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紀元 第兩百四十二章 嶄新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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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陸曆2746年10月31日，萬聖節前夜。
大溫特萊地區的沙蒙塔鎮，每到這個特殊的時刻都會飄蕩著詭異與歡樂的氣息。
從以往的習俗和氣候表現來看，每到這一時刻，熾熱的夏天總會到達儘頭，瀰漫著金色與涼爽氣息的深秋，會在這一天達到頂峰。
傳說中，這一天是屬於秋日之神忙碌的日子，在兩千年前龍族統治時期，序位九十九的某位神明為這個世界帶來了涼爽，將炎熱的氣息吹散，迎來了真正屬於收穫的季節。
也因此，在與龍族鬥爭之時，那些支援秋日之神明的人類，成為了龍族手中的亡魂，從此無法找到回家的道路。
“終於要到了，冰啟城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大是很大，太擁擠了，而且找一份工作也不容易，還不如家鄉小鎮呢，你說是吧？”
說話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臉色泛著些許黃色，並不像多數從艾溫特萊帝國都城中走出的青年那般白淨、稚嫩。
作為剛剛從艾溫特萊帝國退役的士兵，踏上列車多時的他，此時的他正揹著一個同樣泛著黃色的旅行揹包，與列車上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揹包中心位置畫著一副帶有帝國特色的六邊雪花圖案，而並不是在這個鋼鐵與蒸汽早已氾濫時代下那些象征著力量的符號。
“萊特·海恩對吧。”他對麵身著深藍色列車乘務員製服的青年問道，一臉同情地望瞭望他，順便將他遞給的車票剪下了一角，又重新還給了他。
“冇錯，我應該是這站下車。”萊特笑了笑，將車票揣回口袋，半靠著列車的車門，摸了摸口袋中準備多時的禮物，他並不急著在這個時候拿出來。
“您剛纔說到冰啟城嗎？說實話，我挺羨慕那些去過都城的人。相較於在沙漠邊緣城市成長的我，除了漫天的黃沙之外，我倒是並冇有見過多少這些之外的東西。對了，我叫彼得·蘇格拉，很想認識你這個朋友。”彼得說著，將手套放回口袋中，伸出右手，想要和萊特行使這個帝國新的禮節。
“嗯，萊特，你知道我的名字。”萊特微笑著，也將手伸出，禮節性地握了握手，哈了口氣，說道：
“你是不知道冰啟城有多累。自從三十年之前那場可笑的災難之後，南方帝國的很多人都選擇了向北方逃跑，乖乖啊，不到三十年的時間，冰啟城就增加了一倍的人口。作為南方那個國家名義上的盟國，他們的難民我們必須想辦法接收，甚至有些人還非常能夠忍耐，倒是把我們的很多工作機會都搶了過去。這不，我冇辦法隻能先從那邊回來了。不過聽說咱們這邊東邊不遠處的若貝爾湖，可是要下水一艘帝國的戰艦了，有空我倒也想去看看。”
“這我倒是聽說了。為了防備西方虎視眈眈的克魯斯德帝國，還有那些蠢蠢欲動的部落首領，帝國需要更多的海軍。聽老一輩人說過，在當時他們看到流星的影子和聽聞冰雪徹底封鎖了那個國家帝都的全境之後，整個大陸的氣候也應該走向偏寒冷的一方。誰知道啊，他們那些火焰的魔源力竟然都飄到了我們這裡，害得以前不能通航的河流也成了四季不結冰的存在了，這真的有些荒唐。”彼得像是在訴說一個正常的曆史事件般，並未夾雜著任何感情。
“不過，”彼得接著說道：
“我能冒昧地問一句嗎？您以前是在帝國的軍隊待過嗎？”
“嗯，是啊，你這麼會想到問這個。”萊特的臉上劃過一絲驚訝之情，但他臉部表現出來的依舊是淡淡地微笑，用來掩蓋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南方的那個帝國叫炎火帝國對吧。他們進行工業化有一定的年頭了，據我所知，少說也有七八十年了。但我們這裡卻是他們那次出事之前十年纔開始的。現在各個城市由於炎火帝國人的湧入，帶來的技術和鋼鐵，都在飛速的發展。這樣一個到處都能乾活的時代，反而要回到小鎮發展，甚至還對帝國海軍有所瞭解的，不是前軍隊的人，那就是一些和帝國官員有所接觸的商人。很明顯您不是後者，對嗎？”彼得帶著淡淡的詭異微笑道，並未直視萊特。
但這種一閃而過的表情，還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個像是鑿破冰層後留下的印記，如若氣候回暖，想必不會被留下多少，要是冰雪依舊，則會越發的濃厚。
“是啊，”萊特思考了幾秒後，摸著後腦勺，以及掛在額頭的防沙城所用的眼鏡，說道：
“我在都城的治安隊待了有三四年，當然一開始我可是從冰啟萬國學院古神秘學畢業的高材生，可惜了，真的生不逢時啊。”萊特說著抬頭歎息兩聲，雙眼有些迷離地望著窗外。
“生不逢時？要是說生不逢時的話，三十年前在炎火帝國的人可是真的難受。你既然研究古神秘學的，自然也知道魔源力這種古老魔法，以及龍族對吧。要知道，當年那個帝國的小皇帝可是為了喚醒龍族全部力量將整個帝都都陪葬了進去。如果這個世界真得有神明和冥界的話，那個小皇帝應該會被扔到油鍋裡麵灼燒，或者是被像羊肉一樣被燒烤。那會兒整個炎火帝國帝都可是有五百二十多萬人，現在的都城都快成了死城，連一些冒險者都不願意進入，就連信任皇帝都在東邊坐上寶座的，不是嗎？”
“是啊，不過說實話，要是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那塊冰雪荒原看看，雖然他在以前被稱作炎城，真的是諷刺啊。”萊特戲謔地調侃道，在這略顯空曠的車廂後部，他可以與眼前的列車乘務員彼得聊天很久，不用擔心他的上司會來有所警告。
“話說你知道龍族嗎？”彼得將頭從看風景的一處穿過，看著萊特那略顯迷人的藍寶石般的眼睛問道。
雖說艾溫特萊帝國和炎火帝國同屬於黑色瞳孔和黑色頭髮的一類人種，但在工業化和世界交流開始頻繁的今天，從西邊而來的人類很多，這些怪異的眼睛和頭髮，甚至是膚色都不再能夠令這裡的人感受到更多的驚奇。
“當然知道，這是研究的必修課之一。”萊特沉默了幾秒思索後說道。
“那你也應該知道，現在有一部分人類自稱是龍族的後裔，當然，也有部分擁有龍族力量的人，他們的魔源力可是與我們大多數人並不相同。”彼得繼續問道。
“當然。不過我們一般認為那些人是一些可笑的小醜，為了一點名氣罷了。但擁有龍族力量的那部分人，我們做課題時猜測他們可能是由於三十年前災難後被從稱作龍之門的結界中釋放出來的力量所影響。嗯，炎火帝國的皇室可是被傳說擁有一半的龍族血統。我想，真正擁有這種力量的應該存在，不過說他們是龍，那可真是侮辱這一代表著力量的遠古生物了。”萊特嘲笑道，向窗外望瞭望。
雖說列車外的景色已經由從都城駛出時所見的翠綠轉變為了幾乎看不到邊際的沙漠，可那個號稱是建立在河流和沙漠邊緣的小鎮，在萊特的記憶中依舊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不得已之下，他隻得將揹包脫下，摸了摸腰間的左輪手槍，雙手扶著後腦望著彼得。
“龍族曾經存在過，我曾經有幸和一位朋友一起閱讀過一些帝國的資料。聽......聽老一輩人說過，他們有人曾經親自進入過被稱作是龍境的神秘空間。他見過龍族，或許他們是對的，龍族真的存在過。”彼得說著，臉上充滿了夾雜著嚮往和痛苦的複雜情緒。
不過萊特並冇有學過心理學，倒是對這些表情並不感冒，他隻是再度將視線轉向依舊被黃色塵土覆蓋的窗外景色，自顧自地說道：
“是嗎？我冇有見過這些，自然不會去承認。除非某一天讓我能親眼看見，我才真的相信。”
“你應該會看到的。”彼得微笑道，順便將手套重新戴好，向前走動兩步。
“我不太相信。”萊特一臉鄙夷地看著彼得，“更像是那些報社編出來為了糊弄市民的。”
“聽說都城背部一個上古遺蹟處的冰雪最近有所鬆動，大概是因為氣候變化吧。有些老魔源師說是探測到了光係魔源力的存在，或許你哪天在這個小鎮待得厭煩了，想回到都城去的時候，可以順道關注一下。不光在我們國度，西部克魯斯德帝國也有那些長者翅膀的龍族少年，不是嗎？”彼得說道。
“他們或許隻是在遠古融入了鳥類的基因或者力量，冇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他們掌控過類似龍的力量。我並不相信這些。”萊特有些氣憤道，將頭靠在揹包上，在這空蕩蕩地列車車廂中準備小憩。
看到這裡，彼得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徑直從車廂狹窄的軌道處走向前部，繼續行使著他的工作職責。
列車的不斷行進為萊特創造了一種出於顛簸中的平衡感受，在他適應之後，這種感覺逐漸變得舒適，進而神秘。
一陣嘈雜的耳語之後，萊特的眼前劃過了一絲令他感到舒適的熟悉黑暗。
緊跟著，像是從高空墜落的感受到來後，他的眼前逐漸被一種不知何處飄來的濃霧所覆蓋，顯得神秘而又詭異。
“這是夢嗎？”彼得喃喃道，試圖伸出手將那不知名的迷霧撥散，然而這時他才發現，在這迷幻之中，他的身體像是被美杜莎的鮮紅雙眼照射過般，像石頭一樣僵直得無法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