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演武，力破江湖 第三十一章 末路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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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郭靖問話。
謝誌遠把剛纔發生在關隘處的打鬥情況講了一遍。
郭靖得知袁東賢、郝大通、孫不二的去向後。
他立即抱拳，給謝誌遠與在場全真派弟子告了彆。
然後領著楊過策馬趕往關隘。
但袁東賢等人是施展輕功疾行，早就消失在山林之間。
郭靖帶著楊過，拖累行程，根本查不到任何影跡。
隻能無奈放棄追蹤。
郭靖按照原定計劃，繼續前往終南山。
途中心想：“也許等我帶著過兒趕到重陽宮，兩位前輩與袁少俠已經擊斃蒙古高手，返宮覆命，到時一樣可以見著麵！”
郭靖這麼想著，揚起馬鞭，與楊過並騎轉向官道。
伯侄倆都不知道。
在他們身後，偷偷尾隨一位形貌糟蹋的老漢。
這老漢鷹鼻深目，不似中土人物。
滿臉雪白濃髯，年歲已經到了古稀，身材卻仍顯壯碩。
他的奔跑動作也甚是古怪，身子呈倒立狀，雙手撐地，雙腳朝天。
即使以手代腳，這老漢照樣疾行如風。
他穿梭在官道一側的樹林裡，始終冇有被郭靖與楊過甩在後邊。
他也不是旁人，正是天下五絕之一的西毒歐陽鋒。
早在十餘年前的華山論劍上，歐陽鋒受黃蓉蠱惑，逆練《九陰真經》，以致走火入魔，神智不清。
這才行為失常，開始用手走路。
不過縱然歐陽鋒變的瘋瘋癲癲，武學修為卻仍舊高深。
身為絕頂高手，歐陽鋒氣脈極其綿長。
長途奔襲數百裡也不會氣竭。
當年歐陽鋒就曾與周伯通比賽過腳力，倆人你追我趕了一日一夜，狂奔五百餘裡後，戰力仍舊不衰。
歐陽鋒的輕功可比健馬更厲害。
雖然歐陽鋒現在年紀蒼老，身體不如壯年，但楊過也是少年人，不能長久騎馬趕路，每隔一段距離就要停下來歇一歇。
這也給了歐陽鋒追蹤機會。
從桃花島到襄陽的千多裡路程，歐陽鋒始終可以盯準郭靖與楊過的行蹤。
他見伯侄倆在朝終南山的方向進發，目中顯露決絕之色：“等孩兒去了重陽宮，郭靖返回桃花島後，我就把孩兒從重陽宮裡偷出來，從此浪跡江湖，咱爺倆再也不分開！”
他忽又麵露凶相：“如果重陽宮的牛鼻子敢攔我，就打到他們骨頭斷成七八十截！”
去年在嘉興時，他與楊過偶遇，因為甚感投緣，他就收楊過做了義子。
但恰巧郭靖也在附近，還和他鬥了一場，肩頭捱了一記降龍掌後，他身負重傷，療養好久才康複。
他知道郭靖厲害，冇法從郭靖手上搶奪楊過。
他就把主意打到了重陽宮上。
……
此刻的袁東賢，並不清楚歐陽鋒、郭靖、楊過都已經來了中原。
他一直在專注運使草上飛輕功，對李莫愁與霍都緊追不放。
他前方是李莫愁與霍都，後方跟著郝大通與孫不二。
單純比較內功，李莫愁、霍都、郝大通與孫不二差距並不大。
從關隘出來後，他們四人已經持續狂奔了一百餘裡。
如此高強度的施展輕功，導致他們四人內力全部損耗過度，都已經快要支撐不住。
他們可冇有五絕那種深不可測的內功護體。
李莫愁與霍都察覺到體內真力流逝過速，焦慮之色溢於臉上。
假如繼續這麼奔跑，兩人內力很快就要枯竭見底。
到時候，根本不需要袁東賢動手，兩人就要束手待斃。
但兩人又冇有膽子停下來，找袁東賢決一死戰。
隻敢在袁東賢快要逼近時，撒出暗器攔截一番，打斷袁東賢的輕功。
兩人越跑越顯發愁，袁東賢輕功厲害，總能追上他們，現在可以靠著暗器拖延袁東賢的腳步，但若暗器耗儘呢？
郝大通與孫不二也感到內力吃不消，卻不像李莫愁與霍都一樣愁緒滿腹。
兩人隻是十分好奇，袁東賢自始至終都氣息平穩，絲毫不見力衰跡象，真是匪夷所思！
那天在襄陽分舵裡，兩人問過袁東賢身世，知道袁東賢出身鐵掌幫。
而鐵掌幫輕功天下聞名，‘鐵掌水上飄’就是其中代表。
兩人就在心裡猜測，也許是袁東賢修煉的輕功法門獨特，藏有省力竅訣。
非如此，兩人實在是想不通，袁東賢為什麼能在狂奔一百餘裡後，仍舊可以保持生龍活虎的狀態。
兩人又哪裡知道？
袁東賢實是體質有異，天賦無雙，擁有世間獨一無二的象力護身。
他力氣之充沛，後勁之充足。
就連天下五絕也遠不如他！
如此又疾行十餘裡。
忽然衝出茂密山林。
前方環境豁然開朗。
幾人齊齊遠眺打量，隻見一條寬度數十丈的壯闊江道，呈現於視線之內。
李莫愁一見江道，頓時如遇救星：“那是丹江！全長數百裡，從荊襄直達陝西商州，江上常有商船駛航，咱們走水路逃遁，看那小子怎麼追趕！”
丹江是漢水支流，始於陝西商州鳳凰山，終點彙入漢水，距離襄陽並不遠。
李莫愁常在江南遊曆。
對附近地形頗為熟悉。
從關隘逃出來後，李莫愁就認準了丹江方向。
她與霍都火速飛奔至江岸。
先在岸邊搶奪一隻漁舟，再劃舟駛入江心，躍上一艘大型商船。
跳落在商船夾板後，李莫愁與霍都同時甩動袖口，向夾板上的船伕們，撒出十餘塊金銀疙瘩。
然後大聲吩咐：“快快行船！船速跑的越快，賞金就越多！”
隻見夾板的十餘位船伕猛然撲倒，各自搶了一塊金銀，隨即就返回船舷兩側，拚了命的劃動船槳，開始沿江直上！
按照李莫愁與霍都以往的作風，兩人會殺死一名船伕，先殺雞駭猴，再以恐嚇的方式霸占商船。
但這次的局勢不同。
兩人擔心殺了船伕後，會導致其他船伕跳江逃命，到時冇有人開船，兩人會成為袁東賢的活靶子！
於是兩人就心照不宣的大撒金銀，以錢財去引誘船伕拚命效力。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句話無論在任何時代都不過時！
袁東賢、郝大通、孫不二緊隨其後，也登上江心一艘商船。
但郝大通與孫不二均是心頭一涼，心想不好，冇有帶錢！
他們兩人是全真派祖師，日常開銷都在隨行弟子身上，兩人卻是分文冇有。
不過袁東賢離開襄陽時，身上卻是帶足了黃金。
最近三個月，袁東賢緝殺悍匪巨寇，賺取的賞金根本就花不完。
他隨手擲出十餘錠黃金，然後示意夾板船伕：“馬上追攆前麵那艘船，隻要可以追上，給你們的黃金會翻倍！”
船伕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小跑返回船舷劃槳！
就這樣。
兩艘商船開始在丹江江麵上追趕起來。
可惜兩船船速相當。
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兩船始終間隔裡許遠，無法靠近。
幾人也總算可以喘口氣，紛紛端坐在夾板上，調息恢複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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