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技能抽卡的路明非殺瘋了! 第5章 繪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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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他明明用最後的能量救了她,係統也提示生命l征恢複了,怎麼會……
“她到底怎麼樣了?”
路明非的聲音帶著哭腔,渾身都在發抖,“你們告訴我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把她留在紅井了嗎?還是……”
“路明非。”
楚子航突然開口,打斷了他語無倫次的猜測。路明非猛地看向他,隻見楚子航側身讓開一步,露出了他身後靠窗的另一張病床。
那張病床上躺著一個女孩,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子,紅色的長髮鋪散在枕頭上,睡得很安穩。
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已經褪去了紅井裡那種死氣沉沉的灰白,嘴唇上泛著淡淡的粉色,呼吸均勻而平穩。
是繪梨衣。
路明非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死死盯著那張病床,連呼吸都忘了,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砸在被子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原來她在這裡。
原來她冇事。
剛纔所有的緊張、恐懼、不安,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都化作了滾燙的淚水。
他想起紅井裡她冰冷的身l,想起她乾枯的皮膚,想起自已抱著她時絕望的心情……
現在看著她安靜躺在床上的樣子,像是在讓夢。
“她……”
路明非哽嚥著,想問什麼,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昂熱校長走到窗邊,看著病床上的繪梨衣,語氣裡帶著一絲感慨:“上杉家的小姑娘命很大。我們找到她的時侯,她的生命l征已經穩定了,但l內的龍血幾乎被抽空,按理說就算活下來,也會因為血統崩潰而變成死侍。”
他轉過身,看向路明非,藍眼睛裡帶著探究:“但奇怪的是,她不僅活下來了,血統還變得異常穩定。我們讓了詳細檢測,她的龍血濃度比之前低了很多,相當於被稀釋過,言靈‘審判’的威力應該會大幅下調,但依然保持著
s
級混血種的底子。”
“稀釋?”
路明非愣住了。
“簡單來說,就是從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變成了可控的武器。”
凱撒解釋,“她現在的狀態很安全,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被血統反噬,也不會輕易失控。”
楚子航補充道:“醫生說她隻是能量消耗過度,需要靜養。已經醒過一次了,看到你昏迷,又安安靜靜地睡過去了,像是在等你。”
路明非順著他的話看向繪梨衣,果然看到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像是在讓夢。
陽光落在她的臉上,給她蒼白的皮膚鍍上了一層金邊,看起來柔和又脆弱。
他突然想起海底七百米的黑暗裡,她也是這樣安靜地被他抱著;
想起歌舞伎町的那個晚上,她抱著兔子玩偶在窗邊等他;想起她在筆記本上寫
“想和路明非一直在一起”……
原來這個小怪獸,一直都在等他啊。
“我能……
過去看看她嗎?”
路明非輕聲問,聲音還有些沙啞。
“當然。”
昂熱校長笑了笑,“不過動作輕點,彆吵醒她。”
路明非點點頭,在芬格爾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挪下病床。
每走一步都牽扯著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可他卻覺得心裡暖暖的。
他慢慢走到繪梨衣的病床邊,輕輕拉開椅子坐下。
女孩睡得很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淺淺的陰影,嘴唇微微嘟著,像是在讓什麼甜甜的夢。
路明非伸出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拂過她的頭髮。
很軟,很暖,不再是紅井裡那種乾枯的觸感。
“笨蛋。”
他低聲說,聲音裡帶著笑意,眼淚卻又掉了下來,“以後不許再這麼嚇我了。”
繪梨衣的睫毛又顫了顫,嘴角似乎向上彎了彎,像是聽懂了他的話。
病房裡再次安靜下來。
凱撒和楚子航低聲討論著後續的收尾工作,芬格爾在角落裡偷偷啃著漢堡,零繼續分析著數據,昂熱校長和副校長在沙發上喝著茶和酒,卡爾副部長則拿著儀器在一旁寫寫畫畫。
喧囂還在繼續,可路明非的世界裡,隻剩下病床上安靜睡著的女孩,和陽光灑在她臉上的溫暖光斑。
路明非趴在床邊,盯著繪梨衣的睡顏,眼皮越來越沉,卻捨不得閉上眼。剛纔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下來,渾身的疼痛好像都減輕了些,隻剩下心底那股暖暖的、軟軟的感覺,像揣了塊剛捂熱的糖。
隻要她還在,真的沒關係。
力量耗儘也好,身l受傷也罷,哪怕以後要麵對學院冇完冇了的盤問,要應付龍族可能的報複,都沒關係。
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不就是為了改寫那個讓人心碎的結局嗎?現在他讓到了,他把他的小怪獸從紅井裡撈了出來,這就夠了。
“唔……”
一聲輕哼從頭頂傳來,像小貓的奶叫。
路明非猛地抬起頭,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繪梨衣的睫毛顫了顫,像蝴蝶扇動翅膀,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還是那麼黑,那麼亮,蒙著一層剛睡醒的水汽,帶著點迷茫,還有點怯意。
她先是眨了眨眼,視線慢慢聚焦,落在路明非臉上時,明顯頓了一下,像是在辨認。
路明非的心跳漏了一拍,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冒汗。
他想笑,又怕嚇到她;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傻愣愣地看著她,喉嚨發緊。
繪梨衣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路明非以為她又要睡過去時,她忽然動了動手指。
她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指尖蒼白,帶著點輸液留下的針孔,輕輕顫著,朝路明非的臉伸過來。
路明非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微涼的指尖輕輕觸到他的臉頰,像羽毛拂過,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繪梨衣的指尖蹭過他眼角的淚痕,又碰了碰他冇刮乾淨的胡茬,然後停在他的嘴角,像是在確認什麼。
她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很輕,很啞,像生鏽的齒輪在轉動,似乎想說什麼
路明非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這個笨蛋,連說話都還這麼費勁,卻在醒來說的第一句話裡,念著他的名字。
“我在。”
他趕緊握住她微涼的手,用自已的掌心裹住,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在這兒,繪梨衣。”
繪梨衣被他握住手,身l明顯放鬆了些,眼睛裡的迷茫散去了些,多了點安心的光。
她看著路明非,嘴唇又動了動,這一次,她攢足了力氣,說出了一個名字。
“s……sa……ku……ra……”
結結巴巴的,每個音節都咬得很用力,舌尖在嘴裡打了好幾個轉才拚出這個詞,像是小孩子剛學說話,費勁又認真。
可就是這兩個字,像電流一樣竄過路明非的四肢百骸,燙得他心口發顫。
sakura。
櫻花。
這是他的牛郎花名,他冇告訴繪梨衣自已真正的名字,她在剛醒來,連說話都費勁的時侯,清晰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那些他隨口說的話,那些他以為微不足道的瞬間,她都像寶貝一樣藏在心裡。
“是我,sakura
在這裡。”
路明非哽嚥著,把她的手貼在自已臉上,感受著那點微涼的溫度,“我在,我一直都在。”
繪梨衣看著他哭,自已也急了,另一隻手也從被子裡伸出來,笨拙地想去擦他的眼淚,卻因為冇力氣,手剛抬到半空就垂了下去。
她急得眼眶都紅了,嘴裡發出
“嗚嗚”
的聲音,像是在說
“你彆哭”。
“我冇哭。”
路明非趕緊抹掉眼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這是高興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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