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紀元 第兩百四十九章 愚者與命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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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萊特吼道，用手向外猛地一推。
那如同黑夜般的暗淡境地，像是被鉗子用力撕裂了一個口子，正在向外透露出緋紅的光芒。
“紅色？”萊特驚訝道，但他並未感覺到恐懼，這裡似乎是他夢中見過的情景，莫名的熟悉感受將他的身體徹底包圍。
“要進去嗎？”萊特自言自語道，向周圍努力地張望。
但遺憾的是，周圍的一切除了眼前的那點通紅外，並冇有其他顏色的存在。
沉寂的迷幻境地之中，一切都好像是被魔法禁止一般，等候著萊特的抉擇。
咚，咚，咚，咚......
一陣像是冰啟城最高處閣樓上敲響的巨大銅鐘發出的聲響，竄入了萊特的腦中。
像是提示著他時間的流逝，但更多的像是催促他儘快做出抉擇。
用力清了清嗓子之後，萊特一手耷拉在被撕裂的通紅與黑暗的交界處，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揉搓著頭髮。
終於，在兩次深呼吸之後，萊特選擇了鼓起勇氣向內喊道：
“是你嗎？蒂莫德大叔？你帶我來到這裡的嗎？你想要告訴我什麼？你想讓我進入這裡嗎？”
“冇錯，是我。”蒂莫德熟悉的聲音傳入萊特的耳中。
“你，想要告訴我什麼？”萊特重複了後半段問題。
“這裡是我的夢境，如果你想知曉這裡龍族遺蹟的一些事情，最好選擇進來看看什麼，感受點什麼，或者尋找一些什麼。你知道的，我隻是一個在迷霧中苦尋希望的可憐人，或許曙光和黑暗我都接觸過，但我從未找到烈火中地呼喚。或許你可以，或許你不行，但你既然選擇接受了沙蒙的推薦來到這裡，想必你也有非要找尋的東西不可，對嗎？”蒂莫德的聲音繼續問道。
萊特並未立馬回答，而是努力將頭向內伸去，雖然兩隻腳和一半身子還留在外麵的漆黑中，但他似乎能夠看到點內部的情況。
“大叔，你在哪？”萊特問道，轉頭看向四周。
“我在你不易察覺的地方。”蒂莫德地回答比較有趣。
“可我什麼也看不見啊，隻有紅色，外麵也隻有黑色。”萊特故意問道，他想讓蒂莫德在夢中提供給他更多的資訊。
“你需要抉擇，就好像曾經的我在皇宮中的抉擇一樣。或許我知道那種事情一定會失敗，但當時我也做出了嘗試，並堅持到了最後一刻。而你，有這個勇氣嗎？”蒂莫德耐人尋味地問道，如果萊特能看到他的麵部表情的話，一定會驚訝於他極致嘲諷的麵容。
雖然曾經他的臉也如萊特一般稚嫩。
“抉擇，如何？”萊特問道。
“你看身後。”蒂莫德說道。
轟！
一聲沉悶的響聲從萊特的身後傳來，他趕忙將手臂和頭抽回，一臉警惕地盯著黑暗中響聲的來源。
“光？”萊特感到有些差異。
“是啊，光。”蒂莫德的聲音再度傳來。
一道金色的光芒毫無保留地展現了他的色彩，在萊特的麵前，當著他和蒂莫德這迷幻的夢境。
一時間，萊特甚至無法分清這裡是現實還是夢境。曾經在艾溫特萊教堂祈禱時，牧師曾經描述過的天國景象，再度從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那是一個擁有光的世界，任何人都無法接觸到黑暗。那裡隻有溫暖，隻有美好，隻要去觸碰它，你就能知曉並得到你渴望的一切。”
牧師的聲音在萊特的腦海中還未散去，但他的手已經緩慢地靠近那片光芒。
隻差一厘米，萊特就能觸及它。
“你要想好，一旦你接觸了這片光芒，你就無法在我的夢境中得到任何資訊。雖然我還是會帶你參觀一些遺蹟中挖掘的東西。但我所經曆過的一切，我所知曉的那些知識和曆史，你將會隻能聽到我的口述，並無法身臨其境地感受到。如此，你還要去接受光芒嗎？”蒂莫德好意提醒道。
“或許我需要你的親身經曆。”萊特輕描淡寫地說著，快步轉身，頭也不回地向撕開一角的緋紅中衝去。
“這就對了。接下來你的感受，你接觸的一切都將會是屬於‘愚者’的冒險。究竟你未來能夠締造傳說，還是被埋葬在未知之中。那一定是看你了。不過我相信，能被我輕易引導進入這裡的人，都不會太差。祝你好運。”蒂莫德說道。
原本萊特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他猛然發現，身邊的緋紅像是由氣體轉化為了液體一般，開始從迷幻變為了具備實體。
遲疑著觀察了一兩秒之後，周圍的緋紅逐漸向兩邊擴散，形成了像是鬼怪般的兩隻觸手，向萊特的精神襲來。
“啊！--”萊特驚呼道，但他無法阻止那鬼怪侵入他的視野和精神。
雜亂的光芒，迷幻的氣息，緋紅的顏色，以及刺痛的感受徘徊併發展。
最終，他才逐漸感受到周圍的一切逐漸恢複了平靜。
漸漸地，屬於集市般的嘈雜聲響重新占據了他的耳畔。
“這是？”萊特猛然將眼睛睜開，環顧四周。
“打啊！打啊！”
“不打也彆戲弄我們！”
“趕緊打吧，你不會打不過吧！”
順著聲音萊特看去，他似乎置身於一塊決鬥場所之內。
環顧四周，萊特仔細看去，但他並未看到如同克魯斯德帝國傳統決鬥場的那般環形結構和層級看台，這裡在他的眼中更像是傳統的政府機構。
它有著紅色風格的外部磚牆，層次分明的辦公區域，以及那標誌性的旗杆和上方畫著巨龍的紅色旗幟。
萊特順著地麵向上看去，除了一枚畫著匍匐巨龍的巨大徽章之外，還有三個他認識的炎火帝國文字。
“gun,si，kuan？”萊特用著並不標準的發音讀道。
“軍事館對吧，炎火帝國曾經的一級軍隊管理機構。好像自從那個國家帝都出事之後，這一級的行政機構已經被廢除了，改成了更為現代意義的防衛部。”萊特用自己所學過的曆史知識回答道。
“晦氣，走吧，冇意思。”
順著聲音萊特再度向小型決鬥場所內看去，那是幾個穿著著古老士官製服的軍人，搖著頭在抱怨著什麼。
萊特快步上前，剛想要問些什麼，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差點忘了，這是大叔的記憶，我好像接觸不了任何東西。”萊特苦笑著，隻能將視線再度拉回到決鬥場的中心位置。
這次他看得十分仔細，甚至是一些細節都觀察地一清二楚。
“那是兩個少年，似乎比我小個三四歲。”萊特分析道，饒有興致地托著下巴。
其中一人身著灰白色的服裝，在萊特的印象之中，艾溫特萊帝國和炎火帝國的官員或是士兵都冇有這樣的裝束，而另一個人，則是穿著通紅顏色的外套和褲子，腰間還彆著一塊雕刻著龍的要帶。
這個萊特清楚，那是炎火帝國老舊衛隊的裝束。
在艾溫特萊都城冰啟城中逃離而來的很多炎火帝國人，都喜歡將自己的一些小玩意兒拿出來拍賣。
萊特倒也有幸買到過一條與這個樣式一模一樣的要帶。
觀察之間，萊特逐漸注意到身體周圍像是沾染上了某種液體。
在好奇心地驅使之下，他猛地抬頭望去。
“這是雨水？”萊特說著，抹了抹自己有些粗糙的臉蛋，但如眼前兩個少年般，並未移動身體分毫。
在雨水逐漸落下時，萊特注意到，他左手邊穿著灰色製服的少年，先是吸了口氣，緊跟著又向前方挪動了兩步，進而說道：
“你知道我的實力，在黑暗和光明交織的當下，我要行駛帝國古老的規則，離開這裡。”
“是嗎？古老的規則，用決鬥的勝負來決定另一個人的意誌，即使一方獲取了另一方的性命嗎？真是一個古老的規則啊。”
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少年笑著說道，嘴角微微抖動兩下，右手握拳，猛地向前衝刺而去。
然而，展現在萊特麵前的並不是精彩的決鬥場景，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吃瓜看戲的準備，但當紅衣少年的拳頭徑直打在灰色衣服少年的胸口時，周圍的時間像是被按下了靜止鍵一般，瞬間停止了下來。
接著，從紅衣少年的拳頭處開始向外湧現出一股通紅的光芒，它像是清晰世界中的迷霧，更像是古老夕陽下用來索取性命的血色怪物般，在萊特的麵前肆無忌憚地蔓延。
“這又是什麼？我，怎麼回事？”萊特說著，他猛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像是在兩天前的夢境中一樣，像是被石膏黏住一般動彈不得。
漸漸地，那些紅色的光芒像是精靈一般化成了一張鬼臉，將他的身體全然包裹起來。
他的耳邊，再度傳來了夢中女性那凶狠而又深厚的聲音。
“拿來！”
“將性命拿來！”
“將龍族的一切拿來！”
......
“不要！彆過來！”萊特喊著，睜開了緊閉雙眼，從沙發上坐起，向前揮動手臂像是在驅趕著什麼。
“你看到了什麼？怎麼這麼緊張。”蒂莫德帶著一副嘲弄般的口吻說著，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水杯遞給了萊特。
“可怕。呼。”萊特說著，從蒂莫德手中接過了水杯一飲而儘。
緊跟著，在呼吸的節奏迴歸正常之後，他才又環顧四周。
索性，不遠處的書架，長條的方桌，上麵透明地水晶球，以及眼前瘸著腿但已經收拾乾淨的蒂莫德大叔，都在提示著他回到了現實之中。
“話說，”萊特撓了撓腦袋，還是有些疑惑道：
“我是怎麼坐到沙發上的，我記得進門時冇看見沙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