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救人而死，豈不應當 第148章 劫後餘生
酒店客房的窗簾拉開半扇，清晨陽光斜斜灑進來，落在茶幾上的任務報告上。劫後餘生的喜悅，並沒能驅散三人眉宇間的沉鬱。
陌深靠在沙發上，正在用手機和凱撒講述如何撰寫任務報告。路明非癱坐在地毯上，目光盯著窗外掠過的霓虹招牌，忽然他歎了口氣道：“咱們這趟……算任務失敗了吧？學院要的是龍王的屍體，結果咱們把人放跑了。”
楚子航坐在單人沙發上，指尖輕輕摩挲著夏彌留給他的銀色鑰匙。
他抬眼看向陌深和路明非，說道：“算失敗，但也是最好的結果。夏彌和芬裡厄從沒主動傷害過人類，他們隻是想活下去，沒必要用‘屠龍’的名義趕儘殺絕。”
陌深直起身，從揹包裡掏出任務報告草稿，用筆劃掉“失蹤”的字樣：“學院那邊就說大地與山之王疑似被擊殺，因尼伯龍根即將坍塌未能確定資訊。我們三個人必須口供一致，有些事不能讓學院知道。至於凱撒和諾諾，我會親自找他們談談。”
“沒問題，老陌。”路明非聞言立刻點頭，他最怕的就是學院再派追兵，“校長和副校長那邊……會不會看出破綻？”
楚子航收起鑰匙，指尖敲了敲茶幾：“他們兩位活了這麼久，什麼沒見過？若是沒追問，就是默許了。先把報告交上去，剩下的事，以後再說。”
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默契。比起冰冷的任務指標，他們更想守住那份藏在“龍王”身份下的情誼。
休整了兩天後，路明非收到了趙孟華發來的訊息。他和陳雯雯要舉行基督教受洗儀式，邀請路明非參加。
路明非看著手機螢幕，想起在仕蘭中學時，趙孟華還是那個處處和他較勁的富二代，如今卻褪去了少年時的張揚，多了幾分沉穩。
路明非本想回信拒絕二人的邀請，卻在路明非和楚子航的勸說下，決定去看看。他們確實需要檢查一下，趙孟華的記憶是否有紕漏。
受洗儀式定在北京城郊的一所教堂裡，路明非提前半小時到達。教堂不大，白色的尖頂在陽光下格外聖潔，門口擺放著兩排白色的馬蹄蓮。
陳雯雯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站在教堂門口迎接賓客，看到路明非時，笑著揮了揮手：“路明非，你來了！”
路明非禮貌的回應，不多時，趙孟華也從教堂裡走了出來，他穿著黑色的西裝，頭發梳得整齊。
趙孟華見到路明非，欣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真誠道：“路明非，謝謝你能來。”
路明非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朋友，客氣什麼。”
儀式開始後，神父手持聖經，用溫和的聲音念著禱文。趙孟華和陳雯雯跪在聖壇前，神情肅穆。
路明非坐在最後一排，看著兩人交換戒指時眼底的笑意，不由得為二人感到高興，原來在打打殺殺的龍族世界之外，還有這樣安穩的幸福。
儀式結束後，路明非走上前，遞上準備好的禮物。一對刻著“平安”的銀質手鏈。
“祝你們以後一直好好的。”
趙孟華接過禮物，用力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以後常聯係，有空一起吃飯。”
“一定一定。”
離開教堂時，夕陽正緩緩落下，將天空染成橘紅色。路明非掏出手機，想給楚子航和陌深發訊息，卻又停住了手。他忽然想到，此刻的老陌和楚師兄，應該也在忙自己的事情。
楚子航拿著那把銀色鑰匙，按照調查出的地址，找到了夏彌在北京的家，是一棟破舊小區。小區很老，牆壁上布滿了爬山虎，樓道裡的聲控燈忽明忽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煤氣味。
夏彌的家在三樓，楚子航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將鑰匙插進鎖孔。
“哢嗒”一聲，門鎖開啟，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麵而來，那是夏彌常用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這所房間並不大，一室一廳，傢俱很簡單，卻收拾得乾乾淨淨。客廳的茶幾上，還放著半袋沒吃完的薯片，旁邊是一本翻開的漫畫書，書頁停留在主角打敗反派的那一頁。
楚子航走過去，輕輕拿起漫畫書，指尖拂過書頁上的摺痕，那是夏彌看書時的習慣，喜歡把精彩的頁麵折起來。他雖然對漫畫書並不感興趣，卻還是耐著性子看完了整本漫畫，似乎這樣就可以知道夏彌當時在想什麼。
臥室除了一張大床外，還有一個衣櫃，裡麵掛著幾件簡單的衣服，大多是白色和淺藍色。
書桌最下麵的抽屜裡，放著一個筆記本，楚子航開啟一看，裡麵記滿了仕蘭中學時期的日常瑣事。
“今天在超市看到薯片打折，買了三袋。”
“樓下的小貓又來要吃的了，明天帶點貓糧。”
“他今天打籃球又受傷了，得提醒他記得擦藥。”
看到最後一句時，楚子航想起在仕蘭中學的籃球場上，夏彌總是跟在他訓練結束後，絮絮叨叨地提醒他注意擦傷。
那時候楚子航以為隻是普通的同學情誼，直到現在才明白，那些看似不經意的關心，都是她藏在心底的溫柔。
陽台上，放著一盆綠蘿，葉子長得很茂盛。楚子航記得，夏彌說過，綠蘿很好養，隻要有水和陽光，就能活下去。他緩緩走到陽台，推開窗戶，外麵是喧鬨的街道，遠處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與這間安靜的小屋形成鮮明對比。
“你就是在這裡，學習如何成為人類嗎？”
離開前，楚子航仔細地將房間收拾好，把漫畫書放回原位，將薯片袋封好。他輕輕帶上房門，鑰匙在鎖孔裡轉了一圈，彷彿在和這個滿是夏彌痕跡的房間告彆。
走下樓時，他抬頭看向三樓的窗戶，在心裡默默說：“我會等你回來。”
陌深訂了最早一班飛往臨海小城的飛機。此時他正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雲層，腦海裡滿是蘇曉薔的笑容，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了。
飛機降落在臨海小城的機場時，已經是深夜。陌深走出機場，遠遠就看到了蘇曉薔的身影，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站在路邊，手裡拿著一束向日葵，看到陌深時，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陌深！”蘇曉薔跑過來，一把抱住他。“你終於回來了！”
陌深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溫柔：“我答應過你，會回來看你的。”
陌深接過蘇曉薔遞過來的向日葵，低頭聞了聞，花香沁人心脾，他記得向日葵象征著希望，因為它永遠朝著陽光生長。
回到蘇曉薔家時，蘇父和蘇母已經在門口等候。蘇父拍了拍陌深的肩膀，語氣欣慰：“回來了，小陌。今天我讓你蘇姨給你準備了愛吃的菜。”
蘇母則拉著陌深的手，不停地問他在外麵吃沒吃好，有沒有受欺負。陌深一一回答，心裡滿是溫暖，這就是他想要的家的感覺。
晚上，蘇曉薔拉著陌深，坐在沙發上，絮絮叨叨地說著他離開後的事情：“你走之後，我遇到了幾個難纏的客戶，還好本小姐氣場強大，商業思維敏捷，不費吹灰之力統統都搞定了。”
“還有還有，商業街的咖啡店最近出了新品，等陌深你休息好了，我們一起去嘗嘗。”
“好啊，明天我開車帶你去。”陌深拉著蘇曉薔的手，靜靜聽著她講述自己的經曆，時不時給出點評。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淩晨一點，陌深洗漱完，剛準備鎖上臥室房門睡覺。
臥室的門忽然被人開啟了，蘇曉薔卻像隻靈巧的小貓，踩著拖鞋“噠噠噠”走了進來。
還沒等陌深反應，她就徑直撲到床上，四仰八叉地躺著，白色睡裙裙擺蹭到床沿，露出纖細的腳踝。
“你怎麼過來了？”陌深無奈地挑眉，走過去想把蘇曉薔拉起來，“回你自己房間睡去。”
蘇曉薔卻死死抓住床沿，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不！你剛回來，我想跟你待一會兒。”
她抬起頭，眼底亮晶晶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就待一會，好不好？”
陌深看著蘇曉薔耍賴的模樣，想起自己消失的這段日子，蘇曉薔大概每天都在擔心。
他心軟下來，收回手，無奈地歎了口氣：“行吧，彆哄太晚。”
“耶！”蘇曉薔立刻笑起來，不顧形象地在床中間滾了一圈，騰出半邊位置。
隨後她拍了拍床說道：“陌深快上來呀，床很軟的！”
陌深也不猶豫，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剛躺下，蘇曉薔就靠了過來，他順勢伸出胳膊，把人攬進懷裡，聲音帶著剛洗漱完的清爽：“晚安。”
說完，陌深便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蘇曉薔靠在陌深懷裡，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氣息。彆看她剛才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此刻心臟卻“怦怦”跳得飛快，臉頰發燙，一點睡意都沒有。
蘇曉薔偷偷抬眼，看著陌深的睡顏，他的睫毛很長，鼻梁高挺，嘴唇微抿，平時總是帶著點疏離的模樣，此刻卸下防備，倒顯得溫順了許多。
蘇曉薔忽然想起明天的安排，她輕輕湊到陌深耳邊，聲音細得像蚊子叫：“明天我們家要參加黑太子集團的商業展會，你給我當司機吧？”
“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同意啦。”
蘇曉薔以為陌深已經睡著，不會有反應，沒想到話音剛落，腰間的手臂把她抱到得更緊了。
蘇曉薔的心跳更快了，她不敢再說話，乖乖地靠在陌深懷裡，閉上眼睛。