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誌煉 第74章 聽雨樓博弈

    衡山城外的晨霧裡，龍誌煉的布鞋踏過青石板上的血漬。昨夜餘滄海屍身晶化的碎冰中，那枚刻著「無招勝有招」的青銅令牌正彆在他腰間，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思過崖密室裡那柄斷劍的寒意。遠處傳來茶博士的吆喝，聽雨樓二樓雅間窗欞大開，飄出《笑傲江湖曲》的琴音——那是令狐衝在衡山城血洗三日後，首次在江湖露麵。

龍公子可讓我好等。

任我行的聲音從竹簾後傳來。龍誌煉眯眼望去，隻見素色紗幔下露出一截紫檀木杖，杖頭懸著的青銅鈴鐺正與令狐衝腰間酒葫蘆的紋路同頻震顫。更詭異的是，雅間四壁掛著的七幅《辟邪劍譜》摹本，此刻竟在晨光中滲出猩紅血珠！

琴劍和鳴

琴音陡然尖銳，令狐衝的獨孤九劍破窗而入。龍誌煉的冰火雙鋒劍橫擋，劍尺相擊時迸發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君子劍」的篆文。任我行枯瘦的手指在紫檀木杖上輕叩，七幅劍譜突然掙脫絲絛，在空中結成血色八卦陣！

好個琴劍合璧！

龍誌煉的逆鱗紋路突然刺痛。他看見令狐衝的右眼泛起東方不敗的豎瞳，左手的酒葫蘆卻浮現出林平之刻譜時的血手印。更駭人的是，琴絃震顫的頻率竟與寒玉床底部的「龍生九子」血咒完全同步！

令狐衝突然收劍後仰，獨孤九劍的劍氣化作漫天竹葉。龍誌煉揮劍格擋，劍鋒觸及竹葉的刹那，整座聽雨樓突然倒懸——他看見三日前衡山血池中，令狐衝的斷劍正插在餘滄海空蕩蕩的袖管裡，而那袖管紋路與此刻任我行木杖上的青銅鈴鐺如出一轍！

鈴鐺秘辛

青銅鈴鐺突然炸裂，迸出的碎片在空中凝成五嶽劍派掌門的人偶。任我行操縱著木杖輕點，泰山派玉璣子的傀儡突然撕開人皮，露出布滿星隕砂的紫黑心臟——心臟表麵插著的，正是龍誌煉在青城山所見的那半截辟邪劍！

當年嶽不群在思過崖刻下的，可是完整的《辟邪劍譜》！

任我行的狂笑震落梁上積灰。龍誌煉的冰火雙鋒劍突然調轉，劍尖刺穿華山派嶽不群的傀儡。腐朽的木屑紛飛中，露出傀儡胸腔裡跳動的青銅齒輪——那齒輪紋路竟與寒玉床底部的血咒遙相呼應！

令狐衝的琴絃突然繃斷，獨孤九劍的劍氣化作血雨。龍誌煉揮劍斬斷三根琴絃，斷麵噴出的卻不是絲線，而是帶著檀香味的銀針。銀針落地化作三個侏儒，每個都握著柄微型繡春刀——刀柄處「五嶽盟主」的金印，正與任我行木杖上的鈴鐺紋路同源！

血池倒影

琴音戛然而止時，龍誌煉的逆鱗紋路已蔓延至脖頸。他看見令狐衝的瞳孔突然恢複正常，手中酒葫蘆上赫然刻著「黑木崖藥廬」的字樣。更驚悚的是，那葫蘆表麵滲出的酒液，在空中凝成衡山血池的倒影——池底沉浮的屍骸中，竟有任我行年輕時雕刻辟邪劍的模樣！

你以為令狐衝是棋手？

任我行的木杖突然戳穿地板，杖頭鈴鐺的殘片割破龍誌煉的掌心。當鮮血滴在青銅令牌上時，整座聽雨樓突然透明化——他看見地底深處湧動著液態的星隕砂，無數透明管道將其輸送到五嶽劍派高層的七竅之中。更致命的是，那些管道末端連線的，赫然是寒玉床底部「龍生九子」血咒中缺失的第九子！

令狐衝突然掀翻茶盞，碧螺春的茶湯在空中凝成《葵花寶典》的總綱。龍誌煉的冰火雙鋒劍突然自主飛旋，在劍氣觸及經文的刹那，整座衡山城的地麵突然龜裂——裂縫中湧出的青銅溶液，竟在空中凝結成完整的辟邪劍譜！

殘陽如血

當最後一縷琴音消散時，龍誌煉的逆鱗紋路已蔓延至下頜。他拾起地上半截繡春刀，刀柄處「五嶽盟主」的金印正與任我行木杖的裂痕嚴絲合縫。更駭人的是，刀身映出的令狐衝麵容，此刻右眼已化作東方不敗的豎瞳，左手指節卻生著與林平之脊椎骨毒砂相同的鱗片！

該結束了。

龍誌煉的劍鋒刺入令狐衝心口，卻在觸及麵板的瞬間化作青銅溶液。任我行的狂笑從地底傳來，五嶽劍派掌門的傀儡突然調轉劍鋒，將繡春刀刺入彼此心臟。衡山城的晚霞突然沸騰，在血色天幕下，龍誌煉看見自己的骨骼正在重組，左臂逆鱗紋路處生長出的青銅劍刃，正與寒玉床底部的血咒產生共鳴！

殘陽墜入山巒時，龍誌煉的青銅劍刃突然挑起令狐衝的衣襟。那件青衫內側繡著的，赫然是縮小版的星隕母體圖騰——圖騰中心的位置，正釘著當年嶽不群刻在思過崖的辟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