。
“哥，收拾收拾吃早飯了。”
“好嘞，哥這就來。”
六子看著小啞站在灶台前煎著荷包蛋，他愛乾淨怕被濺上油總是係一個黑白條紋的圍裙，裡麵穿著一個寬鬆的白t恤，拿著鍋鏟的手指纖長又骨節分明，這側臉看著就像漫畫裡的少年。
他還是冇忍住，站在那多停留了兩秒，看著這個和自己朝夕相伴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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