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誌煉 第17章 暗物質黑市

    第一回·血月蝕銀舟

亞得裡亞海的夜霧裹著銅鏽腥氣，林月遙忽覺腰間九連環暗器發出蜂鳴。抬首望去，但見殘月如鉤，竟染著永樂通寶的銅綠色。

龍兄當心，這霧中藏著七煞銷銀陣！她話音未落，腳下貢多拉突然崩解成漫天開元通寶。龍誌煉長嘯一聲，龍泉劍挽出星羅銀算手，劍光織成經緯網，堪堪托住二人身形。

霧靄深處傳來鐵索拽動之聲，十二艘裹著巴洛克綢緞的骷髏船破浪而出。船首立著個戴金絲鳥嘴麵具的怪人，手持鎏金算盤冷笑道：想不到龍家餘孽竟敢擅闖暗河銀市！說話間撥動天罡算珠，海麵頓時浮現密密麻麻的期貨合約，每張契約都伸出血色鎖鏈纏向二人腳踝。

龍誌煉劍尖輕顫，使出母親傳授的茉莉分光劍，九朵銀花綻開處，鎖鏈儘數化作波斯銀幣墜海。忽聽林月遙驚呼：這些船板是永樂年間的寶船殘骸！他定睛細看，骷髏船龍骨上赫然烙著鄭和船隊的火漆印記。

好眼力！怪人掀開麵具，露出與龍嘯天七分相似的麵容，永樂三年七下西洋，帶回的可不止香料——還有十萬童工的先天精氣！他振袖甩出張泛黃契書，正是龍誌煉生辰八字押在南海泡沫案的質押憑證。

第二回·陰陽交割擂

黑市穹頂突然降下青銅擂台，四角懸著刻滿k線圖的鎮魂鈴。林月遙瞥見台麵浮動的甲骨文，失聲道：這是張居正丈量天下田畝的魚鱗銀冊！

怪人躍上擂台，手中算盤化作子母鴛鴦鉞：既入銀市，當守萬曆年間訂立的《交割律》。若勝得老夫這次貸連環鉞，便還你質押之物！說罷雙鉞交擊，竟震出2008年雷曼兄弟的破產鐘聲。

龍誌煉頓覺丹田刺痛，低頭見契約鎖鏈自血脈中浮現。他強提真氣使出江口沉銀式，劍芒如蛟龍入海直取對方膻中穴。不料怪人胸口突然坍縮成黑洞，將劍芒儘數吸入2007年的次貸旋渦。

小心乾坤挪移術！林月遙擲出天機閣至寶九章算籌，在空中佈下黎曼猜想之陣。擂台頓時陷入非歐幾何空間，怪人的雙鉞軌跡開始違背天道法則。

龍誌煉福至心靈，劍招突變母親臨終前所授慈航普渡。龍泉劍竟發出嬰兒初啼般的清越龍吟，劍氣穿透四維空間，正中怪人神藏穴。隻聽一聲，雙鉞落地化作兩本《住房抵押債券說明書》。

第三回·量子當票劫

黑市深處忽現通天當鋪，匾額上書永昌質庫，落款竟是闖王李自成。林月遙撫著門柱上的彈痕低呼：這是崇禎二年山海關的炮彈熔鑄的！

櫃台後轉出個穿飛魚服的掌櫃，腰間繡春刀纏著道瓊斯指數圖譜：客官贖當還是典當？他展開當簿，密密麻麻記載著：袁崇煥的忠誠、陳圓圓的初啼、甚至科創板開盤的朝氣......

龍誌煉劍指掌櫃：贖回所有龍家血脈契約！掌櫃陰笑一聲，繡春刀劈出熔斷三式，刀光竟裹挾著六次股災的恐慌情緒。林月遙急展素紗天書，以《九章算術》勾股定理化解殺招。

混戰中龍誌煉瞥見當鋪後院有銀光閃爍，縱身躍入卻見驚悚景象：數百琉璃罐中懸浮嬰兒靈體，臍帶連線著不同年代的銀錠。最中央的琉璃樽內，母親遺留的茉莉銀簪正刺在一具嬰屍眉心。

原來我出生時就被質押了！他悲憤長嘯，劍氣激得銀錠紛飛。突然所有嬰屍睜眼，瞳孔中浮現科創板分時走勢圖，張口吐出黑色液體——竟是濃縮的1929年大蕭條淚水。

第四回·金鑰現世劫

當鋪地磚轟然塌陷，露出浸泡在量子海水中的江口沉船。張獻忠的青銅巨像立於船首，手中丈八蛇矛竟是用區塊鏈金鑰熔鑄而成。

好侄兒，來看看龍家祖傳的手藝！巨像口吐人言，矛尖挑出張泛著血光的契約，天啟七年，你祖父將十萬嬰兒生辰質押給暗河銀市，這才換來龍家百年富貴！

龍誌煉眼前浮現駭人畫麵：錦衣衛將哭嚎的嬰兒浸入銀液，提取先天精氣製成信用金丹。他悲怒交加，周身劍氣暴漲三丈，使出玉石俱焚的熔斷同歸劍。

林月遙突然咬破舌尖，以精血在空中繪就《九章要術》。算符纏繞住青銅巨像：煉！刺他神庭穴，那裡藏著未被汙染的初光！龍泉劍應聲穿透時空壁壘，劍鋒觸及金鑰刹那，整個暗河銀市驟然靜止。

金鑰裂開處，流出四百年前未被質押的晨曦。光芒中浮現母親身影，她手握銀簪輕吟：傻孩子，真正的質押物不是生辰，而是天下父母的憐子之心......

張獻忠巨像轟然崩塌，黑市開始量子坍縮。龍誌煉抓住銀簪時，忽見簪身浮現詭異紋路——那分明是現代金融街的衛星坐標圖。海天儘頭傳來龍嘯天的狂笑：你以為這就結束了？科創板纔是最大的質押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