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盟 第10章 聚氣
從狼山回來的第七天，林家屯的曬穀場立起了一塊新石碑。
石碑是用黑石寨運回來的青石雕琢而成，高三丈，寬八尺，上麵刻著三行大字——“龍盟立，北境寧；兄弟誓，共生死”。落款是林縛、李屠戶、趙奎的名字，還有三個鮮紅的指印，像三顆跳動的血心。
立碑那天，聯盟的二百多號人都來了。老族長顫巍巍地灑了第一杯酒，趙奎和李屠戶並肩站著，看著石碑上的字，眼裡是前所未有的鄭重。林虎他們八個少年穿著黑鐵皮甲，站在石碑前，甲片在陽光下泛著光，像一群年輕的守護神。
“從今天起，咱們就叫龍盟了。”林縛的聲音在曬穀場上回蕩，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不分林家屯、李家莊、青河塢堡，咱們都是龍盟的人。”
人群裡爆發出一陣歡呼，比青河塢堡大捷時還要熱烈。
立碑儀式結束後，林縛把核心成員留下，在族長屋開了個會。桌上攤著一張更大的地圖，上麵用硃砂標出了龍盟的地界，還有周邊的勢力分佈——往西是狼山餘孽，往東是青河下遊的“水寨”，往南則是更廣闊的平原，據說那裡有真正的城池和軍隊。
“狼山蠻族雖滅，但還有些漏網之魚躲在深山裡，得派人清剿乾淨。”趙奎指著地圖上的狼山區域，“我建議讓老周帶一隊獵戶去，他們熟悉地形，正好能練練手。”
李屠戶點頭附和：“我莊裡有二十副新做的弓箭，給他們帶上。另外，春耕快到了，咱們得儘快把荒地開出來，不然秋糧不夠吃。”
林縛手指點在“水寨”的位置：“水寨那邊，派人去探探情況。聽說他們靠水路吃飯，控製著青河的航運，若是能拉過來，咱們的物資運輸就方便多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熱烈。林縛聽著他們的討論，心裡漸漸有了譜——清剿狼山、開墾荒地、聯絡水寨，這是龍盟開春後的三件大事。
散會後，林縛獨自來到曬穀場，看著那塊新立的石碑。係統麵板在他眼前亮起：
【龍盟正式成立，解鎖“聚氣境”完整修煉體係】
【聚氣境：感應天地靈氣，化氣入體，共九重，每重可凝聚一縷真氣，可禦使武技】
【解鎖武技：基礎刀法（入門）、基礎矛法（入門）、基礎步法（入門）】
【當前龍盟等級：一級（成員237人），可解鎖“聚氣丹”兌換許可權】
聚氣境！
林縛心中一陣激動。他嘗試運轉基礎吐納法，果然感覺到天地間的靈氣比以前濃鬱了許多，像無數細小的光點，正順著毛孔往身體裡鑽。這些光點在丹田彙聚，漸漸形成一縷微弱的氣流——那就是真氣！
【宿主：林縛，淬體境九重（巔峰），即將突破至聚氣境第一重】
隻差一步了！
林縛握緊拳頭，轉身往修煉場走去。那裡，林虎他們正在練習新解鎖的武技。林豹的矛法剛猛，每一矛都帶著破風之聲；林虎的刀法學得最糙，卻勝在力氣大，劈砍之間虎虎生風；林石的步法則最靈活，像隻猴子在木樁間穿梭。
“三哥，你來了！”林虎看到他，停下練刀，臉上滿是興奮，“這刀法太厲害了，我剛才一刀劈開了半寸厚的鐵板！”
林縛笑了笑，拔出腰間的彎刀：“我陪你練練。”
林虎眼睛一亮，舉刀就砍。林縛不閃不避，手腕輕抖，彎刀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繞過林虎的刀鋒，輕輕搭在他的脖子上。
“啊？”林虎愣住了，“我咋輸了？”
“武技不是靠力氣，是靠真氣引導。”林縛收回刀，“你試著把體內的氣沉到丹田，再順著手臂運到刀上試試。”
林虎依言照做，果然感覺到一股暖流順著手臂流到刀柄，砍出去的刀似乎更穩了。
“真的有用！”林虎大喜過望，又練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龍盟上下都沉浸在修煉的熱潮中。淬體境的努力衝擊聚氣境，聚氣境的則拚命凝聚真氣，學習武技。聯盟的鐵匠鋪沒日沒夜地忙碌，新的刀槍、鎧甲不斷被打造出來，堆在倉庫裡，閃著冷冽的光。
半個月後，林縛在一次修煉中，感覺到丹田的真氣突然炸開，化作一股暖流湧遍全身。他猛地睜開眼，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能聽到百米外莊丁說話的聲音，能看到風中飄飛的柳絮的紋路，甚至能感覺到地下水流的方向。
【恭喜宿主突破至聚氣境第一重！】
【解鎖真氣技：氣刃（可將真氣附著在兵器上，增加殺傷力）】
林縛握緊彎刀，試著將真氣灌注其中。隻見刀身泛起一層淡淡的白光，揮刀斬出時，竟在空中留下一道半尺長的白色氣痕，“嗤”地一聲切開了旁邊的木樁。
“成了！”林縛心中狂喜。
就在這時，去水寨探查的人回來了，神色慌張：“少主，不好了！水寨的人扣了我們運糧的船，還說要我們拿一百副鎧甲贖人！”
“什麼？”林縛臉色一沉。
原來，李屠戶派了一隊莊丁，用船運了十石糧食去青河下遊的集市販賣，沒想到剛出水寨地界就被攔住了，人船被扣，隻放回來一個報信的。
“水寨寨主叫什麼？”林縛問道。
“叫‘浪裡蛟’，據說水性極好，一手‘分水刀’使得出神入化，手下有三百多號人，都是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好手。”報信人急道，“他們還說，要是三天內見不到鎧甲，就把人扔進青河喂魚！”
“欺人太甚！”林虎怒吼一聲，拔刀就想往外衝，“三哥，我去抄了他們的水寨！”
“彆急。”林縛攔住他，眼神冰冷，“水寨靠水吃水，硬拚肯定吃虧。我們得想個辦法，既能救人，又能拿下水寨。”
他走到地圖前，盯著青河的流向。水寨建在青河的一個彎道處，三麵環水，隻有一條小路通往陸地，易守難攻。
“浪裡蛟既然叫這個名字，肯定很看重水性。”林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趙堡主，你讓人去準備二十個大水缸，裝滿水，再找些擅長潛水的莊丁。”
趙奎一愣：“少主，這是要乾啥？”
“練水性。”林縛道，“水寨不是靠水嗎？咱們就跟他們比水戰。林豹，你帶一隊人，去青河上遊的密林裡埋伏，等我訊號，就把事先準備好的石頭推下去，堵斷水流。”
林豹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斷了水，他們的船就動不了了！”
“不止。”林縛看向李屠戶，“李莊主，你讓人準備些桐油和麻布，越多越好。”
李屠戶雖然不知道林縛要做什麼，但還是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辦。”
佈置妥當，林縛看著窗外的青河，眼神銳利如刀。聚氣境的突破給了他底氣，龍盟的壯大給了他資本。水寨想拿捏他們？那就讓他們知道，龍盟不是誰都能捏的軟柿子。
“三天後，去水寨‘送’鎧甲。”林縛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次，咱們不僅要救人，還要把水寨，也納入龍盟的版圖。”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青河裡，波光粼粼。遠處的水寨隱約可見，像一頭蟄伏在水邊的巨獸。但林縛知道，這頭巨獸很快就要被喚醒，而喚醒它的，將是龍盟的鐵與血。
聚氣境的真氣在體內流淌，帶著溫熱的力量。林縛握緊了腰間的彎刀，刀身上的白光一閃而逝。
屬於龍盟的征戰，才剛剛開始。而這一次，他們的戰場，是波濤洶湧的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